第九十四章 金都客棧出命案
葉萱一邊說著,還一邊用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的袖珍刀,在紅袍男子身上滑動著。
嚇得紅袍男子一愣一愣的,葉萱這宛如地獄傳來的聲音,讓這個本就帶病的男子,更是雪上加霜了一番,只見他那好看又邪魅的臉蛋上,大顆大顆的汗水滾落了下來。
葉萱雖然心裡有一千萬個的,想把這紅袍男子一刀斃命,可身為醫者仁心的她,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想法。
在她從腰間掏出一個小布帶,攤開在桌子上,露出了一根根閃亮耀眼的銀針。
紅袍男子的傷是心裡的,主要還是心裡壓抑的事太重了,加上他又被人強行廢除武功,毀掉他重修內力的根基,導致他的傷才會這般嚴重。
身上的傷倒是好治,就是這心裡壓抑的事,就得靠他自己去解脫了,不然,就算治好了也是廢物一個。
葉萱一邊給紅袍男子扎銀針,一邊暗自打量著紅袍男子,明明已經痛得不行了,可他卻還能裝得跟個沒事人似的,看來,這人的身上有著一個天大的故事呢!
「好了,可以了,這個給你,它可以幫助你暫時緩解痛苦,每日只可以服用一粒。」
葉萱慢條斯理地收起一根根銀針,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像施捨乞丐般的,直接扔在紅袍男子的袍子上,並囑咐紅袍男子道。
經過葉萱的治療,他明顯感覺自己呼吸順暢多了,身體的疼痛感也減少了不少。
他抬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收拾銀針的葉萱,心裡竟然對他有了一絲的敬佩,面對自己的仇人,他竟也能出手援助,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多謝葉大夫的慷慨相助,我顧少於何德何能。」
顧少於自知不是葉萱的對手,服軟地低聲虔誠感謝道。
葉萱把銀針放好,不著痕迹地在顧少於身上,彈了一點無色無味的粉末,通過呼吸就可以進入人的體內。
這種粉末對人體倒是沒有任何傷害的,就是可以讓這個人不敢反抗與你。
它可以是毒,亦可以是葯,主要看你怎麼去選。
「你要記住,我可以救你,也可以殺了你,你以後最好乖點,不要讓我抓住你的把柄,不然…你懂的!」
葉萱嘴角勾起,朝顧少於冰冰冷的一笑,那一笑像極了地獄使者,她威風凜凜、霸氣側漏的站起身子,回到自己的那張桌子去。
她知道昨晚和顧少於一道的糟老頭,應該也是個精通醫術之人,可她對自己研製出來的葯,還是充滿自信的,哪怕那老頭醫術再高明,他也斷斷不會察覺到她給顧少於下的葯。
那是她用七種不同的奇花異草研製而成的,就是專門為向顧少於這樣的變態狂研發的。
葉萱不是沒想過把顧少於送去官府,可生為醫者仁心的她,還是保留了那顆慈悲為懷的心。
畢竟,顧少於這副樣子活著,或許他比死還要難受百倍千倍,何不放他一馬,讓他活在他的痛苦折磨里?
顧少於低頭看著手裡的小藥瓶,又斜視瞅了一眼喝著小酒的葉萱。
想著他在黑屋子裡,折磨葉萱的一系列畫面,他都不得不佩服葉萱的心胸,面對自己的仇人,他都能這般醫者仁心。
這一刻,顧少於心里的壓抑感,瞬間就像得到了解脫,以前那種動不動就想殺人泄憤的心裡,竟慢慢地得到了平靜,只想好好活下去,找到那個人去彌補對另一個人的虧欠。
顧少於其實本質並不壞,只是他的心裡裝著太多的人和人,加之他童年時所經歷的非人生活,導致他心裡變態,成為了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狂魔。
「客官您的就和牛肉,請慢用!」
跑堂的小二把就和牛肉,擺在顧少於的桌上就輕身離去。
顧少於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如同重獲新生般地享受著生活。
兩人各自吃著自己的小菜,品著自己的小酒,好似已經把方才,那不愉快的小插曲忘了一般,恢復得就像兩個陌生人般安靜,互不干擾。
可這樣安靜的狀態,被樓上一聲尖叫聲打破了。
只聽見樓上傳來『阿』的一聲,隨著大聲喊道:「死人了,殺人了,阿!」
一邊尖叫,一邊喊著跑下樓的,是金都客棧里的跑堂小二。
他是去給樓上客人吃的,結果再路過三樓天子號房間時,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像是什麼東西重重摔倒在地的響聲。
他問了幾聲沒人回答,他出於好意地輕輕推開門,這一推開,差點把他的魂魄都給嚇飛了,嚇得他連滾帶爬地邊跑邊喊著下了樓梯。
還在房間的住客們,聽到店小二這聲凄慘叫聲,都紛紛走出了房間門,想要問個究竟。
葉萱放下手中酒杯,箭步如飛地走到樓梯上,扶住驚魂未定的店小二。
「怎麼回事?」
「三,三樓的,的天子號里,有,有死人!」
店小二嚇得臉青唇白,哆嗦著身子顫抖著聲音說道。
葉萱抬眼望了一眼,三樓那被店小二推開門的天子號房間,「快去把縣太爺請來,我先上去看看。」說罷,便快速地朝三樓奔跑而去。
「這人昨晚不是還在樓下喝酒嗎?怎麼今兒就死了?」
「哎!誰說不是呢!」
「這也太慘了,死了都不放過,還被折磨折騰。」
「這連死人都不放過,這人也太過於歹毒了吧?」
「就是呢!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葉萱感到三樓時,那間出了命案的房間門口,已經擠滿了前來圍觀的吃瓜群眾,大家一言我一語的。
「讓一下,讓一下!」
葉萱擠過圍觀群眾,進入房間,映入眼帘的一幕,讓她腦海里充滿了無數的畫面。
只見這間房間里的桌椅,倒得橫七豎八地看著,床榻上儘是血跡斑斑,地面上也有著幾處快要凌結了的鮮血,而死者則是被五花大綁的梱在窗戶邊的牆角。
葉萱走到死者跟前蹲下,大致查了一下死者的死因,和查看著這房間里留下的幾攤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