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葉萱的懷疑
此時門外的吃瓜群眾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議論道:「這人是誰啊?他是幹什麼的?」
「讓一讓,讓一讓,大人到。」
一個身穿衙門捕快服飾的男子,手握著腰間刀柄,一副很屌的樣子,扯著他那沙啞的嗓子,朝天子號門口的人們大聲喊道。
吃瓜群眾一聽大人來了,都急忙閃得遠遠的,都怕被成為懷疑對象,亦或是替罪羔羊什麼的。
唯獨只有葉萱一人,還在房間里認真的偵查著房間里的一切,哪怕這位身材高挑、一身縣太爺官服的中年男人走進房間。
她也連頭都沒有抬一下,而是聲色從容自若地說道:「大人還是儘快派人封鎖這家客棧,以免兇手逃之夭夭,這間房間也要嚴家看管,以免被人破壞了作案現場。」
縣太爺眉頭一皺,臉色難看地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少年,聲色嚴厲地道:「你是什麼人?本官辦案,還需你來指手畫腳?」
葉萱不急不躁地站起身子,拍了兩下手上的灰塵,「在下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找到兇手,還死者一個公道。」
「哼,本官治理望月城數十載,還需要你來教本官如何辦案?」
縣太爺用鼻孔冷冷哼了一聲,神情難看地朝身邊的捕快道:「李捕頭,你帶幾人把這間客棧封鎖起來,不準放過一隻蒼蠅,其餘的人把屍體抬回衙門,待仵作驗屍后再做定奪。」
「至於你們,再這件案子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誰也別想離開這間客棧一步,如有違令者,直接收監。」縣太爺官威凜凜地朝眾人說道。
葉萱看著被兩名衙役用擔架要走的死者,她心裡疑點重重,她方才勘查過了,這間房間除了打倒得橫七豎八的桌椅板凳外,門窗都是完好的,不像是盜竊入室般的打鬥,倒像是『熟人』作案。
被衙役喊出來的葉萱,一邊走下樓梯,一邊想著那名死者的死狀。
那名死者脖子上,有著一條明顯的嘞痕,指甲蓋有些輕微的發紫,看樣子像是中了某種毒。
死者除了被五花大綁外,雙腿還被兇手用利器,剜了幾個駭人的窟窿,想來那地上的鮮血,正是死者雙腿窟窿流出來的。
從房間的打鬥痕迹和血跡來看,死者應該是被兇手下毒之後,兩人打鬥間把血濺到了床榻上,死者是被殺害之後,才被兇手綁起來的,可兇手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呢?
回到桌子上的葉萱,無視著堂子里的議論紛紛,往嘴裡夾了一筷小炒肉,慢慢地咬嚼著。
赫然間,她眼裡一亮,響起了死者指甲里殘留的皮肉,那應該就是死者和兇手打鬥時,他從兇手身上的某個部位生生扣下來的。
葉萱抬眼掃著堂子里的人群,聽著他們之間的八卦和議論。
「你們說,這兇手會不會就在和死者一道的其中一人?聽說他們可是同個戲班的。」
一個不嫌事多的男子,低聲和自己的同伴說著,說話間,他那雙賊眉鼠眼、一副看好戲的眼睛還不忘,往靠門邊坐著的幾人看去。
他的同伴表情疑惑了一下,也點頭附議道:「我看八成是的,昨天他們可是在飯桌上爭吵來著,那個高個子還揚言要殺了死者。」
葉萱靜靜地聽著這兩人的議論,抬眼朝門邊的那桌人看去,就他們那淡定自如的表情來看,還真是看不出什麼來。
葉萱只是一個大夫以及一個仵作,雖懂些心裡術,可終究不是專業的,查案破案這種事,她還真的是不在行。
現下,死者已經被縣太爺抬回衙門,就算她想插手,還死者一個公道,怕也只是愛莫能助了。
葉萱很鬱悶地喝了一杯酒,有著職業病的她,此時心裡像貓抓似的,硬是想衝出客棧,前往望月城縣衙得很。
還坐在桌子上的顧少於,從葉萱走下樓梯,就一直觀察著她的神色表情,看著葉萱鬱悶地喝下杯中酒,他默默地走向葉萱的桌子。
「葉大夫有心事,你是不是知道死者是怎麼回事了?」顧少於神態自若、自來熟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葉萱抬眼,冷聲問道:「你可知曉對面幾人和死者之間的關係?」
「知曉一些。」
顧少於扭頭輕視了一眼門邊的幾人,「他們都是一個戲班的,那個一襲青藍色長袍的中年男人,是他們之間班主,那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渾身透露著騷氣的女人,是他們的花旦,那個一身米白色衣服的壯漢,是他們之間武力最好的,其餘兩個男子就不太清楚了,至於那個死了的男子,武力也不在那壯漢之下,聽這些人的說法,我覺得要殺他,應該是很不容易的才對。」
顧少於一一地給葉萱說道。
葉萱面上不顯,心裡卻是已經勾出了好幾個假設畫面。
如果是熟人作案,那麼,兇手一定就在他們幾人之間,那個妖里妖氣的女人,多半就是導致那死者被殺的原因。
而至於那個壯如牛的男人,看他那五大三粗、四肢發達的樣子,應該作案的可能不大,基本可以把他暫且排除。
至於其中兩個男子和班主嘛……
葉萱把眼光放那兩個男子和班主身上,一遍又一遍地遊走著,又把那個自認為自己最美的女人掃了一遍。
也不知道他們幾人再說什麼,只見那個班主神色凝重地起身離去。
那個壯漢大聲說道:「反正這件事跟我無關,我昨天只是喝醉酒,才說了那句話的,你們想怎麼樣請便!」
只見他說罷,就轉身走上了樓梯。
隨著,那兩個身形瘦小的男子,和那個女的也離開桌子,一道走上了樓梯。
「看樣子,他們是說什麼事情,說崩了。」葉萱撫摸著自己那精緻好看的下巴。
隨著樓梯上走在後面的兩個男子的一個動作,讓她心裡產生了一絲懷疑。
只見那個稍稍高一些的男子,拍了一巴掌矮一些的男子的肩膀一下,他好似有些吃痛地低了一下肩膀,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