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驚濤悍斧」

穆霓霞將細劍收入劍鞘，踏過三人屍體推開大門，裡面十分整潔。左顧右盼看不見老婦人屍體，走進房間內方才看見老婦人安靜的躺在床上。

穆霓霞上前查看，見其雙目緊閉，表情十分安詳，身體無表面傷痕，唯有太陽穴附近有一猩紅血點。

看來老人如黑衣人所說走的沒有痛苦，穆霓霞內心十分難過，暗自想著這不應該是老人的結局，可是現實中卻又是目前最適合她的結局。

「我不會放過你們！」穆霓霞咬牙切齒道。

穆霓霞抹了抹眼淚走出房外，在廳內找到些許農具，也不嫌臟，用布匹將工具綁在身後，走回房內輕輕抱起老婦人，將老人遺體帶至後院與其兒子兒媳安葬一起。

「呼～」

穆霓霞輕呼一口氣，將掩埋屍體的土堆拍實，再返身屋內拿出香燭在墓前點燃，簡單祭祀后便起身準備離開。

行至前院大門處，突然聽聞右側傳來一聲破空聲，穆霓霞隱隱露出一絲微笑。

「咻！」

「噹！」

一根細小銀針被穆霓霞細劍擋住，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出來吧！我早已知道你隱藏在暗處！」穆霓霞對右側黑暗巷子說道。

一道黑影從不遠的巷子閃出，正如先前三人打扮一致的黑衣人。

黑衣人驚疑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穆霓霞抽出細劍指著對方說道：「大娘身上並無外傷，僅僅太陽穴一處血點，明顯是被暗器高手所害，之前與我打鬥三人都是用劍的行家，並沒有行家的樣子。」

「看來是我疏忽，還以為螳螂捕蟬，卻想不到你將計就計！」黑衣人無奈道。

穆霓霞繼續問道：「先前你為何不出手，現在又為何要送死？」

「確實是我大意，我自知非你敵手，從你當初你以一敵三時候就明白，我無從下手，所以我已經傳信，讓人來增援，現在不過拖延時間罷了！」黑衣人無畏笑道。

穆霓霞聞言大驚失色，怒罵道：「混蛋！」

「唰！」

穆霓霞憤怒出手，寒光一閃，黑衣人只覺腦袋天旋地轉，恍惚見地面站著一個沒有頭顱的屍體慢慢跌倒在地，便再也看不清。

將最後的黑衣人斬首后，穆霓霞剛運行輕功，忽覺內力消耗遠比想象嚴重，丹田一痛，單膝跪地，需要用劍鞘支撐身體。

穆霓霞氣喘吁吁，十分無奈伸手在懷裡探了探，取出一個陶瓷小瓶，倒出一顆墨色的丹藥。有些猶豫，思慮片刻帶著無奈吞下。

「哈！」

藥丸下肚后，只覺身體發熱，丹田更如同火焰燃燒一般，瞬間穆霓霞情不自禁發出聲。同時身體皮膚變得微紅，汗水很快將內襯浸濕。這個狀態下內力恢復速度十分迅速，半柱香不到丹田便被內力填滿。

穆霓霞調整呼吸，重新站起來嘀咕道：「沒休息好有些脫力，耽誤太多時間！不然不用吃這要命的藥丸。」

言罷雙腿凝聚內力，在丹藥的加成下隱約達到真氣外放的境界，一股氣鎧包裹其腿，力量也重了許多向前衝出，地面還留下一個重重鞋印，不過穆霓霞也顧不得那麼多，只想快點離開此地。

穆霓霞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覺得身體有用不完的力氣，直接往前奔，直到一條湍急的河流攔住去路。就在其一籌莫展的時候背後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

穆霓霞回過頭一看，一個身材高大卻瘦瘦如同竹竿般的中年光頭男子像其走來，仔細一看對方雙手各握一柄盤龍翻海大板斧，身著灰色松花袍，裡面沒有內襯，露出半邊身子，鼻樑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疤。

穆霓霞看著來人打扮，心中便對其身份有了大概猜測，拱手道：「來人可是斧頭幫幫主，人稱驚濤悍斧-石開宕？」

「哼！臭丫頭認得老夫那還不束手自裁，讓你留個全屍，免得老夫重手將你剁成肉醬！」石開宕咧著嘴罵道。

「你這莽夫，我沒的得罪貴幫為何開口如此難聽？」聞言穆霓霞十分不愉快，帶著冰冷語氣問道。

「呵～你可知前些日被你在茗城殺死的龔四是是我斧頭幫四當家，而且你還是侯爺要抓的人！」石開宕舉起板斧對穆霓霞說道。

穆霓霞聞言內心輕視對方，譏諷道：「原來幫兄弟報仇是假，發財是真！」

「哼！」

石開宕似乎因譏諷生氣，舉著雙斧一躍跳上空中，反手握著雙斧劈下以泰山壓頂之勢斬向穆霓霞。

「轟！」

穆霓霞往右側身躲開從天而降的雙斧，卻低估石開宕的力量。雙斧劈在地面以其為中心龜裂，晃動的地面猶如地震，穆霓霞雙腿一震差點失去平衡，錯失追擊機會。

石開宕趁穆霓霞下盤不穩，馬上抽起右手板斧，一記板斧右橫劈，似乎想將對方攔腰斬斷。

穆霓霞也不是泛泛之輩，連忙舉劍擋在身前，並借力向後飛去拉開距離，只發出一聲劍斧交錯聲。

「噹！」

石開宕未得手，見對方反而拉開距離，冷哼一聲臉色顯得十分猙獰，回身左手斧子從腕中甩出，穆霓霞看對方將手中斧子飛出，暗自小瞧對方，連武器都不要，一個原地劈叉彎腰躲過攻擊，然後舉劍刺向跟著斧子衝過來的石開宕。

「噹！」

穆霓霞見對方也十分敏捷，千鈞一髮時用板斧擋住細劍刺向其咽喉，顧也不停留，左手撐地一轉使出一記掃堂腿攻擊對方雙腿。

石開宕露出猥瑣笑容，雙腿用內力強化堅如磐石，穆霓霞只覺踢在岩石上，反而自己震得腿生痛，石開宕也趁機彈開細劍，然後劈向穆霓霞腦袋。

穆霓霞顯得十分鎮靜，握緊細劍也刺向對方腦袋，似乎要跟石開宕同歸於盡。

「切！」

石開宕想不到對方以命搏命，低罵一聲中途變招，格擋對方攻擊，

穆霓霞後背其實已經驚出一身冷汗，趁機站起身來，卻瞧見對方露出一個狡黠笑容，預感不妙，連忙側身往一旁躲開。

「嘩唰！」

穆霓霞還是慢一步，腰部還是被砍出一道觸目驚心傷口，忍痛咬著唇看著石開宕，原來對方板斧是特殊設計，注入內力甩出後會在表面形成一層膜，甩出後會高速旋轉形成迴轉氣流，只要沒有命中目標就會飛回使用者手裡。

「你沒有勝算！」石開宕看著腰部被鮮血浸染的穆霓霞笑道。

「那可不一定！」穆霓霞強忍疼痛發狠道。

穆霓霞心裡發狠，決定拼一把，平日相遇確實對手，可是剛剛吃下藥丸，是其三個月前從一個魔教中人搶來的禁忌丹藥。

「還靈丹」

這是百年前一個善良的郎中，因捲入江湖紛爭痛失孩子所創的復仇之物，可激發武者丹田生產內力的速度，服下后膚色會稍稍泛紅，如同烈火焚身，並使人異常興奮，意志堅定的人還可壓制這股慾望，稍有不慎便會失去理智，化身狂戰士。此法強行提高內力恢復速度，實乃透支生命燃燒內力換取戰鬥力做法，雖然藥方問世風靡一時，也因弊端很快被列入禁忌被國家與武林正派聯合銷毀。

穆霓霞就是靠著藥效內這個狀態，才有把握與石開宕一戰，深深吸入一口空氣，調整呼吸。然後防松抵禦精神，將藥效完全散發。傷口處肌肉一緊。既然止住傷口鮮血流出，開始進入興奮狀態的穆霓霞向石開宕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