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這世間,從來都是表面太平
你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頭上已經沁出點點汗珠。之前只是在小說或者電視劇里看到過這些,當時還在嗤笑主角的蠢笨。如今真真實實的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什麼叫害怕。
蘇胤程眯著眼看了你一眼,輕輕勾了勾嘴角。直起剛剛斜靠在牆壁上的身體。
「剛剛為什麼不和你的小嬌妻一起走?」
蘇胤程突然的開口讓你措不及防給嗆到。
「誰?啥玩意兒?」
「滕硯白,你的小嬌妻啊。為什麼不和他一起走。」
細細想想也是,在這個女尊時代,他的確可以在這裡被叫做你的小嬌妻。
「遇到他們太不容易了,四姐摸查半天都沒有蹤跡,我看到了,理應攔住他們,維護天下太平。」你機械般的官方回答道。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由自主地留下。可能是出於原主殘留下來的情感,可能是極力想證明自己,也可能是十分想告訴世人自己的變化。
「嘖,之前沒發現,九郡主還挺有偉大理想。」
你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蘇胤程,你不陰陽怪氣的說話會死啊。」
「九郡主。」他認真的看著你的眼睛,「你可知,這天下本身就是表面太平。」
世界突然的安靜。什麼刀光劍影,什麼懦弱膽怯,什麼暗自逞強,全都不見了。只剩下眼前這個男人乾淨的眼神,只剩下那個男人眼裡的自己。
是啊,這世界從來都是表面太平。
世間大雨滂沱,世人渾渾噩噩,有野心的起義,沒野心的貪污,有才之士得不到重用,狐假虎威之人橫行霸道。雖說表面上國泰民安,可是有野心的大樹一直沒有被斬草除根
抿抿嘴,好似發誓一般說道,「所以,我出現了。」
沒料到你會這樣說,蘇胤程明顯愣了一下,接著又恢復了之前痞里痞氣的樣子,「這可不是說說就能辦到的。」說完突然湊近,你習慣性往後退了一步,可是蘇胤程哪裡給你這個機會,一把將你固定在懷抱中,緊緊抱著你「所以,我出現了。」
說完又立即放開,你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不敢相信剛剛他說了些什麼。
他只是輕輕一笑,「別傻站著了,去外面看看吧,四郡主應該已經到了。」
你愣愣的跟著蘇胤程的腳步走出暗室,突然的光亮撒進暗室,一股血腥味湧入鼻腔,你不由自主的乾嘔了一下。
該怎麼形容眼前的場景。
血流成河也不過如此了吧。濃重的血腥味提醒著剛剛狀況的慘烈。地上橫七豎八的全部都是屍體。已經不能看清哪裡是頭,哪些是身體。上到老人,下到二八年華的少女,皆是躺在血泊中,你抬起腳,血液已經浸透了鞋襪。你不由自主的戰慄。在動亂面前,受傷的永遠是手無寸鐵的百姓。
「月兒,你沒事吧。」
見你出來,乾韜急忙跑向你,仔細檢查你有沒有受傷。
「四姐。」剛剛所有的害怕在見到親人的那一刻終於有了宣洩口,你緊緊的抱住乾韜嚎啕大哭。
「沒事了,沒事了。」乾韜安撫的拍拍你的後背。「都過去了,過去了。」
蘇胤程看你脆弱的樣子,哪裡還有剛剛逞能的感覺,寵溺的低頭笑了笑,悄悄的從後門離開。
「白燈教的人都解決了?」蘇胤程全然沒有在你面前時那份痞氣,他負手站在虎皮座前。依舊帶著銀白色狐狸面具。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是真的好看,氣質里全然沒有乾朝男人的柔弱,果敢殺伐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地下跪著的影大答道:「回閣主,四郡主讓白燈教元氣大傷,剩下的殘餘勢力我們都解決乾淨了。」
「乾淨就好,讓朝堂那幾個人注意著點,這個功勞可是不小的。」
「暗影明白,明天肯定會有誇獎九郡主的本子出現的。」
一切,終於回歸平靜。
再次睜眼已經是傍晚。
你張了張嘴,「小桃。」聲音暗啞,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殿下,殿下您終於醒了。」小桃聽到呼喚,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你閉著眼,仔細回憶著,只記得在乾韜懷裡大哭,猛地昏了過去,剩下的全然不記得了。
「您可嚇死奴婢了,當時四郡主送您回來的時候,您的臉慘白慘白的,我我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呸呸呸。」流珠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進來,「九郡主福大命大,自當時老天保佑。」
你扯起一個勉強的笑容,掙扎著坐起來,流珠急忙將墊子靠在你身後。
「竹側君沒事吧。」猛地想起滕硯白,你喝著茶,問道。
「沒事的,您放心吧。」
「那他,有沒有過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