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收破爛夫妻
到了地方就看到一處老舊的房區，車子沒辦法再進去，只能步行。
快步走進狹窄的巷，快要接近地址上那戶人家的時候，迎面而來一股相當濃烈的酒臭味。
林牧皺了皺眉，轉過一個巷子口出來，就看到個不遠處的一個死胡同里堆滿各種雜物紙箱，還有啤酒白酒的空瓶。
看來他們家是收廢品的。
這居住環境讓林牧心越發覺得懊惱，隨著越走越近，就能聽到有個男的罵罵咧咧的叫喚著什麼。
「他娘的！這王琴到底送了個什麼賠錢東西過來給我當閨女！這嘴除了吃飯都不會言語的！」
說罷就是啪的一聲，好似在扇人耳光。
聽聞如此，林牧步伐加快的往這家門口走去，然而裡頭打罵的動靜依舊。
「教訓只狗都能吭哧兩聲，你說打你都不知道動叫兩下的？」女人氣急敗壞的說完就又是一巴掌印上去！
「哎喲，這小孩人雖然傻，但性子倒是挺倔，也不知道她爹是個愣貨！」男人也跟著說道。
「可不是！」女人的聲音透著埋怨，「天底下的小孩都隨爹樣，好在我生不出孩子，不然也得跟你一個德行！」
話音剛落，就是酒瓶碎在地上的聲音想起，「你特么沒生育能力了還挺驕傲是不是？」
「我就驕傲了怎麼滴！以前我也差點做了蘇家的太太！」女人啐了一口，「你瞅瞅你現在的德行，哪還有當初在青陽當老闆的樣子！」
「我特么要不是被王琴坑了能淪落到這個地步？」***起身，聲音咆哮出來。
「你再說說你年輕的時候亂搞的那點破事，還不時被王琴搞的在青陽都家喻戶曉了，媽的你嫌棄我？除了我要你，誰他媽還能再多看你一眼！」
此言一出，女人就沒了音，但那扇巴掌的動靜反而更大了。
感情這兩人都跟王琴有過節，那這麼說來，孩子也最有可能是王琴送過來的。
撞到徐軍老婆孩子的人是蘇英傑，根據剛才張泰天提供的資料上來看，他老婆後來因為搶救無效身亡，而孩子雖然沒什麼大礙，但精神上已經受到了極度重創而精神恍惚。
事情發生之後，自己就被當做替罪羊給扔進監獄。
而後為了給家裡的影響降到最低，蘇家人硬生生把徐軍老婆死亡的消息給封鎖，然後對外宣稱會盡善盡責，要把兩個人都送去國外做治療去。
徐軍老婆的屍體怕是被處理掉了，但這孩子，應該就是落在了這兒。
這樣想著，林牧也終於到了那家的門口，但抬眼透過破爛的大門，就看到了令他血氣翻湧的一幕。
狼藉不堪的小四合院內，男的握著個酒瓶子，仰靠在躺椅上迷迷瞪瞪的給自己灌酒。
而他面前的女人，正不斷用手用力拍打在一個差不多十歲的小丫頭臉上。
那個小丫頭扛了這一巴掌之後瘦弱單薄的身子就歪歪扭扭的要倒下去，但還是強撐著站直，面目上神情獃滯。
就在站直身子的時候，男人突然暴起，抬腳踹在她的肚子上，整個小小的身子直接淹進身後的髒水池子里！
「看著你就特么來氣！」
男人懊喪的罵著，甩手就把酒瓶往那孩子的頭上砸，可沒砸中，就罵罵咧咧的走到她跟前，用那斷了一根無名指的左手抓住孩子的頭髮就把頭往水池裡按。
孩子的臉在漂浮著酒瓶飯菜殘渣的黑水池裡起起伏伏，但除了本能的大口呼吸，她什麼也做不到，甚至連反抗都沒有。
而林牧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直接把整扇門都給砸碎，裹挾著洶湧滔天的殺勢闖了進去。
那兩人看到自己家門被弄爛之後愣了，男人繼續虐待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那小丫頭在短暫的喘息后，眼皮帶著血水的忽閃著，下意識朝著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由於有很多水漬和腦袋被擊打，她有些看不清來人是誰，但那身衣服她是認得到。
她一直記得的，那是出現在夢裡最多次的打扮。
「爸爸……」
聲音很輕，甚至還沒有頭髮間的髒水滴落砸在地面上的聲音大，那對收破爛的夫妻沒聽到，但林牧卻憑著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那句細微的稱呼。
「你，你誰啊！」男人本就喝得醉醺醺的，仗著酒勁兇狠說著，「你特么給把我門弄好！不然老子不放你走！」
「不行！」女人倒是精明，趕緊說著，「你得配錢！最少，得賠一千！」
「對！賠錢！」男人醉了吧唧的改了口。
看著面前邋裡邋遢的兩個人，林牧依稀記得些他們的名字。
男的叫李海，曾經是青陽的一個聲名狼藉的公司老闆，女的叫沈萍，據說是蘇卿巧父親和大伯有過一腿的人。
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心下確定了他們的身份之後，林牧也就不打算在留手，一步一步的朝著他們走過去。
「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李海囂張的吼著。
沈萍這會兒卻突然聽到耳邊有什麼微弱的聲音，細聽之下就發現是那個小丫頭髮出來的。
「哎！老李！這死丫頭是不是說話了？」
「啥？」李海喪著臉，把那小孩扯著頭髮提起來湊在耳邊。
「爸爸，救我，爸爸……」
「爸爸？」沈萍一愣，然後才意識到什麼似的看著林牧，「難道你是她爸？」
「哦，那怪不得，這小崽子不會說話，她爹肯定也是個啞巴。」李海嘲笑著。
「扯淡呢！小孩剛才都喊他爸了！」
沈萍白了他一眼，然後趾高氣昂的瞪著林牧，「你是她爸，想要她跟你回家呀？行啊！我們以前五萬塊把孩子買到手的，你在出五萬把孩子贖回去！」
「咱那時候不是要了蘇家五千么？」李海醉醺醺的問道。
「噓！」沈萍瞪了他一下，「五萬，一口價！你要不給，這孩子就別想帶走！」
回過神來的李海也附和著，「對對，五萬！」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絲毫沒發現林牧的面色已經變的相當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