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我是誰（二）
「你的血統不能代表你是誰。」
這句話顛來倒去的在腦海中轉了千萬遍，最終，她還是暈過去了，最後一句細語從嘴角溢出，「我到底是誰······」
「惡魔因子突然爆發，這絕對不是偶然。我們到現在還沒弄清楚綠銘究竟想幹什麼。」處女說道。說實話占卜，他並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人的想法一天一個，就算占卜出了什麼也不能說是的占卜對象內心最殷切的希望。
沉默是個可怕的東西，看著昏迷的雙子，在營帳中的大家變得格外迷茫。若說綠銘只是為了區區的城池也就罷了，一封有一封的戰帖送進來，是否求打仗求的殷勤了些。好巧不巧，彼時，有一張戰帖打破了這如死水般的氛圍。
金牛手裡握著戰帖，突然攥緊了手心。「害，沒什麼好嘆氣的，搞得像我悶要死定了一樣。前面打了多少零零碎碎的仗，我們也不是無功而返。戰爭定在三天後，三天也足夠我們休整了。「
「恐怕這是最後一場了。」水瓶抬頭看向金牛，傻子也看得出來，他們剛失去了四月五月兩元大將，不僅沒有元氣大傷，反而主動出擊，這裡面一定有古怪。綠銘一直以來似乎都在等待一個時機，而如今，時機正巧成熟。說白了，就是逼著天使往槍尖兒上撞。若是不同意，她也會強攻進來。倒不如放手一搏。
「金牛姐，讓人先把摩羯護送回去，至於雙子······」正愁是帶著雙子還是一起送她回去。畢竟七星封印剛解開，惡魔因子隨時都可能爆發，回聖界的路上萬一發生意外也不太穩妥。所謂來的早不如來得巧，lina的到來倒是給了他們些許希望。希望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她與雙子是傳聞中的孿生姐妹。當然，聖皇也表明過他們是姐妹，可他們的樣貌，實在是大有不同，讓人心生疑慮。
金牛也不帶思考，喚她進來。畢竟，這裡也只有她對著惡魔啥啥的懂得多些，「lina，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這熱情的似乎把lina給嚇到了。若擱在以前，她一定會覺得對方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看了一旁躺著的雙子和摩羯，她也算是看明白了。
「雙子的惡魔因子爆發了？」
「還不是因為你，練什麼破噬魂書。」水瓶張口閉口就來，也不加遮攔。的確，爆發的原因確實和她練的噬魂書有關係。Lina把手覆在雙子的額頭，手下隱隱的綠光，似乎是在為她療傷。
「對不起，摩羯的傷，我無能為力。」lina誠懇的說道，「你們想知道嗎，綠銘的陰謀。」
水瓶頭一個表示不想。別看lina現在面兒上好心好意地樣子，說不準憋了一肚子壞水。
「沒錯，我以前是用至陰的冰河水控制過雙子，也鬧得你們雞犬不寧過，甚至幫過綠銘。但那些都是出於好玩，的確，我是在魔界待的無聊至極。」
也不是沒聽過lina說話，以前的語調裡帶的是狂妄，這回這番言語一出，自然是讓眾人大吃一驚。
「方才，十月和六月來過聖界。六月被打傷了，正在治療。十月說一月他們自從上次從戰場回去其實並非是失蹤了，是被綠銘綁了，祭劍去了。」
「失蹤？祭劍？」雖然聖界並沒有聽說一月他們失蹤的傳聞，但的確，自從九月喪生就再也沒有聽到過一月他們的消息。
「嗯，他們被綁在後山古墓里，被洗腦，十月去的時候他們已經······跳下去了。」lina似乎快要窒息了，他不敢想象，這是一幅什麼樣的畫面。被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一天又一天的被洗腦，配上精調的迷藥。這是什麼樣的感受，就算意志再強的人也抗不過一個禮拜。
「祭的是什麼劍?」處女問道。
「七月的那柄劍，名曰噬魂。」想了想又說，「似乎沒有成功，據十月說，主謀是個女的帶著黑色兜帽完全看不出身形，那女人發現了他們，便號令身邊的護衛攔住他們。那護衛身手很好，但卻只是把他們打傷。」
處女一旁若有所思，先且不說這位武功高強者不把他們滅口，單說這祭劍，她似乎從古書上看到過。噬魂劍，是上古兵刃，原是巫族的鎮族寶貝。歷經多年，未曾開封，在七月手上使的就可見一斑，若是開鋒了，交到心術不正之人手上，毀天滅地都算不上是大事。
「你能來想必是有了對策，」坐在一旁的金牛看著她，「這件事，還需要我們幫忙？」
「明日我回魔界一趟，雙子現在情況特殊，若被綠銘抓住機會，後果不堪設想。綠銘想的沒錯，噬魂劍的開鋒的確需要有人要祭劍，但祭劍的人需要有巫族的貴族血統才能有所成。」
「可巫族不是早已覆滅了嗎。」
「話是沒錯，不過現在還有四個人可以成就這把劍。一個是綠銘，一個是九月，一個是我，還有一個是雙子。」
這著實是令人匪夷所思，lina又解釋道，綠銘自小被巫族收養，習得真傳，身體里一半的靈氣都有收到巫族環境的影響，逐漸改變，調和。她若肯祭劍，劍體自然會感受到巫族的靈氣，自行開鋒。只是，這場戲的主事者正是綠銘，之前還想毒害魔君。讓她犧牲自己，自然是天方夜譚。而九月是有巫族血統，因此才能習得魔咒。只是這九月已經死了。
說到lina和雙子，巫族的血統若是混血，子女中只能單傳，這件事，金牛她們的確是早有耳聞。聽說已逝的外祖母便是巫族中人，巫族和聖界的情誼也是從那開始的。肜與如今的聖皇是親姐妹，聖皇擁有純正的聖界血統，那麼肜有巫族血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今的雙子和lina一胎雙生，血統卻向來是單傳。Lina的確未能承襲著血統，雙子便就不言而喻了。
「恐怕雙子惡魔因子爆發是這麼極端也可能和她本身的血統有關係。」lina眉頭一皺，「至於我······」
「綠銘留我至今，也不完全是因為我是魔界的人。也許她已經知道了，我體內有半本噬魂書。這書既然取不出來，不如讓我研習，利用我父親的性命控制我為她所用。」
金牛扣著桌板，「所以······雖然你沒有這方面的血統，卻有皇姨給你留下的噬魂書，你也可以去祭劍。只不過如今，你擔心綠銘發現祭劍不成，反過來控制雙子幫她鑄劍。」
「不錯，我想好了，回去我想綠銘謊稱，我已再次控制雙子，屆時大戰，我找雙子單挑，等雙子醒了務必讓她假裝惡魔因子爆發卻還是，輸給我。我會帶她去洗劍池。」
「你不會真要拿她去祭劍吧！」聽到這裡，水瓶也是按捺不住了，雙子的眼珠不經意間動了動，「雖然你可能是改邪歸正了，但我們也不許你亂來，傷害雙子。」
「想什麼吶，怎麼說雙子有你們這麼多的親人都還挂念著她，而我，如今漣姨也走了，說白了，我就是一孤家寡人，父君也很少來看我，他有這麼多的兒子，少我一個多我一個又有什麼區別？我會去祭劍，把我從噬魂書上習來的內力全都給雙子。這些話，就不必和她說了。我可不希望，我們未相識就要迎接的離別，變得凄凄慘慘戚戚。」lina看著邊上不知頭什麼時候偏過去的雙子，嘆了聲氣。明明才認識不到幾天，為何心裡酸酸的，這心軟的滋味，她以前怎麼從來沒有體會過。
「我們答應你。」巨蟹在一旁，拉住lina的手，似乎是一種安慰，「你之前魔界可有見過白羊姐。她已經失蹤好久了，自從魔界傳出天蠍出事的消息。」
「你們放心，白羊很好。只是她現在還不能回來。」lina起身理了理衣服，「既然如此，我先走了，三日後，戰場上見。」
Lina頭也不回地走出軍營，眼底的堅定，嘴叫上揚，似乎在說：你們放心，這場仗，綠銘註定是敗者。
回到魔界的地盤，第一件事自然是向綠銘彙報她在聖界的成果。綠銘也是喜笑顏開的招待著。從到了聖界，研習噬魂書碰巧解開了七星封印，雙子刺殺了摩羯。綠銘一概是當作不知的，也沒有提起曾經派銀鈴監視過她的事。
「茗姨，你似乎不太開心啊。」見綠銘喝茶時的臉突然板了起來，似乎有什麼煩心事。
「沒什麼，別擔心，一些小事而已。」
小事？想想便知道，是祭劍不成還在發愁。如果沒猜錯，十月看到的那個帶著兜帽的女人就是綠銘，邊上傷他們的侍衛便是長使銀鈴。看來是時候該提醒她了。
「銘姨，我在聖界聽那個處女說若是找到噬魂劍，將其開鋒便能天下無敵，也不知噬魂劍在哪兒，若是配上我習的噬魂書，魔族定能改天換地，我們魔族這一戰絕對不戰而勝。」
綠銘聽了，掩面笑了起來，「我的好姑娘，且不說找不到這噬魂劍，若是有幸找著了，也開不了鋒啊。」
「這是為何？」lina一臉無知的摸樣瞧著座上的綠銘。
「你怕是不知道，最後的祭品是有巫族血統的貴族，巫族早滅了，去哪兒找這樣的人。若是尋普通人去祭祀，那得祭到猴年馬月去？」
「害，這有什麼難事，雖然我不是巫族血統，但我不是還有個妹妹嗎，巫族血統想來單傳，我母親因為襲得巫族血統，我那妹妹也自是襲得的。」
「對啊，你還有個妹妹，那個雙子·····」綠銘突然眼睛放光。
「銘姨？你在說什麼吶，我沒聽清。」
「沒什麼，好姑娘，實不相瞞，我找到了噬魂劍，卻一直沒有好的祭祀品。你我如此合拍，我平日里待你也不錯，你若是在幫我用冰河水控制住雙子，讓她去祭劍，日後，你我便是魔界的大功臣。且不說金銀如寶那些賞賜，你父君定會對你刮目相看。」
Lina也著實覺得自己演戲的功夫見長，心裡想著：誰與你這老妖婆同道中人；面上還得掛著最真摯的微笑。不容易啊。
假裝思考了片刻，「好吧，若父君真能對我刮目相看，我這次就幫你一回。你打算什麼時候與聖界決戰。」
「三天後。」
「好，那我去準備一下，屆時，我控制了雙子與我出來決鬥，我便將她制服帶去祭劍，也算給你們的戰事做個開端。對了，祭劍的地方在哪兒？」
「你這聰明勁兒真是討人喜歡。如此就說定了，一切都為了魔界，銀鈴，你帶lina小姐去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