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大結局(一) 祭劍

第152章 大結局(一) 祭劍

「主人,lina小姐已經從冰河離開了,去了聖界的軍營。」

「好,幹得不錯。看來,這小丫頭沒耍什麼花招。」綠銘瞧著眼前一身白衣的銀鈴,突然笑了起來,「終於要開戰了,激動嗎,白羊殿下,可惜啊,你得站在我這一邊。有沒有後悔,用你自己交換天蠍的靈石?」

「我做事,從未後悔過。綠銘,你也悠著點,我們聖界的天使也不是頂著柔弱長大的。」白羊哪是甘願示弱的人,只是突然想起,那顆被自己吃下的藥丸子,還是乖巧些好,免得綠銘看出破綻。

「叫主人。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綠銘揉了揉耳朵,「今日我心情好,便不與你計較。」今日也是罕見,終日喝茶的綠銘居然拿起了酒杯。

「來,提前慶祝一下即將來臨的勝利?」

「綠銘,我幫你辦了這麼多事,殺了這麼多人,那些反抗你的,我都沒留他們活口,我們是不是應該兩清了。」

「兩清?」綠銘抿了一口酒,不可置疑的看著她,「你是在同我說,兩清?當初你為了換回你妹妹的靈石,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不過,那勞什子的確在我這兒沒什麼用,給你拿回去留個念想,到還顯得我通情達理。如今,我也沒再去找十一月的麻煩,你說我這是不是很給你留情面了。你還想著兩清,回到聖界?」

作為一個高手,綠銘自當時用盡渾身解數想把她留在身邊。也不是自己武功不好,最為一個優雅的女人,一個曾經身份高貴的公主,以及日後會統領天地的女主人,她自當不能事事親力親為,若天天打打殺殺四處平反,實在是有辱斯文,有損身份。所以一個有把柄在自己手上的忠實小跟班自當時或不可缺。

「說起來,當日我們在古墓里,你為何對十月和六月手下留情?」綠銘想了好久,總覺得以銀鈴武功,滅了他們的口,應該是小事一樁,「難道,你們有所勾結。」

「當然不是。」銀鈴脫口而出,「前幾日我忙著跟蹤,哪有閑功夫與他們串通一氣。我是想著,才損失四月五月,又失蹤了一月三月他們,十月六月若被我滅了口,誰來替您帶兵打仗,您說,十一月那一副死人樣兒您信得過嘛。到時候剩一個年紀最小的十二月,難道是與金牛他們躲貓貓嗎?」

「你想的的確周到,但我們打的是聖界,你這麼周到,難道不怕讓我覺得你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我既然在那天答應您在您麾下,幫您做事,在您放我走之前,我都會為您著想。」白羊單膝跪下,言辭誠懇,「若您覺得我有問題,把我關起來便是。」

「好啊。」綠銘面上浮現了優雅而不失禮貌的笑意。

翌日

銀鈴蹲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因為無所事事,思緒不斷飛向從前,有在聖界的快樂,有與司空宇相見的喜悅,有看見天蠍在自己懷裡漸漸消失化成一塊靈石的痛苦······然後陷入了無盡的苦痛。突然覺得,四周很黑,黑的壓抑。依舊一身白衣,卻已被灰塵蹭的斑駁。腳上的鈴鐺不再響。因為她知道一切該結束了,不管綠銘是否能贏,她已經做好了自裁的準備,今後卻不再做違背自己良心的事,對於死去的亡靈,那些因為有人得罪綠銘而沾在自己手上的鮮血,她願意以死謝罪。只求十一月能履行諾言。

陽光從頭上的窗口照進來,一夜沒合眼,想必今日,必將屍橫遍野,如此一想,這囚禁自己的監牢倒成了一方凈土,沒有廝殺,可以讓自己走的安詳。銀鈴端起獄卒送來的酒,喝了一大口,當作為自己踐行。但似乎這就並不簡單。這一口下肚,銀鈴不禁開始犯迷糊,頭變得越來越重,最後失去了意識。

戰場上,四起的狼煙渾濁了本來清新的空氣。兩軍交戰必有一傷,綠銘此時自信滿滿的坐在陣前,邊上更著lina,身後帶著的依舊是那白衣飄飄帶著兜帽的小侍衛。

金牛如約帶著姐妹和將士們來到戰場。戰鼓對擂,震耳欲聾,也是士氣大增的時候,說到戰鼓,聖界本不贊成用這些傢伙什來搞這些所謂的虛無士氣,畢竟這些鼓面都是用動物去了毛的皮崩成的,不過殘忍不過對面的老妖怪。聽聞他們的戰鼓是拿下界凡人的生皮做的,不禁想想,瘮得慌。綠銘身邊的白衣侍衛帶著面紗裹著兜帽,立在兩軍中央,一雙眼眸大卻無神,不由讓對方覺得這是挑釁。

「這是我身邊的長使,聖界小輩可有膽上前迎戰?」綠銘悠閑地躺在華麗的長椅上,一雙眼眸似乎不屑一顧,慵懶的利用法術擴音,手裡拿著原本屬於白羊的木扳指,似乎在炫耀,又像是在故意挨誰的眼。

雙子攔住了衝動上前的水瓶。惹得水瓶皺起了眉頭,以為雙子是要阻攔,揚言道,區區一個長使,難不成還怕了她了。由此可見心氣太高而武藝不精並非是一件好事。

「是白羊姐。」雙子回道。

「白羊姐?!」姐妹們震驚,往那兒一看,那氣韻確實很像白羊,只是身形瘦弱了不少。

雙子知道白羊的實力,其他姐妹也都清楚,只是誰都沒想到第一個上場的是白羊。這樣想來莫非事綠銘控制了她,想看她們姐妹之間手足相殘,倒時候白羊清醒過來定會痛苦萬分。

「銘姨,不是派我先上戰場嗎,怎麼是銀長使?」這故事的開端似乎就超出了lina的預料。本來盤算的挺好,這般看來,綠銘對她還是有防備。

「不急,我們且先看著。」綠銘幽幽的開口。若是她若一直關著白羊豈不是真蠢,聖界的人自詡神聖無比,高高在上的聖皇,一定不會料到此時他的女兒們也會手足相殘。這便是你們逼死肜的代價!

「雙子……」水瓶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白羊姐被綠銘威脅留在魔界,如今這番,看來是被綠銘控制了心智。」雙子說著,看了處女一眼,處女本想拉住她,卻被雙子制止了,「處女,你不是出征前剛占卜過嗎,你說我是救世主,萬物會因為我回春,四方之氣也會因為我而歸一·······放心吧。何況,能對抗白羊姐的,除了我還有更合適的人選嗎?」

答案是並沒有。大家都知道,金牛是主心骨不能貿然出戰,白羊的實力足以與之前的獅子相抗衡。昔日的獅子可是和摩羯同譽為「戰神」,雖不及摩羯那般攻勢凌厲,但那所向披靡的領導能力也是個難對付的角兒。

現下也只有惡魔因子爆發時的雙子才能與之匹敵。之前lina教過處女刺激惡魔因子的方法,但一旦開啟就難以控制,危難時刻,可保雙子性命。可現在的形式,算得上危難嗎?處女也無法下斷言。

當雙子展開雙翼的時候,處女拿出了遺珠,開啟了法陣,頓時雙子的周身環繞起了黑氣,半邊翅膀逐漸化為墨色。

綠銘皺眉,怎麼是雙子打頭陣,她似乎給白羊下的葯重了些。綠銘看了眼lina,以為這惡魔因子是lina的所作所為。Lina對她笑了笑,卻也搞不懂,雙子究竟想幹什麼。

「瞧瞧,這是什麼?一個天使,周身卻沾染這魔氣,莫非,你也想歸順於我?」

面對綠銘的嘲諷,雙子不屑於理會,她如今尚且理智,明白是處女在背後幫她壓制,但這樣也足夠了。

「少廢話,銀長使,賜教了。」

銀鈴沒有回應,拔劍而起向著雙子刺去,雙子回身閃過,騰空而起,周身的黑氣一個接著一個向銀鈴撞去。銀鈴拿著劍將其逐個劈散。雙子本想待她分身乏術時,利用自己分身的幻術向她丟幾個抹了迷藥飛鏢好讓她暈過去,只是沒想到,銀鈴的身手實在了得。只見她待到空隙之時,雙手一震,劍氣直逼雙子而去。莫約是騰空的關係,即使反應過來也難以躲閃,手臂生生挨上了一道劍痕,體內的靈氣也似乎被銀鈴的劍氣震散了,周圍的黑氣漸漸散去,划裂的甲胄下血肉模糊,隱約可見森森白骨。若是惡魔因子全面爆發又怎會不敵銀鈴,只是她會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她不能這樣做。

後方的魔界士兵看著戰況喜人,不由高呼起來。此時,銀鈴的眼裡突然劃過一絲閃爍,卻再度被腦海中的聲音控制,「等什麼呢,殺了她,殺了她······」

「銀鈴,別殺死了,雙子留著有用。」

「殺了她。」銀鈴已經聽不見了。抬著穩當的步伐,周身火焰四起,抬起手中沾染上鮮血的利劍,直挺挺的向倒在地上的雙子刺去。

綠銘挑眉,原來這白羊還有馭火之術,看來她之前就沒好好聽命於自己。不過綠茗還是不禁被自己的計謀佩服到,世上那裡還有比手足相殘更令人激動人心的場面呢?

雙子閉上了眼,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將要交代在這戰場上了,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她有遺憾,她遺憾沒有幫助lina達成計劃,不能救聖界於水火。

還好這些都只是以為,忽然耳邊傳來的金屬摩擦聲,讓她猛地睜開了眼。金牛上前挑開直逼雙子胸膛的劍,扶她起來。

「沒事兒吧。」

「沒事,小傷,恢復得過來。」

「切,沒勁兒。」綠銘從椅子上戰了起來,仔細盤算過後,不由得皺眉。看著眼前二打一的陣仗,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加上她手上那數十枚飛鏢。明槍暗箭一起上,似乎局面也不容樂觀。

「銘姨,不如讓我上?」

綠銘點了點頭。Lina找著機會自然是義不容辭。看這樣子,白羊招招下狠手,方才要殺雙子的架勢,不由讓她心頭一緊。這幾天不見,白羊莫非被綠銘下了葯?

「我的好姐姐,今日,終於輪到我們一決勝負。」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那你輸定了。」

「話別說太滿,小心咬著舌頭。」

當然這些話是說給綠銘聽的。

Lina一上陣便與金牛和雙子使了眼色,明面上幫白羊擋了幾槍,找了個機會,和雙子向著場外打去,正當眾人疑惑這兩人是否是打得過於激烈,去尋求另一塊境地去生死決鬥了,水瓶忽然抬手一揮,聖界的將士齊齊的向前衝去。魔界自然是不甘示弱,壓著陣腳,雙方混戰到一起。

方才遠離戰場的lina與雙子,向著魔界後山的古墓飛去。

走在古墓的地道里,憑著一盞燭燈的光,lina和雙子一前一後地走著。Lina也是第一次來,核實了十月和綠銘所述的路線,lina不僅感嘆好歹也沒迷路。

「雙子,過會兒我幫你療傷,然後把內力和噬魂書的心法都傳授給你,你可要記好了。」

一陣沉默,只有踏踏的腳步聲。雙子跟著lina不也作聲,只是緊緊地跟著。Lina只當她是聽到了,也不和她計較,反正這個世界或許註定他們兩人之間只有一個人能生,而她,卻願意把這個機會讓給雙子。她知道雙子雖說從前也是她聖界姐妹們萬般寵愛,可這幾年來因為她搗亂而不好過,面上是高高在上的殿下,但那日去軍營看見水瓶直來直去的語氣,也不知道雙子受了她那些聖界姐妹的多少猜忌,相比之下,自己住在寒蟬宮,作為魔君唯一的女兒,真是被寵壞了,小時候還有一群哥哥陪他玩,似乎自己的日子過得比她舒心太多。或許自己的日子過得太平淡了,找點麻煩也不錯。

「那你呢?」

後頭突然想起的聲音,讓lina一愣,她自顧自地笑了笑,也沒回頭,直徑朝前走去。她確信他們到了洗劍池了,那裡比穴道里都亮堂,也比別處更熱,眼前一池液體烈火岩漿般洶湧,似乎再近一尺就能將人連骨帶肉的給融化。抬頭看,正是一把劍懸在中心,冒著青煙,似乎恭候她們已久。

Lina給雙子找了一塊離池子遠些的地方,原因是,那兒會些許涼快些,不會影響她驅動靈力。療傷是件很快的事,lina也是怕雙子倒是因為有傷在身,就算有了噬魂書的心法與她大半的功力也控制不了噬魂劍。

一切準備就緒,lina保留了一部分靈力,以免未靠近洗劍池就被那熱度灼傷,影響聖劍的開鋒。起身將雙子扶到邊上的石壁上靠好。

「妹妹······」雙子叫住了正打算離開的lina,「抱一下。」

沒有或許,這便是最後的擁抱了。Lina張開雙臂抱住了雙子,「姐姐,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雙子帶著笑容閉上眼,一滴淚,劃過臉頰,她雙手環住lina,右手微微一用力,點住了她的穴道。

「雙子,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lina就在霎那間感覺自己渾身不得動彈。那滴淚順著雙子的臉沾到了lina的臉上,lina曾經被九月施了的咒語,因為孿生姐姐的淚水而破解,露出了她的真容。雙子起身輕輕捧起lina的臉,微微一笑,「原來,我們長得這麼像。」她笑得很好看。

「不是說好,我去祭劍的嗎。」

「是你和金牛姐他們說好的,而我,不答應。」其實那是早在說到祭劍需要巫族血統時她便已經醒了,背對著他們是不想看見她們凝重的面容。

「即使我們是姐妹你也不能干涉我的決定,快放開我。」

「半個時辰后自然會解開,心法口訣什麼的,你還是自己記著吧,我記性不好。」

雙子也不多說什麼,踉蹌的從lina僵硬的禁錮中脫離,一步一顫的走向洗劍池。有lina輸送給她的靈力足夠堅持到洗劍池了。Lina第一次感受到心如刀絞,想去阻止她卻連回頭的能力也沒有,頓時眼淚如同失去了禁制,沒有止境的流了下來。

「你若祭劍,我如何向那些天使們交代。」

「不用交代,」雙子站在洗劍池的邊緣,說實話,她到剛才依舊有一個疑惑,她到底是誰,而如今,他明白了,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內心深處最想成為誰。她回頭看了一眼,看著陌生有熟悉的背影,「看見你,他們會明白的。」

或許這樣,也算是一種救世吧······隨之撲通一聲,雙子帶著微笑,被吞噬在無盡的烈焰中。

「姐姐········」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在整個洞穴里回蕩,這是一種何等的苦痛,若非親身體會,沒有人會知曉。一切的一切都在腦海中翻湧,最後那張停留在記憶中的笑臉慢慢消散,留在lina腦海中的只剩下了恨,對綠銘那張嘴臉的恨與厭惡。若非是她的執迷,她或許還會擁有一個姐姐,而如今全都沒了。背後一聲巨響,似乎是劍直直墜落插入石殼的聲音。Lina眼眶漲紅,目眥盡裂,右手握拳一緊,一口熱騰騰的鮮血,七零八落地灑在面前的石壁上。她咳了兩聲,趕忙從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轉身看著眼前那一把利劍,劍刃鋒利,周身都散發著傲人的劍氣。而劍后的洗劍池早已從洶湧變得平復,直至沉寂。

lina猶豫不決,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握上劍柄,剎那間,靈力開始翻湧,沁透周身每一處靈脈。

「姐姐是你嗎······」lina屏住一口氣將劍身拔出,噬魂劍發出悠揚的劍鳴。這便是噬魂劍······lina看著劍身上自己的影子。似乎也看到了雙子的影子。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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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座交響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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