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消失的第六十章
你這個混賬!
黑髮以極快的速度變白,方遠航感受到自己生命的力量在消逝著,而這一切都成為了無用之功。
原本的身軀已經被拖走了,費盡心思的一擊僅僅只是把那個礙事的面具男化為了灰燼。
該死的。
不過已經來不及悲傷了。
「輝夜,儘快通知全市所有人儘快疏散,去往別的城市裡去!這個城市已經不是人能呆的地方了。」
方遠航著急地大喊,四宮輝夜撥打著電話,拉上龍門一眾人等離開了,其餘勢力的也明白行動已經失敗,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即將出現,也都紛紛撤退回報組織了。
「遠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還有你這頭髮......」
衛宮士郎一臉擔憂地詢問方遠航,方遠航沉聲應道:
「我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儘快撤退吧,這已經不是一兩個人就可以解決的情況了。」
他並沒有回答關於頭髮的問題。
saber隱約猜到了什麼,在跟著眾人跑走的過程中,湊到方遠航身邊詢問道:
「遠航,你沒有事情吧。」
「沒什麼事,多謝你的關心了,這點小傷沒什麼的。真的,只是暫時的情況而已。」
方遠航隨口的應付,saber自然明白他不希望自己得知他的狀況,也就只能把滿肚子的疑惑裝進肚中,找機會再問。
大雨傾盆,腳下的泥濘路更加難走,泥土濺上了衣褲上。雷雨轟鳴聲下,方遠航心中的鬱氣愈發沉重。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能夠閃現到我的身前擋住刀路,就證明了他的實力絕對不俗,可是究竟為什麼,為什麼。
要阻止我?
災難即將來臨,如果死人的話,這一份罪過是該由他承受......
還是由我來承受。
「遠航,這種事情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一直關注方遠航的saber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輕聲安慰著他,不知道是安慰著這黑團的事情,還是安慰著剛剛面罩男的事情,還是其他的什麼。
總而言之,她是在安慰我,但她並不明白我憂心的是什麼。
「我說了,我沒有事......」,方遠航的語氣變得有點強硬,「這就足夠了。」
saber沒有再說話了,呆毛被雨滴打的垂了下來。
眾人不再開口,就在泥潭裡奔波著,抓著樹根或是別的什麼,儘快地逃離這裡。
方遠航回頭望過去,黑團開始膨脹,已經徹底把山頂給吞沒了。
我是不是反而得感謝一下黑團不會吞噬水?不然的話,我們可能都來不及逃離這裡。
方遠航嘲弄著自己,一不小心刮化了自己的手,血液從傷口中蔓延開來,與雨水混合在一起,變成一種妖異的美。
差點忘了,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身體素質了,要小心一點。
方遠航吮吸著手中的血液,舔舐著自己的傷口前行。
泥水飛濺到他們的臉上,衣服早已濕透,髒兮兮的。方遠航腳下的鞋,不堪重負,已經開了個口子。
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買點好點的。
方遠航悔不當初,這鞋子在撕裂了一個口子后,裂縫處越來越大,冷風從外面灌進來,一些碎石子更是無情地划傷著他的沾滿泥漿的腳丫。
他每走一步,地上就會留下一攤血,長長的血跡尾隨著他。
這具身體還真是麻煩呢,沒有那具身體的超快恢復力,行走的速度已經開始減慢了啊。
方遠航還在吐槽自己的身體,一不小心踢到了樹樁上,跌倒在地上,滾出了六米遠。
疼,還真是疼啊。
全身上下都是擦傷,方遠航只好抓著粗壯的樹根,勉強自己爬起來。
後面的黑團已經像岩漿一樣蔓延到山腰了,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切。
方遠航冷哼一聲,剛準備起跑,卻被一個人強行背起來。那觸感很硬,像鋼鐵,卻很安穩。
是鎧甲。
是saber啊。
saber奔跑著,卻極力使自己的身軀平穩,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已經跑到山腳了,路也終於變得平穩了些。氣喘吁吁得衛宮士郎回頭一望,發現了正吃力地背著方遠航的saber,提議讓自己背著方遠航,並徵得了允許后實施了這一舉動。
saber也終於可以改成原來的步調休息一下,她身上受了傷,而這黑霧更是攔截了她從空氣中吸到魔力,衛宮士郎的魔力更是不能抽用,不然他將會自身難保。
所以她就硬撐著,動用自己本身的肉體力量,靠著自己的意志力。
柳洞寺內的眾人也被龍門警員們招呼著跑下去,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徹底遠離了這座山。
這已經是一座死寂的山,也是一座蔓延著絕望的山。
「所有在冬木市居住的居民,這不是演習,請立刻避難,前往避難中心等待指示。」
「請全體居民立刻避難,這不是演習,強調,這不是演習。」
警報聲響起,路邊的大喇叭中傳出避難警告,整個冬木市開始沸騰起來,人來人往的,全往避難中心涌過去。
方遠航等人也隨著他們兜兜轉轉得擠到了這裡,當地的自衛隊穿著雨衣正在整備秩序。
看得出來他們並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憑藉著使命感行動而已。
到了這裡,也算是可以暫時休息了。
他們靠在牆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空氣很悶,雨滴打在撐在他們頭上的聲音也十分吵鬧,到處都是警笛聲,慌亂聲......
這種場景,不管怎麼看都是一種災難呢。
方遠航還在感嘆著,忽然就感覺有誰在觸碰自己的腳,意外地動了一下,險些踢在saber的臉上。
saber把方遠航的腳攔下來,用從醫護隊中借來的繃帶為方遠航包紮著。
「以後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saber塗抹著傷葯,口中似是隨意道。
這句話意有所指,恐怕saber也應該憑藉著自己推測出來了什麼。
她還在試圖著安慰我呢。
「對不起,我之前好像說得有點過分了。」方遠航扭扭捏捏得,撓著濕潤的頭髮,表現出他的謝意。
「沒關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雨是在下著,卻也掩蓋不了她的笑容。saber燦爛的笑散發著純真的善意。
乾淨而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