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總算是可以自由行動了……」雪見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看著身邊飄在半空中的靈體，「先去看看鳴人比較好吧。」

「當然了，小雪你還是趕緊把鳴人帶到身邊比較好。」紅髮的女性靈體似乎相當怨念，「除了美琴之外根本沒人肯去看看他，那些護士也是一個個避如蛇蠍，居然把我兒子當怪物！小鳴人明明是英雄啦我說！」

雪見無奈扶額：「媽，您淡定點兒喲。」

那個口癖又出現了真的沒關係嗎？

沒錯，這個正在釋放怨念的女性靈體正是雪見的母親漩渦，不，波風玖辛奈——自從重生之後，雪見就多了可以看見亡靈的能力——大概就是所謂的「冥者之力」的體現之一。

一念及此，雪見仍是忍不住，悄悄翻了個白眼。

她很清楚地記得，在那天，自己剛剛理順記憶，收拾好情感，恢復意識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玖辛奈，然後大腦當機足足三秒鐘才勉強回神，差點引得雅子以為她精神出了問題。

而等到好不容易讓雅子離開病房后，她帶著不確定的一聲「媽？」又讓玖辛奈大腦當機了整整十秒鐘——如果靈體也會大腦當機的話——然後才以一種十足十的驚嚇口吻問出一句，「小雪，你、你能看見我？」

她無奈點頭，然後玖辛奈就撲了上來，抱著她好一通蹂躪，「嚴刑逼供」到底是是怎麼回事。

雪見只好老實交代，甚至連上輩子的事都倒出來了——當然，不包括某部名為「Naruto」的漫畫。

玖辛奈為她的靈異經歷感到目瞪口呆——那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玖辛奈對於「自家女兒輪迴重生」這件事的態度，用她本人的話來說——「我管你輪迴多少次，總之你還是我女兒沒錯啦我說！」

見到玖辛奈無疑是讓雪見感到安心不少的，本以為又要像前世那樣陷入無父無母的境地，沒想到竟還有機會見到母親。

還有冥子留在她記憶里的那個所謂的「冥術」，雖然條件苛刻，可親人，終究是還有重回人世的機會。

雪見這麼想著，站起了身，走到病房門口推開門出去，然後按照玖辛奈的指路，沿著走廊向已經失去父母的嬰兒們暫居的房間走過去。

離房門尚有幾米的距離，雪見便駐足不前。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正站在玻璃窗前，懷中抱著一個嬰兒的黑髮女人一臉複雜地望著房內，嘴唇嗡動了幾下，卻是一個完整的音節都未能發出。

她身側那個約摸四五歲的男孩似乎察覺到了雪見的注視，偏過頭來，視線自然地落在了她身上，頓時露出微有些驚訝的神色：「……阿雪？」

雪見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起來，她略有些遲疑地對著男孩微微點頭：「嗯……鼬。」然後才對著在鼬叫出她名字時便猛然回過頭的黑髮女人問候道：「日安，美琴阿姨。」

在面對著兩個人的時候，她確實很難維持住平和的心態。

幾乎是在看到他們的那一瞬間，這一家人，乃至一族的最終結局就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宇智波鼬親手覆滅了宇智波一族，這個身為他的母親的女人，同樣成為了他刀下的亡魂，僅有的倖存者，便是現在被美琴抱在懷中的那個嬰兒——宇智波佐助。

佐助發誓要向他的兄長復仇，甚至為此離開了生彼養彼的故鄉，拋棄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為了獲得復仇的力量找上大蛇丸，更不惜以生命作為代價。

她不知道這一對兄弟之間的結局如何，但卻可以預見。

她不明白，當年對弟弟異常疼愛、近乎寵溺的鼬，又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要逼得佐助與他之間，一定是你死我活的結局？

她本來就對此有所懷疑，而在恢復了這一世的記憶，回想起和宇智波鼬幾次相處的所有細節，就更不信了。

她不相信，那樣的溫柔，會如他所言，是「裝作你心目中大哥的模樣」，一點都不信。

可不論她信與不信，真相又究竟是如何，宇智波一族的覆亡，已是註定了的事！

哪怕她有心阻止，卻是全無線索，無能為力。

「小雪，你已經好些了嗎？」美琴關切的話語打斷了她的思緒。

「嗯。」她抬起頭，「我是打算要接鳴人回去的。」

「啊，這樣啊！」美琴聞言露出了有些驚訝的神色，「你要一個人照顧鳴人？那你的身體沒問題嗎？而且村子很多地方需要重建，你打算住在哪裡？」

「我還得在醫院裡留幾天。」雪見沖她笑了笑，「只是和鳴人隔那麼遠實在不放心，所以想要把他接到身邊去。」

「這樣啊……」美琴點了點頭，露出理解之色，「那麼我也不多說什麼，你出院以後如果願意的話，就到我們家裡來住吧。」

「那就謝謝美琴阿姨了。」雪見微微點了點頭，進去了。

雖然對美琴表達了感謝，但她不打算採取這個建議，畢竟寄人籬下的生活她總歸是不喜歡的，何況宇智波一族還尤為排外。

她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弟弟，畢竟玖辛奈事先已經來過這裡不知道多少次了，而且，鳴人的特徵也同樣好認。

看著正在嬰兒床上酣睡的小傢伙，雪見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

把鳴人接到身邊實在是很容易，因為看護的人巴不得有人把這個麻煩帶走。

而在她接回鳴人後，護士們看她的眼神也生出了幾分不對勁來。

雪見心中不由氣結，卻也不知道能怎麼辦。

畢竟，波風湊在木葉隱村是人人敬仰的英雄，但在外村就不同了，不知有多少人對他恨得咬牙切齒。從前只是因為湊足夠強大才無事，現在湊不在了，為了安全，他們姐弟的身份是必須保密的。如果為了一時之氣暴露身份，結果卻惹來無盡的麻煩，那是得不償失的。

「小雪，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玖辛奈飄到她的病床邊坐下，「你和鳴人現在都屬於戰後遺孤，如果是按照村子以往的慣例來看，無非就是送到孤兒院或找人撫養，而鑒於你們兩個的身份是有些特殊，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不需要由誰來收養，寄人籬下的生活有太多不便，不是我想要的。」雪見輕聲道，「何況現在的村人大多都知道鳴人身體里封印著九尾，我們的身份又要保密，這樣一來，就更不會有幾個人肯好好待他了。」

「所以，我還是覺得自己單住比較好，反正我已經不是沒有自理能力的小鬼。」雪見顯得十分平靜，「就算還要照顧鳴人，也不是什麼問題。」

「這種事情隨你就是了。」玖辛奈難得露出了意興闌珊的表情，「只要你能讓第三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