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花久美

「我說——扒在窗外不會覺得很不得勁嗎？」雪見頭也不抬地將手上的書翻過一頁，懶洋洋道，「——卡卡西師兄？」

「你……怎麼知道是我？」見自己被發現了，帶著面罩的銀髮少年索性直接拉開窗子跳進屋裡，眼見小師妹仍是頭也不抬地倚在床頭看書，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疑問。

「想知道啊——」雪見終於抬起頭，「啪」地合上手裡的書，朝著卡卡西咧嘴一笑，「可是——我不想告訴你。」

卡卡西明顯被噎了一下——不要問我怎麼從那張超過四分之三都被擋住的臉上看出來這一點的。

「撲哧——」窗外響起一聲輕笑，似乎忍俊不禁，「小雪，只注意到卡卡西的話，姐姐會覺得很失落的喲～」

留著一頭過肩黑色小波浪的少女從窗口跳進來，左鬢兩根小辮子在隨著她的動作一甩，接著又落了下來。

「怎麼會沒有注意到呢？只是花久美姐剛剛到，我還沒來得及打招呼而已。」雪見淺淺一笑。

「誒呀——」少女聞言笑意更深，赤褐色的眸子彷彿嵌入了兩顆星辰般一閃一閃的，「我說小雪吶，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麼認真的回答啊！」

「但是無論是卡卡西師兄，還是花久美姐，在這個時候來探望我和鳴人，都已經足夠讓人感激了啊。」雪見揚起一張小臉看著兩人，無比認真地說。

卡卡西露出來的右耳朵尖紅了。

「好吧好吧，被你打敗了。」花久美無奈地擺了擺手，「怎麼說我也是玖辛奈老師的弟子啊……紅螢和伊比喜為了能讓我有機會來看你們，可是連著我的任務也一起做了呢。」

「倒是辛苦他們兩位了。」

「畢竟他們兩個沒有我和你們這麼熟啊，尤其是伊比喜。」花久美嘆了口氣，「而且那傢伙分明是擔心自己來了會嚇哭小孩子……這就是小鳴人嗎？」

花久美小心翼翼地湊到嬰兒床邊，細細端詳著熟睡的孩子，語調不自覺地低了下去，「果然……和第四代一樣的發色，又跟玖辛奈老師長得很像啊……」

「湊老師和玖辛奈姐的孩子，怎麼可能長得不像他們……」卡卡西悶悶地說了一句。

…………

九尾之禍剛過，村子里可以說是百廢待興，無論是卡卡西還是花久美，都幾乎要被各種任務埋了，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隙來看望他們，已經十分不易，更不要說多做停留了。

故而兩人也只在病房裡待了不足兩刻鐘的時間。

雪見望著兩個人一前一後從窗口離開，秀氣的柳葉眉在不自覺間一點一點蹙了起來。

「那兩個孩子，有什麼不妥嗎？」玖辛奈問道，語氣中有不甚明顯的忐忑。

「沒什麼啦，只是……上一次見到，可是已經隔了一輩子了啊！」雪見強壓下心底的不安，沖玖辛奈笑笑，「不自覺就有點兒——很特別的感覺呢！」

「這樣啊——」玖辛奈倒是沒什麼懷疑地接受了這個說法，「雖然雪見的經歷很不可思議，不過還是快一點適應比較好啊我說！」

玖辛奈說完就又湊到小兒子身邊觀察他的日常去了，雪見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卡卡西當然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如果不算上他明顯低迷的情緒，但是花久美——並沒有出現在《Naruto》裡面。

至少一直到369話為止，都不曾出現過。

會出現這種情況，要麼，就是她加入了「根」這樣極隱秘的組織，仍然被岸本齊史所雪藏著，要麼……

——就是日暮花久美在劇情開始之前就已經死去。

在這個不斷有中、小規模戰爭爆發的年代，這實在不是什麼值得驚奇的事情。

雪見閉上眼，任由自己躺倒在病床上。

不對！

她猛地睜開了眼，瞳孔微縮。

已經犧牲的帶土師兄和琳姐都已經出現在外傳的回憶中，還有花久美姐的隊友伊比喜也早就出場了，為什麼花久美姐連被提到都沒有過？

就算她犧牲了，難道卡卡西師兄不會去慰靈碑紀念她嗎？

還是說，花久美姐不僅僅是在戰場上或者任務中犧牲那麼簡單，而是因為一些原因，甚至成為了像鳴人的人柱力身份一樣不能被提及的「禁忌」？

她越想，思緒就越是紛亂，怎麼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

「你是打算帶著鳴人獨自生活嗎？」不久前因為第四代的犧牲而不得不重新出山的第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此時正坐在辦公桌前，一手托著煙斗，沉吟不定，「但是雪見啊……一個人生活本就必定有許多不便之處，而小鳴人在短期內顯然只會為你帶來更多的負擔，你作為一個女孩子，又實在過於年幼了……」

「但是，第三代大人！」雪見見他隱隱流露出的拒絕之意，心中一急，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哪怕是在醫院裡的這幾天，那些護士就對鳴人滿懷惡意……我相信您一定是有所了解的！」

「連醫護人員都是這個態度，可想而知村子里的其他人……我絕對不可能讓那樣的人與鳴人和我同處一個屋檐下的！」

「更何況，我並不同於一般的小孩子，因為爸爸的關係，我從很早起就學會了如何警惕其他人，也有過獨身一人生活的經歷……無論如何，我是一定可以照顧好自己和鳴人的，第三代大人，請您同意我的請求吧！」

猿飛放下煙斗，神色變幻不定，顯然，雪見的話並不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的，但卻還沒能完全動搖這位老人。

雪見緊緊盯著他，連一絲細微的表情都不放過，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里。

「這樣吧，我可以同意你的請求，不為你安排寄住的家庭。」猿飛終於做出了決定，「但是，你帶著鳴人，實在不能讓人放心……我會安排你住在花久美的隔壁，並且派人儘快將兩所宿舍貫聯，方便她就近照顧你，如果有什麼困難的地方，你可以第一時間向她求助。而如果花久美不能為你提供有效的幫助，那麼就來這裡找我吧，老夫一定會儘力幫助你們的。」

「是！」雪見心下一喜，「真是太感謝您了，第三代大人！」

「不用說謝謝。」猿飛擺了擺手，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這也算是我能為湊做的，僅有的一點小事了吧……」

「等到宿舍的改建完成後，你和鳴人就可以搬進去了……在那之後我會將卡卡西暫時指派給你一天的時間，倘若尚有什麼舊物需要挪動，就請他幫你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