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偃師和傀儡師
我和佳慧停下腳步，等著他。王警官掛了電話，拍著桌子，表情很是不悅，「這事還沒完了。」
還沒等我開口問，他繼續說：「我們的同事去監控室，發現所有的監控全部都是三天以前的畫面，而監控室的值班人員是昨天新來的，三個老員工在前兩天同時辭職。」我走到王警官面前，拿出手機，插上電源，開了機以後，打開相冊，放到他的面前，「看來他們是要有預謀，可不知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王警官拿起手機一看，汗瞬間就下來了，「這是整容嗎？還是易容術，太像了，連細節都那麼像。你在哪拍下來的？」我收起手機，「在哪拍就無所謂了，這個不是易容術，因為這個人根本不是真人。」
「何以見得？」
王警官似乎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了，但還是想從我這兒來證實一下，我回答他，「你見過正常人的頭能三百六十度旋轉嗎？」
王警官咧嘴笑了，佳慧嚇得跌坐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尖叫，並且放了個特別響的屁。我上前推倒了王警官，一腳踩在他胸口「你到底是誰？真正的王輝在哪？」
王警官哼了一聲，「你這可是襲警，這裡可是有監控，就你這麼一下，我就可以直接槍斃你。」我腳上稍微用力，能聽到很輕微的金屬斷裂聲，「你覺得槍對我有用嗎？」王警官笑了，「你覺得你的技能對我有用嗎？」
我直接一腳把他的脖子踩成水管粗細，他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你知道我的脖子多少錢嗎？就你這一下，四十萬報廢了。」
「你不知道你這顆頭值多少錢？」說著我直接彎下腰，用力把他頭拽了下來，一種藍色液體流了一地，「很好，這筆費用我給你記下了，以後連本帶利的讓你還個夠。」
我看著王警官的身子，「不對呀？按他那說法，一個脖子就幾十萬，整個身體下來不得上千萬？這個王警官肯定不是上午遇到的那個，那就說明王輝至少有兩個。可王輝只是一個警官，他們沒什麼要下這麼大的本錢做一個小警察呢？」
正當我摸不著頭緒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進來三個警察，「這裡發生什麼事了？王隊呢？」我指了指地上的無頭屍體，「建議你們查監控，省得我再解釋不清楚。」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掏出手銬扣上了我，「這裡根本沒有監控，你涉嫌襲警，故意殺人。」我一指地上的屍體，「你們去看看，那是機械人，不是真人。」
三個人帶著狐疑的眼光看著我，其中一個蹲下身子檢查著那價值幾十萬的脖子，「沒有血腥味，沒有打鬥痕迹，脖子處的皮膚是撕裂造成的，手感似乎是仿生硅膠做成的，血液也異於常人，呈藍色。建議聯繫法醫做進一步的檢查。」
拷我的那個警察對我說：「在結果出來之前哪都不能去。」然後又指了指佳慧，「把她也暫時關起來，倆人分開看守。」佳慧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被一個女警帶走了，他們把沒有頭的假王輝抬走，就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裡。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我手機雖然沒被沒收，但從一開始就沒電，現在也開不了機。但很快就讓我發現可以充電的地方了，我把手機插上后，等了有五分鐘的時間，按下了開機鍵。
開機沒一分鐘，好幾條簡訊一下子涌了進來，都是陌生號碼，我打開第一條簡訊，上面寫著：快走，馬上。我按照發過簡訊的號碼打了回去，居然是個空號。剩下的簡訊也是提示讓我趕緊離開這塊是非之地，打過去無一例外都是空號。
看來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必須走，可我能去哪呢？不管了，先出去再說吧！我打開窗戶，飛身跳到一樓，周圍也沒什麼人，我出了警局大院，直接打了一輛計程車。
計程車司機問我去哪，我想了想，「離這兒越遠越好。」計程車司機看著我，「你的意思是機場嗎？」我嗯了一聲，司機一腳油門到底，車子彈了出去。車子停下后，我用手機支付了車費，抬頭看著巨大的候機航站樓。一直聽他們說國外這也好，那也好，那就去國外看看。
我來到售票處，對方問我所哪裡，我說去國外，售票員問我具體是哪個國家？我說去T國，對方問我要護照，我說沒有。然後她微笑著對我說，沒有護照是不能辦理出國的
站在航站樓外面的路上，一輛車停在了我面前，一個穿著黑西服，打著紅領帶的人從副駕駛走了下來，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是張天羽？」我點了點頭，對方掏出一個小紅本子，「你好，我是特行處的工作人員，我們梁處長讓我過來接你。」我伸手去拿他手裡那個紅本子，「這是送我的嗎？」他直接揣回了口袋，「這是證明我身份的證件，你很幽默張先生，但是現在請你上車。」
我坐到了後座，旁邊還有一個男的，大概六七十歲的樣子，花白鬍子，抱著一個黑色小皮包，左手中指有個明晃晃的金戒指，看我上車，頭都沒轉一下。
車子上了機場高速，路過第一個服務區的時候開了進去。
這時，一個穿羽絨衣的男子手拿紅色信號牌在原地揮了揮，汽車向他那個方向開去，在一個巨大的集裝箱卡車面前停了下來。拿信號牌的男子打開集裝箱的大門，裡面自動彈出一個斜梯，車子順著斜梯進到了集裝箱內。當集裝箱關上的一瞬間，車子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黑暗中我發現那花白鬍子的老頭居然在轉頭看我，我也看向了他，他臉上很詫異的表情，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轉回頭，閉上了眼睛。我看了看四周，周圍有一圈紅光從上慢慢往下移動，過了十幾秒鐘，紅光變成綠光閃了一下，卡車啟動了。
車上算上我一共四個人，誰也沒說話。老頭左手轉著一串淡紅色的珠子。前面兩個人看不到，應該在閉目養神吧。
車子在兩個小時后停了下來，過了五分鐘後繼續走。又過了半個小時，車子停了下來，集裝箱的門打開了。司機發動著轎車，掛了倒擋，把車開了出來。
我看著周圍陌生的景色，四周全是高山，七拐八拐的進了一處只容兩個轎車並排走的隧道內。在隧道里又是一陣七拐八拐，直接駛入了地下。地下也是燈火通明的，但是一路上沒見到一個人。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處小鐵門處，副駕駛穿黑西服的人打開車門下了車，然後示意我們也下車。我和老頭下了車以後，司機一腳地板油，消失在了地下通道的拐彎處。
打開鐵門裡面是一個巨大的透明電梯，帶我們來的人打開了電梯的控制面板，輸了一段密碼，又從西服內兜里掏出一張黑色卡片在面板的感應處刷了一下，電梯又開始往下降。
降了有幾米的距離后，豁然開朗，下面是一處地下城市，有高樓，有寫字樓，有電動車，柏油馬路也有各式各樣的人。老頭似乎並不好奇，目光眯成一條線，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電梯在一處平台處停了下來，帶我們來的人讓我們上了一輛電動車后，轉身走了。開車的看也沒看我倆，啟動了車子，在道路上緩慢的行駛，兩旁除了沒有樹木花草，其餘的和一個現代化的商業街一樣。兩旁的人穿什麼衣服的也有，不過都是些制式服裝，也不知道他們在忙些什麼，一個個都看得特別著急。
車子開進了一處停車場內，司機讓我們下了車后，帶著我們進了離停車場最近的一棟高樓內。
大廳內也有前台，司機對前台工作人員說：「這兩個是梁處長要見的人。」工作人員微笑的說：「請稍等。」說完拿起一部固定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您好，是行動處辦公室嗎？這裡是前台，梁處的人來了。好的，好的。」說完掛了電話，對司機說：「梁處正在開會，董秘書讓你帶著他倆直接去梁處辦公室。」司機點了點頭，示意我倆跟上他。
我和老頭跟著司機進了一處大辦公室，這間辦公室就是我在姜曉兵車上視頻里的那間。
我和老頭坐到沙發上，一個女秘書給我倆端來兩杯水，老頭說了聲謝謝。司機和女秘書低聲說了幾句話，就出去了。
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了我和老頭兩個人，老頭轉頭看著我，「你認識蕭傑？」我點了點頭，「認識，怎麼了？」老頭沒說話，而是看了看四周，「這裡到處都是監控探頭和監聽設備。」說著左手食指來回點了幾下，然後對我說：「我是蕭傑的師父，這裡的人不管說什麼都不能相信。」說完便閉口不言了。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梁處長走了進來，「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剛開完會我立馬就來了。」說完，坐到了自己那把巨大的椅子上，「兩位是第一次來吧！這裡是國家安全部的總部基地，我們隸屬於總部的直接領導，所以權利比較大，也是為了方便幹活。」
老頭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梁處長，「現在可以告訴我們，叫我們來有什麼事了吧？」梁處長點了點頭，「那是當然，二位時間寶貴，我怎麼敢浪費，我就長話短說。偃師，想必二位也跟他們打過交道了吧？說起來實在讓人頭疼，但你們不知道，除了偃師還有一個傀儡師，可以操縱活人和死人，現在兩股勢力已經全部到了我所屬的轄區。」老頭輕咳了一聲，「梁處長的意思是讓我們消滅了這兩股勢力？還L市一個太平？」
梁處長搖了搖手指，「不，既然能邀請二位來，我就不瞞你們了，偃師的總負責人比我大兩級，我們都是一個部門的，雖然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是兩個不相干的部門，但終歸是歸一個領導管理。」頓了一下，喝了口水，「所以我想讓二位幫偃師把這股傀儡師趕跑，或者是讓他們去別的地方鬧事。」我一聽這個，「你說你們和偃師是一夥兒的？」
梁處點了點頭，「沒錯，但是以前叫偃師，現在智能機器人研發工程師，他們也是負責國家安全的。」「他們除了能做假人，還有什麼本事？」梁處笑了笑，對我說：「你別說這就是最大的本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樣的經歷，有一個特別有名的人，突然死了，但還沒等大部分人發現，這個人又出現了。這就是他們的手筆，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等這人的影響力慢慢降下來的時候，再讓他真正的死在大眾面前。還有我們的領導人，要去有安全隱患，又不得不去的時候，也會讓偃師做出替身前去，這不僅保證了領導們的安全，還為安保工作解決了一大難題，說白了功勞和作用比我們還要大，所以他們做事處處壓我們一頭。」
了解了偃師，老頭又問，「這傀儡師無非就是利用法術操縱屍體和活人，和偃師根本就風馬牛不相及。」梁處長壓了壓手，「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這趕屍，鬼上身，說白了都是傀儡師的把戲，但他們除了這些，還會利用這些歪門邪道害人性命，謀人錢財，搞得到處都是家破人亡，極大的影響了社會的安定團結，最關鍵的是，他們把這屎盆子扣到了偃師的身上，這就引發了兩個勢力的鬥爭。」
雖然梁處長的話一點漏洞沒有，但從我第一接觸偃師所做的機器人，我就知道，一切沒他表面說得那麼簡單。
老頭似乎比我著急，直接就問了出來，「既然你對他們這麼了解，叫我倆過來有什麼用？」
梁處長指了指外面，「偃師的科技大樓就在我們行動處的對面，十八個行動處，分管十八個地方，這幫傀儡師哪鬧事不好，非要來我地盤鬧事。而且他們躲在暗處，十分狡猾，根本看不出誰是傀儡師，我手裡也沒有能打入他們內部的人，所以請二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