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我的小尾巴
「你的意思是讓我倆做卧底，打入他們內部？」梁處長又搖了搖頭，似乎也不是這個意思，「不知二位有沒有發現，傀儡師一直在接觸二位，或者二位身邊的人。你們就像是釣魚用的魚餌。」說完，梁處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
「你是想讓我倆替你把他們引出來，然後一網打盡？」老頭似乎不太高興，梁處點了一根煙，「你誤會了，我是想把他們引出來，不過只是想請他們換個地方，僅此而已。」我也學他的樣子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那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梁處長吐了個煙圈，「好處已經提前給過你了。」說完拿出手機，打開一張圖片，給我看，是佳慧的照片。我站了起來，指著面前這個皮笑肉不笑的人，「你把她怎麼了？」
梁處長擺了擺手，「你自己怎麼不動個腦子想想，你這麼普通個人，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那麼漂亮個大學生，放著富二代不要，非要死乞白賴的跟著你這麼個保安，圖了什麼？圖你長得好看？和土裡刨出來的兵馬俑似的。」我握了握拳頭，「這麼說佳慧是你們故意安排在我身邊的？」
梁處長把煙頭摁滅，雙手交叉托著下巴，「那倒不是，我只是拿她爸的命和五百萬的現金讓她把你留下來，僅此而已。」我嘴角微翹，「看來我還挺值錢，你覺得美人計對我管用嗎？」
梁處長點了點頭，「效果出奇的好，你該在的時候一直都在。」雖然我沒聽懂，但我知道他的陰謀得逞了，而且和我在不在有很大關係。
老頭站了起來，「那你叫我來又是為了什麼？」梁處長敲著桌子，「我不說你也應該能猜出來，本來我是想請你那個好徒弟過來的，但他拒絕了，我只好請他視如親父的師父來了。」老頭和我一樣握著拳，只不過他還砸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我為什麼要幫你？」梁處長擺了擺手，「幫我？記住，這是在幫你自己，你以為你平日里乾的事神不知鬼不覺嗎？」老頭額頭有細微的汗珠滲了出來，雙手緩和的放在雙腿上。
梁處長見我二人都不說話了，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托著桌子，「二位還有別的疑問嗎？沒有的話，我就要開始部署行動計劃了。」
從大樓里出來，老頭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看著身後這兩個尾巴，「你們的伙食住宿自己負責，我可不管。」我身後兩人對視了一眼，憋著啥也沒說。
回到L市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我給佳慧打了個電話，她已經從警局出來了。
當她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臉色十分不好看，指著我身後這個人問，「她是誰？」我看了一眼這個尾巴，「做個自我介紹吧！」
我身後的女孩子向前一步，微微彎了一下腰，「你好，我叫玉冰，你叫我小玉就可以了。我是張總新招的秘書。」佳慧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不過她還是咬著牙對我說：「可以啊！背著我招了這麼好看的個女秘書，我是不是哪天也可以招一個英俊的男秘書？對了，你是怎麼從警局出來的？」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家說。」說完我就先上了車，小玉也要上車，我攔住了她，「你直接去公司就行了，反正你也知道在哪。」佳慧白了小玉一眼，重重的關上了車門。
回到葛佳慧的家裡，先訂了外賣，然後洗了個澡。洗完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佳慧坐在我身邊，「說說唄！怎麼從警局出來的？還有那個大美女哪找的呀？」
我轉頭看著她的眼睛，「當初找你的人給安排的。」她眉頭一皺，語氣冷了下來，「你都知道了？」我點了點頭，佳慧挽著我的胳膊，眼神里充滿了委屈，「那你會不會怪我？」我好奇的問她，「怪你什麼？」佳慧看著我，「怪我瞞著你啊！」我搖了搖頭，「不會，我相信，不管是誰，做出的選擇都是一樣的。」佳慧欣慰的點了點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有你真好。」
大白貓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跳到了茶几上，沖我叫了幾聲。佳慧起身從冰箱給它拿了罐頭，大白貓開心的吃了起來。
我看了一晚上關於偃師以及傀儡師的新聞和知識，網上除了小說，剩下提到他們的內容也特別的少。
現在有一個事我不是很清楚，傀儡師找我有什麼用？既然找我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來？一個讓我走，一個又不讓我走，我就算不走，對他們能有什麼影響？思來想去也想不通，決定出去走走。
冬天天亮的晚，又飄起了雪花，雖然我感覺不到冷，但銀裝素裹的大地在提醒我，我該睡覺了。就這樣我靠在路邊的椅子上，打著哈欠，視線越來越模糊，眼皮也開始打架了。
這時，過來個晨練的大媽推了推我，「小夥子，你沒事吧？你可不能在這兒睡，冰天雪地的再感冒了。」說著又推了我好幾下，見我還沒反應，大媽直接叫了救護車。
救護車烏拉烏拉的來了，周圍聚了一圈晨練的和上班的人，幾個男護士把我抬到救護車上，醫生拿出手電筒翻我的眼皮，又用聽診器聽了聽我的心跳，聽完后趕緊摁，摁完后再聽，「我儘力了，這人，不在了。」說完拍了拍旁邊的人，「向上反映一下，準備通知家屬處理後事吧。」我能感覺周圍發生的一切，可身子就是不受自己控制，動也不能動，眼皮眨也不能眨。
醫生用一個白單子蓋住我的全身，救護車又烏拉烏拉的走了。
一路上護士和醫生討論著我的身份和死因，等到了醫院，直接把我抬到了太平間，取出了我身上的所有物品，並報了警，然後把我塞進了一個冷藏櫃里，我徹底沒有了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只感覺周圍有無數的目光在黑暗中看著自己，時間彷彿也在此處靜止了，周圍安靜的可怕。
我試著平緩了自己的心態，一道巨大的金光籠罩在我的周身各處。身體彷彿重新注入了新鮮的血液，慢慢的有了溫暖的感覺，覺得自己又活了，又像人一樣的活了。
「這是何必呢？修行不易，你為了一個凡人，耗損自己上千年的修為值得嗎？還搭了我一件靈寶法器。你完全可以讓他在此投胎轉世，你倆再續前緣也可以。現在做如此逆天的事，他能不能活是一說，你肯定要大禍臨頭了。他要是再轉世頂多幾十年，你這樣就算成功了，也得上千年……」說話人的音調特價怪，可我覺得他說的也沒什麼問題。
「你不用再說了，這件法器就當是我欠你的一個人情，至於他的生死和未來的命數，就不勞你多操心了。」
「靈器我有的是，以咱倆的關係，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是妖皇那邊，實在不好交代，你自然無所謂，她又管不著你，我可就不行了，要是讓她知道我把她的洛河圖拿出來，她非把我烤了吃肉不可。」
「洛河圖還你，天材地寶我宮裡也有的是，我已經命人打造了一副特殊的棺材，千年以後，他將不死不滅，永遠伴我左右。」
「好吧！那就隨你便了。」
我猛然睜開眼，白色的天花板，外面飄著雪花，床邊佳慧低頭玩著手機。
「我這是在哪？」佳慧一聽我說話，手機一扔起來就跑出去叫醫生，然後又返了回來，抓著我的手，「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覺得不舒服？」我搖了搖頭。
醫生帶著兩名護士走了進來，「你有沒有覺得哪不舒服，或者是身體有什麼異樣的感覺？」我搖了搖頭，醫生看了看旁邊的心電圖，「你這心跳的也太慢了，剛把你送來的時候以為你……」我扭頭看向了旁邊一個像小電視一樣的機器，上面一根線不時的波動著，我伸手摸著自己的胸口，「心跳？我有心了？」
佳慧看向醫生，「這是怎麼回事？」醫生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這個得讓神經科的專家過來會診才好下定論，你放心，院長已經知道這個事了，過後會和你談賠償的問題。」說完交代了身邊護士幾句話，轉身出去了。
佳慧握著我的手，「怎麼樣？渴不渴？想不想吃東西？」我點了點頭，門外的小玉走了進來，「張總，我覺得你應該可以出院了。」佳慧站起身面對著小玉，「我不管你是從哪來的，既然你叫他張總，那你就是我公司的員工，記住我是董事長。」小玉面無表情的看著佳慧，「所以呢？」佳慧一指外面，「所以你被解僱了。」小玉伸出手指搖了搖，「我想張總肯定不會讓我走的，不信你問他。」我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強掙扎站了起來，「我已經沒事了，可以走了。」小玉得意的哼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這時，阿傑跌跌撞撞跑了進來，看了一眼佳慧，趴到我耳朵邊，低聲說：「經理在監獄里自殺了。」佳慧一拍阿傑的肩膀，「說什麼呢？這麼神秘，還怕我聽見。」我表情複雜的看著佳慧，阿傑這麼和我說，肯定是不想讓佳慧知道，可我該怎麼和佳慧說呢？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只能先轉移話題，阿傑起身站到門口，「那邊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處理，我覺得這事應該先告訴你，就先過來了。阿亮還在下面等我，你好好養病，我先走了。」說完，沒等佳慧問，轉身就跑了。
佳慧坐在我身邊，「是不是我爸不在了？」我吃驚的看著她，她面無表情問我的這句話，讓我覺得特別恐怖，「你是早就知道了？還是猜的？」佳慧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自從我上次看了他，就知道，早晚的事。」我拉住她的手，「你不難過嗎？」佳慧輕輕的搖了搖頭，「我為什麼要難過？」我被她問的語塞了，佳慧看著我，「你是覺得親人去了，就一定要痛哭流涕嗎？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她這麼說也對，可總覺得哪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