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聖樹晨曦 第一章 晨曦之雪 《搔首問天》
次日,太子贏昊被遠處大喊地要進太子殿的白虎使者徐超正匆匆忙忙地走來。
太子走出門外發現此時依舊是夜幕,便心存疑惑,「徐將軍此次匆忙前來,所謂何事?」
剛說完,便看見天上有下雪的跡象。
「太子殿下,這雪?」徐超伸手去摸著從天而降的雪花,再看向太子皺眉道。
「五月,明日便是六月。這個季節下雪,恐有冤情。
雪花依舊紛紛揚揚地從空中飄落下來。雪花落在皇宮的屋檐瓦上。給屋檐瓦片彷彿戴上了潔白無瑕的白色婚紗。
「此時是什麼時辰?」太子也伸手去摸,隨後彷彿想起來了什麼,以一種嚴肅著急的表情望向徐超。
「回太子殿下,此時是……剛到寅時不久。」徐超回應道。
「還有一個時辰就要早朝。你先退下吧。」
贏昊話應剛落,忽然頭上白光一閃,一陣風吹襲而來,隨後隱約感到頭上有一股奇特的力量。
便抬眼一瞅,便看到一把刀從頭上來回穿梭,差點砍到頭冠,還有一道深綠色,帶著混濁模樣的屏障。
徐超瞬間提高了警惕,抬頭巡視四周的屋檐瓦上,便看見一個綠色衣服,高辮子,雙手插肩,衣服隨風飄揚的男子和一個黑色斗笠,黑衣男子分別站立於各自的對面。
在月光下,顯得不是很清晰,但能看見。
只見那個綠衣男子隨後左手五指朝著那個黑衣男子伸出五道綠色流光。剛射出一點點距離,便消失了。
之後那個黑衣男子背後突然感到疼痛,有一股溺水的窒息感。那五道流光匯入一起,突然出現並纏繞在那人的脖子和後頸,形成一陣綠色圓圈。
那人「啊」的叫了一聲,隨後兩眼發綠,最終整個頭包括頭髮,耳朵都變成綠顏色。最終,直接從屋檐瓦上掉落於地。
「極月?!」徐超驚訝且喜地大叫。
極月右手食指和中指逆時針三百六十度一轉,一道宛如宛如有毒一般的綠河的綠光瞬間從屋檐瓦垂直下流,之後沿著地上宛如綠色毒蛇一般快速地瞄準了那個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直接被綠色流光瞄準腹部,穿透身體而亡,血流成河。
「極先生。」贏昊對著極月鞠了個躬,有禮貌地說道。
「你是太子,我是民……」
極月話還沒有說完,贏昊就繼續說道,「民,臣,君不分高低貧賤。」
「極先生。你不是……」徐超瞪大眼睛,愕然道。
「我現在去長安街了。太子,請你去一趟流泉居。看看潤先生如今位居何處。若是找到他,就讓他阻止高科的進攻。」極月板著臉,挑眉道。
「不用。我去!」徐超說完,立刻對二人分別作揖道,便轉身離去。
此時此刻,正在流泉居里的人。所有凌晨這個時間點來到流泉居喝茶喝酒吃飯的,都是一些小混混之類的。
君顧筱給他們倒完茶后,便上了二樓。這個時候,潤先生早就帶著華信出門了,是在白天的事情。
至於幹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也不能問。
君顧筱來到二樓的房間里,便聽到隔壁房間的白夜行打鼾聲,就捂住了耳朵。
突然聽到樓上有了窸窸窣窣的動靜,便小心翼翼地上了樓。整個過程都在保護著蠟燭,怕被窗外吹來的風吹滅。
潤先生交代,自己要是不在流泉居,門不管遇到什麼時候,什麼情況,都要開著。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不怕有賊從屋檐瓦上爬上來,突然翻窗而入嗎。
潤先生說他要隨時都有可能爬窗而入。
這不就是證明自己也就是個賊嗎?
可是,他卻說,我是怕打擾凌晨來的客人。
這是一段以前的往事。
君顧筱緩緩走到三樓,便看見高科在做老鼠吱吱叫的口技。
高科對著她擺出噓和輕聲緩緩走過來的手勢。
她便緩緩得走過去,擱著紅色木門,疑惑道,「二少爺,你怎麼了?到現在還不睡。」
高科雙手抓住木門,輕聲道,「現在幾時?距離早朝還要多久?」
「一個時辰左右。」君顧筱應道。
「你不想讓長安城陷入魔界之中,就把我放出去。時間不多了,就剩一個時辰了左右。」高科聽后,一邊輕輕拍打木門,一邊著急道。
「魔界?」君顧筱蹙眉。
「就是魔界和孫氏家族……算了,你火速用鑰匙打開。」
「你咋知道華少爺給我了?」君顧筱問道。
「你別犯中二了,我的小姑奶奶。快給我。事情結束后,帶你吃冰糖葫蘆。」高科更加著急了,隨後勉強寵溺地說道。
「這你說的!」君顧筱左手食指指著高科,喜道。
只見高科點點頭,君顧筱便從口袋拿出鑰匙,開了鎖。
「琴和劍呢?」高科努力控制好情緒,蹙眉道。
隨後君顧筱把他帶到二樓的某個角落。高科拾起他的五音琴和鐵劍。
「我走了。」高科對著君顧筱輕微笑道,內心裡十分矛盾,可能會欠她一個冰糖葫蘆,隨後泛著淚光,走下了一樓,之後出門看見鵝毛大雪,便轉身望向君顧筱。她回應道,「五月下雪,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丫頭。要是我不在了,冰糖葫蘆讓華信買。」高科嘀咕著。君顧筱「啊」了一聲,「二少爺,你說什麼?」
「沒什麼。」高科強忍著眼淚,摸摸酸鼻子,離去了,在雪地上一步一個腳印。長安街街上還沒等雞鳴天亮,許多人便早已起來了。
大約過了許久,一個白色身影出現在青龍大街的一個屋檐瓦上。
看的不是很清楚,甚是模糊,但也湊合得看的出是白色的身影。
這個時候,高科已經準備去上朝了。根據之前的交代,他早已經準備好在上朝時候給皇上幾個「真摯的祝福」。
潤先生此時,頭髮上全是積雪,在他旁邊跟隨的白夜行也是這樣。可是,白夜行卻對此次景象甚是好奇和疑惑,他於是我讓你潤先生,五月下雪,而且還是端午,明日便是六月了。這個時候下雪是老天爺在隱隱約約告訴我們什麼事情嗎?五月下雪,莫非是冤情?
潤先生卻告訴他,「肯定是冤情,別瞎琢磨了,推理啥呀,這麼愛推理,自己咋不去為衙門破案?真的是。」
白夜行摸摸自己的後腦勺,隨後和潤先生一塊去會面冼氏家族去了。
而此時,早朝在即,眾大臣正懷揣著喜憂交加的心情,登上台階,準備早朝。
就當早朝,皇帝贏曉在和大臣們議論紛紛,討論端午之事時候,高科左執五音琴,右拿鐵劍在宣政殿門口恭候多時。
此時已經略顯白天,春風吹動著高科的頭髮。他隨後整理了一下,將亂髮重新紮成丸子頭。
隨後只聽皇帝一聲令下,門外的士兵們隨後相繼傳了口令。
高科聽后,一步一步緩緩登上那漫長的台階。但數量比起長白山雲梯,屬實不值一提。
走進宣政殿,高科見中間的皇帝正莊重地坐著,而他面前則是一桌一椅,兩側便是站著的大臣們。
高科先對皇上和大臣們互相作揖,隨後便坐在了面前的椅子上,對皇帝說道,「陛下,今日端午。上朝期間不能沒有樂趣,懇請皇上讓我為皇上以及大臣們獻曲一首?」
皇上聽后,右袖扶起道,「朕允了。反正今日早朝也沒有以往那麼嚴謹。凡是佳節,早朝亦是如此。此乃曉朝的規矩。」
高科隨後便對皇帝和大臣們再次作揖,之後將鐵劍歸入劍鞘之中,五音琴置於桌上,「今日此曲,乃《搔首問天》,亦稱《秋塞吟》。」
說罷,便彈起來了琴樂。五音琴上,發出紫色的流光,交織交錯。剛開始,低音四起,給人一種心曠神怡,自由散漫的心情。這旋律,起伏跌宕讓人嚮往,讓人徘徊其中。此後,音調更加起伏跌宕。
臣子頓時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議論紛紛。
在之後的旋律里,高科手指逐漸更加彈的瘋狂起來。彈琴速度讓人更本看不清,音調也逐漸擴大。
突然!
高科右手和五音琴彷彿被膠帶黏在了一塊一般直接從桌上升到半空中。幾陣紫色流光圍繞在整個手和琴上,甚至還附帶到了桌子。
那流光宛如一陣龍捲風,被捲起瀟瀟雨未歇。
高科隨後再次將五音琴「撲通」一聲,回置於桌上。雙手再次彈奏起來,高科的眼睛逐漸擺出冷酷的殺氣,眼眸放大,可彈著彈著,突然調整心態,又收了回去。
此時,不是最佳選擇。他一邊彈奏一邊雙眼巡視四周的大臣。
這之間的旋律就在升起的一瞬間,衝上高音。
最後三段一氣呵成,一股壓抑感突然振人心弦。
全曲以一種悲憤壓抑,無可奈何的情緒彈奏著。
高科彈完后,突然抬眼,朝皇上邪魅一笑,「陛下。有艾草汁嗎?」
皇上鼓了鼓掌,道,「有。艾草汁浸泡過的黃米角黍,此乃端午必備事情。」隨後差人呈上,端給了高科,並給他一把小弓箭。
高科突然將其嫻熟地切了數塊,切成粉團,放入膝盤上。將五音琴給了旁邊一個大臣。
「高公子,你的琴?你確定要給我保管?」那個臣子道。
「沒錯。我不會在意的。」高科挑眉道,隨後身體後退,「開始了!」
高科隨後舉起小弓箭,身體不光後退,還往後一仰,視線只看到那粉團的一小半。
「嗖」的一聲,那把小弓箭立刻射中了粉團的低端,高科隨後再次站起來,邪笑道,「完美!」隨後吹了一會會的口哨。
「鼓掌!」高科望向大臣們,自己也鼓掌道。
大臣們立刻鼓起了熱烈的掌聲,議論紛紛,嘆為觀止。就連皇帝陛下和鼓起了掌聲。
「丞相曹滿呢!?」高科看了好幾遍大臣們,卻偏偏沒看到丞相曹滿,頓時心存憂慮,彷彿有一絲不祥感油然而生,蹙眉道,「我……怎麼沒有看見他?按理說,丞相也是要來早朝的。昂不,這不是早朝,這是端午會。」
「高科。曹滿說他請假,所以沒來。」禮部尚書李章說道。
「生病了還是?」高科心裡彷彿有一塊放不下的石頭,之前說好配合自己的,在早朝時候。
「沒錯。」戶部尚書安峰說道。
這個時候,潤先生和白夜行找到了冼氏家族。
這個時候,冼星城和冼前雪等人遇到了冼凌雲和冼星禾,還有極月,宗飛和白虎使者徐超。
此時,一伙人正位於白虎大街。在一旁正是那個孫氏家族黑衣男子的屍體。
「冼星城。馬上去一趟皇宮宣政殿。」潤先生望向冼星臣,著急道,「我剛剛又回去了一趟,因為我怕有不吉之事。我看見了我流泉居的丫頭君顧筱,我剛剛訓斥了他一下,讓他在流泉居守著,高科那傢伙可能已經去了。」
「那我也去吧。」在一旁的極月聽后,也說了一句。
潤先生望向極月,「你?」
「卧底,不是真的,潤先生,你難道沒看出來嗎?」極月蹙眉道。
「魔界那幫人肯定知道你是卧底,但依舊用你。你知道為什麼嗎?」潤先生說話期間非常快速。
「我知道。要我和高科對峙。月科相爭,魔界得利。」
「你訓斥那個丫頭肯定又和沒訓斥沒區別。」冼星城故意譏笑道。
潤先生沒有理會,而是問冼星城和冼法祱,冼紅塵等人,「你們呢?」
「極月說,讓我們在這等著黑扇女王的到來。」冼前雪挑眉道。
潤先生輕微點頭,「我去找曹滿,之後去趟北地,看看蕭敬寒他們怎麼樣了。你們注意安全。」
眾人一起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