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聖樹晨曦 第二章 羹湯和魔音貫耳
此時此刻,高科再次對著皇帝與眾大臣作揖,隨後輕微一笑,頭輕微一轉,看向殿外,吹了一個悠揚的口哨。
一隻貓頭鷹突然飛從殿外了進來,將靠近殿門的大臣們嚇了一跳。高科之後猛地轉回,四肢朝四處伸開,朝上方抬頭一望。
當貓頭鷹從高科身邊經過時候,就被高科身體渙散著紫色氣息給傷到,奄奄一息地直接掉落在地。
高科轉頭再次望向殿外,同樣又是一個相同旋律的口哨聲,幾碗已經熬成羹湯的碗突然迎面而來。大臣們沒有看出有破綻,可錦衣衛宗飛將軍已經看出了破綻,隨後等著就在那些碗穩定飛落於地時候,走了出來,左瞥了高科一眼,隨後向皇帝贏曉做了個揖道,「陛下。末將察覺到門外有個飛賊,請陛下允許,讓末將出去捉拿歸案。」
眾大臣立刻議論紛紛,陛下道,「愛卿,察覺到的幾率有幾成?」
「回陛下,八九成。」宗飛應道。
宗飛隨後領會了陛下的手勢,便再次作揖,轉身摸著刀鞘的刀柄,戰袍被宗飛一揮,隨風飄動,離去。
高科望向離去的宗飛后,心裡突然沉澱,過了許久,才被陛下的一句「高科,你還好嗎?」給緩過神來,才作揖道,「陛下,可否繼續?」
陛下輕微點點頭,高科便立刻繼續表演,雙手手心朝兩邊展開,散發像風一樣的紫色氣息,散發在地上那整整齊齊排列的湯碗上。
氣息在湯碗上時上時下得飄蕩著。只見高科右腳朝前抬起鐵劍。鐵劍和那些湯碗一樣直接升起在半空中,彷彿是被空氣凝固了一般,紋絲不動。鐵劍立刻歸於高科的手中,朝空中轉了數圈,紫色流光隨著手腕不停旋轉而流動著,像是颳起了龍捲風一般狂大。
這個時候,高科的鐵劍出現幻影,真身隨著右手朝右邊伸去而數數掉落在右邊大臣手中,左手亦然。
真箇動作異常華麗。
之後,那道幻影也消失了。
高科從口袋裡掏出來的空碗,手指發出的紫色氣息纏繞於整個碗身,手腕朝下,就直接將剛剛被自己的氣息殺死的貓頭鷹給吸起。高科隨即將碗晃動幾圈,宛如被榨汁機炸了一般,直接被榨成湯汁。
高科隨後將碗直接朝皇帝陛下方向甩去。整個碗都在半空中不停旋轉著,彷彿是舞台上的表演者進行轉圈圈。最後陛下突然右手伸出,一道金色圓圈浮現在眾人面前,也不停旋轉,穩定接住了那湯碗。
「陛下,眾大臣。貢梟為羹,賜於陛下和百官。此乃惡鳥,食之,可除去邪惡之意。」高科笑了笑,作揖道。
高科隨後轉身看向殿外,雙眉緊蹙,內心有一絲危機感油然而生。他知道,等一會會有一場殊死搏鬥。若是刺殺失敗必定會判欺君之罪,若是成功,必定會判弒君之罪。再加上流泉居,自己知道要是自己的任務早已被師傅潤先生知曉,才將自己給鎖入三樓的思過房。
隨後又有可能會欺騙君顧筱這個小丫頭片子。
此時的外面,宗飛正在和孫兆刀和劍的打架。
想當初孫兆在御劍飛行時候,被周老闆幾個回合就被擊敗,之後還沒緩過神來,自己口袋中的虎之符石被周老闆拿去了。最後回到了長安城。
至於他是怎麼進來的,便是用著他的劍給長安城皇宮的士兵給催眠了,便進去了。
進入長安城的方法只有兩個。要麼通過守宮士兵要麼摧毀天眼陣屏障。
孫兆往後一仰,躲過了宗飛的迎面一擊,就將手中的劍橫迎距離身上只有一點點距離的宗飛的錦衣衛朴刀。
孫兆隨後一個空翻,雙腳從朴刀下方直接即將踢到宗飛的右臉。
宗飛右腳抓住了孫兆的雙腿,將其一甩,宗飛便直接甩出了幾尺遠。但他並沒有被摔倒,而是單膝著地,抬眼望著宗飛將軍。
孫兆突然聽聲辯位,便察覺到宗飛只是個非修行者的武將,便雙手合十,隨後再展開,一道猶如膠囊一般的渾濁的金色流光,隨著他雙手朝前一推,直接射向宗飛。
孫兆打算補一刀,右手手袖露出一個匕首,歸於手中,朝前快速奔跑,奔跑途中帶有流光附身。隨後越過了宗飛,抓住他背後一點距離的一旁的柱子,一個一百八十度,空中側踢。
宗飛的身體被流光擊中朝後仰去,隨後背部被孫兆的側踢再次踢中,正當孫兆準備用匕首刺殺宗飛時候,突然綠光一閃,冼星城突然出現,袖中匕首迎擊。
兩把匕首相擊一塊,發出刺耳的「滋溜」的聲音,如雷貫耳。
這個時候,冼前雪伸出左手接住了宗飛的側身,右手一拳砸向孫兆的左臉。
孫兆被打翻在地,抬頭便看見了冼前雪和冼星城。
這時候,越顯白天,看的清楚,緩緩站起來倒吸一口氣。
可就當他的背後,出現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別動。下雪天,這麼打起來,小心摔跤喔。」
孫兆聽聲音便心中一凜,切了一聲,「極月。你果然……」
「別動,別說話。長安城中,孫氏家族沒多少吧?」極月彎嘴角,哼道。
這個時候,一陣溫度極其高的熱風吹來,緊接著,便是一陣霧氣蒙蒙,大約過來數秒,等到霧氣消散時候,孫兆便已經不見蹤影。
「她來了。」極月蹙眉道。
「羅莎。」冼前雪也跟著蹙眉,嘆了口氣,望著四周道。
整個打鬥使地上有了很多腳印。冼前雪望向前方堆積的積雪。現在來看,三年半前,而是四年前了。冼前雪回想起四年的今天,便是冼氏家族被魔界,孫氏家族入侵的日子,回想起自己被魔界的黑扇女王羅莎給雕刻了鳳凰紋身的畫面,頓時言不由衷地嘆了口氣,緩緩縮開一絲肩膀,左瞥著背後的鳳凰紋身,心中一凜。
四年了,薛鼬子和周老闆和潤先生的四年之約也即將在差不多一個月後到期,又不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樣的摩擦。
此時,已經天亮。縱觀整座長安城,已經披上了白色的面紗,也暗藏著黑色的面具。這隻面具彷彿逐漸變得更加膨脹,擴大,甚至到最後都會大於那白色的面紗。
「時間來不及了!時間來不及了!......」這句話,極月心驚膽戰地重複了好幾遍,「原本說好我和冼前雪他們一塊找曹滿的,可是,我突然發現你們可能寡不敵眾,我就先讓冼植朗他們先在那邊等著,讓冼前雪先一起跟過來了。」
「對了,我得去找曹滿了,然後去一趟北地。不然時間真的來不及了。」極月著急地補充道,「讓你們冼氏家族解決這些爛攤子。冼前雪,你爹給你起這名字,挺對應這個事件。」
極月笑的說完,便一趟綠色流光,飛走了。
曹滿在長安街的白虎大街上快速奔跑著,想要儘快趕到宣政殿。他突然感受到後背發涼,便
手掌手心同時渙散著紅色氣息,猛地轉身朝背後用力一推,之後用了曹氏家族的隱秘之術自己將自己消失了。
但他看到是極月時候,變再次出現,結果迎來的是極月責怪他曹氏家族不是鼻子靈敏的嗎,怎麼不會聞到是我,反而把自己給打了一下的話。
「沒事了。你要去宣政殿就快去,別耽擱了。我這次來,就是催你去。到時候,注意高科。」極月右手抹了抹嘴唇的血,「你這一擊,對我來說沒啥事,就破了嘴唇一點血罷了,小傷。你這打的位置,真是亂打。」
曹滿甩了甩雙手手袖,樂呵大笑道,「沒事就行,昂,我得走了。」
曹滿剛準備轉身,有彷彿記起來了什麼,再轉身看向極月,「極先生,你剛剛說高科,那潤先生去哪裡了?」
「他去流泉居了,可能早已經看到高科不見了。按照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在宣政殿門口了。」極月思,板著臉道。
「你弟死了。」極月思索了一會,隨後又說出了一句讓曹滿不太高興或許又高興的話。
曹滿沉思許久,隨後抬起頭,彈了彈人中,塞著鼻涕,「死了就行......罪有應得。」
「走了。」極月和曹滿隨後互相行了個禮,告辭。
此時此刻,高科正在宣政殿內為皇帝和眾大臣撫琴。
「這一下子,應該好了吧。」高科用著細思唯恐的語氣,挑眉道。側臉看上去十分低沉,黑暗。
「什麼意思?」其中一個大臣發話了。
「還能是什麼意思,當然是再撫琴一曲。」
禮部尚書李章突然察覺道不對勁,右手顫抖地指向外面,「宗飛宗將軍為何還沒回來!高科……」
「禮部大人稍安勿躁。聽完這一首,就結束了。宗將軍也就回來了。」高科挑著眉頭,邪魅一笑。
「陛……」李章愕然一聲,左手手掌心張開,伸向陛下,可還沒說出第二個字,就感覺眼前彷彿有一陣迷霧。
高科的眼中出現藍色流光,在異空間內召喚出了鼓。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風蕭蕭兮易水寒,死士一去兮不復還!」高科一邊以一種慷慨激昂的語氣喊道一邊敲擊著鼓。
李章的眼前的迷霧突然散去,但耳朵彷彿有一個硬東西在猛烈敲打自己的耳朵,整個過程異常難受。最後,兩隻耳朵竟流出血來。
他艱難地右瞥著高科,只見他的大鼓直接被敲打出了紫色音符,由強大的人氣息圍繞著。那氣息使自己的耳朵流出血。那氣息再穿到其他大臣面前。
李章右瞥了旁邊的大臣們,想要說一聲「不!」卻說不出話來,頓時有一股窒息感油然而生。耳朵彷彿耳鳴了一般,發出刺耳的長鳴聲。
嘴唇上被氣息給弄出血,緊接著就是鼻孔,眼睛。
這就是所謂的七竅流血!
那氣息從兩側流出,兩邊的大臣們同時也被七竅流血,最終同時以一種整齊的姿勢講右手按在自己那酸痛的後頸,直接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高科這個時候,將大鼓吸回異空間內。手掌心匯聚紫色氣息,將地上的五音琴運用天地靈氣吸到手中,望向皇上,邪魅一笑。
自己的雙腳抬起,懸浮在半空,之後踏空數步,落在皇上的桌子面前,「陛下,端午安康。」
「高科,他們……?!」贏曉指著大臣們愕然怒斥道,「你這廝要做甚!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高科的「噓」的手勢打斷了,「門口的士兵應該被收拾了。那些大臣只是暈過去了。至於他們七竅流血,可能要找會醫術的人才能救治。不是那些郎中太醫,而是善於醫術的修行者。當然了,接下來就輪到你了,陛下,你看看外面,已經天亮了,大雪還在飄蕩著。記得三年半前,冼氏家族慘案嗎?我……」
贏曉還沒等高科說完,就自己連龍椅一塊往後退,手中匯聚一道宛如金手鐲一般的光圈,那光圈帶著一絲黃沙。
皇上手腕發力,朝高科一甩。那光圈直接擊到高科的脖子,試圖困住他的脖子,像那些大臣一樣有著窒息感。
但高科突然眼前一瞪,那光圈還沒等套住脖子就被吸入了高科的異空間。
「陛下,先聽我把話說完。三年半前,皇宮宣政殿青龍闖入,結果五神將其封印。可是,就在那個時候,冼氏家族也在被魔界和孫氏家族的人圍剿。陛下你猜猜他們的結局是什麼?自然是還活著。」高科說到一半,摸了摸鼻樑,自問自答,「他們現在就這門口。冼星城還活著!」
說完,邪魅笑了笑。
「對了,陛下。這個……」高科抿了抿嘴唇,右手歪曲指向背後的那些大臣和羹湯,再回去挑眉道,「湯好喝嗎?」
陛下歪著頭,蹙眉聽他說完后,內心早已經是一團亂麻的火氣瞬間彷彿是炸彈一樣爆炸了起來,雙手將桌上的碗直接推倒,剩下的湯汁灑到了高科的臉上,抽出龍椅背後的一把鐵劍,右手食指中指匯聚金黃色氣息置於劍上,朝著面前的高科徑直刺去,「啊!你不僅犯了欺君之罪,還要反弒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