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各憑本事
「那若是送親戚呢？」陸鈺也是笑了，她微微眯起眼睛瞧著廠長，她也記得前世熱電廠一直發布票，後來取消布票以後，就發百貨大樓購物卡，後來有一次廠長無意抱怨，說自己拿著布票送人，對方居然壓根不感謝，還感覺布票沒用。後來陸鈺才知道，廠長送的是其他領導，人家也拿著布票呢，當然感覺沒用了，何況你送人家的布票，若是買來布做衣服，又不夠做衣服更不夠做床單，最後只能存著。
布票是有時間限制的，若是過期了也就沒用。
陸鈺故意說廠長拿來送親戚，也是為了給廠長面子，「逢年過節農副產品豈不是更好？」廠長若有所思瞧著陸鈺，這姑娘說話倒是中聽，分析的也很有道理。去年過年廠長就把布票悄悄送給自己小舅子，結果小舅子壓根不領情，為什麼？人家廠子里也發布票，壓根不需要。何況這點布票不夠做衣服，扯回家幹嗎？做窗帘還是留著看？
當時小舅子給廠長出主意，如果能搞點市場上弄不到的農副產品就好了。
廠長微微頷首，從桌子上拿起乾果吃了一口，味道倒是不錯，但是廠長還是不放心，「你有什麼特殊要求？」
「我能有什麼要求？應該是你有什麼要求。」據陸鈺所知，這些地方發福利都是要回扣的，誰給的回扣多就容易合作，「咱們村子都有自家養的雞，到時候多給你們幾隻怎麼樣？」陸鈺想著梨花家的雞現在還沒有多少賣家，等以後知道的人多了肯定能賣的出去，也就不用專門送了。
廠長眼睛一亮，他媳婦本來就鎮子上的，什麼東西沒見過。岳父岳母就稀罕鄉下自家養的土雞，說是吃食好，味道也好，瞧著就比鎮子上的好看，每次逢集有人專門從鄉下跑來賣雞，岳父一家肯定要多買幾隻，在家後院養著慢慢吃。
「我也不能白拿你的。」廠長端著架子，「這事我要和廠子里其他領導商量，他們若是同意，我們就用你家的東西。」廠長隨便瞧瞧，這些乾果做的真好，看著就有胃口，「我聽說你們批發市場還有新鮮水果？」
廠長微微眯起眼睛瞧著陸鈺，「不是我說，其實之前我也想過要發新鮮水果，但是最後送過來的不是壞果就是不好看的歪瓜裂棗，我瞧著都不想吃，更不要說別人了。你若是能給好點的水果，我就用你們家的。」
陸鈺眼睛一亮，她倒是了解廠長，知道他答應以後，這事基本就算成了，下面的人為了討好廠長，哪個敢直接說反對。再說自己的東西本來就好，也犯不上擔心。
陸鈺馬上從包里掏出幾隻蘋果放到廠長面前，「這是蘋果，還有橘子柑橘……你若是想要，我們可以把每一種都放幾隻在箱子里，這樣一來大家能吃幾種口味的。」
陸鈺用的嫁接技術，水果味道本來就比其他水果味道好，何況品相好看，廠長眼睛微動，對陸鈺的東西起了興趣，「不過過年時候你能給這種品相？」現在可是十月份，大豐收，什麼地方都有水果，只要用心，品相都不錯，就怕冬天過年那會，福利實在不好發。再說了大過年的吃水果，被人看到，還不說你是老爺做派，估計又要惹事。
「我既然敢過來，肯定敢保證質量。既然收了你們錢，就要給好的東西，不然也對不起你們的信任。」陸鈺信誓旦旦，「我保證過年時發的節禮，肯定和這樣差不多。」
廠長心底犯了嘀咕，他之前是聽說鋼鐵廠也在發水果，但工人們都在埋怨，說水果就是扔在外面，他們也不會多看一眼，一看就是賣不出去的東西。
「那好。過幾天中秋節，我們就先用你的水果。如果工人們不滿意，下次就不要了。」廠長表情嚴肅，他雖然喜歡佔小便宜，但關於工人的事，他也不敢隨意做主。要知道能到熱電廠工作的，多數家裡有關係，他若是不小心得罪了，還要不要繼續做廠長了。
陸鈺心底歡喜，面上卻不顯，倒是把包里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放到廠長辦公桌上，「廠長，我知道你是個公正的，肯定能選擇好。其實工人們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若是不喜歡，我也不會糾纏。大家都是各憑本事。」陸鈺一番話說得廠長下意識點頭，他當初是鄉下來的，後來分配工作到廠子里，幸好娶了鎮子上的媳婦，才一路走到現在。所以廠長最喜歡在心底暗暗比較，希望大家各憑本事，不要因為出身湮沒人才。
陸鈺這番話真是說到廠長心裡了，所以廠長越發堅定自己的選擇，就該使用陸鈺的東西，讓大家知道都是各憑本事，憑勞動賺錢。
陸鈺談成合作，喜滋滋回家，倒是和君商堯說了，自己順勢推銷梨花家雞的事。
「其實現在大家吃的飽了，許多人開始想吃的好。之前商品雞也好，但味道沒有家養的好，鎮子上的人可不就是開始懷念，以後梨花家的雞若是賣的好，也能用真空包裝，在批發市場賣。」陸鈺微微含笑，說的君商堯臉色越發好，陸鈺開心君商堯就忍不住笑出聲。
陸鈺這面歡喜，卻不知道小娟那面還在翹首等著陸鈺服軟，把鋪子低價賣給她呢。
小娟心底得意，每天在鋪子門口等著，「陸鈺不是想發展農副業，那她就要從我爸開始突破，不然她在鎮子上一點關係沒有，就憑一個批發市場還想發展，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小娟等了半個月，硬是沒看到陸鈺的影子，眼看中秋節就要到了，小娟也開始著急。
陸鈺不會壓根不願意服軟，把鋪子賣了吧？
沒等小娟回過神，鋼鐵廠的工人就鬧起來了。
為什麼？大家誰沒親戚？相互之間都會問過節福利是什麼，結果就有人把家屬發的水果帶到廠子里，大家一看，這蘋果的品相，和自己拿到的水果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