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夜探

其實慕小小倒是沒有想那麼多，這一次的幾乎是意外收穫。

若是今天這能夠將幕後的人牽連出來，或許她一次性便可以多解決幾個，對於她來說，只會是好事，而完全沒有壞處。

「我們現在去哪？」

紅杏平日里都比翠柳話多一些，今日也不例外，看著翠柳如木頭一般，盡心儘力的跟在慕小小身後，她便沉不住氣了。

不管到哪裡去，都還要她帶路的，畢竟這東宮大的很，經過剛才的觀察，慕妃娘娘可是個路痴來的，此時正在一個岔路口上，一邊可是麗妃，一邊是淑夫人，可都不是好惹的主。

雖然她們都鮮少出面，可是卻也是這東宮裡不能惹的人物。

「回去。」

慕小小看著面前的岔路口，停了下來，自然是示意她在前面帶路的。

紅杏立馬反應過來，三步並做兩步走上前去，興高采烈的回道：「這邊就是回我們院子的路，今天不出來了吧！」

「恩。」

慕小小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突然想到了些事情，好像遠遠不止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見慕小小好像興緻缺缺的樣子，翠柳捅了捅紅杏的胳膊，示意她別聒噪，三人便這般的一前一後的往慕妃住的院子走去。

「愛妃，聽說今日收穫不錯？」

慕小小剛一進屋子，便聽到了男人的聲音，帶著絲戲謔，彷彿那些個女人都不是他的女人一般。

「怎麼，這不是你鮮聞樂見的嗎？」

慕小小原本的思緒被打斷，此時看著面前的男人，心裡有些不悅，雖說她同意了他的要求，可是卻也對他這種行為不齒。

對女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傷了名聲更難過的了，更何況還是在這古代。

只是縱然她有心阻攔，可是這個男人的心已經鐵了，即便是她不出手，他也自有辦法對付她們。

畢竟付出真心的總是受傷害的那個。

而他後院的那些個人，誰人不是對他真心誠意的？

「怎麼了？火氣這麼大？」

百如烈隨手倒了一杯水，沖慕小小遞了過去，頗有些關心的口吻問道。

「與你無關。」

慕小小眼裡閃過一抹冷意，看向百如烈的眼神里便變了些味道。

接著道：「你把北漠的律法給我一份，聽說正在改善，紅杏找不到。」

慕小小想起之前回來的時候，她隨口問了紅杏的話，這才知道，北漠的律法是半年一修訂，至於誰修訂，都是看可汗的喜歡，正巧今年公主離開了，便也就只剩下他有這個許可權了。

「簡單的很，明日我就才差人送來。」

百如烈以為是多大的事情呢！

這麼一說，簡單的很，要想對北漠更加了解，就要了解他們的律法，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用不用的上，但是她有直覺，總有一天，可能會用上的。

「還有，你的東宮未免太大了些，有些該修葺的地方，該修葺了。」

慕小小提起這句話，便想起了那個荒廢的院子。

「好。」

慕小小有些驚奇，他今日居然這般的好說話？

怎麼她說什麼都是好？

不過這倒也好，省的她多費口舌。

沒有理會百如烈，慕小小徑自的閉目養神。

她在想著晚上的計劃。

既然是鬧鬼，她就要夜探探鬼營，到底是有人裝神弄鬼，還是真的有鬼。

她這般穿越過來的人，本來就是撿來的一條命，自己就算是鬼了，還怕什麼鬼。

一頓飯吃的心不在焉，吃罷慕小小便吩咐翠柳洗漱。。

倒也是絲毫沒有顧忌北漠最尊貴的太子，還在她的閨房裡，徑直的下了逐客令。

「你這性子倒是清冷的很。」

百如烈有些哭笑不得，要知道那些將要被她趕走的女人，多希望他在她們的院子里多呆一會的。

可是他卻不喜歡。

因為在她們面前，他總是有一層面具，那層面具戴的久了，就連他自己都不想撕下來。

可是在慕小小面前不一樣，她就如這般，不多說一句話，就連一個眼神都吝嗇於給他。

偏偏是這樣的性子，讓他今日在處理朝政的時候，忍不住想來看看她。

只不過等他過來，卻發現撲了個空。

她竟然不在，好不容易等了半個時辰她們回來了，卻是沒有給他好臉色。

不過既然她開口問自己要北漠律法，即便是今日他還沒有修訂好，明日也定當處理完整，遞到她的手上。

「若是不想清冷，你院子里不清冷的人多了去了，宛妃倒是很擅長說話，那麗妃可也是善解人意的很。」

慕小小嘲諷道。

她說的都是些事實，或許百如烈早就吃慣了那些山珍海味，現在就想調調他的口味，想要清淡的，否則幹嘛抓自己過來。

所以自己越是清冷，越是能夠保護自己。

不然她怕自己還不等東陵宇來，就失敗了。

「也是伶牙俐齒的很，今天是不是就用你這三寸不爛之舌將那幾個打發的？」

百如烈今日只是聽說權夫人走了，吉夫人在退婚，而這兩個的娘家可是對他一點埋怨都沒有，畢竟是自己女兒不聽話在先，對他反而更多的是愧疚，所以那助力比起之前，只怕是更甚。

一方面對自己痛心疾首的懺悔，一方面又諂媚討好的巴結，今日的他可謂是前所未有的舒暢，所以今日慕小小說什麼他都應下了，看向慕小小也覺得舒服的多。

即便那個對他冷淡到極致的女人，卻一點都沒有不耐煩。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有那麼多的心思就好好琢磨琢磨以後怎麼履行合同的事情。」

慕小小之前是有與他約法三章的，只是他遲遲未做回應，此時忍不住提醒道。

「這麼有信心，那倒不如我們再來刺激一點的？」

百如烈看慕小小這個樣子，明顯是知道自己勝券在握了，所以更是好奇，她到底能什麼時候處理好這些事情，因為這些事情不處理好，公主就該回來了，到時候他在前朝所做的部署就沒有多大用處了。

「說。」

慕小小原本以為他不過是來來就走了，沒想到他呆了這麼多天，不過好在他都不怎麼說話，所以也算是還有些耐心，只是這耐心很快就用完了。

說起話的時候簡潔而明了，毫不在意百如烈的感受。

「若是你能三日之內就解決完，我便再答應你一個要求怎麼樣？」

慕小小聽百如烈這般一說，倒是有些驚訝，他不知道一個承諾值多少錢嗎？

若是她提了什麼不好的要求可怎麼辦？

「那你的皇位呢？」

慕小小看著百如烈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百如烈顯然是沒有預料到慕小小會有這麼一問，頓了一頓，便繼續道。

「隨你。」

雖然覺得慕小小不會惦記著他的皇位，可是既然她這般問了，他也就如實說了。

畢竟這天下是她幫忙打下來的，以後讓她一步也無妨。

再說她那麼聰明，自然不會太荒唐，他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可是他卻不知道慕小小此時在打什麼主意，要是知道，或許此時就不會這麼說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賭！」

慕小小應道，她從不害怕賭博，這是亡命者的特性，她上輩子這輩子都不是亡命之徒，可是卻對這賭上人生的事情一點也不懼怕。

「好，那你早早的休息。」

百如烈揮手讓翠柳進來侍候，自己便走了。

很顯然是將所有的心思都藏了起來。

出了門口，回頭看了一眼，空空入也的院落，原本那麼破敗，好似就是因為她住進來了，所以散發了許多的生機。

而後依依不捨的去了書房，這幾日為了避嫌，所以他不光沒去任何妃子的那裡，也沒有去任何夫人那裡，而是一個人默默的在書房支起了個小凳子，天天在凳子上睡。

只是今日他還沒有心思睡覺，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呢！

最簡單的，慕小小要的那本北漠律法，他不過是才拿回來，一點都還沒來得及更改的，而慕小小想要知道的是最簡單的律法。

「太子，該歇息了，明日還要早朝！」

跟著太子的查可，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百如烈，此時哈欠連天的勸到。

這個摺子這麼難嗎？

竟然能修改一整夜，他實在是太困了，卻礙於太子未睡，便睜了睜眼睛，含含糊糊道：「不就是慕妃要嗎？明日把舊的給她就行了。」

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將最新版的給她？

在查可的眼裡看來，百如烈這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

「你知道什麼，閉嘴。」

百如烈有些覺得他聒噪，隨即吼了一聲道:「出去。」

查可，眼觀鼻鼻觀心，便知觸了百如烈的逆鱗上去了，貓著腰趕緊退了下去。

雖說是慕小小以前小瞧了太子，有一點卻沒說錯，他真的是易怒的，隨便一點不合心意，整個人便不好了。

聽到了關門聲，百如烈這才又集中精神在律法上，這事情看似簡單，實則一點都不簡單，畢竟要做的人性化，公平公正公開，真正的太難了。

而這每一次下筆，百如烈彷彿都是經過了一系列的鬥爭。

直到夜半，百如烈看著升起的月亮，想著今日那個清冷的臉龐。

不知不覺間，便出了書房，順著月光，往慕小小的院子里走去。

只是還不待走近，便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聲音很小，幾不可聞。

可是百如烈也不傻，他的功夫不見得在慕小小之下，所以此時聽的格外的清楚。

心裡疑惑道，卻見從慕小小的院子里飛出來個黑影，那黑影倒是和慕小小的身材極為相似。

這便趁著夜色，沖那女子身上飛去。

慕小小一身的夜行衣，將整個小小的身子都包在了裡面。

在房頂上幾個輕點，便走了很遠，不由得在心底里感嘆，果然還是有功夫好啊！

白天因為紅杏翠柳她們都在，她便也沒有用什麼法力。

不多時，便到了皇妃的院子上方。

連嘴都蒙的嚴嚴實實的，慕小小依舊覺得有些陰森森的，仔細的的看了看這裡的方位，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環抱融水，此時這方向正是水逆位。

自然是涼颼颼的。只是

這涼颼颼的，到底是誰能夠這麼厲害，在這裡呆上一夜，若是時間長久，恐怕這性命堪憂啊！

慕小小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院子，進了主屋裡。

那是白日里她們練劍的地方，自然是沒有什麼懸念的。

慕小小便在別處的牆上到處摸索著。

到現在為止，依舊沒有出一點聲音，已經快子時了，若是鬼出沒，也該行動了。

可是這荒廢的院子，確實無比的安靜，靜的讓慕小小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了。

百如烈不知道慕小小此時要做什麼，可是還是安安靜靜的跟了過來，看著慕小小謹慎的觀察這這破院子的每一處，這才知道她是要找開關。

可是這開關怎麼會那麼容易找的。

若是那麼容易找，那些靠這門手藝吃飯的衣缽可就保不住了。

不過月光泄下，在東陵宇的側臉上，倒是好看的緊。

百如烈倒是沒有想太多，反正他現在是呆在了暗處，慕小小是看不到他的，索性便靠在牆上，靜靜的看著那張乾淨的小臉。

心裡愉悅的很，他以前都沒有發現過，這晚上的月光是那麼好看，竟然讓他看的不捨得移了眼睛。

依著慕小小一步步的往前探索著，他一點加入的興趣都沒有，而慕小小卻不知，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就犧牲了色相，供某人欣賞了許久。

摸索了很長一截，慕小小都快要喪氣了，畢竟那麼大的房間，她這般查要查道什麼時候去。

心裡倒是有些焦急，子時快到了，她要趕緊找到位置啊！

手上一急，使出的力道便重了不少，一拳砸在了牆上。

讓慕小小驚訝的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居然這麼簡單讓慕小小給測出來了，只聽咯呀一聲，傳入慕小小的耳膜中，讓她不由得心中一喜。

可是就在門響起的那麼一瞬間，一聲尖叫讓慕小小有些膽戰心驚，腳下一歪，心臟都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