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求助
「不過是頂撞了主子的意思而已,無事!」
沐風臉上倒是平靜,雖然過了那麼久,他依舊沒有習慣自己院里東陵宇的日子,可是卻也知道他做的確實是過分了,明知道慕小小對皇上的重要性,卻還是阻止了他。
皇上要不是看在他跟了這麼多年,才網開一面,將他調的遠遠的。
現在沒要了他的小命,已經很是仁慈了。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些。」
阿素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她想知道的是在那邊的一切,而不是單單指他這些。
特別是跟那個女人有關的事情。
「現如今慕小小已經不是皇上最受寵的女人了,我想我沒必要再告訴你些什麼。」
沐風眸子暗了暗,隨即便扭過頭,背對著阿素道。
他已經為了慕小小背叛過主子一次,現在他不可能再次背叛主子,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正好是他想要的。
主子跟在慕小小身邊,已經失去了最起碼的理智,隨時都有可能喪失生命。
所以現在即便是阿素恨他,他也不會讓慕小小再次有機會回到主子身邊。
而此時的書房裡,東陵宇也在為難民的事情愁眉不展。
早在幾日前,他便已經發現了異樣,南部澇災,許多人無家可歸,已經紛紛往京城方向湧來,可是摺子上去了以後,此時卻交給了太子負責。
他若是過多的干預,不說太子要針對他,就連皇上心裡也會不舒服,可是那也是活生生的性命,特別是沐風打探到最近頻繁有人生病,他便有種不祥的預感。
雖然派了人暗中協助,可是畢竟治標不治本。
「王爺,慕府有人求見。」沐風見他愁眉不展,便一直都未出過聲,只是現下卻不得不通報,畢竟慕府二小姐救了王爺,他心裡是有著感激在,自然不敢怠慢。
「不見」
冷冷的聲音打了回去。
沐風卻未動,有些面有難色的接著道:「那是前些日子你差人從河裡撈起來的人,她說她家小姐給你帶了東西,我怕。」
東陵宇被這一提醒便想起來,是那個丫頭身邊的人。
「帶進來吧!」東陵宇收起手裡的公文,繼續翻著旁邊的一摞。
「參見王爺。」阿素進了書房,有些戰戰兢兢的行禮,隨後便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道:「這封信是小姐讓我帶過來的。」
舉著手裡的書信,遞給一旁候著的沐風,一五一十的將小姐之前的交代轉達。
沐風接過書信,放在桌上。
阿素看著東陵宇完全沒有一絲要看的樣子,便有些急切,道:「王爺您看看吧!小姐還等著你去救命呢!」
「什麼?她怎麼了?」此時說話的是沐風,她可不能出事,若是出事了,誰來給他家主子看病,不覺聲音便激動了幾分。
而東陵宇一聽,也便奏了效,他果真放下了手裡的公文,拆了信封。
一行娟秀的小字便落了眼帘,原本愁眉不展的東陵宇此時緊鎖的眉頭竟漸漸展開。
「二小姐可是無礙?」沐風在一旁看的膽戰心驚,但是此時看王爺的表情又不像有事的樣子,便出聲問道。
「無事。」東陵宇心情大好,隨即便讓阿素將帶來的東西交給雲奇去準備。
這封信竟無意間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雖然這次他有參與,可是卻讓太子及皇上無話可說。
將信遞給沐風看了一遍,沐風不由得稱讚,這二小姐不愧是七竅玲瓏心,怪不得王爺看了之後那麼高興。
僅僅是寥寥數語,便解決了王爺幾日來愁眉不展的問題。
而阿素帶來的正是太后今日賜給她的禮單物品,包括難得一見的懿旨,而雲奇將要把這些東西送到京城最大的御品閣,讓人在門前做一個展覽,得到的錢將用來救助難民。
平常百姓哪裡有機會能夠看到懿旨,看到賜品,這樣一來自然掀起人們的好奇心,更何況這錢也不是到了有錢人的荷包,而是由御品閣經手,幫助難民,他們也算是功德一件。
而之所以選擇御品閣,也是頗有講究,這不是他與太子的產業,而是直接隸屬皇上,這樣一來,便是皇帝體察民情,順應民意。
「這二小姐當真厲害,一箭四雕,躊了銀子,救了難民,解決了王爺的後顧之憂,還顧全了皇帝的面子,真真是貴人啊!」沐風此時越發的相信賴頭和尚的話了,這王爺命中的貴人,怕是除了這二小姐沒了旁人。
他跟在王爺身邊那麼久,只見王爺吃盡了苦頭,看來現在苦日子終於熬到頭了,心裡不覺得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二小姐為何不找太子,而且又是如何斷定王爺會幫她這個忙的?」這點倒是沐風比較疑惑的,以王爺的性子,豈是別人可以左右的。
這次他雖憂心難民,卻又未想出萬全的法子,現下按兵不動,在眾人看來,不過是宇王心冷人淡,不願意摻和罷了。
而現在負責此事的不用打聽都知道,是太子,也是她曾經差點訂婚的夫婿,若是將此事告知他,這等邀功請賞的事情,太子自然不會拒絕,何以會向王爺求助?
「她與太子現下已經退婚,若是再有牽連甚是不妥,至於我幫不幫她,你且看最後一句。」
東陵宇僅是一遍,便已將此信熟記於心,至於最後一句,那麼特別,他又會如何不記得?
「明日重謝?」沐風念出,卻有些不解,王爺何時會在乎如此不誠的謝意。
明日?
「明日,哦,原來如此。」沐風想起之前慕小小走的時候,曾交代過,三日過去慕府找她替王爺再次診治,正巧是明日。
這句話說的隱晦,裡面雖有感謝,卻也有一絲的威脅意味。
「看不出來,竟然是只小狐狸。」東陵宇嘴角微挑,有意思,天下敢威脅他的人居然出現了,而且他還心甘情願。
畢竟此事對他來說,並無壞處,不過是心之所想而已。
其實慕小小寫這封信的時候並不知道東陵宇也在憂心著,卻不想誤打誤撞解決了東陵宇的困惑,她本只想若他不幫自己這一次,明日里針灸,她定要他好看。
反正會醫術的是她,只要不治死,中間受多少罪,誰知道呢!
所以人一輩子,寧得罪小人,不得罪醫者,哪個能保證自己不生病,再說就算好端端的人,得罪了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你整個半身不遂。
「現在難民有多少?」
「太子封鎖了城門,難民都堵在郊外,少說也有四五百人吧!還在源源不斷的增加。」沐風手裡有著最新的消息,即便是太子全力封鎖消息,卻也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據剛才那丫鬟的說法,被好心人收留的不過四十人左右,剩下的便都是身無避所,這樣下去,即便不染上瘟症,也會抗不了幾天,再加上近日來,陰雨綿綿,更是不妥。
「附近是否有兩座寺廟?」東陵宇向來對這些不感興趣,自然也不會過多的關注,但是依稀記得好像是有那麼回事。
「是,一個是太后清修的承恩寺,另一個是感業寺。」
沐風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訴東陵宇,這承恩寺倒還好說,受皇家福祉庇護,若是有些不情之請或許還能答應,可是那感業寺確實從未受過皇家半分好處,那住持驢一樣的脾氣,若不是如此,也不至於蕭條成現在這樣。
東陵宇思索片刻,便差人備了馬,趁著天未黑,出了門。
農戶里。
慕小小正在給難民挨個的把脈,開方子,被阿素那驚天地的激動之聲吸引了注意力。
「小姐,成功了,成功了。」
阿素一從馬車上下來,便直衝了過來,臉上難掩其興奮。
小姐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就連宇王脾氣那麼陰晴不定的人,都能乖乖聽她安排,到底是有多大能耐啊!
她跟著雲奇一起出來的,自然知道王爺的那些話不是匡她們的。
她剛剛跟著雲奇那小子去了御品閣,親耳聽到他交代的那些事情,更何況車子上放了一滿車的草藥,這些可都是從宇王府出的錢。
「小姐,你休息休息,去看看藥草。」
藥草雖然是運回來了,可是也還是需要分配的,而這裡懂這些的只有慕小小一個人,自然是少不了她親自過目了。
「落兒,你過來。」
慕小小出聲喚了不遠處照顧病人的落兒,這裡她對藥草精通一些,少不得要當一個小老師,自然是不能缺了的。
這些藥草都是按照她給的方子上準備的,所以有一半是用來預防的,還有一部分是針對於病重的,拿方子抓藥就是麻煩在這裡,若是放在現代,幾針疫苗一打,幾盒西藥一吃,病就好了大半,也無需像現在這番。
折騰了一天,待到慕小小回時,天已經黑了。
周叔已經做好了飯,放在鍋里熱著,就等著兩人回來,結果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嚇得他差點出去找了。
「你們兩個都不叫人省心,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周叔聽到院門響,便三步並做兩步衝到兩人面前,指了指月亮,怒火沖沖的道。
愛之深責之切,這麼多年他已然把她們當做了自己的親人,平日里都是三個人的,最近總是他一個人,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卻說不上來。
「周叔,飯好了嗎,我餓了。」慕小小一見周叔想要興師問罪,立馬轉移話題,沖阿素眨了眨眼。
「是啊是啊!我也餓了。」
阿素這回倒是反應快樂不少,立馬明白小小是什麼意思了,趕緊接過話茬,拉過周叔,道:「是不是在鍋里啊,我去幫你端。」
周叔被兩個人的雙簧整的有些無奈,道:「你們兩個啊!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誰叫周叔做的飯好吃呢!我們都饞得慌。」慕小小微微一笑,看著周叔無奈的樣子,安慰道。
「去洗洗手,馬上就吃飯。」
原本周叔還想問問她們去了哪裡,回的這麼晚,可是被這麼一打岔,又忘記了,只顧得趕緊將鍋里熱好的飯菜整理上桌,待到上了床才想起來,又上了這丫頭的當。
待到結賬時,一算,真是夠貴的。
還不待慕小小出聲,東陵宇便給了銀子,慕小小剛要阻止,卻轉念一想,為什麼要替他省這點錢,要知道她把自己一千兩銀子賣了是多麼的虧、
想通了,隨即轉了話風
「去,把你們掌柜的叫來。」今日她本就是故意點的那麼多菜,而且各個都是招牌,可是也有瑕疵的地方。
他打算以食客的名義給些提議,看看這望春樓的經營到底如何。
原本以為今日會將身份說出,便會以老闆的名義自上而下的實行,但是現在她反而希望通過這種方式進行自下而上的改革。
「你們倆去那邊坐著吧!別待會嚇著他。」雖說一些小二是認不出來這兩尊大神,可是這望春樓的掌柜可是見過世面的,沒有多少達官貴人是不認識的。
到時候他若是理解錯了,是兩個王爺的意思,就少了許多的真實度。
東陵宇和東陵瑞兩個人雖不明白她到底想搞些什麼名堂,倒也隨著她折騰了。
不一會,掌柜的倒真是出來了,兩個人叨咕了半天,明顯能夠看得出掌柜的面露不滿,但卻沒有發作。
東陵宇想要上前去,卻被東陵瑞出聲制止道:「你若過去了,豈不是壞了她的計劃,且看看吧!」
東陵宇想想也有道理,平日里的冷靜此時遇見了慕小小竟全都沒了。
不消一會,慕小小便回了,雖然溝通效果不太理想,但是具體就看他們後續實施了。
東陵瑞因為要回青鸞山,便與慕小小是相反的方向,而東陵宇心繫美人,不管她去哪,總歸都是順路的,所以一路走來,倒是散了散步,消了消食。
堂戰神自愧不如,她似是一本書,許是封面不夠引人,裡面的內容卻是足夠精彩,越往後越不捨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