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線生機

「你的傷很重，丹田心脈俱損，更為嚴重的是身中劇毒，毒素時刻吞噬著你的生機。」

「你怎麼知道我中了劇毒？」流螢略帶驚疑，看向那老頭。

灰衣老頭笑了笑，沒有回答流螢的話。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只是如今你能活這幾日已是奇迹，若想要痊癒，簡直妄想。」

「深厚的修為也只能暫時壓住傷勢，雖然不知道你服了什麼靈丹妙藥能壓止毒性，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過不了幾日就該香消玉損了。」灰衣老頭摸著鬍鬚連連搖頭，並沒發現無葉的小動作。

在老頭說到靈丹妙藥時，無葉已經悄悄把右手藏起來了，像是在隱藏什麼秘密一般。

「我可以指條明路給你們，或許你還有一線生機，不過需要你們拿那把弓來換。」灰衣老頭傲嬌的仰著頭，風輕雲淡。

「行！」

「不行！」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卻是不同的回答。

「這弓本來就是我有窮部落的聖物，百年前被朱赤國的人搶了去，還屠殺了我許多族人。你們把它給我也算是物歸原主，有什麼不行？」灰衣老頭非常不滿，氣憤憤的說。

無葉聽罷非常驚訝，看向那老頭，「有窮部落？你是羿的後人？」

「小子知道的倒不少。」老頭翹起鬍子高傲的瞥了他一眼。

「古籍有載：傳說遠古時九金烏作亂，天下民不聊生。神帝賜羿彤弓素矰，以扶下國。羿射殺九隻金烏，解民於倒懸。」

喝了口水，無葉繼續說道：「還傳說羿仗著神弓，於疇華之野誅鑿齒、凶水之上殺九嬰、青邱之澤繳大風、少咸之山斬猰貐、洞庭之濱斷修蛇、桑林之中擒封豨等妖獸……」

「難道這把弓就是傳說中神帝賜給羿的落日弓？」無葉撫摸著手中暗紅色的古樸長弓，感受著弓身傳來的涼意，倒是毫不在意老頭的高傲。

流螢哼了一聲，語帶不屑，「什麼射金烏殺九嬰，連一頭凶獸都射不死，傳說罷了。」

流螢看了無葉一眼，又平靜的道：「你不僅會寫詩，還知道這麼多遠古秘聞，卻不記得自己的身世？」

無葉尷尬的笑了笑，卻只是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這弓像是損壞過，弓玄也不知換了多少次，雖經修復，其威能早已不復如初，恐怕連巔峰時期的十分之一也發揮不出來。」

「還是你小子見多識廣。」老頭笑著誇了無葉一句，顯然對無葉那番話很是受用。

然後他轉頭笑眯眯的對流螢說道：「傳說也是傳說，小姑娘既然認為它無用，為何不願意還給我老頭子？難道一把破弓還不值你一命不成！」

這弓是月夜向朱赤王為她討來的，所以她當然不願拱手送人。但她不想說，所以也不再說了。

最終無葉把弓給了老人，老人也指點了他們求生之路。那老頭顫抖著手接過弓后，笑的皺紋全都擠到一雙眼睛上了。

流螢望著老人抱著弓的激動背影，悵然若失……「這老頭一開始就想引起我們的注意，就在打這把弓的主意吧。」

「他的風輕雲淡都是裝出來的！」「恐怕這老頭一開始就是沖著這弓來的。」無葉望著他一顫一顫的背影，心有所悟。

「那他的話還值得相信嗎？」流螢轉過頭看著無葉，面帶一絲微笑。

「當然！這老頭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應該不假！」無葉自信的一笑，捏了捏手中的小小羅盤，已經盤算著去找那雪天蓮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