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6章 真假海洋之心
她想去抱住他,告訴她,就算他不愛她了也沒有問題,就算真的不可能在一起,她也已經感覺到滿足。可是她的心裡很難受,難受到她沒辦法挪動那步子朝她的愛人走去。她轉過身,想到自己來的目的,昂起頭,讓眼淚迴流后,
就往這山谷走去。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指引著她似的,她很快就找到了這個山洞口。這樣的山洞,以她這麼多年來的小說閱讀經驗,她能保證,一定會有什麼大的驚喜在等著她。或許那小朵兒就在裡面呢。
她也顧不得手中的火褶子越來越稀薄,直接就往那山洞衝去,就在她快要到達那山洞時,一條蛇,對,就是這條可憐的蛇竄了出來,對著她的小腿肚就是一口,好像它已經在那裡等了她千年,把千年等待的力氣都傾注在這一口上了。
她覺得自己被那幾根大筒針並排扎了一下,只覺得腿部一陣麻痹,血液直往上的沖。可是,這麻痹的感覺只停留了極短的幾秒,立即就消失不見,好像身體里有另一種力量將那麻痹感給消除得乾乾淨淨,甚至於,還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她連忙挽起被咬了一個洞.眼的褲腿,嘴巴都快要合不擾了。她的腿上,那個原本還滲著一點血跡的傷口,竟然隨著那血液的滲出一點點地癒合想來。最終,毫無咬痕地一如從前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隻有在電影里才能看到的情節,竟然神奇地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腿,好疼,確定是沒在做夢。她又把剛剛被咬的腿抬到面前,根本找不到咬痕,雪白.粉嫩的倒是讓她自己想咬上一口。把褲管放下,褲子上那並不顯眼的小洞卻刺目地停在那裡。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心頭閃過一絲怪異的想法。連忙站起身來去尋找那條咬她的蛇。終於讓她在草叢裡找到了那條蛇,只是,那蛇已經……死了。
她呆坐在石頭上,不知所措。她的血,她這看似平常的小小身體里的血,不僅僅可以解毒,還能夠將一條毒蛇給毒死,這血究竟是毒血還是神血液?
萱公主,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這小小的身體里究竟藏著多少讓人不可思議的秘密,這樣的秘密帶給你帶給我的又會是什麼?是際遇,還是災難?
她就那樣獃獃地坐在石頭上,仔細地回想,想要想明白她這前身究竟是何方神聖。她現在已經完全相信前身就是那月氐國的公主了,她甚至有些害怕,害怕別人也知道她這前身的這一秘密……這可是葯人啊。多麼值錢的葯人啊。
怪不得無塵子說,這世上會有無數的人想要傷害你,要是我是一個路人甲,我知道你有這樣奇特的功能,我也一定會想到把你佔為己有,讓你為我創造出無盡的財富。
可惜,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不僅不能讓你為我掙錢,我還得想盡辦法將你偽裝成了一個柔弱的毫無所長的需要別人來保護的女孩。
但,這世上會不會已經有一些人知道月氐國公主會有這樣的奇特,而早就對你虎視眈眈了呢。
張萱就那樣胡思亂想著,剛剛那死裡逃生的欣喜全被這些沒來由沒根據卻很真實的想法給陰鬱起來,她有些疲倦,想要在這塊凹凸不平的石頭上倒頭就睡。
這時,她就聽到了沈嚴川的呼喚,就像漂浮在茫茫大海里的一片孤舟一般,她覺得自己那陰沉沉的世界完全被這叫喚聲給點亮了。
也許是因為激動,她竟說不出話來,等她終於伺候好自己的嗓子能夠說話的時候,沈嚴川手中拿著的那個火褶子的亮光已經將她面前的一片黑暗給掃除。
「你這個傻丫頭,你可是最怕這蛇蟲鼠蟻了,怎麼就想到一個人跑到這裡來。」
那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你聽了你父親的話后那猶豫的樣子,那痛苦的表情,讓我不願意再去打擾你的幸福嗎?
張萱憤憤地想,在沈嚴川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可是她坐的時間實在太長了,兩隻腿已經發麻,屁股更是僵硬得像是一塊鐵板,沈嚴川這一拉,她就尖叫起來。
「怎麼了?還是被蛇咬了?」
「不是,我都說了,我來到這裡,這蛇就已經死了。」
沈嚴川看了一眼張萱,他實在不明白,他的芃芃為什麼這麼奇怪,竟然會對著他說出這麼一明顯的謊話。那條蛇還很新鮮,一看就是剛死不久。
他雖然不明白張萱是怎麼把蛇給打死的,但他能肯定這蛇一定是因為張萱而死的。
沈嚴川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張萱,想要從中找出一點端倪來。
張萱明知道欲蓋彌章最容易露陷,可還是藏不住內心的慌亂,一隻手不停地將額頭上的頭髮往上撩,一隻手下意識地扯了扯褲子。
沈嚴川蹲了下來,終於,看到那被藏起來的褲腳,一個極小的洞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是我剛剛走路時被樹枝給掛到的吧。」張萱裝出一副剛剛才知道的吃驚表情,「天啊,這條褲子我可是很喜歡的,該死的樹枝。」
「據一個叫沈嚴川的人所知,這樣的小口子,極有可能是一種叫眼鏡蛇的毒蛇牙齒所致,那個叫沈嚴川人的只想知道,他的芃芃妹妹是不是被蛇咬了。」
沈嚴川抬起臉來,一臉的真誠,一臉的期待。
「川哥哥,你不要不理我。」
「我怎麼會不理你?就算你變成了世界上最丑的老巫婆,我也不會不理你。我也一樣會把你當成手心裡的寶。」「可是川哥哥,老巫婆會的是巫術,她自己是正常的。」
「芃芃,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沈嚴川激動起來,「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怪事了嗎?」
張萱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將沈嚴川的臉捧了起來,四隻眼睛深情凝視的時候,沈嚴川聽到張萱說:「那條蛇是被我的血給毒死的。」
沈嚴川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下,差一點就跌坐在了地上的小石子上。
「川哥哥,我不是怪物,對吧。」張萱可憐兮兮地看著沈嚴川,甚至於不敢伸出手去拉他,怕自己的身上萬一還有著那毒素,會不會滲到沈嚴川的身體里去。
「誰說我的芃芃是怪物,我就跟誰急。」沈嚴川終於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張開雙手,竟將張萱嬰兒般地抱了起來,「
不是你的血有毒,而是你身上的那一塊玉石印跡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它保護了你。」
「真的,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一定是的。」張萱用手摸著那一聲印跡,把頭整個兒靠在了沈嚴川的臂彎里,「怪不得我被那蛇咬了一口后,一開始還覺得疼,後來這裡有一點點的發熱,我就不覺得疼了。」
「嗯,相信你川哥哥,娘給你的那本河西走廊,我可是一個字一個字地看,看得很認真。」沈嚴川很認真地回答著,
希望芃芃能真的相信他的話。
話說完后,他將張萱輕輕地放下,讓她繼續坐在那石頭上,重又蹲了下來,將張萱的褲管給掀了上去:「咬在這裡的嗎?」
「嗯,血出來后,那傷口就自動癒合了。」張萱將小嘴癟了癟,「當時我就想,完了,我變成一個怪物了,我是大家都想搶去做實驗的葯人了。」
「小傻瓜。」沈嚴川將張萱的褲腿放下,拉過她的手,親了一下,又摸了摸她的頭,「哪有那麼多怪物,現在知道了,是你的護身符在保護著你。」
「好啦,我知道啦,就算我沒有護身符,川哥哥也會做我的保護神的,對不對?」
「對,這是永遠也不會變的。我是你永遠的護身符,不過嗎?我這個護身符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想請我的公主答
應。」
張萱見沈嚴川一隻手牽著自己,另一隻手放在那彎曲的膝蓋上,另一隻腳卻已經跪在了地上,她的臉突然變成一塊紅色的張彩。
沈嚴川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手上現在有一枚戒指的話,你這個姿勢可就是在求婚啊。
「芃芃,我的公主,我只讓你答應我的一件事,以後,不管你想做什麼,都要告訴我。因為我不想讓你承受任何一點點的傷害。」
喚,媽爾嘎,這誓詞也太像婚禮宣誓了吧。
在山洞前求婚,有滿山的花草樹木為媒,有隱在那花花草草里的小動物們作證,還有一條劇毒的死蛇在一旁觀禮,
這場大自然的婚禮,我喜歡,我是真的喜歡。
兩個人膩歪了一會,才想起他們來這山谷的目的所在。
「其實我也覺得小朵兒應該沒有活下來的可能了。」
「是啊,都過去六七天了,就算她沒有被野狼野豬吃掉,也餓死了。」
想到那麼可愛的小女孩就這樣被餓死了,張萱的眼淚都滾了下來。
「好啦好啦,你先不要哭了,可能朵兒的命大,還活著呢。我們現在就去那洞里看一下吧。」
張萱聽沈嚴川這樣一說,立即將眼淚一抹,快步往前走去。
「你等等我。」沈嚴川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的芃芃到底是什麼材料做的啊,剛剛還憂心忡忡,好像天都要塌下來的樣子,現在卻是勁頭十足,彷彿前面是她最愛逛的大街一般。
剛走近洞口,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一點樹葉的腐爛味,但似乎還有一種奶的甜香味。
兩人對望了一眼,兩隻手握得更緊,一步步地往洞里走去。
火褶子點了起來,但亮光微弱。沈嚴川讓張萱在原地呆著,不一會兒,他就找回來兩根火把,點燃后遞給了張萱一根。
這山洞竟然越往裡走越寬敞,洞的四周也不是原始的形態,那些石壁似乎都曾被敲打過,修葺過,變成了一個個或大或小的洞中平台。
頭頂上,有水一滴滴地往下落,有一塊巨大的石頭放在那滴水的石壁下面,那石頭狀如卧兔,因為長期的滴水,那石頭中間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滑圓潤的小洞,看起來倒像是一塊碩大的兔形硯台。
滴水穿石?難道這裡會是以後的太極洞?
張萱的腦海里這洞的格局突然間清晰起來,她可是做了一個月太極洞的導遊,對裡面的線路熟得不能再熟。
「跟我往上走。」張萱拉著沈嚴川就往上爬,她知道這上面有一個上洞,範圍很小,不過像朵兒這樣的小姑娘倒是極有可能藏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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