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人

「沒興趣聽你哭訴，」小胖的哭聲惹得那名強壯少年滿臉厭煩，「趕緊離開這裡，皇弟剛才說了，此地乃宮中禁地，就算你是三司使的兒子，也沒有資格靠近。」

岳惜塵聞言，當即表示同意，抬腳踹開小胖就要走。

被踹得圓滾滾在地上滾向一邊的小胖，叫兩個少年看得目瞪口呆：「小姑娘你站住！宮中打鬥是違律的！依律要罰！」

「你們好煩，我走還不行嗎？是他拽著我的褲腳我才踢開他的！」岳惜塵不耐煩的轉過身來，盯著這兩名少年，奶聲奶氣地怒道。

只是，這一眼望過去，岳惜塵竟先失了神——眼前的少年，哪能以凡人去描述？明明是天上的仙童？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先說那稍微高一點兒的，岳惜塵從未見過，這麼稜角分明白皙帥氣的臉頰，那眼神，比好吃的糖葫蘆和燒鵝還誘人……

而另一個少年則氣宇翩翩，眉清目秀的臉龐彷彿在告訴岳惜塵，他背過很多很多詩文……

「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私塾的老古董教給岳惜塵的詩句，她總也記不住，而看到兩名少年的那一刻，竟然清楚地記住且背出來了。

玄陽欽看著眼前穿著不堪的岳惜塵，她剛才的身手，早已吸引了他的好奇——比自己小上幾歲的小丫頭，身手好像比自己還好？

果然民間大有奇人在！

「你叫什麼名字？」玄陽欽問道，一邊問，一邊仔細地打量著岳惜塵，仔細去看，才能看的到岳惜塵被粗布灰衣完全遮掩了的俊秀氣色。

岳惜塵稍微遲鈍了一下，念出了那極為拗口的三個字：「玄惜塵。」

聞聲，兩名少年一臉震驚：「玄？這可是皇室姓氏，你姓玄？怎麼可能！」

「呵。」岳惜塵用鼻息冷哼了一聲，看來他們，確實是凡人，只不過長得好看些罷了，不然也不會張口閉口、就是人分三六九等。

哼罷，岳惜塵便不再搭理這兩個少年，徑直離開這所謂「禁地」。

……

從回顧往事中回過神來，玄陽欽看到弟弟玄月崇的臉上，正寫著滿足的微笑，再將注意力轉回自身，玄陽欽才發現自己也是早已滿臉笑意，想必這笑容出現的原因，是一樣的——玄惜塵，很快就能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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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整裝待發的三輛馬車，浩浩蕩蕩地停在寺院外面，當地百姓和地方官也早已等候在此，為長公主殿下餞行。

長公主說，這一走，就不會回來了……

岳惜塵站在院落里，環顧這住了十五年的大理寺，僧人將院落的落葉掃得很乾凈，院落整潔大方，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她並沒有不舍的感覺，而是察覺到新的開始已正在進行，而自己人生的意義，也即將，正式開篇。

復仇計劃，即將付諸行動。

另外，岳惜塵這三個字，要暫時忘掉，直到報仇雪恨后，才能再次讓岳惜塵三個字回歸青天白日下，從今往後，就算她再如何厭惡「玄」字，也必須自稱玄惜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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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去接惜塵吧？」想見她的心，早已迫不及待，與玄陽欽並肩，走在前往辦壽宴所在的光明殿的玄月崇，忍不住道。

玄陽欽心頭早已動搖，上次，為了去偏遠的大理與岳惜塵見面，兩人回京后，都被父皇罰了十日的面壁思過，而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三個月了，畢竟路途太遠。

「這消息，估計朝中上下都已知曉，十年前鶴元吉被惜塵打過一頓，這仇，鶴元吉必然想報，所以還是由你我護駕一趟吧。」

玄陽欽粲然一笑，便丟下交給他的布置壽辰宴的任務，轉身往出宮的方向走去。

就算會受罰，可眼下對玄惜塵的思念之情，早已無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