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1章? 走了，師兄！再見，師弟……

「那你可就要失望了，無法見證一位真主的隕落。」

顧傾山說完這話之後，就離開了，李道並沒有跟著去，那是他的局，李道並不想參合。

等顧傾山離開后，最終，李道還是沒有忍住好奇，進入了他無比熟悉，卻從未去過的劍域。

就在那塊白玉碑裡面，那是一「界」，獨立在這個世界之外，亦或可以說，那是截取的一段「虛空」。

它可以隱藏在任何地方，鑒於「有與無」之間，只有找對地方的人才能夠進入其中。

與道門佛門的諸聖地一般，亦如，上蒼……

「我的劍域，是行走在地上的，不需要藏頭露尾的表現出自己的神秘，更不需要汲取天地靈氣來滋養，我的劍域，不是另一個上蒼。」

「貧道知曉，但有時候，我們必須作出妥協，不然的話，上蒼容不下我們，只有我們與上蒼一般，才會得到認……」

「與他們那些所謂的，高於世間一切的『神』，同流合污嗎？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你與佛主能做到，可我做不到。」

「那麼，上蒼必然不會允許你的存在。」

「即便我得到天地認可，證主也不能？」

「不能，主，也是會死的。」

「唉，看來，我只能做祖了……」

李道信步遊盪在空空蕩蕩的劍域之內，腦海中的幻境里出現了魏無崖與道主交談的話面。

劍域本該是坐落在大地上的劍域，那個叫阿昌的少年，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的理想，一個與這世間講講道理的理想。

那個名叫魏無崖的人，在他還沒有證位之前，妥協了，隱忍了，讓自己，讓他的劍域，變得「高高在上」起來。

劍域不大，有山川，有河流，有飄浮在天空的浮島，仙氣繚繞，如夢如幻，不似人間。

因為，這裡沒有一個人。

李道來到了浮島上那座演劍廣場，看著空空蕩蕩的場景，五味雜陣。

這裡曾經有很多師兄，師姐，他們要麼歡聲笑語，要麼義氣連天，要麼情濃愛意。

直到某一天，有個人說：「我想去天上看看……」

然後，他死了，然後，凡間對上蒼的戰爭打響了。

李道走入正門廳堂，坐在獨屬於劍主的椅子上，看著左右千塵不染的座位，輕輕的笑了笑。

笑容有些落寞。

便在這時，一道虛影出現在他的面前，那是自他神識海當中，出現的意識體魏無崖。

「浩氣，怎麼樣，來到這裡，你是否有種志得意滿的感覺。」

「你覺得我應該志得意滿嗎？」

「沒有人能夠拒絕這種超越凡俗的力量與地位，這是我留給你最後的遺產，繼承它吧。」

「如果我繼承它，讓自己變得高高在上，你是否會殺了我？亦或是吞噬我的神魂，讓我變成你？『龍魂』。」

意識體魏無崖微微一怔，繼而笑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存在的。」

李道笑了笑，將「劍域幻域」從自己的神識海里抽取出來，那是一團莫名跳動的光，被他把玩在手裡。

「從你顯化世間，為我戴冠批衣的那一刻起，我意識到你可能是個『活』的，林懷真死後，我徹底繼承了劍域，成為真正的主，然後，就發現了你。」

意識體長嘆：「我原本只是相忘澗深潭當中的一隻獨角蛟，雖然擁有真龍血脈，但業已非常淡泊，無知無覺，只余獸類本能。」

「後來，你殺了我，後來魏無崖借用我的魂力，維持了一個幻境，同樣的，我也得到了他的記憶，從蒙昧變得有知。」

「但那時的我，並沒有自主意識，只是負責教導你的『工具』，直到有一天，龍將他的血脈打入你的體內。」

「擁有真龍之血的滋補，又因我本就有稀薄的龍魂，這才逐漸覺醒過來，此過成中還出現了很多次自我認知的錯誤。」

「後來，我就真的把自己當成『魏無崖』了，我，繼承了他的意志，但說到底，我不是他，我只是他的複製品。」

「你現在已經是主了，而且發現了我，打算將我怎麼辦？徹底殺滅我？沒錯，身為主的你，有這個能力，但我死了，魏無崖的所有記憶，便都沒了，你怎麼選擇？」

李道笑了笑，道：「我不會磨滅你，但我也已經不需要你了，既然你喜歡當系統，那你就變成『系統』吧。」

言落，李道輕輕捏了捏手中的那一團光，意識體的虛影瞬間消失不見。

接著，李道應運神魂規則，在他的意識里編織了一段程序，拋著手中的光球，離開劍域。

用力一擲，光球不知飛向了何方。

「我現在不需要你了，但我要謝謝你，我也不需要劍域了，但沒必要將它打落凡塵，它的存在很有必要，因為後人需要緬懷歷史。」

這是李道對昨日的告別。

看著光球消失在天際，李道喃喃自語：「魏無崖，很高興你還話著……」

數百年後，有一個少年得了奇遇，他撿到一個「系統」。

那個「系統」教會了他降龍十巴掌，教會了他獨孤六劍缺三劍，教會了他神刀再不斬，教會了他九陽斗漿神功。

等等功法，少年自此一路開掛，走向人生巔峰……

……

顧傾山回來了，他身邊跟著魔刀太歲，莫太歲臉上的笑容很滿意，眼神中再沒有早以前的混亂。

「魔主死了？」

「嗯，死了，但死的不太徹底，一道虛弱的殘魂逃入了冥世，正好便宜了林小小。」

「這樣啊，那魔之門的問題能夠解決嗎？」

「不能，除非進入其中凈化所有古神的惡意，讓支撐那條『通道』的意志崩壞，魔之門就會徹底消失於世間，世間再無魔徒。」

「你做不到？」

「做不到，因為那天後娘娘在神話時代末開創的『通道』，除非你的實力比天後娘娘，比祖龍大帝還高，亦或將上蒼打落凡間，因為去往上蒼的路與魔之門，本就是一條線上的兩斷。」

「了解，說白了，兩個問題，其實就是一個問題。」

「嗯，人世間的事情歸你了，不做人的事情歸我了。」

「保重，希望你活著回來。」

「呵，你竟然會盼望我活著回來？我以為你恨不得讓我死無葬生之地呢。」

「唔……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我還是要謝謝你。」

「呵呵，走了，師兄。」

「再見，師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