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章:晦暗不明
「怎麼會是聖人,聖人為何害我……」杜荷雙眉擰成了麻花,他想過無數可能,他覺得,自己是穿越者,是個開掛的存在,不管是朝中任何一個大佬,他都不懼,但現在,線索指向了李世民,這讓他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甄劍提醒道:「或許這只是聖人派出來查案的人,只不過恰巧被我們遇上了。」
杜荷想了想,緩緩道:「不排除這個可能,現在我就怕……這幕後黑手若真是聖人,我該怎麼辦呢……」
甄劍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倘若真是聖人,我這條命反正賣給你了,你想要怎麼用,儘管吩咐。」
杜荷轉頭望向甄劍,胸中一時間似有千言萬語,但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他不禁仰頭向天,輕聲嘆道:「聖人……那高高在上的存在……」
甄劍保持沉默,這個時候,是杜荷這個主人拿主意的時候,他聽命行事便可以了。
可他等了許久,杜荷只給他一個命令,不許將此事說出去,然後便讓他回去睡覺了。
甄劍似乎遇上什麼事都能如此處之泰然,他真的就回去睡覺了,而且睡得很香很踏實。
杜荷今晚徹夜未眠,隔日一早,他頂著個黑眼圈起床,剛出房門便看到甄劍已經在他院中等著了。
杜荷上前道:「去備一下馬,隨我去一趟盧國公府,就你我二人。」
甄劍也不多問,應了聲「喏」,便去備馬。
二人騎馬來到程府,遞上拜帖后,門房立刻就去通傳了。
門房通傳回來后,告訴杜荷,盧國公很不開心,轉達原話:侄兒來拜會叔叔,竟空手而來,毫無誠意可言啊,回去備份厚禮再來吧!
杜荷當時的心情彷彿有幾千萬頭羊駝在他心中奔騰而過,程咬金的吃相也太難看了,居然伸手要禮,他似乎忘記了,這樣的騷操作,他也做過。
可杜荷轉念一想,這能怪誰呢,怪自己,因為這是他書中世界,程咬金的性格是他自己設定的,自己挖的坑自己填,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杜荷轉而去秦府找秦瓊,還好,秦瓊不似程咬金這般沒節操,非常熱情地將杜荷迎至客廳,分主客入座,開始聊天。
「賢侄今日是來問肥皂和甘油生意事的?」
杜荷點頭:「是啊,肥皂的生意非同小可,我特地來看看。」
秦瓊道:「賢侄放心,你所列出的原料,都不是什麼稀缺物,我和老程已經著人去辦了,三天便到,店鋪和作坊也都是現成的,只是需要整理一下,三天之內,作坊便可以開弓了。」
「那就好。」杜荷點了點頭,忽然從懷裡取出一張紙,起身上前遞給秦瓊,道,「秦伯,我前幾日偶然間看到有人佩戴如此腰牌,不知你可見過?」
秦瓊接過紙,只見紙上畫的是一個圓形的腰牌,腰牌上寫著一個大大的「隱」字,造型古樸。
秦瓊仔細端看片刻,問道:「是何材質?」
杜荷道:「黃銅所制,瞧色澤,似乎摻了少許黃金。」
「黃金?」秦瓊想了想,問,「你在哪見到這樣的銅牌的!」
杜荷扯謊道:「朱雀大街上,我看這腰牌不簡單,便多看了幾眼,還看到了銅牌背面,似乎刻了一頭龍。」
秦瓊聞言一驚,忍不住道:「你是不是遇到哪位皇子了?」
杜荷想了想,道:「看那人的年紀,該有三十多歲,應該不是皇子。」
「那就奇怪了。」秦瓊滿面疑惑,「誰敢佩戴這樣的腰牌,而且這腰牌上的『隱』字又是何意……」
杜荷見秦瓊對這腰牌也很陌生,便不再問了,擺手道:「罷了,反正也是什麼重要的事,我只是好奇來問問而已,秦伯就無需多慮了。」
秦瓊點了點頭,決定不再討論這個問題,坦然笑道:「說的也是,賢侄,還未用朝食吧,不如留下一起進食?」
杜荷笑著叉手行禮:「那就多謝秦伯了。」
二人來到餐廳,一起進食,看著秦瓊言行比之前精神許多,杜荷知道,秦瓊的病情已經稍有好轉了,心中很是欣慰,這樣的病,就是要慢慢養,急不來。
剛剛吃完朝食,二人去園中散步消食,門房來報,程咬金來訪,秦瓊趕緊命人將程咬金帶到園子里來。
程咬金一進園子,看到杜荷,頓時叫起來:「臭小子,某就知道你肯定來叔寶這裡了!」
杜荷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沒辦法啊,程叔你家高門大宅,小子身份低微,進不去哩。」
「屁的身份低微。」程咬金沒好氣啐道,「是你沒誠意,去拜會長輩,兩手空空,誠意何在啊?」
杜荷攤手聳肩:「那我就不去了,我來找秦伯。」
「嘿,臭小子,你以為我老程家是什麼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咋?不讓我進去還不讓我走?」
「沒錯!我都讓門房提點你了,沒誠意,需要誠意,你就不能弄點誠意來嗎?」
杜荷蹙著雙眉望向程咬金:「叔,你上輩子定是個悍匪。」
「混賬小子,我抽你……」程咬金作勢欲打。
秦瓊抬手攔住了他:「咬金莫鬧,杜荷幫咱們賺了那麼多家業,你怎麼還能伸手跟他要禮。」
程咬金乾笑收手:「我逗他玩呢。」
杜荷裝出一副可憐兮兮模樣,跟秦瓊撒嬌:「秦伯若是不在,你指定會抽我,秦伯,他老是欺負我。」
秦瓊狠狠瞪了程咬金一眼,斥道:「做人要知感恩圖報,你以後可不許欺負杜荷了。」
程咬金氣得直撓頭,鬱悶道:「罷了罷了,一點都沒意思,老子回去了!」
杜荷忽然上前一把拽住程咬金的胳膊,笑嘻嘻道:「程叔,好玩不?」
「你……」程咬金一時間有點無語,原來杜荷也是在逗他玩呢。
「你這小混賬,把我的這點混賬本事都給學去了。」程咬金笑罵杜荷,碩大的熊掌抓住杜荷的肩膀,使勁搖,彷彿要把杜荷的五臟六腑給搖勻。
「停,停……」杜荷擺手連聲喊停,程咬金這才停手。
杜荷搖了搖頭,好不容易腦袋不暈了,從懷裡掏出那張畫有腰牌的紙,遞給程咬金,問道:「程叔,這腰牌你可見過?」
程咬金看了一眼,便搖頭:「沒見過。」
杜荷不甘心,道:「你再仔細看看,這腰牌是銅製的,裡面可能摻了少許黃金,背面還刻有龍紋。」
程咬金聞言神色一肅,不禁拿著這張紙,仔細觀看起來。
「隱?隱元衛?」程咬金脫口而出。
杜荷和秦瓊幾乎異口同聲問:「何為隱元衛?」
程咬金知道自己嘴巴快了,連抽自己嘴巴兩下,嘆道:「我可以告訴你們,但你們可千萬不可傳出去。」
杜荷用力點頭:「定守口如瓶。」
秦瓊則淡淡道:「我的為人,你最清楚。」
程咬金這才道:「有一次,我向聖人稟報了一件事,至於是何事,我不便說,這件事頗為棘手,大理寺恐怕也辦不了,聖人可能也是一時嘴快,隨口對旁邊的許廉說,讓隱元衛去辦吧。」
杜荷等了半天,見沒有下文,不禁好奇問:「下面呢?」
「沒了呀。」程咬金攤手道,「我就知道這麼多。」
杜荷雖然覺得短了點,可是也知道了重要信息,這腰牌很可能就是隱元衛的,而隱元衛就是李世民秘密培養的死士。
程咬金不放心,又叮囑杜荷:「記住,千萬不能說出去啊。」
杜荷點頭:「我還是知道輕重的,這種事豈能出去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