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他要搶婚
竇煙剛從浴室出來,身上穿著保姆準備好的衣服,對季雲昇說了句:「謝謝你今天來接我。」
他笑了笑:「接自己的未婚妻是應該的。」
她像是對未婚妻這個說法有點不舒服,視線暗了一秒又裝作不在意地去拿手機。
季雲昇隨意道:「剛剛有個人打電話過來。」
「誰啊?」
「他問你在哪,我說你在洗澡不方便。」
竇煙蹙眉,打開手機看到一個陌生號碼,心裡有什麼一閃而過,又嘲笑似的,他怎麼會給她打電話。
「那他有說他是誰嗎?」
季雲昇將她剛剛的表情盡收眼中,「他沒說。」
竇煙無所謂地收起手機:「那可能是不熟的人吧。」
「剛剛和伯父打了電話,我和他說你在我這裡,他很放心,讓你在這裡住一夜明天再回去。」他笑了笑:「你的房間傭人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竇煙斂眸:「好。」
躺在陌生的床上,竇煙沒有絲毫的睡意,只覺得心裡一片空洞。
今天崩潰了那麼會兒,現在卻覺得心裡像死了一樣,連疼都不知道該怎麼疼了,卻像被人用刀子剜了個巨大的缺口,怎麼也填補不了。
一夜無眠。
…
事情並沒有像於慎勛想的那麼順利。
於啟帶著於慎勛親自上門也沒用。
竇先敬早看於慎勛不順眼,看見他更是火大,耐著於啟的面子才沒有將他趕出去。
不過也得到了一句:「你浪費了我女兒這麼多年的大好時光,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把煙煙交給你。」
話說的十分決絕,於慎勛好說歹說,說想見她一面,不說還好,這一說,直接讓竇先敬下了死命令——
竇煙和季雲昇訂婚之前,兩人都不能再有機會見面。
於慎勛傻眼了。
回去的路上,於啟眯著眼一句話也不說。
於慎勛坐在他的旁邊,像一隻被遺棄的狗:「爸,怎麼辦啊?」
於啟側眸看他一眼,他這幅失落的樣子倒是少見,之前他離家出走的時候那股日天日地的囂張氣焰像被人拔了個光。
他從鼻孔里發出一聲輕哼:「你的骨氣呢?」
「沒了,我只想娶媳婦兒。」
當初他是很囂張,現在到了這個地步,於慎勛什麼也顧不上了。
他只知道自己的媳婦兒飛了。
於啟精明的雙眼審度了幾下:「非她不可?」
他懨懨的,卻說:「人能回來,我怎麼樣都行。」
經過竇家一游,他也大概明白了兩人之間的糾葛:「我要是竇先敬,我也不把女兒嫁給你。」
於慎勛:QAQ…
「我已經知道錯了。」
「非到這時候再知道自己錯了,早幹嘛去了?」於啟語氣里儘是嫌棄:「出去別說你是我兒子,丟人!」
現在的於慎勛完全沒脾氣:「不說也行,你幫我把媳婦兒找回來。」
「……」
跟入了魔一樣。
於啟看他態度的確誠懇,而且也的確是他對不起人家一個好姑娘。
「你自己的媳婦自己找。」
「可是我都…」
於啟打斷他:「訂婚之前不能見,那就訂婚那天想辦法進去,竇家那姑娘願意跟你走你就把人帶出來,機會只有一次。」
於慎勛偏頭看他,深吸一口氣:「爸,真要搶婚啊?」
他斜眼看他:「你還有什麼辦法?」
他愣了半天,咬牙道:「那就搶!」
…
竇煙和季雲昇訂婚這天,雲淡風輕,天藍樹青,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好天氣。
——也是一個搶婚的好天氣。
門口的迎賓小姐含笑迎接著,於慎勛一身白色的正裝,帶著口罩和鴨舌帽,把請帖遞了過去。
「祝先生,您怎麼…?」
他咳嗽了下:「不好意思,我最近感冒了。」
「好。」她坐了個請的動作:「辛苦您來一趟。」
於慎勛拉了拉幾百年沒戴過的領帶,讓呼吸稍微順暢了點兒。
大眼掃了下,倒是花費不小。
口罩下的嘴角挑了挑,又哧了聲。
自顧自找到衛生間,把帽子摘了,隨手扔到了洗漱台上,抓了抓被壓塌的頭髮,劉海凌亂地掃在前額,那最會撩人的眼睛沒有情緒的對著鏡子看了看,抬手摘了口罩。
大搖大擺出了門。
就算有的人知道他這個人,他也很久沒有在這裡混過了,畢竟七八年沒回過家。
剛出門就被祝帆攔住了,他蒙了片刻:「你怎麼進來的?」
「田昊今天有事來不了,我就借他請帖過來了。」
祝帆隨手摘了口罩塞兜里:「早知道讓你直接用他的了,省得我還得喬裝一下。」
他把手裡一個長方形被包起來的東西遞過去:「你要這玩意做什麼?」
於慎勛把他視先準備好的寶貝拿過來:「你不懂。」
「我是不懂。」
他拍了拍他的胳膊:「哎,有信心嗎?」
於慎勛臉上沒什麼表情:「不跟我走晚上就把她偷出來。」
他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
竇煙穿著高訂服裝,白色的魚尾裙,身上帶著閃亮的星光,美得像條美人魚。
她挽著季雲昇的胳膊,表情沒有任何喜怒,往下掃時一片空洞。
許是某道目光太過灼熱,她再次抬頭,直接向一個方向看過去,與於慎勛的視線直線相撞。
心跳驟然失衡。
於慎勛靜靜看著她,沒有任何躲避。
「煙煙,你在看什麼?」
她猛地收回視線,手心鬆開時一片黏膩。
回頭觸到季雲昇溫潤的視線,一股難言的心痛突然從心底升起,那片空白被鋪天蓋地的心窒完全覆蓋,一點點塞進去,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下意識垂眸掩飾控制不住的情緒。
季雲昇拉了拉她的胳膊:「你怎麼了?」
她搖搖頭。
他為什麼要來?
已經這樣了,還要我當著他的面嫁給別人嗎?
季雲昇似有所感的向下掃去,很快就鎖定了於慎勛的臉,他眯了眯眼。
於慎勛把視線從竇煙身上移開,轉而與他對上,眼裡是毫不掩飾的侵略和敵意,挑釁似的揚了揚眉。
季雲昇錯開視線,招了招手,他對著來人耳語了一番,於慎勛無所畏懼地在下面摸了摸自己帶來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