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最是浪漫

番外之最是浪漫

上面的司儀正說著話,竇煙心不在焉,就是控制自己不往下看,完全魂不守舍。

「煙煙,該上去了。」

她被他拉著上去,卻被裙子拌了下,被季雲昇攬著腰帶了上去,聲音很低:「小心點。」

竇煙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連掩飾也做不到,季雲昇溫潤的眸光也變得陰沉。

「謝謝各位來參加我和煙煙的訂婚宴。」他執手挽起竇煙的手。

司儀又說了什麼,竇煙都沒聽進去,直到季雲昇拿起她的手,要將訂婚戒指套進去。

「等等!」下面傳來乾脆又直接的阻斷聲。

她驟然抬頭,控制了許久的視線終於再次與他對上。

於慎勛站起來,把旁邊箱子里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個金貴的鍵盤,。

眾人的視線都掃過去,一時議論紛紛。

「這是誰啊?」

「不認識。」

「沒見過。」

「他拿個鍵盤做什麼?」

季雲昇沉著臉色看著於慎勛越走越近:「攔住他。」

幾個黑衣保鏢衝過去,被祝帆和其他幾個人攔住了:「有話好說,我兄弟就是說幾句話,沒別的意思,別衝動啊。」

於慎勛毫無阻礙地走到了竇煙面前。

離她一米的位置,手裡捏著鍵盤。

竇煙心亂如麻:「你想做什麼?」

他手臂一抬,直接把司儀手裡的話筒搶了過來。

司儀:「哎?」

於慎勛一手話筒,把鍵盤放地上,在眾人反應不及時一下跪了上去!

一片嘩然。

竇煙心跳都停了下。

於慎勛眉心很快地皺了下,媽的,還挺酸爽。

他穩了穩,抬眸定定地看著她:「竇煙。」

大聲喊了聲:「我錯了!」

聲音在大廳里傳了好遠,已經有人開始拿手機錄像了。

「只要你能原諒我,我願意跪七年的鍵盤,償還我之前的錯誤,如果你還不滿意,再加一輩子!」

他把話筒扔了,雙腿動了動,幾不可聞地嘶了聲,朝她伸手:「煙煙,跟我走吧。」

煙煙…

竇煙在心跳失衡時,眼淚已經未語先下,她捂著顫抖的雙唇,竟然下意識退後了一步,她眼裡的不可置信清晰又帶著痛惜。

季雲昇喊了聲:「把他拉走!」

於慎勛沒動,手還伸著:「竇煙!跟我走!」

有人去扯於慎勛,他膝蓋像黏在了鍵盤上,只固執地看著她。

周圍混亂起來,竇煙好像聽到了竇先敬的怒罵聲,她下意識往下看,卻並沒有看到他怒氣沖沖的樣子,而是帶有深意地看著她。

在淚眼朦朧中,她讀懂了他的意思。

對父親來說,女兒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哪怕這件事,那麼的荒唐。

她偏頭飛快地說了句「對不起」,也不管季雲昇什麼反應,向前一步一把握住了於慎勛的手,於慎勛借勢站起來,反握住她的手撇開眾人就跑。

眾人看到竇煙的反應,也沒人敢攔了。

竇煙只來得及回頭看一眼季雲昇,他也在看她。旁邊季父一臉怒氣,季雲昇很平淡,說了句什麼,她聽不到,卻感覺他好像是說「算了」,她最後那一眼又愧疚又感謝,季雲昇首先轉身將兩人的一切都阻斷。

竇煙回頭時,看到兩人相牽的手和於慎勛耳後的汗,她速度慢了下來,於慎勛感知到,回頭:「怎麼了?」

她臉上還有淚痕,妝容散了七七八八,沒有了精緻,在他看來卻非常美。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提起裙擺露出穿著水晶鞋的腳:「我跑不動了。」

他懊惱地暗罵了一聲,俯身把她鞋脫了,彎身:「上來。」

她像做夢一樣攀上去,環住他的脖子,他的氣息傳過來,那麼溫熱,又那麼真實。

竇煙環得更緊了,貼著他的耳畔輕輕閉上了眼睛。

這裡近海,蔚藍的大海與天相連,無風無浪,只有淡淡的海味,他背著她走了很久才停下來。

將她放到地上,她腳踩著沙灘,軟軟的沙子滲進腳趾,軟軟的,被暖意包圍。

走了這麼久,於慎勛額頭上全是汗,他喘口氣,扶著她的肩膀微微俯身,那雙一向無所畏懼的雙眼,這次盛滿了認真:「竇煙。」

「我這人不會說什麼情話。」

「以前是我渾,沒有分清對你的感情,現在我想明白了,以前對溫暮是喜歡,現在對你是…愛,以後也只會對你有愛。」

第一次說這麼肉麻的話,他有點不自在,還是咬牙說出來了。

「你如果介意我過去做的傻逼事,那我就把過去關於我的一切都扔了。」

「以前到處浪,也存了不少東西,你如果覺得那是我以前混蛋的象徵,那就全部燒了。」

他壓了壓唇角,又舔了舔唇瓣,像是還沒想好下邊該說什麼,剛剛那一切都是臨場發揮。

他很高,這次卻將腰彎到一定的程度,令竇煙不得不垂著視線看他。

從這一刻開始,他把自己定位在了比她低的位置。

他聲音壓低,卻是以往都沒有的溫柔繾綣:「煙煙…和我結婚,什麼都聽你的。」

在夢裡出現過那麼多次的場景真的出現在眼前,竇煙睫毛顫著,久久沒有說出話。

她睫毛幾顫,眼淚終於又撲蔌下來。

他心裡一慌,一股心悸傳來,握著她的肩膀改為捧著她的臉,把她的淚一點點擦掉,結果越擦越多。

「別哭。」

從來沒有聽過他這麼溫柔的語氣,她哭得更凶了。

實在沒有辦法,於慎勛湊近,貼上了她的唇瓣,她微愣。

他也在愣了一秒時,攬著她的腰,貼近自己,加深了這個吻。

海平面平靜無波,像一面藍色的鏡子,映著廣袤無垠的藍天,不知是天映海,還是海映天。

許久,他停下,兩人呼吸都有些亂,他把她環進懷裡,把頭髮埋在她的肩膀上,沙啞的嗓子軟軟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日天日地慣了,哪有這麼服軟的一面,竇煙突然狠狠拍了他一下,在他感覺來卻像是撓痒痒。

他抓著她的手:「手疼不疼?」

竇煙看著他的樣子,突然就笑了,又使勁錘了他幾下,啞著嗓子,嘴卻不饒人:「你他媽眼睛終於好使了。」

「是,以前瞎了。」

「我要你那些照片幹嘛,回去都貼起來,除了那些畫,還要貼我的照片。」

「全部貼你的,貼一牆。」

「搶婚這種事你也敢做,也不怕丟份兒。」

「丟份兒算什麼,不丟媳婦兒就行。」

她瞪了他一眼:「誰是你媳婦兒?」

「你啊,媳婦兒,我們現在就去領證。」

「不去。」

他抱著她的腰撒嬌:「去嘛!」

「不去。」她嘴角高高翹起。

「那怎麼樣才能去?」

「看你表現。」

他靜了,垂眼:「好,我要把你當珍寶供起來,等珍寶滿意了,我們就去領證。」

她也抬眼,一下撞入他的視線。

太陽和月亮邂逅的那一刻是最浪漫的時候。

什麼最浪漫?

對她來說——

是與他滿懷愛意的視線相撞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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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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