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支離破碎
「攻！」
高氏山下雙方對沖，人族已經無法分散多個戰場，集中在一處，由大風氏的敏帶領，緊隨其後的是各族首領和祭祀。
相對的，對面的蛇怪們也集中在一起，如果再次分散可能導致繼續被針對擊殺。
零散小批量的獸類被強制前沖著，與人族對撞消耗。
伴隨著叮叮噹噹地金屬撞擊聲，一波箭雨完畢，個別十丈一下的蛇怪被零散差中幾根箭簇，並無大礙。
首領團直奔十丈蛇怪而去，眼前的五頭十丈以上大蛇是殘存的超大敵人。
勾陳、相柳和山別集合找尋十丈以下的大蛇而去，希望在對撞完畢前能擊殺一頭。
大量人族和獸類在對沖里相互消亡。
「嗷嗚！吼~~~」
陸吾狂吼一聲，虎撲過去，將一頭十二丈大蛇撲倒在地，鋒利地虎爪不停切割著。身位對等的大物，鱗片的阻隔作用相對小很多，就是毒血迸濺起來它需要避讓，否則就會如同斷掉一隻的翅膀。如果還能飛行，它的攻擊會更有威懾力些。
感覺到面對陸吾這一波進攻無法倖免，蛇怪迅速收起蛇軀，將這十丈大小的虎身九尾的傢伙裹緊勒住。
「吼！」
陸吾一口咬住大蛇的頸部，以免被毒牙咬住，虎爪繼續掙開切割著蛇軀，希冀抵擋住它的臨死掙扎。
「嘭！」
終究還是陸吾勝了，大蛇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砸在地上，陸吾得到喘息的機會，它渾身劇痛，多次戰鬥導致它部分利爪斷裂遲鈍。咽喉里強烈的吐息在寒冬里冒出一陣陣熱浪。
「不歸！」
「不歸！」
「不歸！」
陸吾再次聽到了人族的吶喊，它不想轉頭去看，但還是忍不住望向那片人族和獸類的交戰處。
「攻！」
「攻！」
「攻！」
後方隨著陣型前沖的人族，抹完眼淚繼續衝擊起來。
這裡有高勾氏、柳山氏、有熊氏、共工氏、中塗氏、九尾狐、長右、黑齒、白民、羽民等等。
戰場里再也看不到虎皮衣著的末塗氏和驅使黃蛇的岳山氏，這兩族在姑兒山戰役中負責斷後，讓前方勞累的人族安全南撤到高氏山，勉強存活下來的兩族不顧各部首領反對，堅決要衝上前線廝殺，再多次交戰中逐漸凋零消亡。
數量較少的人族或者護族獸被大部族的人族強命在衝擊陣型的後方，沒有人族害怕死亡，但是至少要為他們留下傳承下去的火種，岳山氏和末塗氏的結局不是這個聯盟所願意看到的。
「轟！」
「攻！」
玄冥奮力衝擊，在堅硬的地面上倚靠滑行起來，它的背脊上站滿了人族，伊和尤都在其中，龜甲邊緣的人族爆發氣血刺出手中的青銅長槍，這一批人各個軀體雄壯，膂力驚人，只有他們才能裝備上全青銅澆鑄的長槍，在高速衝擊力有效地割裂戰場。
一陣犁庭掃穴下，漸為稀薄的獸類陣型里被搗出一道白痕。
「轉左！」
伊大聲提醒玄冥，玄冥伸出頭顱和四肢再次發力朝左衝擊。
「轟！」
「爾敢！」
玄冥感受到後方傳來的震動和風刀，極力穩住身形。它龜甲上還是跌落了十幾人下去，轉眼就被獸類淹沒，慘嚎都沒能發出。
有熊氏首領鬚髮皆張，與自己對戰的十丈蛇怪竟然插手了人族戰場。
「天誅！」
有熊歧耶身軀銘紋印布，身周升騰的熱量再次拔高，寒冬里越發像一個冶銅火爐，他放下青銅長槍，雙手接過與其一組攻擊的有熊氏祭祀飛射而來的天誅劍奮力向那蛇怪斬去。
他不用管斬向蛇怪哪裡，只要斬中即可。
天誅劍在有熊歧耶的全力斬擊下，被赤銅大劍擠壓的空氣首先激射到大蛇鱗甲上，碰撞出一道灰線。
「嗚~~~~~~」
高速和重壓之下，天誅劍傳遞出彷彿「誅」的異響，分心他顧的大蛇在其斬擊下直接斷為兩節，隨後蛇頭在有熊歧耶的投擲下，被天誅劍釘在地上。
這丈二長的巨劍被有熊氏祭祀倉取下再次背在身上，瘦削精壯的倉身背巨劍站在他的首領身旁。
「多久？」
「一刻！」
「好！」倉雙手各持一槍，一柄是自己的，一柄是首領的。
「昂~~~」
倉餘光看向東方那位柳山氏。
擺脫人族體型限制的柳山氏首領，再次提升了身高，達到了四丈多，正向五丈進發。
「龍女啊！」
倉回過神來，繼續擊殺零散衝過來的獸類。
一瞬間引爆血脈的柳山安雅在大蛇西方阻止它去攻擊消耗過度的有熊氏首領。
她以拳為錘，旋轉身體躲過蛇尾的抽打，順勢擊在蛇尾下段，將之過早壓到地上，隨後在對方身形微滯的瞬間低頭撞過去，頭頂的鋒利龍角直接插入大蛇的蛇軀內，反應過來的大蛇忍痛撕咬過來，蛇尾同時抽中了不能移動的女首領背脊。她拔出龍角，金黃色豎瞳看到急速而來的血盆大口，右手成拳再次擊過去。大蛇扭曲蛇軀滑過拳鋒，毒牙近在咫尺。
「嘶~~嘶嘶~~~」
蛇頭後仰大幅搖擺起來。
澤坐在白身上再次取出一根銅槍握在手中，白在大蛇身邊不停遊走跳躍著。
大風氏新首領敏曾經想過為這位女首領冶鑄一柄大槍，但這個提議不被接受，一是沒有足夠的赤銅，二是這麼巨大沉重的武器平時無法運送攜帶。
「也許有一柄大槍，她擊殺大蛇會輕鬆很多，也許戰況就會改變吧！」
澤拉回自己發散的思維，繼續輔助柳山氏對戰這頭大蛇，他並不是一個血脈戰力強大的領袖，他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長處。
「哦~~哦~~哦~~」
「戰！」
「戰！」
「戰！」
澤轉頭看向正面戰場，人族已經取得了壓倒性局面，徹底分割了獸類戰場，正在進行最後的絞殺收尾。
「敏的策略是正確的，接下來的局面會開始扭轉了吧！」
「歸！」
敏大吼一聲，拖延著面前的巨獸，這個長達十五丈的蛇怪已經是巔峰期的大蛇了。
人族聽令後撤，片刻后，戰場中只剩下各個首領祭祀隊伍對戰著各種長度的蛇怪。
身周縈繞著銀色光芒的敏，火紅耀眼的紅髮勾陳，巨大龍首的柳山安雅，乘坐三丈九尾狐的中塗氏媧，手握赤銅棍的長右無邪，丈二巨劍的有熊歧耶，十丈長的九頭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