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維絲的結局 (18)

淺少的衣服上還有她的淚跡，甚至他還能感覺到那眼淚的溫度。

「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若纖的睫毛上還泛著濕潤的顏色，白皙的臉更突出了她動人心魄的美。

「是啊，怎麼辦呢？」他微微一笑，「看來這件衣服要你幫我洗才行了。」

「……嗯。」

不知不覺的，他的內心溢滿了幸福。

……

[「我以後要在聖維絲教堂娶你。」華麗的臉上，稚氣未脫。]

[「不要。」她用莫名的眼神看了看他，臉上寫滿了「我不認識你」、「你是陌生人」的字樣。]

[「不行，我說娶你就一定要娶你。」]

[而她早就離開了……唯獨留下大片的櫻花蒼茫，還在教堂門口落下。]

……

或許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

……

次日。

淡紅色的虞美人靜靜地站立在華麗的茶几上，淺色調的花瓶上精心雕刻著交錯的枝條，彷彿是虞美人曾被深愛過的痕迹。

晨陽裡帶著清爽的涼意。

茶几不遠處，深黑色的書桌反射著金色的陽光，頗顯耀眼。

淺少俊帥的臉上竟顯著罕見的神色。

「你找我有什麼事？」

淡漠的語氣似乎註定了是對她的誅殺令。

「……」麥微兒頓了頓，「我是來……」

「我是來想問你，是真的喜歡修若纖嗎？」

「是。」

他渙散的目光突然堅定了。

「……」她苦澀地笑，同樣也是對自己的譏笑，「那你有愛過我嗎？」

他沉默。

「原來是這樣……那我還真是該早點走。打擾你了，殿下。」話落，她轉身，腳步遲疑了瞬間，模糊的視線中映入那薄如蟬翼的虞美人花瓣。

這時。

淺少拉住了麥微兒的手腕。

她緩緩地轉過身：「這是虞美人，我喜歡的花呢。」

「……」他沉靜地看著麥微兒，「我是真心喜歡過你的。」

「……像是如今喜歡她一樣嗎？」

而她並不想要得到他的回答。

話音剛落時，她仰起頭，把唇貼在他的唇上。

似乎他唇片上的溫度能夠把幸福蔓延開來。

書房門口，修若纖靜靜地看到了這一幕。

手裡還拿著洗好的衣服。

眼角看到了若纖，於是淺少猛地推開了麥微兒。

「若纖。」

已經轉身走開的修若纖停住腳步。

「門沒有關，我只是把你的衣服送來罷了。」

她把衣服遞到他的手上。

「若纖……」

他似乎是在挽留，而她卻是執意離開，沒有再說任何話。

淺少無措的目光裡帶著失落。

麥微兒一陣彷徨。

隨後微笑著說：「可是，我喜歡的虞美人是罌粟科屬的花啊……你就像罌粟一樣啊。」

她的聲音是苦澀的，透露著無限的荏弱和絕望。

「你明明還留著它們……你明明還把我放在心裡的不是嗎？」她放大分貝的喉嚨顯然有些嘶啞了，或許是哭過好多次、哭過好久。

過了片刻。

「你走吧。」他對她說，「我已經不愛你了。」

……

……

「真實薄情寡義的人。」

粉色背景的房間，可愛的壁畫掛得低低的，給人以溫暖、活躍的感覺。

「蕊兒，不要這樣說淺少。」

「你真的很走眼，虧你還是我的姐姐。」麥蕊兒看著坐在奶白色地板上的麥微兒，「難道你不覺得你身邊有更好的男生一直都在守護你嗎？」

麥微兒散漫地搖了搖頭。

「是這樣……你看不見辰嗎？」

「辰？」

「或許淺少真的不該再屬於姐姐了呢？或許辰才是上天給你的緣呢？……因為從一開始，辰才比較疼你啊。」

「愛的人是唯一的，我愛的是淺少呢。」

「……」麥蕊兒嘆了口氣，「我有事先出去了。」

「嗯。」

……

……

南宮素從便利店出來，手上拿著幾大袋東西，身著簡約。

忽然，感覺什麼進入了視線。某種比啟明星更加奪目的事物。

「奚——」

那個華美的身影轉過了身。

他的臉龐魅惑萬分。

「素，真巧啊。」

深黑色的衣領上閃耀著X字形的鑽石飾品，分外顯眼。

「這是什麼？」她指著他的衣領處。

「這個嗎……？是媽媽送給我的飾品。」

「媽媽？！」她訝然地抬起頭。

「嗯，很久很久之前就送給我的。」他的語調平靜、簡單，「你拿了好多東西，我幫你吧。」

「不用了啦。」

「沒事。」

南宮素的臉上抹上一縷淺淺的粉色。

「謝謝。」

他微笑。

……

路上。

「你真的變了呢。」

「是嗎？」

「嗯。起初我真的很訝然。」

他淡淡地笑，不語。

身後傳來一個曾聽見過，卻顯得陌生的聲音。

「修奚。」

麥蕊兒小跑到他面前，時尚的半短髮被風吹得有些凌亂。

「還記得我嗎？」

「嗯，麥蕊兒。」

「答對。」她漂亮的雙瞳向南宮素看去，「是奚的女朋友嗎？」

「我不是啦。」素匆忙地搖頭，臉頰愈發泛出紅暈。

「這樣，真抱歉啊，我這樣亂猜。」

「沒事的。」素微笑了一下。

「呵呵。奚，等下有空嗎？因為你的鋼琴真的好棒，我想要學那個你比賽的曲，真的好喜歡。」

「嗯，」他示意了一下手上的東西，「不過要先幫素把這些拿回家。」

「我也來幫忙。」

「謝謝。」

……

他是我的王子。不論是之前的奚，還是現在的奚……他都是我的王子。我會得到他的，因為從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我就已經太喜歡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