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城
李言聽了這些看了李玉、李山一眼說道「也沒什麼的,若前面真像國新叔說那樣,這幾次都擋住了敵兵,後面即使有戰事,暫時應該也是無大仗的,經歷過前幾場攻城,沒有拿下縣城,死傷如此之多,敵兵對洪元帥應該已是忌憚,定也知道除非換了主將方也許有機會攻入,或有天災或從城中內部攻破尚可,但是這種事情想來洪元帥及手下謀士都已想到,那些可都是久經沙場陣仗之人,所以應該不會輕易再有大軍壓進了。」
聽到這些,李國新不由的驚訝的望向李言,這些事的確像李言所說,近一年左右孟國都未再向青山隘出過大軍了,只是偶爾還是有小股騎兵騷擾襲擊罷了。但是這些李言能說出來,可見這孩子心思成熟,不似其他一些少年般考慮不周。
「這位小兄弟,說的極是,我們洪元帥和季軍師乃當世猛將與大才之人,孟國那些賊胚四、五次大軍壓境進攻不得,卻還被季軍師拿了對方副帥首級,早已嚇破了賊膽,現在我軍也是經常出兵攻打他們,打的這幫敵賊叫苦不迭。」
這時,前方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原來,他們不知不覺間已來到了城門處,十幾個身著盔甲的士兵分列城門二側,前方當中卻站著一人,他身挎腰刀,同樣身著盔甲,只是頭盔頂處卻多了一抹紅嬰,這人身材適中,黑臉無須,鼻挺卻有些鷹勾,目光如電般望著他們,他站在二排兵中間之前位置,正好擋住城門入口,想來應是領隊之人。
剛才說話的正是此人,此時他眼望著李言,目光中也有些訝色。畢竟李言從身架上看來只有十六、七歲,身著粗布衣衫,卻非大富大貴的公子,若是那些公子哥,他倒不覺得奇怪,畢竟這些出身之人,家中長輩之口會經常說道這些事件,聽過後出來學舌一翻到也不稀奇的。而他們今天輪守的這北門,來人一般都是所轄之地的村民或皇朝內跑商之人,那些朝內之公子哥近幾年可不會來此地遊玩,畢竟有些事還是難保不出意外的。看李言這身打扮他可不會認為是朝內那家公子哥來這玩微服私訪之戲,這樣一個鄉村小子有這樣見解,便讓他感到有些興趣了,於是開口說了幾句。
李言見對方看向自己,也立即長身跳下馬車,躬身行禮道「剛才小子胡亂之言,還請大人見諒。」這些禮教之事,當初村中老秀才可沒少教過他們。讓他們牢記不可做化外之民,蠻夷之眾,定要好生練習。其實村中都是熟人,又是鄉村農戶,相互粗鄙之言還是很多的。但是老秀才對他們這些後生可是管教甚嚴的,這應該是老秀才這生驕傲得意之做。
這名領隊也只是些許好奇罷了,聽了李言這話后,也就不在多說。隨後他轉向李國新問道「你們這時進城做何?」
李國新這時早已拉住馬車后,來到這名領隊長模樣人面前,畢恭的答道「回稟軍爺,我是大青山李家村的村長,這是路引」,說著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路引雙手遞了過去,並接著說「這是帶幾個後生來城裡做學徒和參軍入伍的」。
那位領隊模樣的人接過路引看了看,點頭道「確是無誤的」。
他聽到參軍入伍幾字后,笑道「可是參加近衛軍的?」
李國新連忙答道「正是」。
那人接著道「這幾人中那幾個是參軍入伍的?」
李國新指向李言說「軍爺,只有他一人蔘軍入伍,其他二人皆做學徒的。」
那人一聽,也轉臉順著李國新的手指看向李言,一看是他,然後對李言說「哦,原來是你。你這小娃先前說的話倒有幾份見解,參軍倒也算是合適,我們洪元帥現在對有謀才之人甚是看重,畢竟有力氣的兵卒還是多些的。」
李言聽到這些,再次躬身行禮道「多謝軍爺點撥。」
那位領隊人一擺手說「那你們趕緊去吧,這次近衛軍只招一百五十人,這已是第二日了,這個兵營招的還是挺快的,估計今日就會招滿了。畢竟,近衛軍算是後勤部門了,少見血,晌也只比我們這些前線之人少拿一點罷了」。
隨後一頓,他又向李言說道「我叫劉成勇,是戰丙營三隊隊長,以後我們說不得會有交道要打了。」
李言聽罷,心中甚是奇怪,難道兵營里人都是如此的好說話嗎?但是不敢問出,只是說道「劉隊長,若是小子能有幸進入兵營,便凡有差遣,請大人吩咐。」
劉成勇聽了,哈哈一笑,說道「甚好,甚好」,隨即把路引還給李國新,側身讓開路,一擺手讓他們進城。
李國新接過路引入後放入懷中,道了聲謝,招呼李言趕緊上車后,駕車開始緩緩向城門洞走去,但是心裡還在驚疑剛才這位劉隊長的話,他是知道這些軍卒都是血水裡不知滾了多少趟的狠人,日常除了見到官老爺,可沒見他們對自己的這樣人這般客氣過,最好的時候也就是「哦」一聲放行,那便是謝天謝地了,差的時候找個理由打一頓也是常有的;遇見禍事的就可能關上幾天,不拿出些銀兩打點是休想輕易出來的,但是此時他也是心中有事,便不再多想,急匆匆趕車進城而去。
看著他們一行入得城內,旁邊一小卒向劉成勇奇怪問道「劉頭,你怎麼對一個鄉下小子如此客氣了?」
劉成勇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現在這軍隊里要說打仗,那是洪元帥說了算,但是自從上次季軍師在敵方圍困之中救了出了洪元帥,並還如神人般似的,在萬軍叢中取了他們副元帥的首級,現在洪元帥很多事情可都由得季軍師說了算。而季軍師最近二年開始在每次徵兵入伍時,他都會親自前往校場,對報名的兵卒會一一測試,尤其是對讀過書的。」說到這,他也是一臉的奇怪的樣子,畢竟每次徵兵入伍,雖然報名人數有限,但自從徵兵有了提前給家庭補貼費用后,每次也是有幾十到幾百的,但是即使這樣,季軍師也是一一測試應徵的每一人體質,雖然後來事由大家都知道,但每次想來這樣一個一個人自己去測試體質,這工作量是很大的,所以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的。
這時旁邊那軍卒介面道「是的,是的,聽說季大人要選出一名合適的人選,做為他的衣缽傳人,說到這,可就讓人羨慕了,季大人那身武功可是出神入化,估計至少是江湖中絕頂高手了吧,不然上次也不能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並把洪元帥及一隊人馬帶了回來,要是誰學得這身武功,那這輩子天下盡可去的。可惜我們兵營內部也陸續由季大人測過了,目前還是沒有一個能入他的法眼。但是聽說,去年年初季大人在中軍大營一小隊里選到了一名合適的徒弟,只是知道此人的倒是不多,像他這種小兵在幾十萬大軍里,日常又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平時除了身邊幾個人熟悉,就是直屬小隊長認識了。後來被季軍師帶回府內修鍊去了,可是聽說他因沒有讀過書,可能是對經脈走向不能理解,在練習內功時出茬,走火入魔死了,有人說看見他渾身腫zhang發黑,甚是恐怖,但這也可見季大人這門武功之霸道絕倫。」聽到此處,旁邊其他軍卒有的表示聽過,便有幾人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劉成勇不滿的掃了這幫軍卒一眼說道「閉嘴,上面不許在外面說季軍師之事。」
那些軍卒聽后,趕緊一個個縮脖子連連點頭應到「是是是」,便不再說此事。
這時又一個軍卒奇怪的問道:「劉頭,剛才你怎麼對這小子這般上心,難道他會有一定機會進入季大人門下?」
劉成勇黑臉上露點出一點笑意,說道「這可不一定,只是覺得這小子有些見解,可見腦子不笨;從他後面談吐中,應該讀過書的,就當順口提醒幾句罷了。機會嗎?也許還真的說不定呢。後面若同樣再遇見這樣之人,如果感覺可以的,我可能還是會說的。好了,繼續安心當值吧。」
這些軍卒聽了后,趕緊站好當值了,只是心中都在想,原來是遍撒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