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那個之前踩住江魅舞裙擺的女演員眼裡閃過一抹得意,隨後斂起,驕傲抬頭,一臉的自信和勢在必得。
長的漂亮又有什麼用,眾所周知,「only」向來都是幸福的風格,象徵愛情,可江魅舞剛剛卻是要在T台上秀演技,演出了另一種風格,然而這樣並沒有什麼用,創始人才不會要她那種將風格都徹底顛倒的代言人。
這時,有很多是圈內演員的都跑過去關心和安慰江魅舞,畢竟江魅舞是一線超星,討好到她,只有好處絕對沒有壞處。
看著那群圍著自己嘰嘰喳喳的女人,江魅舞擺手道:「我沒事,你們都散了吧,祝你們順利。」
見江魅舞冷冷淡淡的,那些人也都散開了,無比緊張的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這個後台,明面上簡簡單單,還算和和睦睦,但實際上暗裡是比戰場還殘酷。
…
經過十幾分鐘的候場之後,主持人拿著手卡上台了。
主持人:「終於迎來了最終的結果,想必大家對這個結果都已經期待已久,我也是,經過剛剛那十分鐘,我們「only」的創始人倫卡先生和「only」各個高層領導們都已經紛紛投出了自己手裡的那一票,在五十個參賽者中要選出的那個幸運兒是誰呢?她的名字現在就在我手裡的這張手卡上,她就是,她就是,那個人就是……」
主持人在即將說出那個人的名字的時候,他大間隙的停頓了一下。
台下的人都跟著安靜了下來,好奇又緊張的盯著台上的主持人。
後台里的參賽的人都直勾勾的盯著那個連接外場拍進來的畫面的液晶顯示屏。
有的捏拳,有的不停的擦汗,有的屏住了呼吸,有的……
然而,江魅舞卻是坐在化妝台前拿著手機和凌七七發著信息。
【炫舞小妖精¥】:七仔寶貝,貴州那邊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適應的?
【愛吃的菠蘿包】:一切都很好,不用擔心,只是,就是剛剛,我就收到了一個奇怪的包裹,裡面全是菠蘿包,我在想,這個人,是不是當初的那個……神秘的魚先生?
【愛吃的菠蘿包】:如果真的是那個魚先生,那這些年他都去哪了?現在他又怎麼知道我就在貴州?他人不出現就送一箱菠蘿包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見江魅舞全神貫注的在玩手機,完全不受其他人的影響,也一點也不注重比賽的結果,小包子坐在一旁獨自奔潰,她有預感,她可能要被慕貝戳著腦袋罵一個小時了。
…
「江魅舞小姐!!」
一個大間隙的停頓之後,主持人抑揚頓挫的道:「恭喜最終冠軍是江魅舞小姐,從今天開始,在往後沒有特殊的情況下,江魅舞小姐將會是「only」的永久代言人!!」
伴隨著主持人的話音落下,台下觀眾交頭接耳的討論了起來,震驚又疑惑。
不僅是觀眾震驚,後台的那些參賽的都懵逼了,紛紛轉頭看向江魅舞。
江魅舞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不炫耀也不激動,繼續低頭看手機。
小包子呆了兩秒之後,她激動的蹦了起來,跑過去抓著江魅舞的胳膊狂搖:「魅舞姐魅舞姐你聽到了嗎?你贏了,你贏了,魅舞姐我都說你最厲害了!哈哈哈哈……」
見台下都在熱切的討論,主持人又道:「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為什麼結果是這個,會為大家解答的,那麼現在就有請我們「only」的創始人卡倫先生上台為大家解釋原因,掌聲有請卡倫先生上台!」
台下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紛紛鼓掌歡迎品牌創始人卡倫先生上台。
「only」的創始人卡倫是個英國人,今年四十有八了,快年過半百。
他是一個長相極其英俊的男人,一點也看不出他已經年齡四八,他身形高挑,身穿著黑色的定製西裝緩緩上台,接過主持人遞過來的麥,用還挺撇腳的中文道:「大家、晚上好,我是「only」的創始人卡倫!」
台下一陣熱烈的掌聲。
卡倫笑了笑,繼續開口道:「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為什麼這次會選擇江魅舞小姐作為「only」的代言人,接下來我可能會有些啰嗦,還請大家多多包涵,我中文不太好,為了讓大家更好的聽完整,我用英文說。」
頓了頓,卡倫面對著下面的人,用純正的英文開了口:「大家都知道,我的每一套作品都是為我的妻子設計的,她已經去世,但我依舊深愛她,從未變過,她是個中國人,名字里有個水字,所以我的每個作品里都會有水滴,我們的感情特別好,在一起的時光的很幸福,所以一直以來,「only」的風格都是幸福的,甜蜜的,但是這次卻有了不一樣的地方。」
「我這次的設計有一些細節上的地方做了變動,我不說出來,就是想找一個真正能看懂這個作品的人,我覺得,江魅舞小姐是除了我的家人之外,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唯一一個能看懂了這個作品的含義的人。」
「我的妻子是中國人,從小跟著家裡移民在英國,我們是鄰居,是青梅祖瑪,我們十五歲那年就在一起,二十歲那年結婚,結婚十年從未有過爭吵,我們在一起的時光甜蜜又幸福,三十歲那年她因癌症去世,至今十八年,但這些年我從沒有忘記過她一分一秒。」
「「only」最初的時候,是我們一起創立的,每一件珠寶都有著一個關於我們的甜蜜小故事,我也原以為幸福會一直延續下去,但沒想到上帝殘忍的奪去了她的性命。」
「她去世的那幾年裡,我悲痛不已,每當拿起筆,都發現了再也畫不出一件的作品,我一度以為自己會熬不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做了一個夢,她在夢裡跟我說要我好好活著,將我們的baby養大成人,給他們寵愛,要讓他們幸福,她還讓我為她設計更多更多更美的珠寶給她,她在另一個世界能看到,她會很開心很開心……」
「這些年,我堅持了下來,所以有了今天的「only」,每一件作品背後故事的女主都是她,每一件都是幸福的,象徵著甜蜜的愛情,可是去年年底,有一個夜晚,我又夢到她了。」
「思念如潮水,我深夜失眠,抱著她的照片痛哭,然後拿筆瘋狂的亂寫亂畫,最後,設計出了這個作品,所以,這次的作品的意義和以前的是全都不同的。」
「以前的作品都是甜蜜,幸福,浪漫,美好,現在的這個作品,是煎熬,思念,悲痛的,沒有她的日子裡,我這個人其實一直都是不完整的,我真的太想太想她了……」
「這個作品我考慮了很久很久,還是選擇發布,因為對於我來說,雖然是煎熬,是思念,但是,也是愛,是壓抑在心裡很久很久的愛,我愛她,我也想她,很想很想。」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only的支持,也謝謝大家耐心聽完我的這些話,最後我要謝謝的是江魅舞小姐,江魅舞小姐真的很棒,這作品真的是除了我的兩個孩子之外,看到這個作品,第一時間就能自己理解出當中真正的意思的人,我宣布,以後「only」的代言人都是江魅舞小姐!」
伴隨著卡倫先生的話落下,他早已熱淚盈眶,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甚至是感性的人都紅了眼眶。
…
那些參賽的人聽完卡倫先生的話之後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不甘心的只能在心裡暗暗不甘心。
她們是真的沒有發現哪裡不一樣的,還以為都和以前那樣是幸福的風格的作品。
江魅舞在卡倫先生上台之後就一直盯著顯示屏那邊,等卡倫先生說完之後,她就收回了視線。
小包子還在激動,聽完卡倫的話之後,她激動的差點沒抱住江魅舞親一口。
江魅舞無奈笑道:「小包子,冷靜,你冷靜點,你那麼激動幹嘛?」
小包子道:「當然激動了,魅舞姐的夜宵保住了,我也不用挨罵了!」
江魅舞失笑道:「你這個小笨蛋。」這麼容易就心滿意足,激動和幸福。
「嘿嘿。」小包子傻笑,想到剛剛卡倫先生說的話,小包子特別好奇的問:「魅舞姐,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作品和以前的作品都不一樣的?別人都沒有發現,就你發現了!你好厲害啊!」
說著,小包子湊近了一些,湊在江魅舞耳邊很小聲很小聲的問道:「還是魅舞姐你剛剛在台上的時候是真的是隨便走的,結果運氣很好的撞上的?」
只是運氣好撞上了作品真正的意思而已,實際上她是真的把T台當成片場了?
江魅舞眨了眨眼睛:「小包子,你覺得呢?」
「唔……」小包子不假思索的道:「我覺得肯定是看出來了,畢竟魅舞姐你這麼聰明,這點事情肯定難不倒你的是不是?」
江魅舞嘖嘖聲道:「就你嘴巴甜,一整天的這小嘴巴都抹了蜜。」
「嘿嘿……那魅舞姐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畢竟這可是only唯一一個風格不同的作品,其他人都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我仔細端詳了一下,這手鏈雖然是新款式,但是也看不出究竟哪裡是帶著思念和煎熬的意思啊?依舊是帶著標誌性的水滴的一個作品,不說的話,真的會以為也還是一個背後有著一個甜甜蜜蜜的故事的作品!」
江魅舞將腳踝上的手鏈摘了下來放在桌面上,問:「你剛剛說這個作品哪個地方和以前的作品是一模一樣的?」
「水滴啊……」小包子雖然不知道江魅舞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認真回答了:「only的每一套作品都會有這個水滴的,剛剛卡倫先生也說了,因為他的妻子是個中國人,名字裡面有個水字,這是專門為她設計的品牌,所以每個作品都有水滴。」
「嗯。」江魅舞點頭,又問:「那你看看這個水滴和以前的水滴有了什麼不同的。」
小包子盯著手鏈上的水滴看了一會,眼睛亮了起來:「這個水滴里有一顆紅色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像一顆小豆子,但好像又不太像,很小,要注意看才能看得到。
「紅豆。」江魅舞道:「水滴里的是紅豆,又或者說不是紅豆,說是血也準確。」
小包子不解:「所以呢?這個紅點有什麼意思嗎?」
「only以前的作品中確實都有水滴,但是水滴里有一點紅色那是從未有過的,這顆水滴里的紅色,似紅豆又似一點血滴,它的意思是入骨相思的意思,就是那種滲進了骨子裡的思念,會折磨的人痛不欲生。」
「眾所周知,卡倫先生的妻子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only也是為她的妻子專屬的品牌,這麼多年以來,他身邊一直沒有女人,疼愛著他的一兒一女,所以,他思念的那個人,一定就是他的妻子,一個已經去世的人,思念她,你說如果不是悲痛和煎熬的話,那該是什麼?」
江魅舞垂眸,繼續說:「所以我上台的時候是選擇了面無表情的走,用眼神來展示心裡的情緒,我的手腕比較細,戴在手腕上的話要扣到最後一個扣環,顯得不怎麼美觀,所以我就摘下來戴到了腳踝上。」
「臨場發揮,坐下脫掉鞋子,看一眼觀眾席那邊,依舊是用眼神來展示情緒,最後光著腳走,展示腳上的手鏈,最後的時候,一個回眸,一個苦澀的笑,既甜蜜卻又裹著悲痛。」
「意思就是卡倫先生的妻子還沒有去世的時候和現在,卡倫先生的一個心情對照,當初有多幸福,現在就有多煎熬,還有眼神里的那種思念,這都是我要表達的。」
小包子聽完之後,呆愣了:「魅舞姐,你好厲害啊……其他人都是按照卡倫先生的作品的以往那種幸福甜蜜的風格,盡量將甜甜爛漫的感覺走出來,可卡倫先生這次的作品卻不是一個風格的,只有你看出來了!」
霎時,小包子看江魅舞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崇拜多年的偶像一樣,炙熱明亮。
啪啪啪。
這時,後台休息室的門口傳來了一陣掌聲,接著是一道撇腳的中文傳來:「江魅舞小姐說的很對,完全準確。」
那些在聽江魅舞和小包子的對話之後怔愣的參賽者們回過神來,紛紛看向門口,就看到了卡倫先生帶著他的助理走了進來。
「卡倫先生好!」
卡倫微微點頭算打過招呼了,接著他走到江魅舞面前站定,滿眼的欣賞。
江魅舞起身,笑眯眯的伸出手,用標準的英式英文道:「你好卡倫先生,我是江魅舞,久仰大名了。」
卡倫笑眯眯的和她握手,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親了一下,隨後依然是滿眼欣賞的看著她。
「江小姐,你很像我的妻子。」
「嗯?」江魅舞歪了歪頭,問:「卡倫先生說的是哪方面呢?」
卡倫道:「各個方面,我的妻子也是個很自信很美麗的東方女子,很巧的是,她和江小姐一樣,是狐狸眼,她的眼睛很亮,像天上的星星,是我見過最美的一雙眼睛。」
「我一直覺得很多東方女子很有魅力的,讓人覺得特別的舒服,就像我的妻子,她是個特別有魅力的女子,江小姐也是。」
江魅舞笑道:「那真巧了,我想,她一定是個很優秀的女子。」
「嗯,我深愛她。」卡倫道:「江小姐,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江魅舞和卡倫聊著聊著,之後就到了上台的環節,在台上雙方簽名,開了一瓶香餅,互相干杯喝了一口,合作就此定下了。
卡倫朝台下舉杯道:「感謝江小姐那麼完美的表演,將作品極好的詮釋,也感謝大家百忙之中過來,合作愉快,我敬大家!」
江魅舞笑了笑,也舉杯道:「謝謝大家,也謝謝卡倫先生,合作愉快!」
台下閃光燈「咔咔咔」不停的響,拍下了這一幕,燈光璀璨,她笑容耀眼。
…
江魅舞回到後台的時候,那些參賽的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小包子激動的道:魅舞姐,合同都簽下,這下不用怕被小貝姐罵了!」
「我本來就不怕她。」江魅舞淡然道,坐到鏡子前卸妝:「她就是那外冷內熱的,嘴上說兩句,又不會真的讓你捲鋪蓋走人,你至於這麼怕她么?她長的丑像妖魔乖乖?」
「沒有……」小包子猛的搖頭道:「慕貝姐很漂亮!」
「瞧你怕的,開玩笑而已。」
江魅舞笑著和小包子聊著,一邊將頭髮上的裝飾品拿下來,她向來喜歡自己卸妝,覺得自己卸的才是最乾乾淨淨的。
一旁的位置上的,恰好就是那個之前踩了江魅舞裙擺的那個女的在卸妝,她的助理幫她卸,她在玩手機。
她拿著手機低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東西,江魅舞剛坐下不久,她就低罵了起來,咬牙切齒的:「狐媚子,長的漂亮有什麼樣,還不是勾_引男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垃_圾,渣_人,爛_貨!」
小包子一愣,下意識低頭看向江魅舞。
江魅舞拿著卸妝棉的指尖頓了頓,這時,那個女的聲音又傳來:「這女主腦子有病吧,這個不要臉的白蓮花目的都這麼明顯了居然還看不出來,還被陷害,笨死了!」
這樣一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她在看小說或者是看什麼東西在罵裡面的白蓮花。
可江魅舞懂。
指桑罵槐。
江魅舞冷冷的勾了勾唇,往卸妝棉上倒了一點卸妝水,漫不經心的問:「小包子啊,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你有沒有學到了什麼東西?有沒有領悟到了什麼道理的?」
「啊?」小包子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特別實誠的點頭道:「學到了!」
「啊?」小包子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特別實誠的點頭道:「學到了!」
「說來聽聽。」
小包子認認真真的道:「不管做什麼,都要認認真真的觀察,認認真真的去思考才能做到最好,要理解其中的意思再去做,而不是不認真去看,也不去思考,更沒有認真的去了解過就按照以前的那些了解去做當下的這件事,往往結果會背道而馳。」
「還有就是……不能看表面就下定論,眾人之中獨特的那一個,和別人都不相同的那個,並不一定就是錯的,有時候,偏偏就是那個最獨特,最和人群完全不一樣的那個才是最優秀的。」
「嗯。」
江魅舞邊自己卸著妝,邊開了口:「不過還有一點你沒有領悟到。」
「哪一點?」小包子虛心請教:「魅舞姐可以告訴我嗎?」
「自然是可以。」江魅舞道:「就是啊,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心懷不軌,不要老想著靠著去阻礙別人來達到目的,與其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好好的去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浪費時間在搞一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被害的人成功了,自己還不成功,那真的是丟人丟到了銀河系去了,你說是不是啊?」
江魅舞語氣淡淡的,就像是普通的在和小包子閑聊。
「哈?」小包子皺眉:「這種人最討厭了!心思這麼歹毒,明明是自己不夠優秀還去害別人,我最討厭這種人了,真沒品!」
小包子語氣嫌棄鄙視,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討厭這樣的人,也是,沒有人會喜歡這類人。
「嗯,自己不努力還去算計別人,心肝是糞便做的。」
江魅舞和小包子火熱朝天的聊著,江魅舞字字句句都尖銳,但小包子就以為她是真的和自己在閑聊而已,自自然然的聊著。
一旁的那個女生在江魅舞的那句「特別是弄壞別人服裝這種手段最俗最垃圾」落下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了,她猛的將手機蓋到桌面上,把她的助理都嚇了一跳。
助理戰戰兢兢的問:「露露姐,怎麼了?」
孫露露轉頭看向江魅舞,卻發現江魅舞的視線透過鏡子里的反射,正冷漠又嘲諷的看著自己,她心裡比誰都清楚江魅舞剛剛的那些字字句句的詆毀都是在說她本人。
孫露露本來礙於江魅舞的地位想忍的,但誰知江魅舞這時又開了口,視線還保持著這個眼神透過鏡子的反射看著她:「小包子,你說那些嘴上罵著別人勾_引人的女人是不是才是背地裡專門勾搭男人的女人?」
說完,她還譏笑了一聲,不屑的收回視線,低頭看手機。
小包子怔愣了一下,嘴巴張了張剛想說話,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孫露露就忍無可忍的吼了出來:
「江魅舞,你是故意的吧?!你看著我在說這些話,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江魅舞頭也不抬,不屑看她,語氣也不屑:「故意?你是個什麼東西?值得我去故意?」
明明一起拍過戲,對手戲還不少,現在卻說不認識她,這不是在給她難堪么。
助理也是個不會看眼色的,聞言愣了一秒,就開口提醒道:「江老師,露露姐在《在最初深愛你》裡面飾演女三號的,你們對手戲還不少,這部戲才剛殺青不久,江老師怎麼會忘了?」
「哦?」江魅舞抬頭,看向助理,挑眉道:「沒印象了。」
助理愣:「哦,可能是江老師工作太忙了吧……」
這不問還好,一問孫露露就更加丟人了,她抬手將助理狠狠的推了一下,指著助理的鼻子罵道:「閉嘴!你多什麼嘴?!」
助理被推的倒退了好幾步,意識到自己不知怎麼的又惹了孫露露之後,她低下頭,悶聲不坑的拿起卸妝工具,繼續給她卸妝。
江魅舞眼神冷了下去,冷笑道:「自己無能,卻把脾氣撒在別人身上的人最沒腦。」
「江魅舞,你什麼意思?!我教訓我助理也關你的事?「」」
本來孫露露畏懼江魅舞的影響力想就這樣過去了的,可沒想到江魅舞又指桑罵槐,她又怒了,她是個脾氣很容易被點燃的主。
「字面意思。」相對於孫露露的尖銳,江魅舞一直都保持的極其平和,語氣淡漠。
小包子不明白這個孫露露為什麼突然要嗆自己的魅舞姐,她蹙眉道:「喂,我們魅舞姐又沒有幹嘛給你,你憑什麼吼人?!」
「你給我閉嘴!」孫露露惡狠狠的瞪了小包子一眼,罵道:「這你是個什麼東西,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她怎麼就沒有說話的份了。」江魅舞終於施捨了一個眼神給她了:「你家是國家領導還是你是玉帝啊管這麼寬!這裡是你家?說話難不成還需要徵求你的意見才能說?她是人不是東西,你這種的才是東西無腦的東西。」
「江魅舞,你是不是以為你在娛樂圈地位高就可以為非作歹了?!」
「這話我可沒說過。」
孫露露攥緊了手,冷笑道:「你能有今天這個地位,還不是你靠某種手段得來的,之後勾搭男人來打成目的,有什麼好得意的?!像你這種只知道靠男人說女人絕對不會走的遠,終有一天你會從現在的這個位置狠狠的摔下來,留得一條路他日好相見,別太得意了!」
娛樂圈這個大染缸,孫露露絕對不相信江魅舞是乾乾淨淨的走到今天的,她也不相信江魅舞是靠著自己就能走到今天的。
這些年來,外界傳言江魅舞連吻戲都不拍,什麼戲都是自己親自上場,就算是極其危險的戲也是自己上陣,但是卻有專門的吻替,呵,前男友都有幾十個的人卻裝純不拍吻戲,說是乾淨的,有人會信?
表面看著光鮮亮麗,背地裡都不知道臟到了什麼程度。
「抱歉,我會一直站在這個位置,也不屑他日再見一個畜來污我了的眼。」江魅舞譏笑道:「我靠男人還是靠我自己,我自己清楚,而你靠男人還是靠你自己,也當然只有你自己清楚。」
「你!!」
孫露露被懟的胸口起伏,頭腦被刺激的不清楚了,也絲毫不在乎江魅舞的地位比自己高可以分分鐘讓自己涼涼,她怒罵道:
「江魅舞,你不過是長了一張好的臉和勾_引男人的身材,你還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你有什麼好優越的?!」
「我看你除了眼睛好點之外就沒有任何的優點了,嫉妒心強,會算計,一點腦子都沒有。」江魅舞始終氣定神閑的卸著妝,和氣急敗壞的孫露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孫露露用了好一會才消化了江魅舞這句話的意思,江魅舞是在自誇她自己漂亮,說她眼睛好,不就是承認了她剛剛說她漂亮身材好么,然後又說她嫉妒心強,還沒腦子,會算計,長的還丑。
「江魅舞!!」孫露露咒罵:「你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你句句都在罵我!」
「呵。」江魅舞涼涼夠了一下唇角:「誰心思歹毒心知肚明,我就算再心思歹毒也不會收買工作人員去弄壞別人的禮服,再把別人的禮服給踩掉,自己失敗了,還指桑罵槐。」
孫露露心跳漏了一拍,強裝鎮定道:「江,江魅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儘管她很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但她還是嘴瓢了。
她明明給了好幾萬的封口費的,江魅舞不可能知道,她肯定只是嘴上猜測的,她不能慌,她要鎮定!
江魅舞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冷漠的看向她:「什麼意思你自己心知肚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完,江魅舞看向小包子:「小包子,這裡空氣嚴重污染,我們走!」
「好的。」小包子乖乖的跟上,心裡無比佩服江魅舞,都把對方氣死了,還能淡定快速的卸完妝,簡直不要太厲害了。
孫露露緊緊握著拳頭,看著江魅舞離開的背影,眼裡閃過了陰毒的光芒。
助理嚇的拿工具的指尖都狠狠哆嗦了一下,孫露露脾氣一直不好,她的助理最多都只能忍得了她兩三個月都跑了,這個助理也準備跑了,跟過她的人都會懷疑她是不是有什麼虐待症或者暴躁症。
…
走到外面,上了保姆車。
小包子好奇的問道:「魅舞姐,你剛剛那話的意思是不是你的禮服是她故意弄壞的?」
「嗯。」江魅舞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回公寓。」
「太可惡了!」小包子捏拳,義憤填膺:「她怎麼那麼壞!還好魅舞姐聰明,輕鬆化解了禮服的危機,還拿下了代言!」
「嗯。」她江魅舞向來不喜歡生氣,她喜歡氣人,特別是將算計她的人都氣個半死,那種感覺真的特別的爽。
叮咚。
江魅舞的手機響了響,是手機簡訊,她拿出手機,睜開一隻眼睛看,看到備註的時候,她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另外那隻眼睛也慢慢睜開,看著那條簡訊恍了神。
沈醉:【小舞,我看到新聞了,恭喜你拿下了這個代言,明天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我們很久沒見了。】
自從那件事之後,她就在躲著沈醉,時常都是不回他信息,電話也很少接,總會找借口說是沒注意或者關靜音所以沒接的。
沈醉明明也知道了她是在說謊,可他還是像以前那樣,溫柔的關心她,給她發很多信息讓她注意身體的,還會寄補品給她。
她真的很討厭他這樣的溫柔,這種對待妹妹,對待家人的溫柔,從來都不是她想要的。
明明那次她都把話說成那樣了,為什麼他還是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她寧可他再也不要理她了,也不要這樣好脾氣的對她這麼好,這樣,還讓她怎麼去將他從她的世界里拉出去?
江魅舞關了手機,再次閉上了眼睛,沒有回信。
既然決定了,既然沒有可能,那就不要再輕易動搖了。
…
在貴州的這兩天,凌七七都覺得不錯,取景的地方都是在景區,特別的美,她也沒有任何的水土不服的。
白天拍戲,晚上就在酒店住,她和江魅舞聊完之後就看著一箱菠蘿包發起了呆。
放在上面的那張卡片,就是給她寄這個包裹的人寫給她的,上面的字不多,就只有一句話。
七七,我回來了。
就只有這麼一句話,落款是fish,魚。
凌七七怔怔的看著那張卡片上的「fish」,給她送過菠蘿包,落款是魚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高中的時候,曾出現在她青春里的那個很神秘的魚先生。
記憶緩緩拉遠,回到了那年夏天。
臨近高考的那個學期,她雖然成績不錯,一直都名列前茅,但是緊張的心情卻仍然很強烈,有時候早上她會不吃早餐就早早的到教室學習,然後會在第一節課的時候就餓的肚子「咕嚕咕嚕」叫。
有一次,大到身後的顧望都聽到了,顧望還問過她是不是不吃早餐,她說忙著學習忘記了,以後會記得每天吃早餐的。
然而,第二天她出現在教室里的時候,她居然在自己的課桌下發現了一個菠蘿包和一罐牛奶,還是她平時愛吃的那個牌子的菠蘿包和牛奶。
顧望來的時候,她有問過他是不是他放的,他說不是,她還鬱悶著是誰放的呢。
因為不確定是誰放的,所以她沒有吃,就放在課桌下,一整天,也沒有人來認領。
第二天,她吃了早餐才去學校的,卻發現課桌下又多了一個菠蘿包和一罐牛奶,還附加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是給你的。
字寫的很潦草,還是拿她的筆和撕她的練習本寫的,顯然是隨手寫下的。
她懵了,當時她掃了全班的人一眼,沒一個人在看她的,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是誰放的。
不過有了那張紙條之後,她就放心的吃了,菠蘿包和牛奶都是密封的,不怕有毒。
神奇的是,第三天還有,第四天也依舊有,她真的不知道是誰送的,每天都在疑惑的心情下安然無恙的吃著免費的早餐。
連續一個禮拜都有之後,她索性都不吃早餐就直接去學校了,省了時間可以去背書,又有免費的早餐吃,多好啊。
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那個給她送早餐的人是誰,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幾個禮拜之後,她忍不住在那天下午放學的時候往課桌里放了一張字條。
她寫的是:你是誰?你為什麼要給我送早餐?你的落款畫的都是一隻魚,意思是你的名字裡面有一個魚字或者是諧音字?
在此之前,她有根據這個看了一下全班同學的名字的,沒有名字里有「魚」字的同學,但是有諧音字「玉予雨語遇於譽喻宇羽余」等等這些字的,但是那些同學都和她沒有過交流啊,怎麼可能會給她送早餐。
第二天,她比平時更早一些去了學校,到教室的時候,教室里只有一兩個學生在學習了,她在課桌下又看到了一個菠蘿包和一罐牛奶,還有字條。
字條上寫著的是:秘密。想送就送。你的校服領子上銹著兩隻魚。
她震驚,能發現她的校服衣領上銹著兩隻小魚兒的,肯定是很關注她的人,高中的時候,她的校服襯衫衣領上都是綉著兩隻小魚兒的,是外婆給她繡的,繡的特別好看。
他回答了她後面兩個問題,但是第一個問題他說是秘密,他不願說出他是誰。
她在下午放學的時候,又留了一張紙條,她寫的是:為什麼不能說?你肯定是我們班的要不然肯定開不了門!如果你不肯說你是誰的話,那你以後也不要再給我送早餐了,我吃的不安心。
班裡每個人都配有鑰匙,所以也不知道是誰,目前只能確定就是他們班的人送的。
在次日,她收到了他的回信,他回的是:不能說就是不能說。並不是要有鑰匙才能開得了門。別怕,裡面沒毒,可以放心吃。
她覺得很無語,她要是因為怕有毒的話,她之前就不會吃了。
他不願意說,她也沒有再逼過他,只是問了他是男是女,他說他是男的,她就說以後就叫他「魚先生」了,他也覺得這個稱呼ok,就同意了。
這個神秘的魚先生,她只和江魅舞說過,江魅舞還笑嘻嘻的說肯定是暗戀她的人,她當時也是有那個猜測的,不然,誰會無緣無故每天給她送早餐啊?
那些時日,他們每天都有對話,但僅次於給對方留字條。
記得,有一次月考前,她就隨口抱怨了一句地理有些難學,他就快速的整理了一份她最不擅長的地理的資料和早餐一併放在她的桌下,雖然資料是複印件,但是字跡一看就知道是手寫的,字跡工整好看,和留字條里的字跡天差地別。
那份資料,他整理的方式也很神奇,和老師教的有很大的出入,但是他整理的資料卻是很齊全也很易懂,應該是他自己的學習方式,然後總結出來的,那份資料幫了她不少的忙,她當時還特意寫信感激了他。
她猜想,他有可能是個大學霸。
因為這件事,她就更加好奇他是誰了,於是就守株待兔,一定要知道他是誰。
於是,那天下午放學之後她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守在樓梯間從五點等到了七點,然而卻是學校的人都走光了,她還是沒有見到有人來,她只能失落的離開了學校。
第二天,她一如既往的收到早餐和回信,她就問他究竟是怎麼將早餐放到她的課桌下的。
他依舊回她紙條:秘密。菠蘿包很好吃,我也喜歡。
她無奈,只能打消了想知道他是誰的這個念頭。
那個學期,她都吃著免費的午餐,和那個神秘的魚先生用字條對話。
在那些對話里,她總結了一下她對魚先生的印象:溫柔、成績好、有時候會有點幽默。
他們一直那樣維持著交流。她也沒有再去問他是誰。
他們一直那樣維持著紙條留言交流。她也尊重他,也沒有再去問他是誰。
只是,在高考還剩下三十天的時候,她真的很想見他一面,很想知道這個一直給自己送早餐對自己這麼好的神秘人是誰,於是在她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各種的哀求之下,魚先生總算是答應和她見一面了。
和魚先生不是約在學校見面,而是約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公寓的湖邊見面。
那個湖挺偏僻的,但她學過跆拳道,學的還很不錯,但為了更安全一些,她還是時刻和江魅舞通話著,一旦發現有不對勁,江魅舞就會馬上報警,恰巧派出所離公園也不遠。
她到的時候,魚先生還沒到,湖邊偏僻安靜,皎潔溫柔的月光灑落在安靜的湖面上,湖水深深幽幽,月光與它纏纏綿綿。
就在她等待魚先生的過程中,迎面忽而走來了幾個穿著打扮很非主流的男生。
他們推推搡搡的走著,嘴裡說著低俗的流氓話。
她本是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的,但是那幾個紅毛綠毛黃毛紫毛各種發色的小混混卻是來調戲她,一共有七八個,嘴裡都刁著煙。
穿著緊身褲和人字拖,弔兒郎當的,還自以為很帥氣。
那時,她雖學過跆拳道,也學的不錯,但是那時她一個女生對七八個小混混的話,也絕對吃力不討好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她花了大概兩秒鐘的時間分析了一下情況,覺得了還是跑為妙。
然而,就在她扭身準備跑的時候,突然就撞到了一人。
她抬眸,入目的是一個明明是大熱天卻還穿著一件黑色衛衣黑色牛仔長褲,頭上還戴著衛衣的帽子,臉上也戴著口罩墨鏡,整個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生。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她很確定很確定:「你,是魚先生?」
他沒說話,而是微微點頭,然後將她拉到了身後,面對著那群小混混。
看著他挺拔的身軀擋在自己的面前,那一刻,她心頭一陣溫暖和心安。
魚先生,果然是個很溫柔很有責任感的男生。
她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江魅舞那邊已經掛掉了電話,顯然是已經報警去了。
幾個小混混咒罵著就沖了上來,他讓她好好站著不要亂跑,然後就擼起袖子去迎戰了。
她聽到了他的聲音……那道聲音很低很沉,因為戴著口罩還有些沉悶,讓她覺得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是,細想的話,發現那道聲音卻又是陌生的。
等她回神的時候,他已經放倒了三個小混混,她自然不能讓他自己一個人打,她握拳也沖了上去。
然而,雖然她是可以幫上忙,打倒了一個小混混,但是因為她的加入,他不放心,時不時就要轉頭看一下她,以至於有個小混混掏出刀子刺向他的時候他不知道。
她激動的衝過去,嘴裡喊著「小心」。
原本以為疼痛會傳來,可是卻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伴隨著一道低低的悶哼聲在她耳邊響起,她才發現是在危難之際他抱著她轉身,他擋下了那一刀。
她當時一下子就懵了,他放開她,轉身將那個小混混踹飛。
他緊張的問她:沒事吧?
他都挨了一刀了,他居然還想著關心她。
她紅著眼眶搖頭,抓著他的手說:你受傷了!去醫院!我們快去醫院!
因為這邊的打架,吸引來了人,那些小混混跑的跑,被打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也被抓住。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有人來了之後,他一下子就推開她,然後就捂著傷口跑了。
她呆了兩秒,拔腿去追,可是他跑的特別特別的快,等她追到公園外面的時候,他的身影早已經不見了。
那時,警察也到了,她被帶回了警局做筆錄,江魅舞急急的趕到警局。
她當時只是傻傻的看著江魅舞說:他受傷了,他為我擋了一刀……我當時怎麼那麼傻,如果我沒有衝過去,只是提醒他,說不定他就可以避開了,因為我衝過去,他要保護我,他就生生的挨了一刀,怎麼辦,小五,怎麼辦,他會不會死啊?要是他因為我死了怎麼辦?我不想有人為我受傷的……
她當時整個人都懵了,她早已經把那個神秘的魚先生當成了很好很好的好朋友,她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別人為她受傷,而他卻因為她挨了一刀。
為什麼她總會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
為什麼總是有人因為她而受傷?
她為什麼當時非要見他呢?如果沒有哀求他見面,那麼就不會發生這件事……
當時她有些奔潰,她深知生命很脆弱,她真的很害怕他會出事,害怕他會像她的母親和外公那樣離開這個世界,再也回不來了。
在江魅舞的安慰下,她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然而,在警察局等待了幾個小時之後,警察卻跟她說晚上公園能拍到魚先生去過的地方的監控都壞掉了,找不到他。
她就更懵了,找不到魚先生,不知道他情況怎麼樣,她失眠了,一個晚上沒睡。
第二天,她早早的去了學校,卻發現課桌下仍舊有菠蘿包和牛奶。
紙條上寫著:我沒事,別擔心。
簡單的安慰,讓她熱淚盈眶,一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居然能為她做到這種程度。
在班上的人都陸陸續續的來了之後,她看到同學都到了,然而那天,有一個人沒有來上課……那就是顧希,顧希沒有來上課。
顧希……
顧希沒有來上課……
那一瞬間,腦子裡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她當時腦袋霎時的一轟,想到那個戴著口罩墨鏡,戴著衛衣帽的魚先生的身高體型,幾乎就是顧希本人……她激動到失聲。
神秘的魚先生,真的是顧希嗎?
可是還沒有等她激動完,下一秒,現實打破了她的幻想,因為顧望說:我哥?我哥去他外婆家了,外婆人老了,我哥長的和伯母還是挺像的,有時候外婆想念我哥了,我哥就算逃學也要去見她,爺爺從來都不會阻止,她現在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唉,也不知道能撐多久,我哥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我們都知道,他真的很在乎外婆的。
她還是不死心,她抓住顧望問:外婆?他外婆在哪裡?
說不定他外婆家很近的。
顧望見她那麼激動,一臉疑惑的看著她道:深圳啊,離京城很遠的,要坐飛機去。每次我哥都要一個禮拜左右才會回來。
聽了顧望的話,她不得不接受了現實,她的幻想徹底的破滅了,魚先生不是顧希,他只是去看他外婆了所以才沒來學校的。
魚先生是魚先生,顧希是顧希,他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接下來的那幾天,她還是會收到早餐,她寫紙條給魚先生讓他不要送了,好好養傷,他總是說沒事,她說要去看他,他也不說他是誰,她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裡看他。
那幾天,顧希都沒有來上學,就像顧望說的,他應該要一個禮拜才會回來。
不過她也可以確定魚先生真的不會是顧希,但也不可能是他們班的人,因為魚先生受傷了,但那幾天,他們班的每個學生都好端端的,跑步的時候還是個個都健步如飛。
她因為擔心魚先生的身體,就想著一定要知道他是誰。
於是,那天下午放學之後她就去學校食堂吃了晚飯,打電話跟外婆說了一聲晚上會在江魅舞家一起學習,然後就一個人守在樓梯間那裡等,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
她中途好像還睡著過,迷糊間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顧希,夢裡的情節羞羞的。
她居然夢到了她躺在床上睡覺,半醒之間,看到了顧希的臉,他低頭下來,溫柔的吻她,溫暖的手輕輕的摸著她的臉……吻的很虔誠,她有種自己是他手心上的珍寶的感覺。
醒來之後,她無比羞恥,臉頰滾燙,她居然做那樣的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羞的用腦門撞牆壁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過,他才去深圳看他外婆四天,四天沒有來上課,她真的就好想他了。
她看了一眼時間,那時已經凌晨十二點多了,她有些懊惱自己睡著的時候有沒有錯過魚先生來的時候,就在她懊惱的錘自己腦袋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一陣詭異的聲音。
她膽子不小,但是在昏暗的走廊上,空無一人,還是經常演鬼片的素材的學校里,聽著那奇奇怪怪的笑聲,她僵硬了兩秒就提著書包飛快的落荒而逃了。
門衛已經鎖門,保安已經睡著,在她心虛的解釋著自己是在教室裡面睡著了醒來就是凌晨十二點那樣的鬼話下,保安大叔擔心她一個女孩子人身安危,就送她到一個只有四個人住的宿舍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六點,她就跑到了教室,教室門都還沒開,她開門進去,又在自己的課桌下,拿出了菠蘿包和牛奶。
她懊惱無比,他究竟是怎麼送進來的?
那幾天她不停的關心他的身體,他一直都安慰她說沒事,已經慢慢的在恢復了,只是小傷而已。
她比誰都清楚,那不可能是小傷,被扎了一刀,怎麼可能是小傷。
她記得傷口應該是在後腰上的,她當時太混亂了,沒有注意他的傷口準確位置在哪,不過依照他抱著她用後背去擋的姿勢,傷口就是在後腰那塊的位置。
她記得傷口應該是在後腰上的,她當時太混亂了,沒有注意他的傷口準確位置在哪,不過依照他抱著她用後背去擋的姿勢,傷口就是在後腰那塊的位置。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特別特別的疼。
她給他回信:你都是時候時候來送菠蘿包和牛奶的?你來的時候有沒有聽到過什麼奇奇怪怪的聲音?你怕不怕靈異事件?
第二天,他回的紙條是:我不怕鬼,鬼怕我。
她嗤之以鼻,撇嘴撇嘴撇嘴再撇嘴的給他回信,說他吹牛皮。
一個禮拜的時間,顧希果然來上課了,他依舊丰神俊朗,帥氣迷人,穿著黑色的休閑裝,只是面部看著好像消瘦了不少。
他坐下之後,顧望就問他:外婆最近怎麼樣了?是不是情況不樂觀?
他說:嗯,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正常現象。
他的聲音很沙啞疲憊,她特別的心疼,他肯定是特別的擔心他的外婆。
這種感覺她深有同感,看著至親的人受病痛的折磨,自己卻無能為力,那真的是一件特別特別痛苦的事情。
但是,她沒有勇氣和他說話給他安慰,也沒有辦法幫到他,只能在心裡心疼。
…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魚先生一如既往的一直維持著紙條的交流。
高考越來越近,她每天除了和魚先生互相留紙條之外,想的最多的人就是顧希。
她真的很想,大學也是和顧希一個學校,但是她深知那是不可能的。
她想考影視學院,而他肯定是對這個沒興趣的,所以他們註定不會再同一所大學。
黑板上的倒計時越來越少,高三的學習的氣氛一天比一天更加的緊張。
高考前的一個禮拜,她給魚先生留了一句話,問出了她那半年以來一直都很想問他的問題。
她問的是:魚先生,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第二天,她在課桌下拿出的紙條里寫的回答是:因為、喜歡。
答案在意料之中。
雖然她心裡早已經猜到了這個答案,但看到的時候心裡還是感覺有些怪怪的,她是真的一直都只把這個魚先生當成好朋友,一個素未謀面的好朋友,對他沒有別的情感。
她喜歡顧希,只喜歡顧希,這輩子都只喜歡顧希,不會變。
那些年,跟她表白過的男生也不少,但是像魚先生這樣為她付出的,還是第一個。
她不願傷害他,更不願拖著他又給他無望的希望,所以她想跟他說清楚。
那天,她想了很久很久,還是給魚先生回了:魚先生,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喜歡他很久很久了,我以後也只會喜歡他!
之後,魚先生給她回的是:我可以請問一下,你的喜歡的人是誰嗎?
那張紙條上,有好幾行已經畫的看不出原本寫的是什麼話的,顯然他是斟酌了很久,考慮了很久,才覺得寫下了這句話。
她沒有說出顧希的名字,她回的是:他的名字我不能告訴你,我只能告訴你,他姓顧。我一直都只把你當朋友,我不想瞞著你,更不想傷害你,所以就和你說清楚。
_
_
_
之後,魚先生沒有再給她寫紙條,但是菠蘿包和牛奶還是每天給她送,一直到高考前需要準備考場,全級放假三天的那天。
魚先生啊,就是一個那麼溫暖的人。
然而,全國高考完。
魚先生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徹底的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經常會回想到這個魚先生,他是她青春里的一道溫暖,後來隨著時間的蹉跎,她慢慢的就忘了,心裡只惦記著遠在國外的顧希,天天想念顧希。
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想起這個魚先生了,但以前偶爾想起的時候還是覺得特別的溫暖,心裡很希望那個溫柔體貼的男生已經找到了屬於他自己的幸福。
然而現在,她卻收到了一箱菠蘿包,卡片上寫著「七七,我回來了」,落款是「fish」,這個fish和魚先生是同一個嗎?
是吧。
知道她喜歡吃菠蘿包,以前落款是畫一隻小魚兒,現在落款是fish,是同一個人。
只是,他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回來了?那他之前是去了什麼很遠很遠的地方嗎?
凌七七有些腦疼的看著那一箱菠蘿包。
這時,門口傳來了聲響,她將卡片藏到了沙發下。
顧希走了進來,看到茶几上的那箱菠蘿包,隨口問道:「你買這麼多這個過來幹嘛?」
「吃啊。」凌七七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要把魚先生的事情告訴顧希好了,畢竟現在也不知道這個魚先生到底要幹什麼,指不定人家只是回來了,給她寄來問候問候的。
她要是跟顧希說了,指不定會被他嘲諷她自戀,自作多情想多了。
顧希坐下,拿起一個就拆開吃了起來,凌七七也拿了一個就吃。
魚先生送過來的菠蘿包,肯定是沒毒的,放心吃。
顧希咬著菠蘿包,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看著凌七七,開口:「女人,我剛剛在落下的時候遇到了個小屁孩,五歲的小屁孩。」
「然後呢?」凌七七不解:「所以你想說什麼?」
顧希:「她突然跑過來抱著我腿,仰頭看著我,然後就叫我爸爸。」
聞言,凌七七不假思索的就脫口而出:「這該不會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顧希:「………」
見顧希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凌七七求生欲極強,乾笑道:「不是不是,我開玩笑的,就是開玩笑的,你說,抱著你的腿叫爸爸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他剛說有小屁孩抱著他的腿叫他爸爸,她腦子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那孩子是不是他以前在外面欠下的風流債,不過看他那反應就知道不是。
顧希冷哼了一聲,繼續道:「當時有些懵,然後想起自己在外面哪裡有女人,就想著肯定是碰瓷的,剛想報警,她爸爸媽媽就來了,她爸爸媽媽說她就是個調皮蛋,只要不給她買她想要的東西,她就說要換個新爸爸,然後逮著人就抱大腿叫人家爸爸。」
「噗……」
凌七七被逗笑:「真是鬼靈精,不過聽著就覺得好可愛,男孩還是女孩?」
他說他在外面沒有女人。
凌七七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句「重點」!
嘴角有點想上天和太陽肩並肩怎麼辦?
凌七七喜滋滋的啃著菠蘿包,顧希剛剛隨口的那句話,就讓她幸福的冒泡。
顧希快速的吃下最後一口:「女孩,長的眼睛大大的,皮膚白白的,還挺萌的。」
說這話的時候,顧希是盯著凌七七的,她五官很好看,看起來就覺得特別的柔和舒服,皮膚白眼睛大,笑起來也好看,怎樣都不醜,要是生個寶寶像她的話,那肯定也特別特別的萌,只是不知道性格怎麼樣。
凌七七隨口問道:「那你喜歡小孩子嘛?」
「還好。」顧希道:「不喜歡但也不討厭,就那樣。」
在此之前的話是挺不喜歡小孩子的,覺得很麻煩,但是在此之後,突然覺得孩子好像也並沒有那麼麻煩了,還是挺可愛的。
「哦。」凌七七道:「我很喜歡小孩子的,我一直都覺得小孩子是最純粹的,每一個孩子生來的時候都是一個天使,後天的話,自然是靠父母的教育來讓他們形成正確的觀念,所以在他們什麼都不懂的時候,他們是最乾淨純粹的。」
「我的話特別喜歡剛出生不久的小寶寶,笑起來露出小牙床的樣子讓人的心都萌化了,大眼睛黑漆漆的瞅著你,特別特別的可愛,皮膚白白嫩嫩的看著就想親!」
「哦,對了。」凌七七突然想到了什麼,笑道:「小歌兒小時候就特別的討喜,在襁褓里的時候就是看到誰就笑,你當時在國外,沒有見過吧……特別可愛的……」
「那個時候,我一有空就去顧家,就抱著他,和爺爺爭著抱,一抱我就親他白嫩嫩的小臉,真的特別的可愛!」
「看小歌兒現在的顏值你就能想到他有多可愛了,也是,遺傳了他爸爸媽媽的優點嘛!」
「得了吧。」顧希滿臉嫌棄的道:「就他那樣的,肯定是遺傳了五音不全的性格,能可愛到哪裡去。遺傳那個歪瓜裂棗的男人,更是好看不到哪裡去。」
「你怎麼這麼說話,姐怎麼了?姐的性格也好好啊。」
知道他只是嘴巴上損人,凌七七也是調笑的口吻說話的。
至於他損陳音之,那她還是不要說了,畢竟,他在乎顧天籟,自然是看不慣陳音之的。
「切。」顧希用一個表情來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
凌七七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幼稚的大孩子。
顧希撐著腦袋,盯著凌七七看了許久,又問:「女人,你真的那麼喜歡孩子?」
「對啊。」
「那你是想給我生個孩子的意思?」
「………」
凌七七獃滯僵硬,震驚錯愕的看著顧希,嘴巴張的大大的,一時之間失聲了。
她……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她真的就只是說自己喜歡小寶寶而已!
顧希蹙眉,極其不爽的道:「怎麼,你這是什麼表情?你這麼不想給我生孩子?」
難不成給他顧希生孩子還那麼的委屈她了?
要不是看她凌七七長的挺可愛的,孩子遺傳她的長相會可愛的話,他還不想和她生呢,他都還沒嫌棄她,她就先嫌棄他了?
「不是……」凌七七猛咽口水,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想當爸爸了嗎?」
和顧希生寶寶,那是她一直以來都夢寐以求的事情啊,她做夢都想生一個長的像顧希的小寶寶,那樣她睡覺都能笑醒。
只是,他一直都是戴那個東西的,怎麼突然就想當爸爸了?
「突然覺得小孩子還挺可愛的。」顧希懶懶散散的道:「生個來玩玩也不錯。」
凌七七表情龜裂:………
生個寶寶來……玩玩?
天吶,人家生寶寶都是拿來疼的,他居然說生個包包來玩玩?
認真的嗎?
見凌七七一副「奇奇怪怪」的表情,顧希眯了眯眼:「怎麼,你不想當媽媽?」
「也沒有……」凌七七回過神來:「順其自然吧,這種事好像也強求不來。」
緣分該到的時候,自然就會來了,只是依照他們現在這種每次都有措施的情況下,想要順其自然的懷孩子,恐怕不太現實?
顧希盯著她,她的表情太明顯,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
措施,確實是他一直都在做,因為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有個孩子,更不想當爸爸,但今晚看到那個軟萌軟萌的小女孩之後,突然讓他有了一股想要當爸爸的衝動。
沉默了幾秒,顧希起身走過去,彎身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
對於他每次都突然突襲的公主抱,凌七七現在已經波瀾不驚了,她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有些迷茫:「幹嘛?」
「造孩子。」
顧希淡淡的道,抱著她往房間那邊徑直走去,步伐穩健,她紅了臉。
…
一陣雲雨之後,已經是夜深了,凌七七整個人已經累的虛脫,靠在他胳膊上迷迷瞪瞪的閉著眼睛。
她的手放在他的腹部上,忽然移了移,摸到了他腰腹側邊的那小塊凹凸不平的地方,她意識清醒了一些,下意識問道:「顧Hope,你這個疤是怎麼一回事?」
顧希腰側的那道疤,與肚臍眼的位置同等高,在接近腎的那個位置上,她早就見過了,但是一直沒有問,那個疤有點像刀疤,縫過針,像一條小小的蜈蚣。
顏色已經很淡了,應該是很多年前的疤痕了,依照疤痕來看,當時肯定傷的不輕。
顧希也已經睡的迷迷糊糊的了,聞言,嗓音沙啞慵懶:「以前動過手術留下的。」
這個疤究竟怎麼來的,顧希也不怎麼清楚,但之前在M國受過一次很重的傷,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渾身都沒有一塊好的地方,這個疤應該也是那次留下的。
「哦。」
凌七七其實不怎麼相信他這話,因為她知道他身上有很多的疤,那些疤的印記都奇奇怪怪的,不像普通的傷,她總覺得他的身份沒那麼簡單,但是他不說她也不會問,只希望他能好好的,不要有什麼危險。
他腰腹上的那道疤比其他的疤印記都淡一些,很顯然這道疤是最早的。
凌七七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小聲的嘀咕了一聲:「你以後……不要再……受傷了……要注意……安全……」
不管是做什麼的,都要注意安全,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她迷迷糊糊間好像、似乎聽到了顧希輕輕的「嗯」了一聲,但是她不知道是夢的還是真的有這件事。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整裝出發,劇組一起到達了今天要拍攝的地方。
取景的是貴州的一個景區的一片大山上,裡面無法開車進去,自行車都騎不了,只能走著進去,一共有八公里。
工作人員們扛著各種機器,隊伍出發,演員們在隊伍中間,後面還有化妝師服裝師等人,最後是群眾演員。
隊伍中間,林又雙和凌七七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林又雙撐著遮陽傘,眯著眼道:「天吶,眼睛都睜不開,待會要怎麼拍?」
太陽火辣辣的掛在天空之中,刺的眼睛都睜不開,這種條件下,還要走八公里的山路,不是一般的辛苦。
演員這個職業看似光鮮亮麗,實際上也並不容易,這個世界上沒有哪份工作時容易的,哪怕是老闆,也會有各種各樣的壓力和煩惱,蒼天從不會對誰心慈手軟。
「沒事的。」凌七七頂著一臉的汗珠道:「我們是要拍瀑布的戲,在裡面,有樹林遮陰的,不會那麼曬。」
「但願吧……」林又雙被曬的懨懨,提不起什麼精神。
凌七七看著走在最前面的顧希,有些意外,他看似嬌嬌貴貴的,但實際上挺能吃苦的。
林又雙注意到她的視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你至於嗎你?這麼想他那就過去和他手牽手一起走唄,你看你脖子都伸長成什麼樣了!」
「我才沒有想!就是有點驚訝他挺能吃苦的,傘都不撐!」
「心疼了?」林又雙手裡拿著一個小風扇,哼哼唧唧的道:「別心疼,他拍外景進去的時候就沒撐過傘,你看他那皮膚不就知道了?黑不溜秋的像煤炭一樣!」
「哪有那麼誇張?」凌七七無奈的掃了她一眼,道:「他那是健康的膚色好不好,男人就該是這種健康的膚色,多帥啊!」
林又雙超級無敵白眼:「瞧你個損色!你就儘管維護他吧!」
八公里,山路難走,足足走了一個半小時才到達了拍攝目的地。
所有人都已經熱的不行了,猛灌了一瓶水之後才開始準備工作。
顧希怕熱,但他沒撐傘,滿頭大汗的,拿起一瓶礦泉水就往臉上腦袋上澆了下去。
瓶子丟到集體放垃圾的地方,雙手往上一抹,一個劣質版的大背頭就出來了。
晶瑩的水珠在他俊美的臉龐上流淌,五官精緻,帥氣逼人。
身上輕薄的絲綢布料的襯衫都濕透了。印出明顯的肌肉。
再場不少的女性都看痴了去。
文錦萱本在抱怨的,讓助理給她各種擦汗和扇風,突然看到這樣一幕,她的眼睛頓時就冒出了粉紅色的泡泡,直接看直了。
她飾演的這個角色在《離魘記》里戲份並不算多,所以平時在劇組的時間也不長,她已經好多天都沒有見過顧希了,這次來貴州,終於又有了她的戲份,她終於又看到顧希,整顆心都飄到了顧希那裡去。
「錦萱姐,我昨晚去買夜宵的時候聽到了一個秘密!」意識到文錦萱在看顧希,她的助理忍不住開口道。
「什麼秘密?」文錦萱收回視線,看向助理:「和顧希有關的?」
「嗯!」助理重重點頭之後道:「據說顧導和那個凌七七兩個人都是在總統套房,還是在同一間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