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恨蒼天涼薄，聚散不由我

這一拳，令得陳霸天眼冒金星，彷彿，漂浮在空中一樣。

「大統領！」

「大統領！」

蘇家院子里。

那陳霸天帶來的五百勁軍見此一幕，紛紛開口吼道。旋即，五百號西境勁軍，突然拔出佩刀，想要向袁弘殺來……

但卻在這時！

唐衣跨前一步，一枚令牌旋即亮出。

「站那別動！」

唐衣冷道。

話音落下，五百號西境勁軍猛地抬起頭來，一個個臉色瞬間大變，直接僵持在原地！

北境天君令！

這……這是北境守護的人？

西境勁軍，誰人不識天君令？

別說是勁軍，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西城平民，也大多能從電視上看到，天君令的鋒芒。此令一出，可號令北境千萬勁軍，勢不可擋！

這是，北境守護的身份與象徵！

陳霸天的五百號勁軍，全部於此刻卻步，甚至丟掉手中的武器。正如唐衣所說的那樣，站那別動。

沒有人敢動！

……

整個蘇家宅院，安靜的針落可聞。

蘇國明還在與李軒轅煮茶！

蘇南天幾兄弟，則滿臉詫異。都說這陳霸天心狠手辣，現在，恐怕要改變這一看法了。李軒轅手下這位本名袁弘的男子，比陳霸天還要令人畏懼！

袁弘狠起來。

無人能攔！

……

失去雙臂的陳霸天倒在地上，身子，也在無可遏制的*著。內中翻江倒海，恐懼包圍，第一次，也讓他真實感受到，什麼叫做絕望。

先前。

都是他手刃別人，別人在他的手中絕望求饒。可這會兒，陳霸天體會到了那種絕望的滋味。

尤其是。

當他看到自己的五百號手下，全部停下來的時候。

「你們幹什麼？還不快救本統，快救我……」

袁弘一步步走來。

陳霸天嘶吼不斷！

可那五百號勁軍，無一人敢動！

不說北境守護是否有權利干涉他們。單憑北境守護的狠辣，已經令所有人，望之卻步了！

「你的人，似乎都害怕了，和你一樣。」

袁弘的話。

漸行漸近！

正是這麼一個人，讓陳霸天徹底絕望。

形體，如同瘋子一樣。

他後悔了！

他不該來這裡。

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恐懼，看著袁弘。「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腳下快速蹬地……

試圖逃離。

袁弘跨前一步，一把抓住陳霸天的脖子。那有力的拳頭，又是一拳轟在了陳霸天的肚子上。就是這麼一拳，陳霸天嘴巴大張，口中鮮血混合著胃液流出。

再無半點聲音發出的陳霸天，彷彿窒息。

「這一拳，是為了李明！」袁宏道。

話音落下。

又是一拳轟下。「這一拳，是為了蔡玉琴。」

接著第三拳。

第四拳。

「這一拳，是為了李冬。」

「這一拳，是為了李怡。」

「這最後一拳，是為了李家！」

轟轟轟！

重拳出擊，陳霸天無阻鋒芒。接連數拳落下，強如陳霸天，已經如同死狗一般，渾身*的躺在地上，張大的嘴巴，發不出任何聲音！

袁弘起身。

「我打夠了，接下來，才是你的正菜！」

一把抓住陳霸天的衣領。

袁弘將其提起，走向了李軒轅。順勢拋起，陳霸天的身體飛向李軒轅的方向。他腳尖勾起地上的短刀射出，咻的一聲，斷刀貫穿陳霸天的肩膀，直接將其釘在了茶桌旁的大樹上！

……

這時的陳霸天，眼神渙散。

回西城之前，他想的是看到李家老二求饒慘叫的一幕，自己會有多麼的興奮？但事實上，陳霸天從未想過，慘叫的人，會是自己。

如果能回到數分鐘前，他會選擇走的越遠越好。

那先前要殺李軒轅全家的姿態，早已不見了。

他是誰？

陳霸天不知道，此刻坐在自己面前，正品茶論道的李家老二，究竟是什麼身份？

「看樣子，你快不行了。」

李軒轅喝了一口茶。

樹上掛著的陳霸天，眼神毫無色彩。

陳霸天湧出一口血。「李軒轅，放了我，你放了我。我是西境的元城大統領，殺了我對你沒好處。我知道你要為你大哥報仇，可是，你也殺了我大哥不是嗎？而且還有我侄子，於情於理，你不虧！」

還僅存一些意識的陳霸天，顯得有氣無力。

李軒轅要為李明報仇。

而他陳氏的人命，足夠抵消了吧？

但，李軒轅搖頭。

「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現在，不是人命的數量可以衡量的。李某素來認為，誰害我大哥，我，殺誰全家！」

陳霸天崩潰。

老淚縱橫。

那天，李明死在他面前，他仰頭哈哈大笑，大塊人心。

那天的自己，為何就沒想到會有今天的下場？

「李軒轅，我求你了。你殺了我沒好處，西境守護不會放過你的。」

陳霸天繼續哀求。

唐衣聞言，開口喝道。「當初，你殺李明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就算是西境守護親自來了，你也難逃一死！」

陳霸天哭了。

他要是能夠想到自己會有今天，他又怎敢殺了李明？

但說起西境守護。

大概率，自己就剩這麼一位靠山了。

「李軒轅，我不信你敢和西境守護作對。你們給我機會，我要給西境守護打電話，我要見西境守護！」

陳霸天要求。

他位列元城大將，雖然並未見過西境守護幾面。但元城隸屬西境，他的勁軍，統歸西境守護管轄。如果這個時候，西境守護哪怕是一句話，都能威懾眾人。

然。

唐衣卻笑道。「西境守護你大概率是見不上了。北境守護你要見嗎？」

北境守護？

陳霸天微微一愣。

「北境守護，在哪？」

「現在坐在你面前的，正是我北境守護，北天王-李軒轅！」

轟！

陳霸天如遭重擊，整個人渾然獃滯下來，張大嘴巴，滿臉駭然的看著李軒轅。

……

北天王？

就是剛封的那位？

陳霸天瘋了。

李軒轅是北境守護？

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是這樣？

陳霸天頭皮發麻。若說西境守護是他唯一活命的希望，可這突如其來的北天王，直接將陳霸天打入了深淵當中。陳霸天已經瘋了，他……他竟然騎到了北天王的頭上？

「啊啊啊……」

心亂如麻的陳霸天仰頭大叫了起來。

無盡的悔意湧起。

顫意襲來。

這一切，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可笑了。數天前，他以一種絕對王者的姿態，殺了北天王的大哥？天哪……陳霸天不敢想象，自己這些日子都在幹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