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敵人(二合一)
衛宮士郎大叫一聲猛地坐起,喘著粗氣,心有餘悸地捂著胸口,卻發現Saber和遠坂凜正面色古怪地看著自己,帝企鵝也在往身後藏著什麼東西。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衛宮士郎看著眾人古怪的的表情,不解地問:「我昏迷了很長時間嗎?還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遠坂凜連忙搖頭擺手,似笑非笑地說:「沒有!沒有!你只睡過去三個小時,一切都很正常。」
衛宮士郎說:「那為什麼你們都那樣看著我?總感覺我身上出了什麼事情。」
遠坂凜搖著頭說:「沒有的事,我們……我們只是在關心你——因為…因為你剛才說夢話了,對不對啊,Saber。」
Saber鄭重其事地點頭,表示自己同意遠坂凜的說法,但她鼓鼓的臉卻不是那麼嚴肅。
Saber的表現讓遠坂凜很失望,她側著頭,向帝企鵝擠眉弄眼。
帝企鵝心領神會,想了想說:「小子,在你昏迷的時候我聽Master說了,你學會了投影魔術——不錯嘛!有了發家致富的手段,以後就算取三四個老婆也養得起。」
因為接帝企鵝的話茬而吃過虧的衛宮士郎學精了,特意避開有可能踩雷區的問題,說:「發家致富?科波特先生,我不認為投影魔術可以賺錢。」
帝企鵝右手握拳砸了一下左手掌心:「衛宮小子,以後你可以投影出來古董去賣嗎!只要外表看起來是真的,而且印鑒缺口什麼都在,那些所謂的專家是不會特意拿去做碳鑒定的。
我在災難片的世界廢力搬幾十公斤黃金,卻還沒一個小小的瓶子價值高——我真是那啥那啥啥了,和。」
遠坂凜蔑視地瞥了帝企鵝一眼,視線轉回衛宮士郎臉上時終於忍不住了,捂著肚子躺在地上,瘋癲癲地大笑起來,雙腿不斷交替著朝空中踢,端莊的Saber彷彿被她的笑聲所感染,也發出小女孩般的笑容。
「遠坂?Saber?」衛宮士郎對這兩人的行為感到不解,后肩傳來一股劇痛,讓他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震。
Saber立即停止了笑容,關切地問:「怎麼了,士郎!」
衛宮士郎哆嗦地說:「不要緊,我沒事。」但他的表現完全不像沒事的樣子。
「歐——真的嗎?這樣下去你的半邊身體都會陷入麻痹的,運動機能也會受到影響的。」不知何時出現的紅A抱著雙臂靠在門框上,閉著眼傲嬌地說:「你這樣也是理所當然。」
「Archer。」遠坂凜起身坐好,用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有什麼事嗎?」
紅A站正,放下雙手睜開眼睛看著詫異的衛宮士郎說:「剛才你們的對話我聽了,小子你投影成功了,那麼應該是魔術迴路向內側偏離了七公分,放任下去的話會導致全身無感的——我也許能幫你。」
「這麼熟悉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帝企鵝又開始插科打諢:「某兩個Master締結停戰條約時某個Master也是同樣傲嬌的語氣,不愧為正規召喚出來的Servant啊,連外套都是同樣的顏色。」
眾人:「……」
……………我是悲傷的分割線…………
與此同時,間桐家用來培養蟲子的地下室里。
依舊是一身黑色機車服的吉爾伽美什踩死了爬向自己的一隻蟲子,雙手插兜看著在潮濕地面上四處攀爬的其他蟲子。
「您原來在這裡啊!」藍色海帶頭的間桐慎二從樓上下來,像個拙劣的小丑般對吉爾伽美什行禮:「我不是質疑您,您在哪裡幹些什麼,我都無所謂的。」
然後雀躍著拉近了與吉爾伽美什的距離,然後興沖沖地說:「有個好消息嗷!言峰綺禮那傢伙說,對我們的行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唉!」
吉爾伽美什厭惡地看了間桐慎二一眼,然後背對著他說:「看來言峰綺禮挺賞識你的嘛!我也有一個好消息,Caster和她的御主被幹掉了,是一個可怕的Servant出手解決。」
「有什麼從者能比得上最古老的英雄王,那種傢伙很容易就會被解決的,接下來就輪到那兩個瞧不起我的傢伙,不給衛宮一點顏色瞧瞧,怎麼能行!」
吉爾伽美什扭頭看著一臉亢奮的間桐慎二,讓他想拍自己肩膀的手不由自主地收了回去:「慎二,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復仇的快感的確令人愉悅,正因為貪圖享樂才能稱之為人。」
間桐慎二怪笑著:「對啊!對啊!」
吉爾伽美什:「雖說陪你玩一玩也無妨,但你做好直面怪物的準備了嗎!」
間桐慎二澎湃的心情被一盆冷水澆滅,他的聲音帶著顫意:「怪……怪物?」
吉爾伽美什說:「我參加聖杯戰爭,是因為世界上寶物都是我的,聖杯也是其中之一。我的東西當然不能隨便給雜修拿去,除非我自己同意人家用,參戰也不過是修理那些覬覦我寶物的傢伙。
但那個怪物,居然從我手中將聖杯奪走,雖然那個可能被抹去了,但這件事不可饒恕!」
英雄王暴怒產生的氣場讓間桐慎二承受不住,只有跪伏在地上才能緩解那股壓力,那些黏糊糊濕漉漉的蟲子也感受到危機感,以吉爾伽美什為中心向四周快速逃竄。
就算有令人噁心的蟲子從身上爬過,間桐慎二一動都不敢動,生怕這位發怒的君王會像踩死一直小蟲子似地踩死自己。
過了不知多久,間桐慎二隻感覺自己的肌肉酸痛,頭上的汗沿著臉頰滑落,彙集在額頭上打濕了一片地面。等到間桐慎二再也保持不了這個姿勢的時候,吉爾伽美什帶來的壓力消失,這讓他緊繃的神經為之一松。
間桐慎二側卧在地上,吉爾伽美什的聲音再度響起,宛若雲端的神明般:「想要聖杯的話,其他的Master先放著不管,那些傢伙不過是犧牲品罷了,有個東西必須得先抓住。」
間桐慎二從地上爬起來,弓著腰對吉爾伽美什說:「必須先抓住的東西——那是什麼?」
吉爾伽美什說:「小聖杯,明天我們要去一趟市郊的愛因茲貝倫別墅。」
鏡頭轉回衛宮士郎家。
衛宮士郎脫光了上衣,背對紅A坐著,而紅A半蹲著,手掌抵在衛宮士郎後背上,將魔力注入衛宮士郎的體內,從魔力回饋的情況以推測衛宮士郎身體具體的情況。
魔力侵入錯位的魔術迴路帶來的痛楚讓衛宮士郎忍不住低聲慘叫,但他又在第一時間咬牙忍住。
「你真走運,還以為是壞死,原來只是閉鎖的魔術迴路打開罷了。」紅A平平淡淡地說:「本來能用的魔術迴路被捨棄了,而陷入了沉眠。
我估計錯了,你的麻痹只是暫時的,這是你將迄今為止從未使用過的魔術迴路全部打開的結果。
迴路本身還處於剛蘇醒的狀態,遲早會恢復他們本來的機能的,雖然這個『遲早』會是很長一段時間。」
紅A低喝一聲,將一股強勢的魔力注入衛宮士郎的體內,強行將他體內的魔術迴路矯正回來。
衛宮士郎痛叫一聲,身上亮起道道散發著熒光的魔術迴路,原本因為身體不適有些佝僂的腰板也挺直了,魔術迴路安定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拳頭,感受自己體內前所未有的力量,他吃驚地張大了嘴。
紅A收回自己的手,衛宮士郎身上的魔術迴路沒有魔力的流動也沉寂下去,紅A站起說:「就先這樣吧,過幾天就會自己恢復的,之後再行動的時候,會變得比以前更像魔術師了吧!」
紅A轉頭看著帝企鵝,說:「科波特,你為什麼拿著攝影機?」
自己的偷拍行為被發現了,帝企鵝隨手就將攝影機送回了空間內:「我絕對沒有將剛才那段視頻上傳到同人創作網站的打算,男×男什麼的根本就不會有人看到,BL的受眾很少的!」
皮膚本來就黝黑的紅A臉色更黑了,雖然帝企鵝的話亂七八糟,但他還是能聽出一些不好的東西。
「什麼嘛!科波特先生你也太惡趣味了一點。」衛宮士郎有些不滿地說。
嚴肅一段時間的遠坂凜跪伏在地上,左手捂著肚子右手拍著地,發著幾乎要破音的大笑聲:「衛宮……哈哈哈哈哈……衛……哈哈……衛宮……哈哈哈哈……同學……衛宮士郎,請……哈哈哈……拜託……拜託你……哈哈哈……拜託你……哈哈……不要說話……或者……或者扭過頭……哈哈,別讓我……哈哈……看到……看到你的臉。」
一頭霧水的衛宮士郎摸摸臉,不解地問:「遠坂同學?Saber,我到底出了什麼情況?」
端坐著的Saber臉色微紅,將頭扭到一邊,不去看衛宮士郎的臉,反而和帝企鵝搭訕起來:「科波特閣下,剛才的視頻能否給我一份。」
不愧為來自「天腐之國」英Gay蘭的亞瑟王啊,就算是幾百年前的古人了,也還不是覺醒了腐女之魂。
帝企鵝笑得見牙不見眼,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斜著手比出大拇指說:「絕對沒問題!」而且我還有衛宮士郎將學生會會長推到地上,強行剝去對方衣物,然後面紅耳赤的視頻。
「Archer?」衛宮士郎向剛才幫過自己的紅A求助,這種只有自己還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太糟糕了,他迫切地尋求一個答案——關於眾人為什麼看著自己發笑的答案。
紅A看到衛宮士郎繞到自己面前,立即閉上眼睛,心裡說:「笨蛋,你沒看到自打我出現,就一直避免看到你的臉嗎?你再在我面前晃悠,我就保持不了我高冷的形象了!我以前是這麼一個呆萌的人嗎?」
衛宮士郎說:「大家,為什麼都在笑啊?」
為了打發喋喋不休的衛宮士郎,紅A深呼吸一下說:「你家應該有衛生間的吧!自己去照一照鏡子不就知道了嗎。」
「失陪了!」得到提示的衛宮士郎連上衣都顧不上穿,急忙離開卧室,跑到衛生間照鏡子去了。
紅A睜開眼,說:「Master,我去屋頂上警戒了。」
「不用去警戒,你還是繼續守著間桐櫻吧!」帝企鵝替遠坂凜下了命令。
紅A點點頭,然後迅速靈體化,消失不見了。
視力良好的帝企鵝明顯看到紅A在消失之前,嘴角是向上勾的。
衛宮士郎的大叫聲很快就從衛生間方向傳了過來,那一聲吶喊中包含了驚訝、屈辱、發現真相后的難以置信等多種情緒。
「哇哈哈哈哈!」笑得發不出聲、只能身子一抽一抽的遠坂凜緩過來勁了,聽到衛宮士郎的叫聲后又再一次笑出了聲——再這樣下去估計會將身體笑崩潰的吧。
一陣急忙的腳步聲傳來,衛宮士郎拉開門沖了進來,指著自己還帶著水漬的臉說:「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帝企鵝揉了揉因為長時間大笑而有些酸痛的臉,回應還光著膀子的衛宮士郎說:「開心的悲傷蛙。」
那隻擁有邪魅死魚眼的碧綠色青蛙與衛宮士郎共用一張嘴,在衛宮士郎說話時嘴也一張一合的,畫面十分喜人。
用力保持嚴肅的Saber看了衛宮士郎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將發燙的臉埋進手掌里。
衛宮士郎見不苟言笑的Saber也是這樣,終於控制不住情緒咆哮著說:「為什麼!你們為什麼這樣做?而且這個青蛙居然用水洗不掉!」
帝企鵝拿照相機將衛宮士郎的生無可戀臉拍了下來——恩,留著以後自己當表情包用。
「啊啦啦!」帝企鵝說:「死心吧笑年郎,這隻開心的悲傷蛙是用紋身油彩畫的,普通的水啊、酒精什麼的都是洗不掉的,就算你拿毀容界的神器卸妝水都不管用——除非你忍心將那部分皮膚通過外科手術切掉。」
衛宮士郎像被抽去了脊柱骨一樣,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無意識地說:「怎麼會這樣!」
帝企鵝將相機收回空間,拍了拍衛宮士郎的肩膀,說:「放心,我有專門溶解這種顏料的藥水,等我們開心夠了就會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