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將至
「什麼？！」
饒是以劍塵的涵養功夫，此時也是沒能掩飾得住自己的驚駭之意。
《帝塵劍訣》？
劍塵下意識的調出天道系統，掃了一眼系統對帝塵劍訣的註解。
帝塵劍訣，黃階低級修鍊功法，可通過吸收帝皇之氣提升品階，已兌換。
而重生的那天，系統對帝塵劍訣的描述也是一下子從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
「天道劍出，如帝臨塵。帝塵劍訣為不知名強者所創的成長性功法，集功法修鍊和術法使用為一體，通過帝皇之氣的洗鍊讓功法和修為得以提升。」
「此功法的珍貴在於能夠完美避免帝皇之氣對修真者修為的影響，並且百分百掌控帝皇之氣，而這是連專門的帝道功法都不能夠做到的。」
「然而，此功法的缺陷在於排他性，即一旦修鍊此功法，便不能再修鍊任何修真功法和術法。同時，根據本系統計算，即便以中央皇朝：龍皇朝的皇帝所聚有的帝皇之氣，也只能讓此功法達到玄階高級。所以在經過綜合考慮之後，系統將其定價為95威望值。」
……
或許只是重名？
劍塵眉頭緊皺的盯著麻雀，一言不發。
麻雀卻是完全沒有察覺到劍塵的異樣，此時的它在聽到劍塵的那一聲驚呼之後便是著急忙慌、得意洋洋的長篇大論起來。
「小子，本尊可是告訴你，這本《帝塵劍訣》可是不得了，其開創者早已經是無人知曉，只有一個不靠譜的傳聞，說是一位異世界強者開創的。但這本功法可是真的厲害，就連一代大能鴻蒙天尊都是讚不絕口。」
「鴻蒙天尊？這是哪位？」劍塵很確定自己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不是吧？你小子怎麼這麼孤陋寡聞？居然連上古時期七大天尊之首的鴻蒙天尊都不知道？鴻蒙天尊前輩可是劫變境巔峰的強者，只差臨門一腳就能踏入永生的絕世強者啊！本尊可以非常自豪地告訴你，鴻蒙鎖元陣就是鴻蒙天尊前輩布設的！」麻雀奮力的從劍塵的手裡掙脫出一隻翅膀，嘚瑟的揮舞著道。
劍塵聞言，驚訝的看了一眼麻雀，這個鴻蒙鎖元陣來歷這麼厲害？
不過劍塵此刻已經是收拾好了心情和表情，當即就是面無表情的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給自己臉上貼金呢？繼續說《帝塵劍訣》的事兒。」
「你……」麻雀憤怒的揮舞著翅膀，卻在劍塵冷淡的威脅目光中不得不改口，「哼，本尊寬宏大量，不和你一般計較！」
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的麻雀完全不知何為厚顏無恥，繼續道：「這本《帝塵劍訣》極為不凡，曾是無數帝王追逐的寶物。原因很簡單，因為他能夠完全解決帝皇之氣影響修鍊的弊端，並且令修鍊者完美掌控帝皇之氣。」
貌似還真是自己已經兌換修鍊的這本……劍塵思索著。
麻雀見劍塵陷入沉思，還以為是自己終於說動了他，當即就是繼續添油加醋、煽風點火：「從古至今，為什麼那麼多人為了帝位前赴後繼？還不是因為一朝之力凝聚的帝皇之氣，能夠令他們輕易地掌控遠超自身修為的實力么？鍊氣境的帝王借著帝皇之氣輕鬆打爆元嬰境高手的例子在上古時期簡直遍地都是。而這和帝王對帝皇之氣的掌控是分不開的。」
「然而，天道有常，福禍相依，福壽祿怎能圓滿？帝皇之氣雖好，卻和修真者對於天道的感悟是相互衝突的，他們彼此之間會不斷地浸染、侵蝕，最終導致身為帝王的修真者再也無法感應天道，修為從此停滯。」
「所以，《帝塵劍訣》的重要性也就出來了啊！能夠完美避開所有隱患的功法……想一想，以你這連本尊都要垂涎的天資卓絕，說不定能成功叩入永生之門啊！而帝皇之氣絕對不會是你的阻礙，而是你絕佳的助力！到時候，帝王永生，社稷永存，千秋萬載……」麻雀充滿誘惑力的嘰嘰喳喳著，彷彿一個賣力宣講的神棍在大聲的讚美神的存在。
「而且這個帝塵劍訣的品階雖然只是黃階低級，並且一旦修鍊就不能回頭，但卻可以通過吸收帝皇之氣來提升品階，所以我也不用擔心是吧？」劍塵微笑的咬著后槽牙。
「對……啊啊啊啊啊！你是怎麼知道的？！」吹噓的忘乎所以的麻雀剛剛答應一聲，忽然才反應過來不對勁，「那個……有話好好說，本尊……啊啊啊啊下手輕點啊啊啊……」
麻雀嘰嘰喳喳的慘叫了起來。
劍塵揉捏了半天，直到麻雀的聲音沒有那麼中氣十足了，方才鬆開手：「哼哼，想忽悠本世子，哪裡有那麼容易。」
剛才還半死不活的麻雀在劍塵鬆手的一剎那，就是嗖的一聲飛了起來，飛的那叫一個活力十足，哪裡還有半點半死不活的樣子？
「你就不怕本尊趁你不注意直接開溜？」麻雀一邊在屋裡飛舞盤旋，舒展被劍塵慘無人道的揉捏的筋骨，一邊好奇地問道。
「就你這半點兒元氣都沒有的樣子，也就只有在我這裡還算比較安全了。」劍塵優哉游哉的道，「你知道我其實沒有惡意的。」
「去你個嘰了個喳的，本尊現在不就是在吸收元氣來慢慢恢復么？不過你這究竟是什麼窮鄉僻壤啊，元氣濃度也太低了吧？」麻雀嘰嘰喳喳的抱怨，「至於你沒有惡意，這我當然知道，不然你以為本尊願意陪你磨嘰半天？鴻蒙鎖元陣又沒有毀滅，本尊大不了自爆，沉眠一段時間又是一隻好鳥。」
「這還濃度低？這裡可是整個京都元氣濃度最高的地方了，專門鋪設了玄階高級聚元符陣的。」劍塵一臉無語，對於麻雀的後半段話則是直接選擇了無視。
自爆？呵，說得輕巧，你丫連鴻蒙鎖元陣都感應不到了，還自爆？臉呢？
麻雀自然不知道劍塵內心的鄙視：「切，玄階的垃圾符陣。看來是現在的元氣濃度遠不如上古時期了啊。」
劍塵無語，天尊布設的符陣的符靈都這麼囂張的么？連玄階、地階的符陣都是直接冠以「垃圾」之名？
「話說回來，你小子究竟是怎麼知道《帝塵劍訣》的秘密的？」麻雀飛舞盤旋，心裡實在是好奇的緊。他本來還打算好好忽悠一頓這個敢揉捏他的小子的，哪成想直接被人家揭穿的乾乾淨淨？
劍塵白了麻雀一眼，也不多廢話，直接就是真氣運轉起來。頓時，他的掌心便是騰起淡金色的光霧，那光霧如此稀薄，卻是散發著凌厲而威嚴的氣息。
那種感覺，就像是……天道劍出，如帝臨塵。
「你……你修鍊了帝塵劍訣？！」劍塵宛如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驚駭的瞪大了那雙綠寶石芝麻眼，「你難道不知道它只有黃階低級，而且一旦修鍊就不能更換功法，也不能修鍊任何術法？」
「我知道啊。」劍塵回答的相當輕鬆，「可我不是即將繼位了么？現在內憂外患，我如果沒有辦法讓劍王朝崛起，再好的功法也沒用啊。」
麻雀沉默的盤旋了許久，便是直接落在了劍塵的肩上，再也沒說話。
劍塵也沒有理它，而是直接再度閉目，盤膝修鍊了起來。
修鍊室再度恢復了寂靜。
……
「蒼羅尊者說的可是真的？」依舊是藏在陰影中的暗叔連聲音都變了。
「是真的。師父以獻祭三年生命為代價，終於窺得一絲天機，確認鴻蒙鎖元陣將在三年內解封，元氣將要復甦了。」紅顏點了點頭。
「真的……真的是天佑我聖門！」暗叔激動地道，「那些只能靠著元石堆苟延殘喘的前輩終於有救了啊！」
「是啊。」紅顏也是綻放開由衷的笑顏，只可惜這動人的風景都被紅紗所遮擋，無法看到。
「前一個紀元的上古之戰中，諸天萬界被鴻蒙天尊親手設下封印大陣『鴻蒙鎖元陣』，天地元氣枯竭，所以只有這些金丹、元嬰耀武揚威，更高級別的強者只能蟄伏在元氣充裕之所苟延殘喘。」紅顏雙眸迷離的說著這些足以震驚浮雲大陸的上古隱秘，「浮雲界還算幸運，因為上古時期自身曾是那諸天萬界中的『仙界』之一，所以殘留的元氣自然多些。有些小一些的世界，就連築基境都是寸步難行。」
「是啊。」暗叔感嘆，「那些習慣了充裕元氣的老怪物因為自身生命力的衰竭，只能靠著一些特殊之地苟延殘喘，為了活下來，他們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嗯，這漫長歲月以來，老怪物們為了破陣簡直是喪心病狂，不過哪裡有那麼容易，好歹是一代天尊波及諸天萬界的大手筆，劫變境巔峰強者的手段又豈是我等可以隨意破去的。」
「但現在不同，會推演之術的可不只是師尊一人，怕是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個秘密就將為諸天萬界所共知。」
「換句話說，諸天萬界即將齊聚浮雲界。」暗叔的聲音多了一絲低沉。
「更要命的是，世子殿下即將繼位……」紅顏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世子殿下可是絕代智謀、西域鳳凰，不被諸天萬界的來人盯上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之前因為有劍承秋在，浮雲大陸諸多勢力不想惹是生非，成為下一個天河宗，這才能讓世子殿下得以享有自由之身。可現在……」
「這不是好事么？世子殿下拜入那些強大勢力，劍王朝也會隨之穩固的。」暗叔不解。
「聯姻呢？」紅顏說起聯姻來完全沒有任何羞紅了臉的意思。
「聯姻？難道我……」暗叔忽然說不下去了。
「是啊，世子殿下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外人而與諸天萬界為敵呢？這聯姻……怕也是只能想想了。」紅顏笑了笑，笑容有些慘然，「聖門也不可能多一個絕代智謀做親傳弟子。」
暗叔想要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以聖門的名頭，傳出去只會被群起而攻之，以世子殿下的判斷力，自然不會因為紅顏這個素昧平生的女子而選擇與諸天萬界為敵，哪怕這個女子有著諸天四大美人之首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