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一半密函
第一日討好計劃的失敗,未曾給白幼薇帶來多大的挫敗,畢竟原主那麼作死,太子要是立馬就原諒她才奇了怪了。
所以只隔了一夜,她便又熟門熟路地來到書房,稀奇的是,向來有人守著的書房,今日門口卻半個內侍也無。
「殿下?你在嗎?」白幼薇仗著膽子推開了門扉,更是沒有看見蕭湛的影子。
她正打算悄無聲息地退出書房,轉眼卻被桌案上青玉鎮石壓著的一張紙給吸引了,「這是……」
白幼薇心裡有了個猜測,索性直接抽出了紙張,看清楚上頭的字跡后瞳孔一縮,低喃出聲,「東宮密函?」
昨個兒來那一趟,書房可是被內侍們守得固若金湯,今天卻是半個人影都沒見著,白幼薇摩挲著下巴,靜靜沉思,片刻之後,眼睛一亮。
她借著那塊方方正正的鎮紙,將完好的一封密函,分作了兩半!
她得意一笑,把後頭那半張紙放回原位,自己則大大方方地揣著另一半的密函,按原路出了書房。
回到東宮側殿之後,她迅速在窗前掛上了用來同二皇子的手下接應的風鈴,不過天色將晚之際,前來接應的人,已偷偷摸摸地潛入了殿內!
將看似完好無缺的密函先行遞了過去,白幼薇才故作苦澀地喊住了轉身欲走的接應婢女,「且慢,自從我得罪殿下,在東宮中行走已不復之前自由,能否請二殿下給我些支持,在東宮中培植一些勢力?」
來人到底是個手下,當下沒有給出白幼薇任何答覆,這結果在她預料之內,沒多停留便送來人出了東宮。
側殿的角落裡,一個一身玄衣的男子從陰影處走出,白皙俊挺的面頰緊繃,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一雙薄唇抿得極緊,星眸里是說不出的憤怒和失望。
次日清晨,金鑾殿。
「稟父皇,兒臣今日要檢舉二人……」蕭湛一身玄色官服,一臉肅穆地拱手上前,一一陳述檢舉的內容和證據,「此二人身為臣子,竟敢收受賄賂,買賣官職,罪無可恕!」
二皇子蕭適見狀,心中早有成算,照舊一臉淡然,「父皇明察,此二人向來清正廉潔……」
誰知他話音未落,那被蕭湛檢舉的小官居然直接趴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同龍椅之上的皇帝告罪,「陛下,微臣知罪,微臣不該賄賂侍郎大人……」
一種詭異的氛圍瀰漫在偌大的殿中,眾大臣面面相覷,似是不明白這是演的哪出。
這小官率先出來告了罪,看似在承認錯誤,實則給禮部侍郎扣上了一頂摘不掉的大帽!
更讓人不解的是,這二人都是二皇子的黨羽,平白無故的,怎會窩裡鬥起來了?
一片靜默中,蕭適把視線投向了蕭湛,見他瞬間大變的臉色以及咬緊的牙關,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蕭適自收到白幼薇傳來的密函后,便期待著蕭湛方寸大亂的這一刻。
那密函上明明白白寫著禮部侍郎同太子相交匪淺!哪怕蕭湛這番檢舉做得再大義凜然,在蕭適眼裡,也只不過是太子假意和侍郎敵對的一齣戲!
故而他毫不猶豫地舍了禮部侍郎,不僅沒為其辯駁,反倒對著皇帝跪了下來,口中長嘆著請罪,「兒臣懇請父皇饒恕,到底是兒臣識人不清了!」
龍椅上的皇帝聞言,又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太子,目光幽深了幾分。
禮部侍郎在金鑾殿上被皇帝摘了官帽,不少人在察覺到太子鐵青的臉色和皇帝意味深長的眼神后,方才隱約領悟了這一番龍爭虎鬥的「真相」,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明擺著是太子殿下的計策出了差錯,被二皇子反將一軍!
蕭湛在眾臣意味深長的視線中冷著一張臉走出了金鑾殿,今日之事是他想要的結果,但這並不代表,他會饒恕那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太子殿下風風火火闖進側殿的架勢,讓和他迎面碰上的白幼薇懵了,見他急促的呼吸和兩頰上的淡淡紅暈,她眼睛情不自禁地朝著男子的胯下瞄去,雙手抱胸,狀似一臉警惕,「殿下不必這麼迫不及待吧……」
蕭湛被她的眼神一掃,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被背叛的憤怒中又摻雜了一絲羞惱,讓他不禁怒吼出了聲,「白幼薇!」
白幼薇只以為自己的調侃惹他生氣了,摸著鼻子嘿嘿一笑,轉移了話題,「怎麼樣,殿下今日早朝時是不是很驚喜啊?」
說完也不等蕭湛回答,她便兀自點了點頭,模樣得意至極,「殿下不必感激臣妾,今日之事,只是開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在蕭湛耳中儼然變成了另一個意思,他冷冷地看著她,周身都散發著冷冽的氣息,良久之後,竟是長袖一甩,轉身氣呼呼地走了。
這個女人,怕是天生就來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