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果然這麼可愛一定是男孩子
「我是男的。」福魯瓦鄭重其事的說道。
「?」蒂花看了看福魯瓦,這才反應過來,這麼可愛竟然是男的?然後沖著福魯瓦吼道:「你是男的女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有病?」
「……」福魯瓦翻了個大白眼,他覺得蒂花有病,但是又不敢說。只能抿嘴直視穆恩。
「你會拓印魔法不?」穆恩問蒂花。
「會啊,咋了?」
「你,脫吧。」穆恩看向福魯瓦。「你,等他脫光了,給他拓印一下,保存起來。」
「哦,好。」蒂花對於給脫光了的男人拓印相片保存並沒什麼太大反應。拜託,這地下世界,生存那麼困難,男女之別有的時候並不是什麼大事,哪來的那麼多見到個光屁股男性就大驚小怪的尖叫的橋段。
福魯瓦抿著嘴,眼中神情有些複雜。穆恩看不懂,也不在乎。猶豫了沒多久,福魯瓦乾脆利落的起身,脫衣,轉向蒂花。
蒂花看他開始脫的時候,就已經將拓印魔法準備好了,等他脫光轉過來,直接就拓印完成。
可能蒂花自己也沒發現,相比之前她樂於幸災樂禍看穆恩吃癟的心態,現在的她,有些過於乖巧聽話了。
「你是不是還很懵?」穆恩笑呵呵的看著走過來地上圖像的蒂花。
「啊,什麼情況啊到底。」
「那你不問?」
「你要是不想說,我問了也白問啊。」
「你不問怎麼知道我不想說?」
「…」蒂花放棄了,她發現了,穆恩就是故意的。對付這種,媽媽說了,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搭茬。
「我也是經過一番努力才搞明白。」果然,穆恩看蒂花憋住了話,自顧自的說著,絲毫不覺得尷尬。
「獸人族的薩滿祭司,一般是有編製限制的,薩滿領主一人,黃袍,薩滿大祭司十二人,紫袍。這都是題外話,關鍵的是,他這種藍色袍子的薩滿祭司,在這獸人族,在這怒焰裂谷,只代表一種身份,聖女祭司候選人。你懂了么?」
「這有什麼不懂的。」蒂花還是忍不住接話了,「啊?聖女?」
「對,這就是問題所在。」穆恩轉頭看向福魯瓦。
「有罪貴族的後代,不能學習薩滿之道。除非,除非有資質的女童,可以跟隨侍奉的大祭司身旁,感悟薩滿之道。」福魯瓦強忍著,似乎是想到了至今的屈辱,眼淚堅強的在眼圈中打轉,卻不曾流下。
「因為是感悟薩滿之道的原因,還有食肉種族的因素,一般來說,20歲之前,所侍奉的大祭司是不會碰她們的。你呢,多大了?」
「二十。」
「哦后?嘖嘖。」
「不要那麼看我!我還,我還沒…」福魯瓦像炸了毛的貓。
「哦?咋的,福特那老狐狸不行?」
福魯瓦搖了搖頭,「原本,我馬上就要暴露男人身份了。結果那晚突然有身份很高的人來訪,再之後福特老師就把我打發回去了,再再之後,我又被打發到貧瘠之地,等著你們一起去魔豬巢穴。這次陪你們去王都,也是我自薦的,為了暫時躲開大祭司。」
「哦!所以我們現在掌握了他是男生的證據,如果骨舞姐姐的秘密被他捅了出去,那我們也把他的秘密捅出去。話說後果是什麼?」蒂花好奇。
「三代,九族,全誅。」福魯瓦說話的時候,聲音毫無波瀾。
「額…為啥?有點嚴重了吧。」蒂花無語
「欺騙元素的代行者,是要遭報應的。」
「你知道你還…?」
「我有什麼辦法,我想做的事,必須要掌握元素之力,薩滿之道才行!我一個罪族後代,天然被斷絕了祭司的路,我能怎麼辦?」
「那…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沒著落。」福魯瓦覺得這個精靈的話真多,偏偏他又不敢得罪。
「那之後呢?」
「走一步看一步唄。」
「……」
福魯瓦有些好笑的看著蒂花,「是不是覺得沒什麼長遠計劃不合理?對的,確實沒有。那除此之外,我還有別的選擇么?」
蒂花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確實是這樣,有計劃又有什麼用呢,自己倒是規劃過人生,還不是就這麼被扔去了奧爾格。
「啊?」蒂花想了想,「他是男的,和之前你說的福特說的做的都合理有啥關係?」
「沒關係,我說過有關係了么?」
「……」蒂花咬牙切齒,看著穆恩的腿,想著要不要再咬他一口。
「一碼歸一碼。他的事關係到我的秘密,所以嘛,要解決一下。」
「那麼…我似乎也知道骨舞姐姐的秘密了。你打算……?」
「嗯?你不會沒聽說吧,你的同學也有被派去奧爾格的,沒一個或者回來的。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啊,原來,他知道的。是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他知道還送自己過去,果然吧,自己是一廂情願來著,那麼大的貴族呢,怎麼會在乎平民出聲的自己。原來…如此而已。
蒂花只是短暫愣神,笑著說:「哼哼,我就要靠自己成為第一個活著回來的,然後回去大講特講,讓你倒霉。」
「那,你回不去了。」穆恩翻白眼。
「啊,還有一碼呢?」蒂花笑,並沒有什麼失落和難過。
「還有就是,我給你說的,福特所做的,所說的,合理啊。」
「?」
「在那麼多突髮狀況下,所說的,所做的都合理。這本身合理么?」
「!」蒂花楞了楞,「又是憑感覺,覺得,應該?」
「對,不然呢?」
此時蒂花的想法是,這個人怎麼回事?相信一個人憑感覺,靠應該。覺得一個人有問題還是憑感覺,靠應該?這合理么?
還有就是,福特會不會也知道了骨舞的秘密?
由於時間還算充裕,穆恩決定休息一天再向奧爾格出發,租用科多獸車的話,大概兩天就到了。距離一個月還早得很。穆恩在光源之根完全熄滅之前,帶著羅霞和骨舞出門,打算逛一逛這個叫沃馬爾的小鎮。至於福魯瓦,他並不想把對方怎麼樣,之前墨跡半天,也不過是為了讓他守口如瓶而已。穆恩對他的難處,志向啥的一概不感興趣。
不同於國境外的兔人族據點,怒焰裂谷國境內的建築風格明顯發生了變化。國境外的兔人族大多把房子修在地下,也有點像洞窟,基本上是就地取材,用泥土修葺而成,可能是帶有他們兔人族種族特點的吧。
進入國境內,穆恩看到的大多是圓形碉堡似的建築,而且多以木料和石料為主材,看起來要堅固的多。最關鍵的是…搭乘雙足飛龍的時候穆恩就發現了,只不過如今到沃馬爾之後更確定了,怒焰裂谷國境內的居民,種類繁雜,但是有一個共同特點,以肉食種族為主。
之所以說為主,因為偶爾也看得到草食種族的居民,比如開旅館的兔族,還有在驛站旅館等建築攬客的,雞族。大概這也算是獸人國獨有的特點吧,強力種族享有更好的居住環境。穆恩想起了凱撒,想起了牛頭人,嘖,真是壯啊,自己要是有那麼…嗯?穆恩左右看了看羅霞和骨舞的身板,算了,就現在這樣挺好。
沃馬爾的居民看起來也是見過世面的,畢竟作為距離奧爾格最近的飛龍乘降點,來來往往的各族權貴還是很多的,並沒有人對穆恩一行表示過多的好奇。
穆恩轉了轉,發現這裡的人交易大多還是以物易物,比較直觀。穆恩打開行囊,用之前魔豬巢穴的戰利品換了些看起來有獸人特色的商品。正準備回去旅館睡覺的時候。
「抓起來!」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喊道,緊接著幾個跟福魯瓦種族特色很像的獸人,將穆恩等人圍了起來,嗯,狼族。
「哦?」穆恩轉過身,好奇的看著那個尖嗓子。
「這兩個是我們領主大人剛買回來的奴隸!偷偷跑了出來!看什麼看,滾一邊去,給我抓起來。」尖嗓子見有不少獸人在圍觀,他倒是一點不慌張。揮手讓身後的武士抓人。
穆恩想了一下,這兩個大概說的是自己和便裝的骨舞,畢竟只有他們倆比較適合放在一起說。
羅霞的笑意不減,只是顯得有些可怕。奴隸?穆恩是奴隸的話,她是啥?YBQ(一邊去?)她到不介意讓事情發展成外交事件。側放在腰間的雙手緊握成拳。
「瞎了你們的狗眼!」也許是穆恩三人距離之前的旅館並不遠,騷亂引起了福魯瓦的注意。福魯瓦一身藍色祭司袍,慢慢踱著步子走了過來。「你們領主還真是威風,竟然把黑耀帝國派來訪問的特使買做奴隸?不知道出了多少財物啊?」
「額,祭司大人。」之前還很囂張的尖嗓子很乾脆的低頭,他怕的不是這狐族小妞,而是這身袍子代表的意義。藍色祭司袍必定侍奉一位紫袍的大薩滿祭司,那可不是他惹得起的,就算這種聖女候補是公認的大祭司玩物也不行。
「我們,我們認錯了,撤!」真是所謂的來也快,去的也快。眨眼功夫就消失在街道上,圍觀的獸人也隨之一鬨而散。
「特使大人,請回旅館休息吧。」福魯瓦只微微欠了身,不得不說,平常的福魯瓦女人味還挺足,很難想象這是個男孩子啊。
「附近,有交易奴隸的地方么?」穆恩看著尖嗓子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是,有的。特使大人是想去看看?」福魯瓦繼續把穆恩稱作特使大人,可能是不想讓周圍的人發現異常。
「嗯,帶我去。」福魯瓦看向穆恩身後的兩人,二人沒有表示,福魯瓦點了點頭,轉身帶路,向一個看起來比較老舊的巷子走去。福魯瓦發現,雖然接觸很短暫,但是穆恩的所有決定,那個女僕打扮的魔人和那個暗精靈,都不曾反對過,哪怕是多問一句都不曾有過。
「特使大人,這個角斗場,就是奴隸交易市場了。」福魯瓦不說,穆恩也知道,因為石牆根本擋不住從裡面傳來的報價聲,起鬨聲,哭喊聲。
「麻煩你,幫我去旅店找蒂花過來,讓她帶上其他幾個放戰利品的行囊。」
「好的。」福魯瓦躬身後退了幾步,轉身離開。
守在角斗場門口的守衛早就看到了穆恩幾人,見到狐族的藍袍薩滿祭司都這麼客氣對待的穆恩,他們又不是傻子,趕緊將穆恩等迎了進去,安排在了剛剛騰出來的貴賓坐席,說是貴賓坐席,其實也就是視角好一些,有幾個帘子擋著外頭而已。
「去,請王子過來。」一個像是總管樣子的狼族,對身邊的衛兵吩咐了一句,之後,躬身來到了穆恩所在的貴賓席。
「尊敬的貴客,您這次來是想買些奴隸回去呢,還是需要委託我們幫您抓指定的奴隸。」不得不說,狼族剛硬的線條能做出如此諂媚的表情,也是難為這個總管了。不過也不能怪他,此時角斗場中央的巨石平台上,一排僅有幾片植物遮蔽身體的暗精靈,在恐懼中顫抖不已,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穆恩的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也沒說話,不知道是獸人族對暗精靈不感興趣,還是其他貴賓區接到了警示,巨石平台上一個七彩尾巴的獸人主持,口沫橫飛的介紹了半天也沒人出價,氣氛就在這靜中變得詭異。然而這種詭異並沒有持續多久。
隨著一陣喧嘩和問候的聲音,一個衣著華麗且擁有金色絡腮鬍子和爆炸髮型的青年來到了穆恩所在的所謂貴賓坐席。
「穆恩.布萊克閣下一路辛苦了,我是辛巴,辛巴.萊茵斯。穆法莎.萊茵斯是我父王。」辛巴笑的自信,從容地向穆恩伸出手。
貴賓室的靜,被來訪的辛巴.萊恩斯輕易打破,這位第九王子殿下彷彿熱情和自信的化身,體態優雅,談吐得體。穆恩不會菜到聽不到別人對辛巴的稱呼,自然也就不會在意友邦王子知道自己的姓這種事。但是,辛巴身後的四名獅族護衛死死地盯著骨舞和羅霞,赤裸著的強壯上半身肌肉乍起青筋浮現,沒辦法,對方兩位女性所散發出的氣勢,很強。一個大國的第九王子和另一大國的封疆大公爵的世子見面,各自的護衛自然不會讓自己家的主人弱了氣勢。見面氣勢上先矮几分,那什麼都沒法談了。
「王子殿下,實在不知道這交易市場是您的產業。」穆恩拿捏著標準的貴族官腔,看了看其他休息室紛紛離開的獸人。「讓您今天的生意蒙受損失,實在是過意不去。那這樣好了,今天這批奴隸,所有的,我包了。」穆恩說完,向剛趕到,看著骨舞羅霞和對方的護衛對峙的蒂花擺頭。蒂花會意,將存放魔豬巢穴戰利品的行囊整個堆在雙方中間的桌子上。
「哈哈哈哈,穆恩閣下實在是太客氣了,您的到來只會讓我得到更多,哪裡來的損失一說呢,既然您這麼豪氣,我作為東道主也不能讓下屬傳些我們獸人不懂待客之道的流言。」辛巴哈哈大笑,「去,將這一批所有奴隸登記,去除老弱病殘,直接送往黑耀帝國,暴風領。」
「是,王子殿下。」一個獅族護衛低頭稱是,離開了坐席。
「那就多謝王子殿下了,嗯,老弱病殘可以一併送來,我也有用處。」
之後雙方護衛不約而同的各自收斂氣勢,只盡其責。穆恩和辛巴就在貴賓室相對而坐,侃侃而談,話題涉及很多,但是雙方默契的避開了暗精靈奴隸的事。
最後辛巴委婉表達了可以馬上護送穆恩等人去奧爾格的意思,穆恩也委婉的拒絕了。隨後雙方友好的相互道別,穆恩帶著羅霞,骨舞和蒂花回到了旅店,站在門口張望的福魯瓦見到穆恩回來了,向前走了幾步迎上去。
「你知道是那王子的地盤?」穆恩問。
「嗯,我知道。」福魯瓦回答的確定。
同樣的,穆恩又躺在了躺椅上,望著天棚發獃,也不說話。
「少爺。」福魯瓦想了想,用了這個稱呼,沒想到穆恩沒啥反應,羅霞死死的盯著他,福魯瓦一瞬間覺得自己可能會墮入冰窖冷死。「咳咳,主人?」
「嗯?什麼情況?」穆恩回過神來。
「您現在事實上已經把握住了我的把柄,我只能將您當做主人侍奉了。」福魯瓦彎腰,低頭。
「搞得我好像是強搶民女的流氓一樣,我是以德服人的好不好?」
「是,主人說的是。」
「你不想跟那個辛巴見面?」
「是的,我之所以像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拖他的福。」
「有求於我?」穆恩又不是傻子,這個小狐狸這個時候改變對自己的稱呼,必然有想法。
「是。」
「說說。」
「只求主人能讓我的六個弟弟,還有爺爺,有一口飯吃。」
「哦?這麼說,他們在辛巴送我的那批奴隸當中?」沒錯,穆恩用的是送,雖然魔豬巢穴的戰利品感覺還不少,但是角斗場巨石上還有下面排著隊的奴隸,怎麼也有三百左右,真要買,大概是不夠的,只不過到了穆恩和辛巴那種正式的見面方式,穆恩的買只是個態度,辛巴的賣也是個態度而已。
「是的,在。」
「你又沒跟著來,你咋知道的?」
「我們狐族,一個家庭的成員之間,相互聞的到對方的氣味的。有的時候會被其他種族稱作狐騷。」
「懂了。還有嗎?」
「沒有了,只求這一件事。」
「看來也是巧合,其他你想做的,不用我幫忙?」
「不用。我自己想辦法。主人能幫我安頓弟弟和爺爺,我已經感激不盡了,不敢再提更多奢望。」不敢?不是不想?呵,狡詐的狐狸,穆恩才不接話。
穆恩點了點頭,看向一旁一直想說話的蒂花。
「額…羅霞姐姐,剛才你們在貴賓坐席跟獅族對峙的時候,是用了什麼技能嗎?」
「是啊。」羅霞點了點頭,她自然知道什麼隨便說,什麼不能說。
「為啥,為啥沒有像帝都流行的小說那樣,喊出來啊。」蒂花閉上眼又睜開,豁出去似得問道:「我們魔法師吟唱魔法都要念咒語,之後還要說出魔法名字的。」畢竟沒見過其他暗精靈戰士,骨舞多半是不會回答她的,所以她只有問羅霞。
「喊出來?」羅霞歪頭看著蒂花,有些不解。「喊出來幹嘛?讓對方有防備?」
「額!」蒂花一時語塞,想一想好像確實有道理啊?
「再說了,難道我普通一拳打過去,還得喊普通攻擊一,普通攻擊二?」
「……」蒂花縮了縮脖子。
「或者說,我吼出來,可以增加攻擊力?所謂輸出全靠吼?」
「我錯了。」蒂花認輸。
「好了,以後說出來就行,不用吼。」穆恩突然插了一句。
「?」羅霞表示不解。
「沒辦法啊,黑山大野豬說了,你們不說出來,萬一真的有人看這玩意,看的人不知道你們在幹啥啊,用的啥技能啊,很坑的。」穆恩攤手。
「……是,少爺。」羅霞認輸。
「對了!穆恩!」蒂花想到了之前看到的事情。「我看那批奴隸,有不少暗,有不少未覺醒者,你打算怎麼辦?」
「看心情。」
「看心情?」
「對,看心情。」
「他們也是暗精靈!難道你要帶他們回去參加化蝶嗎?他們就是不想參加化蝶才被放逐出來的吧。」
面對著蒂花的質問,穆恩沒有回答,從躺椅上起身之後就走進卧室里了。其實他也不知道要那些奴隸幹什麼,很大程度上也許只是想試試,想做點什麼。
穆恩並不善良,之前為了自己能突破未覺醒者而做研究的時候,他可以毫無波瀾的將搜集來的未覺醒者當做實驗材料,那時的穆恩,是一個標準的豪門未覺醒者,將其他未覺醒者視為草芥的代表。
之所以從市場上帶走那些奴隸,沒別的,他就是有些不爽,以前在暴風領,被保護的太好了的原因吧,他雖然看得多,學的多,但是沒親身出去走走,沒親眼見證過,體會不到現實和書本上的距離究竟有多遙遠。
他知道未覺醒者有的會被放逐,僅此而已,他的概念中放逐了就消耗掉了,就死了,然而現實是,不想參加化蝶的暗精靈,寧願被放逐也要活下去,又怎麼會輕易死去,應該會想盡辦法活下去才是吧,賣身為奴也好,暗精靈的尊嚴和驕傲什麼的,在他們自求放逐就已經被拋棄了吧。
不,不是,不對,尊嚴和驕傲,是在他們被確定為未覺醒者的那一刻就被剝奪了的。
不,還是不對。穆恩直直的倒向獸皮軟床,他們的尊嚴和驕傲,在帝國定下了有區別待遇的法規之時,就被強制剝奪了。
穆恩自嘲的笑笑,那又如何呢,直到剛才,甚至現在,他自己都覺得在這隱蘭,這地下世界,這已經算是比較理性且有執行性的治理方法了。
說白了還是暗精靈對特殊食物的依賴性太強的緣故,看來這次試煉,自己一定要完成,一定要取得那片深藍森林的擁有權,自己研究的複合食物已經在繼往城那麼多未覺醒者身上被證明了,可以保證能量攝取,又能改善暗精靈體質,但是要想擴大生產,那需要更多的生產素材,更大的實驗規模才行。
至於福魯瓦的家人機緣巧合之下也在那批奴隸當中,穆恩並不當回事,能保證福魯瓦嘴嚴的東西有一個就夠了,多一個也無所謂,並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至於他的身份,來歷,想做的事情,穆恩也不感興趣,沒必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