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富戶們的反應

第九十七章 富戶們的反應

一場虛情假意的觥籌交錯過後,班頭帶著十幾名衙役回縣衙了。

醉醺醺的王老爺子也回去了,臉上帶著志得意滿的笑意,對於自己能喝班頭以及窩家訟師在一起喝酒,臉上有光到了極點。

往上倒三四代人,都沒有一個像他這麼風光過,成為一個有頭有臉的糧長。

經過這一次和青手掌柜的械鬥,不僅明面上的身份過得去,是個掌握三個村的糧長。

內在的實力,同樣是得到了整個魚兒鎮有頭有臉人物的肯定。

畢竟,能夠把青手掌柜給扳倒了,說明王老爺子的手段就極為不俗。

窩家喝了不少的酒水,回家在這一路上看起來醉醺醺的。

當他回到家裡的那一刻,坐在堂屋的官帽椅上喝了幾口茶水。

立刻變得比誰都要清醒,窩家端著細瓷茶杯喝了幾口茶水,突然說道:「來人,去把管家給喊過來。」

過了沒有多久,管家走進了堂屋,「老爺,叫小的有什麼事?」

窩家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聽到管家詢問了,還是一直沒有說話。

過了有一袋煙的功夫,窩家放下手裡的茶杯,開口說道:「準備一份乾禮給王糧長送過去。」

「至於由頭嘛,就說是慶賀他當上了糧長。」

管家聽到一句王糧長,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當他聽到後面的那一句慶賀他當上了糧長。

理解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應該就是魚兒鎮最北面那三個鹽丁村的王老爺子。

管家不禁皺起了眉頭,現在誰不知道,這個王糧長得罪了青手掌柜。

就在昨天,王糧長和青手掌柜進行了械鬥,不出意外的話,這個王糧長會被青手掌柜給輕鬆捏死。

怎麼會去給他送乾禮,乾禮可是銀子的意思。

窩家是什麼身份?

那是在整個全鎮數一數二的富戶。

可說是整個院子里最有頭有臉的人物了,給一個泥腿子送乾禮,還是一個即將被青手給捏死的泥腿子。

管家抬頭看了一眼窩家,瞧見他滿臉的肯定。

難不成……管家心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驚駭的念頭,一個讓他怎麼樣不敢相信的念頭。

難道是王糧長獲得了這一次械鬥的勝利,扳倒了在鄉里蠻橫多年的青手掌柜?

管家腦子裡剛剛冒出這個念頭,又忍不住趕緊把這個念頭給驅逐腦外。

太匪夷所思了,這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可是自家老爺臉上的表情又做不得假,還是親口說要給王糧長送去一份乾禮。

這麼說來的話,就算他再不願意相信,王糧長獲得這一次械鬥的勝利應該是真的了。

管家這麼多年來跟在老爺身邊,從老爺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同樣是孩子的管家就是老爺身邊最親近的人。

這麼多年來,管家不僅深受窩家的信任,做事還從不拖泥帶水地有半點的遲疑。

只要老爺安排了這件事,管家就一定會去把這件事辦成。

但這件事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以至於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是乾淨利落做事的管家,第一次出現的遲疑。

這個遲疑,還是在懷疑自家老爺說的話。

管家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以後,一定會造成老爺給他的不滿,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老爺,難不成這一次贏了械鬥的是王糧長?」

窩家在管家難以置信的目光下,點了點頭說道:「要不是老爺我親自看到王糧長給班頭送銀子。」

「就算是親耳聽到,就算是管家你派人過來說這件事,老爺我也不會相信他。」

說到這裡,窩家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但事實就是這樣,確實是王糧長贏得了這一次的械鬥。」

管家聽到在整個院子都能掀起一場軒然大波的消息,已經年近五十,做事十分穩當的他瞬間瞪大了眼睛。

愣在原地,愣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

直到窩家輕咳了一聲,管家這才反應過來。

不僅為自己剛才不牢靠的行為感到有些愧疚,並且趕緊走出了堂屋。

用最快的速度去了一趟賬房那裡,支了一筆銀子,親自去給王糧長送過去了。

管家坐在馬車上照好,也不時感慨了一句:「想不到過去見老夫一面都沒有資格的王糧長。」

「現在居然要老夫親自去給他送銀子,還得換上一副敬重的姿態。」

窩家看著急匆匆走出堂屋的管家,陷入了沉思。

話說自己以後和王糧長的關係,應該怎麼相處?

就在窩家和家裡的管家商量著給王糧長送銀子的時候,訟師回到家以後,同樣是交代了賬房一句。

賬房是一位鬱郁不得志的秀才,已經是花甲年紀了還沒有考上舉人,索性就放棄科舉了。

在訟師這裡磨了一份差事,給他當個賬房。

賬房在聽到訟師說出的那句那就給王糧長送去一份乾禮的話。

順便明白了這裡面的意思,忍不住皺著眉頭問了一句:「東主,難道是王糧長鯉魚躍龍門了?」

訟師同樣是一位秀才,清楚他說出的這一句是什麼意思。

用直白一點的話說,估摸著窩家和家裡的管家談論這件事的時候,所說的一句話就是王糧長獲得了械鬥的勝利。

只不過他們這些文人,說話比較含蓄。

又喜歡文縐縐的引經據典,這才說了鯉魚躍龍門了。

訟師點了點頭,同樣是在賬房難以置信的眼神兒里,肯定的說道:「不錯,確實是王糧長今非昔比了。」

賬房心裡的愕然,並不比親眼得知這件事的訟師少多少,但他好歹是一位花甲年紀的秀才。

對於自身的情緒,把握到了一定的火候。

沒有露出任何的愕然表情,只是坐在官帽椅上突然不說話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是因為為了壓制心裡的愕然,由於這份愕然太過於沉重了,以至於坐在官帽椅上不說話了。

這麼一個反常的行為,已經表明了他此時內心的情緒。

一個彈指過後,賬房突然開口說道:「東主,這一份乾禮多少銀子合適?」chaptererr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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