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卧槽;是哪個天殺的
時間不久,便感覺到那一道道波紋向著自己身體湧進來,那熟悉的感覺,讓他無比舒服,彷彿整個人被置身於溫暖的陽光下,他有種感覺,現在涌到自己身體的詭異波動比平日里在小火爐之前察覺到的波動強烈了百倍。
沉浸到自己的腦海之中,任由那種感覺包圍自己,可是時間不長,那種波動也慢慢消失,張恆遺憾的睜開眼睛,看到的還是趴在門口,臉上帶著笑意的劉叔,悄悄的後退,只因為他現在身上黏糊糊的還有種腥臭味,讓她的鼻子彷彿在村裡的茅廁一般,待到離得遠一些,才迅速轉身跑去。
只是剛跑不遠,耳中傳來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卧槽,是哪個天殺的搶了老子的先天元氣。」張恆身體驟然一僵,不是那奇怪的話語,而是這聲音怎麼感覺是劉叔家傳來的呢。
撓了撓頭,以為自己聽錯了的張恆沒有轉身回去,而是快速跑到那個放羊的山谷,脫光衣服跳進去谷中的小湖內,開始搓洗起來。
在說另一邊,趴在門口的劉叔已經進去到房屋裡面,興高采烈的抱著那胖胖的小子,看著小胖子那憨態可掬的模樣,嘴巴都快裂到耳後根去,而旁邊坐著的則是神色疲憊的吳婆婆,畢竟年級大了,又趕了一早上的路,在加上這一通忙活,也是累得夠嗆,床上則躺著是面色蒼白,已經累得熟睡過去的劉嬸。
本來劉叔看著懷裡的胖小子越看越喜歡,可是他馬上察覺到不對勁了,只見那胖小子睜開眼睛看了自己一眼,那猥瑣的眼神,讓他疑惑,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裂到耳後根的笑容凝固了下來。
只見那懷中的小胖子眼睛一轉,隨即怒氣沖沖的張開嘴巴便來了一句「卧槽,是哪個天殺的搶了老子的先天元氣。」隨即眼睛一閉,頭一歪便睡了過去,嘴裡甚至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劉叔渾身僵硬,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小胖子不知道該怎麼辦,哪怕是旁邊的吳婆婆,都睜大了渾濁的雙眼,和劉叔兩人大眼瞪小眼。
劉叔看了看吳婆婆,有看了看懷中的小胖子,再看了看他那躺在床上累得睡著的老婆,忽然渾身一個激靈,雙手一松,連連後退,一屁股便坐到地上,顫顫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嘴裡哆嗦的說不出話。
只是可憐了那小胖子,被自己親爹一下子給丟到地上,本來都睡著了,一下子又給摔醒了,睜開眼便開始哇哇的大哭,那嘹亮的哭聲彷彿要將房頂給震塌一樣。
吳婆婆也顧不上震驚了,連忙上前抱起來摔在地上的孩子,連拍帶哄的才再次讓嬰兒睡著,放在睡著的劉嬸身邊,走到摔在地上的劉叔旁說道「行了,孩子嘛。剛生下來,讓你這麼一摔,差點兒摔壞了,還不趕緊給娃他娘燉一點參湯。」
頓了頓,吳婆婆再次說道「這孩子剛生下來什麼奇怪的事兒都會發生,別大驚小怪的了。」說完便連推帶搡的將劉叔推出屋子,離得遠遠的驚奇的看著熟睡的嬰兒嘴裡嘟囔道「嘖嘖嘖,老婆子我接生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事兒,真是長見識了」說完便走出了房屋,帶上房門。
只是,那原本熟睡的嬰兒卻睜開眼輕蔑的看看了房門外,隨即嘆口氣,奶聲奶氣的說道「唉,怎麼這麼倒霉,轉生到這裡了,這混沌期咋過啊,」隨後又彷彿是想到了什麼,氣憤的說道「別讓我抓到那可惡的盜賊,先天之氣都偷,還不知道記憶能不能保住。」嬰兒嘟囔完便閉上眼睛,原本身體上帶著一絲絲亮光也徹底的沉寂了下去,跟普通的嬰兒一般無二。
洗完澡的張恆穿上衣服,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優哉游哉的向著劉叔家走去,只是還沒走到半路上,獨自便咕嘟的響了起來,隨後那中飢餓感便彷彿山洪一般涌了出來,嘴裡都泛起酸水。
快步走到劉叔家,看到那已經燉好的參湯,張恆狠狠的咽了咽口水,可是他知道,那是給劉嬸補身子的,儘管餓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可是那參湯他卻不能動,等劉叔將參湯全部盛出來后,才眼巴巴的上前,看著罐子底下的殘渣,咬了咬牙便撈起來吃掉,儘管很苦,可是吃掉藥渣以後,身體上的飢餓感卻消失了許多,臉上也出現了一點兒血色。
只不過他的身體卻彷彿瘦了一些,以往那圓嘟嘟的小臉上,肉肉也少了很多,看著已經消失乾淨的藥渣,無奈的走出房間,看著院子石桌旁邊坐著的吳婆婆,連忙走上前去,給吳婆婆的腿上輕輕的捶打。
本來已經很累的吳婆婆看著捶打自己雙腿的張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滲人的笑容,語氣和藹的說道「張小子,剛才去那裡了,怎麼不見你人了。」
張恆想了想,還是覺得說自己覺得身體太臭了去洗澡的話不適合說出來,眼睛一轉便說道「我去餵了一下那幾隻羊,我婆婆,您累了的話多休息一下,我讓劉叔給您做飯吃。」
「唉,好,去吧,」吳婆婆摸了摸張恆的頭髮說道,看著轉身走過去的張恆,吳婆婆罕見的露出一絲溫柔,「要是我那孫子還在的話,應該也這麼大了吧。」隨後又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只是那背影卻彷彿更加蒼老了一些。
她之前也是兒女雙全,自己的兒子甚至還學了一段時間修仙,可是有一次兩口子帶著兒子去風國凶名赫赫的荒獸森林,結果再也沒有出來,以至於她到現在也成孤家寡人。
走進房屋,看著心有餘悸的劉叔,張恆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多問,給在床上喝著補藥的劉嬸打了個招呼,然後又對著神色訕訕的劉叔說道「劉叔,您快去給吳婆婆做點兒飯吃吧,吳婆婆早上沒吃飯就跟我來這裡了,已經下午了,」
劉叔轉身點了點頭,隨後又偷偷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小孩,張凡也第一次看到嬰兒,只覺得一切都很新奇,走上前去仔細端詳那小臉,不知道怎麼有種感覺,彷彿這熟睡的小胖子怎麼那麼親切。
撓了撓頭,也沒有多想,轉過身便走出房門,跟著劉叔來到廚房,麻利的收拾這一切。
過了一會兒,劉叔轉過頭,湊到張恆身邊小聲說道「小恆啊,你說劉叔平時對你咋樣。」
張恆疑惑的轉過頭,看著劉叔說道「劉叔,你對我當然很好啦,怎麼會這麼問呀?」
我非你說,小恆,這話你可別說出去啊「剛才你小弟弟剛生下來的時候說話了,你知道嗎?」話音落下后還轉過身看了看門外,彷彿還害怕有人偷聽似的。
張恆聽到劉叔問出的話語,眼睛一亮說道「原來那不是幻覺呀,我在門口剛才也聽到了我以為是我聽錯了呢。」
聽到張恆的話語,劉叔彷彿是找到了知音一般,放下手中的雞肉和菜刀,乾脆來到張恆身邊,拉著他小聲說「你跟先生讀過書,你給劉叔說說這咋辦,我給你嬸子說的時候她還不信,差點兒跟我吵架,可是這孩子明明就是說話了,連你也聽到了的。我就怕這孩子是不是身上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張恆搖了搖頭,有些好笑的看著面色凝重的劉叔說道「你放心啊,劉叔,沒事兒的,我記得先生給我說過,咱們青陽鎮外邊的世界有神仙,那些神仙可厲害了,什麼剛生下來會說話,身上有什麼五彩光芒呀啥的都是很常見的,今天這種情況我估計就是先生說的,有修仙資質吧,我估計。」
聽到張恆的話語,劉叔眼前一亮,興奮的說道「聽你這麼說的話,咱老劉是不是生了個神仙呀這。」
看著前一刻還膽戰心驚的劉叔,后一刻就面帶興奮,張恆也是無語的搖了搖頭「不是的劉叔,先生跟我說過,我覺得我這個弟弟是有那個什麼修仙資質的,不是生下來就是神仙,再說了神仙人家也不會死呀,那會被人生下來呢。」
「哎呀,這個沒關係,以後咱就讓他去修一下那個什麼神仙,說不定以後成神仙了就能長生不老了呢。」劉叔興奮的說道,甚至拿著剁肉的菜刀都彷彿更加有力一般。
張恨無語的看著興奮的劉叔,只是自顧自的燒火,淘米等動作。
張恆是被老村長撿回來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當初老村長也是在放羊的時候,在那片小山谷發現的自己,後來老村長在病逝之前對他說過這些話,所以他現在即使是放羊,也是經常去那片山谷,期望能找到自己親生父母的線索之類的,可是天不遂人願,在哪裡放了一年多的羊,山谷除了頭頂懸崖的一個山洞,其他地方都被自己翻遍了也沒有找到什麼東西。
哦除了那個現在燒羊糞烤火的爐子,自己被村長撫養到五歲的時候,老村長便死了,老村長無兒無女,張恆也是一直靠著周圍村裡鄰居的接濟,才慢慢挺了過來,六歲的時候劉叔給力自己幾隻小羊,從那個時候起,張恆就成了羊倌,一直到現在七歲半了。
自從六歲以後就開始慢慢自己生活了,做飯淘米蒸饅頭這些活他都已經做的很熟練了,偶爾也可以炒幾個菜,只不過他平常看著別人家的孩子可以和父母團聚,而自己以前還可以和劉叔他們來往,可是現在劉叔也有了孩子,看來自己以後只能少來了。
張恆對這些不是不懂,自小生活的他,已經明白了很多同齡人不明白的道理。
看著劉叔的背影,張恆輕輕的抽了抽鼻子,隨即臉上重新洋溢起來以往的笑容,和劉叔攀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