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挖.....挖墳?
和劉叔一起做好飯吃完,吳婆婆則是劉叔負責去送回鎮子,而張恆則是重新趕著那幾隻小羊出去。
剛來到山谷后便迫不及待的脫掉衣服跳進水池之中,查看著身上的變化,因為之前劉嬸生孩子,張恆也沒來得及去查看自身的變化,可是現在細看之下竟然發現他的皮膚有一張溫潤如玉的感覺,而且雙臂的力量也感覺奇大無比。
走到旁邊的巨石之上,那成年人都難以舉起的巨石,張恆試了一下,蹲下身子,氣沉丹田,一聲輕喝后,那石頭便緩緩離地,而張恆的小臉也是憋得通紅,差不多離地三寸高便丟下石頭,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只是臉上的卻露出了一絲絲可愛的笑容。
這麼大的石頭接近二百斤,即便是一個成年人想要抱起來也是很不容易,更不用說是他一個孩子了,看了看遠方依舊在草地上撒歡的小羊,張恆愜意的回到以往躺著的地方,嘴裡叼起一根狗尾巴草,哼著不知名的歌謠。
歲月匆匆,時間流逝,一晃三年過去了,張恆已經十歲多,以往的小胖臉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張稚嫩中卻透著些許剛毅的面容,差不多一米四五的身高在人群中也不是那樣容易讓人忽視。
與以往相同的是今天依舊是黃昏時刻,張恆趕著那已經小有規模的羊群,現在已經有四十多隻羊了,途徑村口的老柳樹旁,看了看那已經消失不見的大黃狗,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大德咋樣了,張恆腦海中回想著那一張蒼白的小臉,搖了搖頭,將羊群趕回羊圈,便向著劉叔家的方向走去。
大德全名曹大德是劉叔的兒子,因為劉叔是上門女婿,所以孩子跟著母親姓,這名字還是張恆幫著取得,因為孩子生下來第一句話就那樣說了一句,將他老爹嚇得夠嗆,後來取名的時候他老爹說這孩子五行缺德,要帶一個德字,張恆一尋思,既然是缺德,那在加一個大字,所以曹大德的名字就由此而來,只是這孩子命運多舛,沒多久的時候便經常發高燒,說胡話,一天的時間下來,基本是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而清醒過來的時候則基本上是餓醒了的。
在張恆八歲半的時候,村裡教書的老先生離開了,說是要去外面的世界再看一看,張恆也嚮往外面的世界,可是一聽老先生說,外面的世界很危險,一不注意就會丟掉小命,張恆尋思了半晌,覺得還是等自己在大一點兒,多攢點兒錢再出去。
晃晃悠悠的就來到了劉叔家門口,張恆吆喝一聲「劉叔,大德醒來沒有?」
裡面沒有回話,張恆也奇怪,便來到屋門口,向著裡面張望,結果看到才三歲的曹大德坐在床上,兩隻大眼睛炯炯有神,盯著給他檢查的大夫,而以往那蒼白的臉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紅潤的,胖乎乎的小臉,喜不自勝的張恆便想走過去捏一下,可是看到那大夫,還是停下腳步,站在劉叔旁邊好奇的看著大夫的動作。
張恆是沒有動作,可是坐在床上的曹大德卻不老實了,看見張恆的時候忽然眼睛一亮,隨即憤怒的看著他,嘴裡嗚呀呀的嘟囔著。
張恆撓了撓頭,拉了拉劉叔的衣服問道「劉叔,大德咋地了,我咋覺得他看我不爽呢?」
「沒有吧,這孩子腦袋不咋好使,你別理就行了,都三歲了,嘴裡還蹦不出一個字,也不知道是咋地了。」
之前張恆給劉叔說的大德有修仙資質,可是隨著後來曹大德的反應,劉叔也漸漸忘了這一件事,張恆則是每次乘著曹大德醒來的時候,來教他說話,以往也見過很多次,可是卻沒有那一次像這樣,被一個小孩盯得有點兒心虛。
張恆揉了揉臉,擠出一絲笑容走到前邊對著曹大德說「這是你爹,這是你娘,我是你張恆哥哥。」這幾句話,張恆也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之前這小孩都是懵懵懂懂的,嘴裡吃吃的笑著,可是這次的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
小屁孩首先對著劉叔恭敬的叫了一聲爹,然後在轉頭對著劉嬸叫了一聲娘,讓兩人喜不自勝,而郎中也已經站起身來,笑意盈盈的看著曹大德。
曹大德很快轉頭看著張恆,可是這次不是帶著笑意,而是兩隻眼睛差點兒豎起,眉毛都一跳一跳的,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指著張恆,大聲的說道「你是我哥?你放屁,你個天殺的毛賊,我是你祖宗,你偷我的先天元氣,你無恥,你下流。」
張恆眼角抽了抽,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可是曹大德卻猶不自知眾人的震驚,依舊單手指著張恆,口吐芬芳,劉叔和劉嬸已經看傻了,就連那位郎中握在手裡的兩個小鐵球掉了都不自知,喃喃說道「小公子,真的是,天縱奇才啊。」顧不上要什麼診費,已經轉身連忙跑了出去,而劉叔劉嬸以及張恆則目瞪口呆的盯著曹大德。
或許是察覺到房屋內氣氛的異樣,曹大德轉過身看了看四周,眨巴了幾下明亮的大眼睛,臉上忽然出現緋紅,彷彿是不好意思一般,重新坐到床上,扭扭捏捏的,彷彿是大姑娘一樣。
張恆定了定心神,湊到曹大德身邊問道「大德啊,你說的那個先天之氣是什麼東西啊?」
聽到張恆說的話,曹大德臉色又有轉變的趨勢,可是很快察覺到異樣,連忙轉過頭盯著其他地方,也不理會張恆的發問,看著這尷尬的氣氛,張恆走到劉叔劉嬸身邊,拉著兩人便出去了。
「劉叔,我給你說,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但是之前我給你說的,先生說這種孩子有修仙的資質,今天這種應該是已經覺醒了。」張恆神神叨叨的對著劉叔說道。
看著兩人茫然的眼神,張恆忽然有點兒同情兩人,生個孩子吧,剛生下來孩子來了一句卧槽之類的話,結果三年過去了,第二句說了一句爹娘,緊接著第三句卻是一陣氣勢十足的罵人,那一連串清晰的字眼,讓老兩口到現在都在懷疑自己到底生了一個什麼玩意。可是日子還的繼續過,老兩口便轉過頭想讓張恆給拿一個注意。
張恆想了想,便重新回到屋子裡面,可是卻發現曹大德已經睡著了,三人只好等待曹大德睡醒再說。
月上枝頭,三人已經吃過飯,而屋子裡面有傳來一陣哭聲,劉嬸拿出早已經煮好的白粥,張恆端著便走了進去,而劉叔劉嬸兩人則是趴在門口聽這裡面的動靜,很快裡面便傳來一陣陣吸溜的喝粥的聲音,只聽見裡面張恆語氣和藹可親的說話。
「大德呀,你還認識我嗎?」張恆發問。
「咿呀」曹大德回話。
張恆無語,繼續一邊喂粥,一邊耐心的說道「大德,你有修仙資質?」
「咿呀」曹大德回話。
張恆更加無語了,他想起了下午這小子對他的一頓臭罵,都在懷疑這小子是在裝傻,撓了撓頭都不知道該問什麼了,忽然眼前一亮,他想起來這小子之前幾句話不離開什麼先天之氣,他試探的問道。
「大德呀,先天之氣是什麼?」
這次曹大德沒有說話,只是用那肉嘟嘟的小手胡亂的抓著張恆,滿嘴米粒的將小臉湊到張恆臉上,咿呀呀的笑著。
直到這時候,張恆才覺得,曹大德應該是跟之前一樣了,又不會說話了,可是現在剛吃飯東西卻也不睡覺了,以往睡醒了就吃,吃飽了就睡的情況也已經改變了。
張恆抱著曹大德走出房門,跟劉叔劉嬸坐在月光下院子里的小桌子上,劉叔劉嬸兩人面色獃滯的看著在張恆懷裡鬧騰的曹大德,在看了看一臉無奈的張恆,許久才說道。
「張恆,叔求你個事兒。」
聽著劉叔一開口便說求你個事兒,張恆大驚,連忙說道「劉叔,我把你當長輩的,啥事兒你說就行了,不用說求,」
聽到張恆的話語,劉叔也是鬆了一口氣,面色也好看起來「恆兒,叔跟你嬸子也不知道大德是咋回事,可是這孩子跟你有緣啊,你看接生婆是你找的,平日在我們懷裡也沒這麼安靜,就連說話也是跟你說的最多。」說道這裡劉叔臉上也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他知道雖然說的話是最多的,可是卻沒有一句好話。
於是接著說道「我想讓這孩子以後跟你住,你們兩個以後每天來這裡吃飯就行。我跟你嬸子也沒福氣消受這個什麼修仙資質,你平日幫我帶著,叔我給你們做飯,你看行不行。」
看著一臉緊張的二人,張恆也是無語,可是長輩吩咐了,他也不能隨便拒絕,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想著以後等曹大德再大一點兒就送回來。
「劉叔,那大德以後我幫你帶,你管我飯就行。」張恆說道。
聽到張恆答應下來,兩人也是鬆了一口氣,可是臉上卻也有一種不舍的神色,儘管這孩子古怪的緊,可是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孩子啊,相處了都三年多了。
看著張恆兩人向著村另一頭走,兩人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遠處月光下張恆看著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景色的曹大德再次問道「大德呀,你都喜歡什麼東西呀?」
只見曹大德忽然奶聲奶氣的說道「我喜歡挖墳,有好多都有寶貝的呢。」
聽到曹大德的話,張恆手一抖,差點兒將這個倒霉孩子給丟了出去,而在後方聽著兩人對話的劉叔劉嬸,臉上的不舍之色迅速隱去,甚至還露出了一種如釋重負的神色。
「大德呀,挖墳是很缺德的事兒,你好不容易取一個好一點點的名字,以後可不能做這個虧損德行的事兒。」張恆煞有其事的說道,月光下兩人的影子越來越遠,村外的林間也響起一陣陣獸吼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