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明了心意

第七章明了心意

燭光下,持筆人手中的筆揮舞著自己的影子,不知疲倦。屋子裡寧靜的只有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

門被打開,外面傳來各種賭坊的術語,穿著一身白衣的人走了進來,門關上,屋子彷彿又被隔絕般的變得寧靜。

「你來了。」持筆的郁澈放下筆看向拿起茶杯暢飲的白宇鎮。

「嗯。賬本在張海手裡。」白宇鎮說。

「怎麼?情緒不高?」

「嗯。」白宇鎮煩躁的坐到椅子上。

「上次是燈節時候遇見的,沒準等今年燈節還能遇見。」郁澈說。

「或許吧,有些後悔沒問住在哪裡。我以為是從縣城裡人,誰知問了說沒有這人。不過。」白宇鎮突然表情明亮的看向郁澈,「禮物我送到了。」

「是嘛。」郁澈聽到這話站起身,也拿起一杯茶。

「不過很奇怪,我放禮物的時候卻聽到裡面有女人在哭。」

「哭?」郁澈一聽,握緊茶杯,厲眼看向白宇鎮。

「放心吧,我打聽了那家人最近並沒有去世的。」白宇鎮說,「你這麼擔心,就去見見得了。」

「…」郁澈沒有說話。

「你的小情人真的就那麼好?」

「不是小情人,只是一個。」郁澈停頓了一下,接著說,「玩伴。」

「既然這樣。」白宇鎮說著拍拍手。

門被打開,兩個穿著靚麗的人走了進來。其中一人郁澈是認識的,是他親手選的傾川樓花魁葉曉曉。

這葉曉曉也算是奇女子,琴棋書畫精通,父親曾是太子少傅,正二品,只是可惜,因為一心擁護太子,被皇後設計陷害,家破人亡。而葉曉曉便是被郁澈所救。

其實郁澈救了葉曉曉是因為他父親為官清廉,並不想葉曉曉流落風塵,只是這葉曉曉遭到夫家悔婚,心灰意冷,於是便協助郁澈打探消息,本來是在京都,突然到了張縣,郁澈看到她皺起了眉頭。

「我沒找到人,但我並不想虧待自己。」白宇鎮說著拍了拍郁澈的肩膀,帶走了葉曉曉身邊的人。

剩下兩個人的屋子,郁澈看著葉曉曉,本來有些羞澀的葉曉曉見再無旁人,於是鼓起勇氣走到郁澈身邊跪了下來。

「我知道,我已經不是潔白之身,只是公子救了我,我想報答公子,希望公子不要嫌棄。」葉曉曉嬌滴滴的聲音傳到郁澈耳朵里。

郁澈沒有回答葉曉曉,葉曉曉雙手附上郁澈的腿,然後一直往上,快到腿根的時候抬起頭臉紅的看向郁澈,郁澈也看向她。只是郁澈看到的不再是葉曉曉的臉,是正在笑著的李慕的臉。郁澈的手附上葉曉曉的臉,等葉曉曉站起郁澈才回過神,連忙鬆開手,一把推開葉曉曉,離開。

夏日夜晚張縣的街道燈火通明,郁澈一個人快速騎著馬穿行在人群中。幾乎是非意識的在騎馬,最後用僅有的一點意識在一家名為暗香閣的地方停住。所謂暗香閣,其實就是供養男妓的地方。

郁澈站在門口還沒等仔細思考便被拉了進去,招攬生意看到郁澈的穿著就直接把郁澈拉倒了一個房間,然後帶上來幾個男人或者說是男孩站在郁澈面前。

「客官放心,我們的小官服務絕對周到。客官選上哪個只管說,保證讓您滿意。」服務小哥笑著說。

郁澈盯著面前的人半天沒說話,服務小哥都開始急的直冒汗,剛要繼續推銷,郁澈終於開了口。

「有沒有乾淨的。」郁澈沙啞著聲音說。

「誒呦,客官您早說,有有有,我們這隻要客官您有要求一定滿足。」服務小哥說完趕忙把面前的人領走,沒過一會兒帶進來五個人,確實看起來很清秀單純。

郁澈站起來看著面前的五個人,就跟被迷惑般的看誰都是李慕的模樣,郁澈晃了晃頭,想清醒一點。最後放棄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從口袋裡拿出一些銀兩對一邊的服務小哥說:「隨便帶一個經驗豐富的進來。」

服務小哥滿面歡喜畢恭畢敬的出去了,再次走進來的便是一位看起來已經快三十的小官。

「在下齊悅。」那人開口道。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我只想你告訴我,男人和男人…」郁澈說要雙手抓緊椅子。

齊悅倒是很從容,說:

「男人和男人也是有辦法結合的。」

齊悅說完想碰郁澈,郁澈趕忙躲開。

「我說了不需要你做什麼。」郁澈大嚷道,這大概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發脾氣。

齊悅也沒惱,依然笑著說:「男人和男人結合雖說不是上天安排的,但是方法也有很多,比如說嘴,再比如說。」齊悅沒說話,指了指自己的後面。

郁澈一聽,想著李慕臉瞬間紅了起來,心跳也開始加快,身上起了反應。

齊悅笑,說:

「客官是付了錢的,我可以幫客官解決。」

「不需要。」郁澈沙啞的說,然後留下銀子,「明日我再來。」說完便離開了。

次日,郁澈如約的早早地就來了。齊悅已經在等著見到郁澈先是笑了。

「你笑什麼。」郁澈想到昨日的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我以為客官說再來是開玩笑的。這次也不需要服務么。」齊悅笑著說。

「不需要。不過我想知道關於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事,不光是性事。」郁澈說。

「可惜這男人和男人之間有的最多的是性事。畢竟,男人和男人結合是不被世間的人許可的。」

「你是被迫來做這一行的?」郁澈問。

「我自然不是,我是心甘情願的。」齊悅說,「我從懂得男女之情開始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所以說,是天生的。」郁澈思考了片刻,接著說,「可是我以前明明對女人有感覺。」

「那就要看你是為什麼突然對女人沒了感覺的。是感到厭煩還是只是這個人你不想要。」

「是我現在想和誰行房腦子都閃現一個人。」

「男人?」

「嗯。」郁澈點點頭。

「怪不得客官不需要服務。」齊悅笑,臉上卻帶了些憂愁,「客官是個聰明人,應該已經為什麼,只是不明白,畢竟不常見。只是不知對客官來說是喜是憂。」

「何為喜?何為憂?」郁澈皺眉問道。

「喜的自然是遇到所愛之人,憂的自然是所愛之人不被世間允許。」齊悅不再笑,撥弄著琴弦。

「哈哈哈。」郁澈突然大笑,然後說,「我喜的是終於找到了使我困惑的答案,你說的沒錯,遇到所愛之人。而我憂的是,我所愛之人是否會接受我。被不被世間允許,也要看我需不需要。」郁澈說完,放下銀子離開。

留下齊悅一人在屋子裡,琴弦撥動的聲音軋然而止,只留下一個呆愣在月光下的人影印刻在琴上。

而當天晚上,郁澈給白宇鎮留下口信,自己獨自離開前往從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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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了本王吧,小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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