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我的人我罩

第二天在片場徐天告訴她楊天賜想要讓她代言公司的一款仙俠手游，問她有沒有興趣。

本來這些應該是聯繫經紀公司的，但是司凌沒有，所以他只能當面問她本人。

雖然入行不久，但是楊生大概把演員能做的一些工作告訴過她，代言是其中一項，像楊生現在就忙著幫她找工作，找代言。

「唔，好。工作的事情找楊生就好了。」司凌把楊生的電話名片推給了徐天。

短短几天司凌已經把手機使用的非常純熟。

「楊生？」徐天皺了皺眉，「前幾天跟在你身邊的那個男人？」

「唔。」司凌點點頭，她身邊跟過的男人就楊生一個。

「你讓他當你的經紀人？」徐天話裡有話。

「嗯。」司凌點點頭，仍然不多話。楊生是個值得相信的人，這點毋庸置疑。而且有他在自己省事不少。

「你知不知道……」徐天想說什麼，突然又嘆了口氣，「算了，我幫你轉達吧。」

有些事還是要當事人自己說出來比較好。如果楊生什麼都不說，那就不值得司凌信任，到時候他再出手。

徐天的動作很快，司凌傍晚下戲回學校的時候楊生就找過來了。

兩人校園咖啡館里見。

楊生把這兩天自己的工作梳了一遍，把所有接洽過的工作整理成文檔列印出來，然後一條條跟她過。

司凌看得很認真，楊生在每一條後面都有備註。

「這些是電視台一些訪問，我個人不建議現在就出訪談類節目，等作品出來之後可以選一些重量級的節目來做。」楊生指著找紅的幾行字說。

「唔。」司凌點點頭。

「這是一類綜藝節目比較得年輕人喜歡，我覺得你可以參加一下。增加曝光率，不過這個也要跟安導商量一下。他可能會建議你在宣傳期上。」

「你的建議呢？」司凌第一次提出疑問。做為身邊的經紀人，她不需要別人的意見，而是他的意見。

「我也建議等作品成熟之後再開始大量曝光。」楊生嘿嘿一笑。

「唔。」司凌難得多說了幾句話，「以後，工作的事情你定，不需要別人的建議。或許可以跟我商量。」

言下之意，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的建議，如果你是經紀人，請做好你的那份。

話理解起來有些刻薄，可是，卻是莫大的信任。這跟從此以後我的人生你來負責沒有任何不同。

楊生腰桿一挺，面上不自覺地多了幾分嚴肅：「好。」

「另外，我接到了盛世集團的工作邀約。」剛剛受到鼓勵的楊生彷彿瞬間被注入了自信，斯文的臉上多了一抹堅定，「是一款大IP手遊戲的代言工作。」頓一頓，「我建議你接這份工作。」臉上笑容明媚，「會有很多錢。」

「嗯。」司凌滿意地點點頭，賺錢是最緊要的。之前片酬的訂金大部分都給靈山的公賬轉了過去，所以她口袋的錢跟以前沒接戲的時候相別不是很大。

三師兄通過聚靈鏡告訴她所有的師兄弟們因此都添了幾套新衣服，把正殿修繕了一下，又給各個弟子家中都派了安家費。

修靈門不同其他門派，像一直入世的全真道可以通過做法事，上供得到一些財物，但是修靈門修靈不得收取任何財物，錢財污手，拿了錢修好的靈就會邪。所以這些年，修靈門吃的都是祖宗基業。

用三師兄的話說，看這太乙真人像，唐太宗所賜；這沉香木供桌明太祖所賜……

修靈門吃的是千百年來的存糧。如今久不入世，沒有朝廷供養，早已貧困非常。所以，爺爺才讓她到電影學院學習一門最容易賺大錢的手藝。

修靈門，不只是門口弟子，要管的，還有弟子身後家人。

每家失去一個勞動力的責任，做為修靈門的掌門必須承擔。

「司凌。」楊生叫她，剛剛自信起來的臉有些忐忑。

「嗯？」

「有件事，我需要向你坦白。」楊生搓了搓手，有些緊張。

「其實……外界也許不知道，但是，其實盛楊影業是盛世集團的下屬影視公司。」楊生看著司凌「繼續往下說」的眼神，吞了吞口水，接著說，「楊天賜，是我弟弟。」

說著唇角又有些苦澀：「其實，我只比他大兩天。」

「哦。」司凌並不關心這個，「影響到你工作么？」

「啊？」楊生連忙搖頭，「不會，但是我因為我的關係，會影響到你的工作。」

因為，我是那個讓楊天賜厭憎的哥哥。

「我的事，自己處理，你的事，自己處理。明白？」她的話一向簡短，意思明確：管好自己就足夠了，不用擔心別人，包括她司凌。

「可是……」楊生咬了咬嘴唇，「因為我，其實，我，跟楊天賜是同父異母……」

司凌罕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的經紀人，做好自己的本分。如果因為你的關係，影響到我的工作，我會毫不猶豫地把楊天賜揍一頓解氣，然後，我們再找新的工作。」

「啊？！」楊生一愣，隨機明白，她可能並不太理解，只好咬著牙解釋，「因為我是那個害了楊天賜媽媽的私生子，他不會原諒我，可能會牽連到你。」

他的聲音非常低，低得他自己都快要聽不見，可是司凌聽見了。

紅塵事世真是繁複。

司凌老氣橫秋地嘆口氣，靈山從來就不會有這種事情，下山一個月，人間百態一一看遍。

「不用他原諒，該道歉的也是你媽。」司凌有些不知道要怎麼安慰，真想一拳把楊生打暈算了，「你只要好好做你的人，不要做錯事，不要傷害別人，做屬於你自己的事就好。你母親的錯，她自己會承受。」

看楊生還要再說什麼，她揮手打斷了：「有勇氣嗎？」

楊生不解地點點頭。

「敢自己一個人見楊天賜把這個工作接下來嗎？」

楊生猶豫了一下，努力點點頭。

「那就為了我去把工作接下來，談一個最好的價格。」司凌簡直要把小半輩子學到的安慰的話都用在這上面了，「這就是你該做的。」

「好。」楊生受到鼓舞般用力地點點頭，把那句「我母親已經出世」的話給咽了回去。

是，難道因為母親的錯誤他就不活了嗎？楊天賜把所有父親留給他的，母親給他的都奪回去了，但是司凌要的工作……誰都奪不走。

短暫的傍晚，並沒有什麼感動人心的交流，司凌拿下了未來第一經紀人的一生的忠心。#####微博：吾是團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