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主顧
藍湖軒大廳內。
儘管這會兒客人不如正午時分多，但還算熱鬧。
「寧老闆，你這店是不打算開了嗎？連青菜、西藍花這些常見蔬菜都沒有儲備？」
「就是，劉老爺子最拿手的是素菜菜肴，你連蔬菜都沒貨了，我為什麼要來你這？去銀盛餐廳不好嗎？」
一見到寧嬌進來，有不少客人紛紛表達不滿。
來藍湖軒的客人，有很大一部分是沖著國宴大廚劉三刀的手藝來的，這一位可是國宴大廚，普通的蔬菜經過他的烹飪，和山珍海味有的一拼。
除開菜品的競爭力，論品格、環境，對面的銀盛餐廳還是米其林二星級餐廳，顯然輕輕鬆鬆吊打這才開業兩個月的藍湖軒。
「對不住、對不住……」寧嬌再三道歉，賠笑道：「實在抱歉，我們重視蔬菜食材新鮮，每天是讓供應商現摘下來的蔬菜，結果今天……他們的貨車半路出車禍了，供貨商已經在安排了，再過十多分鐘，就能送來。」
「小晨，趕緊催促一下后廚，趕緊給每一桌送上一盤果蔬拼盤……各位本次的消費，都打九折優惠。」
寧嬌笑容略帶一絲無奈。
「呵呵，我們差那點錢？」有客人冷笑一聲。
突然，從空氣中飄散來一股甜香，自然清新。
客人們紛紛深深嗅了幾口，「這是什麼味道？」
寧嬌也注意到了，往後廚方向看去，是從那兒傳來的。
三名女侍者端著菜盤，盈盈走了出來，將裝飾精緻的果蔬拼盤一一放到了客人面前。
清香充溢餐廳。
客人們遲疑地動起筷子，不時發出驚呼，「這黃瓜片味道……太棒了！是不是在冰塊里冰鎮過，清爽無比啊！」
「爹地，我還要吃這紅紅的水果。」有孩子指著不遠處桌子上的拼盤西紅柿切片。
「快快快，給我再上兩盤拼盤……不，我要單點西紅柿和黃瓜，不要水果！」
餐廳內頓時沸騰，無不是流露狂熱的模樣，紛紛拉住服務員，要再上幾盤。
寧嬌目瞪口呆，西紅柿、黃瓜？難道是她剛剛從攤販那買的那些？
此時后廚一位廚師制服的老爺子走了出來，手上端著一盤紅綠夾雜的拼盤，時不時往嘴裡塞一塊黃瓜片，一臉滿足。
「劉老。」寧嬌還有些迷茫。
「你這西紅柿和黃瓜從哪兒弄來的。」劉三刀將盤子遞給了她，「這味道簡直了，老頭子入行五十多年了，第一次吃到這麼獨特的蔬菜，根本不需要任何加工，比任何水果還要好吃，做成菜肴，味道肯定也是一絕。」
寧嬌遲疑地也試吃了一片，頓時秀目瞪圓……劉老爺子精心烹調的一十八道成名菜肴，都不如這未經烹飪的食材。
清新爽口的味道，彷彿能讓人置身於大自然中。
下一秒，她直衝門口的垃圾桶，剛才她把記有電話號碼的紙張給丟到垃圾桶了。
「給我打包兩盤西紅柿，額……黃瓜也打包兩盤。」
「真麻煩，能直接把食材賣我嗎？」
不到小半天時間，西紅柿、黃瓜全部銷售一空。
……
於此同時，周華洋已經回到了家裡，從車上搬下一箱箱貨物，包括牛奶、火腿，還有十多斤豬大骨。
「你撓也沒有，個子不大，飯量這麼大？一路上吃個沒完。」周華洋隨手將牛奶箱上的小雪揪了下來。
「嗷嗷。」小雪氣急敗壞，不斷撕扯周華洋的褲管……不給牛奶，就撓死你。
「華洋，蔬菜都賣光了？」
聽到動靜，父母從屋子裡小跑了出來，神色流露期待。
「嗯，都賣光了，遇到了一位大老闆，將蔬菜全包下來了，一斤二十元。」周華洋笑嘻嘻地彙報喜訊。
「一斤二十元！」夫婦兩目瞪口呆，什麼土豪太瘋狂了吧？
「這沒什麼，人家高檔餐廳隨便一盤水果都能賣一兩百塊，咱們蔬菜這麼好，一斤二十元，很虧了。」周華洋聳了聳肩，盡量表現出淡然，實際上他比誰都開心。
青帝咒能培育出無數極品的蔬菜，儼然「錢途」一片光明。
隨手解開了阿大阿二的狗繩，它們被栓了一天了，鬱悶地朝周華洋嗚咽叫喚。
父母沒有繼續說話，讓周華洋有些詫異，回頭一看，兩人略顯躊躇。
有些奇怪，剛想要問問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楚南市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心底存有期盼的周華洋，瞬間就想到了那個美女老闆。
電話里傳出悅耳動人的聲音，「請問，您是下午那位賣西紅柿的先生嗎？」
語氣遲疑又帶著一絲緊張。
「沒錯，是西紅柿有問題嗎？」周華洋露出笑容，果然是她！一聽這語氣，他確定了對方的來意。
「不、不是，西紅柿和黃瓜都很不錯，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
餐廳角落，寧嬌扯起笑容，生怕有一絲怠慢，劉三刀則是躬身在一旁，側耳傾聽，也很緊張，畢竟這兩種蔬菜打著燈籠都沒地方找。
「哦，這就好，我還怕不能讓你滿意，找我退貨呢。」周華洋調侃了一句。
「滿意滿意！下午餐廳比較忙，我態度有些不大好，希望您別放在心上。」寧嬌甚至都用上了敬語。
「不會，老闆您肯買我的菜，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寧嬌一聽，趕緊順勢問道：「不知道先生您那兒還有沒有貨？只要質量跟下午一樣，有多少我收多少，價格好商量。」
「當然有。」
「這樣吧，您明天再送一些西紅柿、黃瓜到藍湖軒來，具體合作，咱們當面詳談。」
掛斷電話時，周華洋近乎失態地在院子里蹦蹦跳跳，他終於有了一個長期大客戶，今後不用去農貿市場或者挨家挨戶求人收購了。
小雪、阿大阿二直往後退去，似乎怕被傳染。
等周華洋平復下來，這才沖三條狗招招手，「走，請你們喝牛奶。」
父母無奈搖搖頭，對視一眼，周鐵柱嘆了口氣，低聲說了一句：「加上野豬肉賣的錢，應該夠應付那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