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漸漸回歸平靜
是夜,慶王府:
「王爺,屬下已經將他們成功帶出都城了。」
「寧兒她,沒事吧?」逸明軒緊握著拳頭,生怕靈說一句她很不好的情況。
「如您所料,那個姓明的替側妃娘娘擋下了,側妃很安全,沒有再增添傷口。」
「那便好,靈,你說本王是不是很沒用?竟然要外人保護自己的側妃。」逸明軒好似在問靈,又好似在自問。
「王爺顧全大局,不為兒女私情所限固,屬下佩服。」靈官方的回答著,他自然是不敢說一句逸明軒的錯的。
「顧全大局嗎?刻意不去求解真相,今日不救她,只是為了以後的皇位,本王應該是沒用吧。」逸明軒搖了搖頭,低頭自嘲著。
「側妃娘娘她會理解您的。」
「但願如此吧。」逸明軒好似又想到了什麼吩咐靈道:
「你派四夜他們四個人守在南山外,切記不要讓任何一個可疑的人進山,我這裡有南山裡面幾個人的畫像,只要不是這幾個人就不要輕易放進去。」
「是。」
「你這幾日盯緊了王妃,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本王用寧兒的命換來的,一定要看好。」
逸明軒獨自走到了窗檯,看著望月閣的方向,曾經那個地方是他最喜歡呆的地方,現如今那個地方只能封存在記憶力了。
「她如若死在了南山,本王要不要硬將她帶回來呢?」葉軒對著月亮自言自語道:「她摁了手印了,所以該葬在王府的祖墳里吧。」
逸明軒回憶著他趁安寧昏迷強行摁手印的那天,好像就發生在昨夜一般。
南山:
「小爺我的手藝怎麼樣?這時候再來點小酒,簡直就是賽比神仙小日子啊!」花一柯大口朵頤的啃食著手裡的兩個雞腿,還不忘瞅著花葉手裡的烤雞。
「雞腿給你。」花葉熟練的將雞腿扯了下來,放到了花一柯面前的碗里,花一柯喜歡吃雞腿,所以他乾脆就說自己不喜歡吃,總是給他留著。
「師兄,你就是挑食,還好你不愛吃的剛好是我愛吃的,不然浪費糧食多可恥啊!」花一柯鼓囊著嘴巴,自顧自的啃著。
影曜只吃了兩口便放下了,他由於太擔心自家主子的安危,所以做不到像花一柯那般狼吞虎咽。
「你這就不吃了?浪費!」花一柯毫不客氣的拿過了影曜剩下的,一頓飯下來他足足吃了三隻雞的分量,揉著吃撐的肚子哭求花葉給他開一副消化葯。
三個人飯後除了花一柯都各懷心思的回房間睡覺了,畢竟累了一天都乏了。
子時,躺在床上的阮沐恆睜開了黝黑的雙眼,誰都不會想到連中兩刀的他能這麼快醒過來,按照花葉的預測最起碼也要三天後才能醒來。
阮沐恆只愛簡單的熟悉了一下環境,發現是南山花雀的居所,便下了床,打開門走近了沈穆清的房間。
房間里很昏暗,只有一支短小的蠟燭照著,隨時都會熄滅般,阮沐恆沒有再去點蠟燭,而是坐在了沈穆清的床邊,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傷口。
床上的沈穆清好似睡著了般,很安寧,比在王府看到的時候多了几絲血色,看上去有了些許生機,阮沐恆忍不住的摸了一下她的臉頰。
「下次本尊不會帶你做這麼危險的任務了,這幅身軀缺少太多營養了,真怕你待在裡面也變得營養不良。」
看著摸上去沒有肉嘟嘟的感覺,反而很硌手的安寧的軀殼,阮沐恆陷入了深思。
「傻丫頭,我們活著回來了。」他笑著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他想這應該是這兩年來明煜的眼睛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仔細看她,她真的瘦了好多。
「小東西,你的明煜哥哥放你出去玩了兩年,也該玩累了,你也隨著你的明煜哥哥去了吧?留下清兒,讓我好好給她補補身子。」阮沐恆自言自語的說著,他相信沈穆清一定能聽到他講話。
「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能讓你委屈自己了。」
那邊阮沐恆在和沈穆清說著情話,這邊花一柯也醒了過來,興許是晚上吃的太多了,他竟然有些鬧肚子,他捂著肚子飛奔到了茅房。
回來的時候,發現安寧的房間竟然有些微弱的光亮,便自言自語道:
「小師妹啊小師妹,總共就那麼幾根蠟燭了,你節約點你師兄我的荷包才能富裕點啊!」花一柯搖了搖頭便推開了安寧的房門。
阮沐恆聞聲以為是慶王府派人來了,便躲了起來,以他現在的身體只能智取不能莽撞。
花一柯一進門便吹滅了蠟燭,阮沐恆只能看到有個男人的身影,酷似花一柯卻看不出真正的臉,正在猶豫要不要出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個男人走近了安寧。
花一柯原本是打算走的,卻發現小師妹的被子沒人為她蓋好,便貼心的想要走過去為她蓋被子,這是這麼大以來他第一次如此細心的關心自己的小師妹。
還沒等花一柯靠近,阮沐恆便沖了出來,一把匕首架在了花一柯的脖子上,感受到冰冷的利刃以後,花一柯簡直要大罵老天了,剛死裡逃生又來!
「大,大哥,有話好說,劫財還是劫色啊?」花一柯服軟的求饒著。
阮沐恆認真的辨識著男人的聲音,想要確認他是不是南山的人。
「大哥,您倒是給小弟提個要求啊!」花一柯繼續應承著,手上卻不老實,掏出了**就往後撒了過去。
阮沐恆雖然及時後退了,但畢竟花一柯的**是偷得他師父的,葯勁極大,如果他沒有撒完以後即使吞服了解藥,怕也要和阮沐恆一樣迷糊了。
「321!」剛數完阮沐恆便應聲倒了過去。
這該是阮沐恆這麼久以來最大的恥辱。
「哼,敢把刀架在小爺我的脖子上,真當三聲倒是吹的嗎?」花一柯傲嬌的抬起了頭,然後踹了一腳躺地的秦懷瑾,跑出了安寧的房間,找花葉邀功去了。
「師兄,師兄,有刺客啊!」
聞聲,花葉和影曜紛紛從房裡走了出來,影曜第一反應是去了阮沐恆的房間,花葉和花一柯進了安寧的房間,點上了蠟燭。
花一柯傻愣愣的站在了原地,地上躺的哪裡是刺客,分明就是明煜,西域的王,花一柯一臉無辜的看著花葉,將五個手指塞進了嘴巴里,準備挨打。
「刺客?你對他做了什麼?」花葉頭疼的看著自己的師弟。
「不好了,我家…」影曜也適時跑進了安寧的房間,被躺在地上的阮沐恆嚇了一跳,「我家主子怎麼會在這?」
「就是就是,他閑著沒事跑婉婉的房間幹嘛?夢遊啊?」花一柯一臉正色的狡辯著。
「他沒事,中了**而已,已經服下解藥了,你將他抬回房間休息吧。」
「多謝花公子。」影曜行了個謝禮,就去攙扶阮沐恆了。
「客氣客氣,不用謝我的。」花一柯撓著頭,斜眼看著房頂傻笑著。
「跟我過來!」花葉斜了他一眼便將他拽出了安寧的房間。
第二天阮沐恆的**藥效過了便醒了過來,他的第一反應是趕緊讓影曜去安寧房間看看,那裡有刺客。
花一柯在房門外聽到這話,搖了搖頭走開了,他昨晚可是壞了人家的好事啊。
「唉。」
「唉聲嘆氣幹嘛呢?葯煎好了?」花葉又端著一堆藥材走了過來。
「師兄,你每天就擺弄這些個藥材,不無聊啊?」
「可救人可救己,何來無聊一說?」
「與其這樣還不如練好功夫,在那人受傷前救下他呢!」
「你的功夫也不如我。」
花一柯就知道花葉會把天聊死,也沒多在意就回到后廚房煎藥了,按照阮沐恆所言安寧已經昏迷五天了,他現在倒有些明白那日影曜的心理活動了。
三日後,花雀自西域趕了回來,懷裡藏著救命的藥材。
守在南山外的四夜四人一夜二夜趕回去彙報情況了,留下三夜末夜雙胞胎來繼續看守。
慶王府混黑的書房裡,一夜二夜跪在地上彙報著情況,靈在後院時刻監視著南宮雪的一舉一動。
「如此說來,安寧是有救了?」
「屬下推測那人懷裡揣的就是藥材,應該是極其稀有的紅棵。」
「攝魂挽命的紅棵嗎?那她醒來還會記得本王嗎?」逸明軒喃喃自語著。
跪在下面的二人不敢再答話,這種能救命亦能害命的草藥,誰都說不準。
「且先退下吧,繼續盯緊南山。」
「是。」
兩末黑影自慶王府翻身而出,消失在了月色里,可他們沒發現的是,有一個人跟了他們一路,從南山到慶王府,又在慶王府回到南山,一路緊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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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服下這些葯就可以救活師妹了?」
「唉,此葯能否救她先不說,對她的害處只多不少啊!」
「花老頭,有哪些壞處?有壞處你還給她服下?」阮沐恆看著床上虛弱的人兒,恨不得再去鬧一鬧慶王府。
「失憶,不孕,縮短壽命,亦或是中毒只有七日可活。」花老頭頓了頓又接著說:「全看她的造化了。」
「難道就沒有別的葯能救活她的性命了嗎?」
「這樣本就逆天而行了啊,晴婉現在實際上已經死掉了,是紅棵給予了她第二次生命啊,最好的結果就是失憶了。」
花葉看了一眼阮沐恆,畢竟他可是西域的王,也有可能是這大琴原本的先主,就算他現在還愛安寧,可他是不是也會像逸明軒那般對安寧呢?
「明王,師妹的情況你已經明了了,多謝明王救命之恩,改日我定協師妹登門道謝,現在我送明王離開吧。」
「花葉,怎的突然如此見外了?」
「沒有,只是…」
「只是你怕安寧不孕,亦或是短命?」阮沐恆似笑非笑的看著花葉,其實他很想告訴這群人,安寧能不能懷孕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明煜答應過她,只要她願意回頭,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什麼樣,孤都給她一生一世的專寵,給她想要的一雙人。」
「明王,寧兒能遇到你,當是三世榮幸了。」花葉拍了拍阮沐恆的肩膀,在他看來他的師妹永遠不會配不上別人,只是沒有好的運氣碰上真心的人。
「你們一個個的都愁眉苦臉的幹嘛啊,現在小師妹能救活不就好了?非要她醒了看到我們這個樣子胡思亂想嗎?」
花一柯著實不懂這些人在傷感些什麼,他們總愛把事情往壞處想,萬一師妹福大命大沒有一點傷害呢?
「一柯說得對,寧兒醒來以後煩請各位保密,孤怕她會因為這些外因而拒孤於千里之外。」
「好了好了,還是先想想怎麼對付南山外面那四個人吧。」花一柯揮了揮手,這種悲傷的環境實在不適合他。
「你發現了?」花老頭驚訝的看著一向粗心的花一柯。
「師父,你徒兒我是那種布料你還不了解嗎?師兄讓我跟蹤的。」
花老頭冷哼一聲道:「臭小子,你要有你師兄一半心細,老頭子我就滿足咯。」
「我不和你貧了,那些個人是慶王府的。」
「果然沒有猜錯,那就按那天晚上我們商討好的計劃進行吧。」花葉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臭小子,現在講計劃都學會瞞著我這個老頭子了?」
「你急什麼啊,我這不是正想說嘛!」花一柯把眾人聚攏在了一起,講著那夜商談好的計劃,然後一臉傲嬌的看著眾人。
「怎麼樣?這個計劃可是小爺我想的!小爺我這叫真人不露相。」
「嗯,那便由想到此計劃的人來實施吧,比較清楚步驟。」阮沐恆抿嘴一笑。
「喂,別以為你是個王,我就,我……」花一柯氣憤的跺了跺腳,他的確很強,他的表妹更強,秦家明家兩家人他都惹不起。
「好了好了,讓明煜在這照顧婉婉吧,其他人按計劃行動起來。」花老頭轟走了一屋子的電燈泡,獨留下了阮沐恆和昏迷中的沈穆清。
阮沐恆看著少女逐漸恢復生機的臉,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轉而他又變得愁眉苦臉了。
他不知道沈穆清會不會接受給安寧這樣的安排,畢竟他們都沒問安寧便將她強行在鬼門關拉了回來,接下來的痛楚她都要一一克服,儘管他會陪著她,可他還是想讓她開心,哪怕陪她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他也願意。
如果最後沈穆清離開,安寧知道明煜已經死了,她能接受嗎?
突然,阮沐恆握在手裡的細手動了兩動,阮沐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觸覺,他仔細瞧著沈穆清的手指,果不其然,她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在動。
「清兒,清兒你醒了對嗎?」阮沐恆激動地握緊了她的小手,又怕弄疼了她,趕忙又放了開,卻還是怕喊不醒她忙改口道:「寧兒。」
「寧兒,你等我,就一會,我去找你師父。」
阮沐恆可以說是半磕半摔的打開了房門,將花老頭喊了過來。
剛剛出去的一眾人又集聚在了安寧的房間,全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安寧。
「藥效已經起作用了,明煜啊,你先和我出來一下。」
阮沐恆聽到花老頭的召喚,依舊戀戀不捨的看著床上的沈穆清,雲諫不在,他現在倒真不敢把沈穆清一個人丟在房裡了。
「放心吧,等你回來她也不一定會醒過來的。」
兩個人出去了約莫有半個時辰,阮沐恆滿臉紅光的回來了,花老頭也好似遇到了喜事般,只是誰都不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