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倒霉小太監
熟料李易安十分熟稔的一把揪住祥安的耳朵,咧嘴獰笑道:「小安子,我道是誰來傳旨,原來是你小子。少在姑奶奶跟前裝樣子,想讓姑奶奶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你要是喜歡,就留在瓦子堡好好保護本公主,你要是不喜歡,就捲鋪蓋回京城去。」
祥安脖子一縮,看向李易安的目光充滿了畏懼。
他雖然是太後宮里的太監,但並不那麼受重用,一些有油水的差事根本沒他的事,只有來西北這種苦寒之地,才會讓他來。
不過因為祥安比較年輕,說話又很好聽,因此在宮中經常會得到李易安的打賞。
當然,接受打賞的同時,他也得忍受李易安的蹂躪。
這位公主殿下刁蠻任性,偌大個後宮,除了太后能夠偶爾說教她幾句之外,幾乎沒人能夠降得住她。就連當今聖上,她也是雙手捧著臉一口一個傻弟弟的叫。因此,被揪住耳朵的祥安,根本不敢動彈。
「殿下,殿下輕點,再揪耳朵就得掉了。」祥安一臉痛苦的哀求道。
李易安壓根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出來這麼長時間,除了身邊的護衛之外,其他人都十分陌生,陌生到李易安根本就無法使小性子。
擔心現在不同了,祥安在京師的時候就經常被她欺負,她自然得好好蹂躪一番。
「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的,長公主殿下不覺得應該收斂一些么?殿下代表的是皇家的威儀,讓外人看了,不免會丟了皇家的面子。」正當李易安玩得開心的時候,徐童不咸不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本以為李易安會雷霆大怒,可是沒想到李易安聽到徐童的話之後竟然鬆開手,雖然有些怏怏不樂,卻並未爆發出祥安想象中的怒火。
難道長公主殿下改性子了?祥安心中不由生出了這樣的疑惑。
同時,他心中也有些驚訝,徐童一個品級不高的官員竟敢跟無所不為的長公主這麼說話。
而且,長公主對這位徐大人的話竟然並不反感,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姓徐的,要不是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姑奶奶非把你皮給扒了不可。」李易安鬆開手后低眉順眼的笑聲嘀咕。
這話一出,祥安釋然。
公主殿下一向是有仇必報有恩必還,感情這位徐大人對長公主有救命之恩,難怪他敢如此目無尊卑的跟長公主說話。
「李大哥,京中來人就煩請你妥善安排,你也知道,讓我辦事可以,讓我溜須拍馬,我還真做不來。」徐童也不看李易安,對李齋訕笑了一下後轉身就走。
李齋真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從哪個老寡婦那兒偷一塊裹腳布來把徐童的嘴巴給塞上。他是沒有經歷過朝堂爭鬥,不清楚宰相門前三品官的道理,如此言行無狀,若是這小太監有心找茬,回去只消在太後跟前輕聲說上幾句不咸不淡的壞話,徐童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為了彌補徐童話語裡面的冒犯,李齋擺出一張笑臉拉著祥安和一干京中來的人去了瓦子堡驛站。
要說西北三鎮最為寒酸的地方,那就莫過於三鎮府衙後院,這裡不屬於辦公之所,因此當初在建設的時候都是一切從簡。而後院住的人,便是白日得在前院處理政務的大人們。
驛站那邊建設得還算不錯,雖然比不上中原地帶那些豪華客棧,卻也非一般民居可比。
祥安本身也是苦出身,對於吃住一向不怎麼在意,不然的話,宮中那些人老成精的老太監也不可能什麼苦差事都往他身上推。
在客棧安頓下來之後,面對徐童低眉順眼的李易安總算是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她撲向祥安,時而用手指掐他臉上的皮膚,時而揪起他的耳朵擰著。祥安痛苦不堪,卻不敢有半句怨言。
好一陣之後,李易安才瞭然無趣的將祥安放開:「哼,一點都不好玩,都不知道反抗的。」
祥安心說,您可是至高無上的長公主殿下,當今聖上見了您都得退避三舍,我一個小小的奴才宦官,哪裡敢反抗吶!您就是要把我的腦袋給砍下來,我也只能引頸就戮。
「祥安,你過來,京城的情況可還好?」李易安端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老神在在的道。
祥安一咕嚕從地上爬了過去,跪在地上回話:「回殿下,京中一切安好。就是太後娘娘和您多日不見,甚是想念。」
李易安翹起二郎腿,砸吧著嘴眯眼笑道:「祥安吶祥安,我看你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都敢來誆騙本公主了。母后巴不得我不在跟前胡鬧騰,又怎會想念。只不過本公主一直都在外面闖蕩,母後放心不下,所以才讓你把我帶回京城。」
祥安訕笑道:「長公主殿下果然慧眼如炬,小的說什麼都瞞不住殿下您。」
李易安翻了個白眼,虛抬了一下素手:「少拍馬屁,起來回話。你回去告訴母后,就說本公主在這西北過得十分舒坦,暫時不想回去。等到本公主什麼時候想家了,自會回去,我在這邊一切都好,讓母后不要記掛。」
祥安聞言臉色瞬間就變得十分難看,苦著臉道:「公主,您這不是要小的的命嘛!太後娘娘在小的出京之時就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請公主殿下回去。若是小的一個人回去,娘娘非得把小的的皮給扒了不可。」
「嘖嘖嘖,你這一聲細皮嫩肉的,要是把皮給扒了倒是有些可惜。這樣,我待會給你手書一封,看到書信之後,母后自然不會怪罪於你。你可不要想著用強,母后能把你的皮給扒了,本公主也是可以的。」李易安心地並不壞,當然不會讓祥安去背這個鍋,但是為了留在西北,她在替祥安著相的同時,也在威脅祥安。
借給祥安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強行將李易安從西北帶回去,這位長公主殿下的脾性,他可是相當清楚的。
所以李易安這麼說之後,他也就不再堅持,反正只要不讓自己掉腦袋,什麼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