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破碎的希望

道明大師的死只不過換回了足下弟子們暫時的安寧。

話又說回來，圓寂屬於重生還是死亡，這誰都講不清楚，劉海自然也不例外。

初陽下的明山顯得有一些凄涼，行走在山谷下的劉海忍不住的雙臂抱懷，似乎尋找著什麼東西。

道明大師隕落後，在遠處觀瞧的劉海似乎發現了一道白光向這片山谷飛來，沒有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原本打算離開這個地方，只是因為心中的好奇心，所以才來此處查看。

「阿嚏！」

劉海仰頭眯眼看著初陽，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噴嚏，就在伸手柔鼻子的瞬間，身後一處石門被踹碎。

「哐當，砰！」

劉海尷尬的笑了笑，空陵師姐與空見，空甘從狹縫之中走了出來。

空陵原本悲痛萬分，使不出一點的力氣，從夾縫中看到了劉海的身影后，內心壓抑的情緒被爆發了出來，從而就有了石門碎裂的一幕。

劉海尬笑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空陵咬著帶血的唇，臉色蒼白的走到劉海的面前。

突然間，空陵一口老血吐在了劉海的臉上，還沒等劉海反應過來，空陵師姐的身體向後倒去。

眼疾手快的空甘與空見扶住了空陵的身體。

空甘表情有些痛苦，開口道。

「小師弟，師父他，他，沒事吧！」

說完話，空甘原本臟黑的臉上，劃出倆道扭曲的淚痕。

空見只是蹲在地上表情痴獃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空陵。

劉海用小拇指扣了扣鼻子，有些無奈的開口道。

「道明師父？額，應該，應該沒那個啥吧。」

劉海說出來的話，讓空見與空甘摸不清頭腦，這種含糊其詞的話，總感覺是一種敷衍。

空見聽完后，吐出一口老血，也暈倒了過去，輕輕的側身爬在了地上。

劉海忍不住的柔了柔鼻子，尷尬的看了一眼空甘，壞笑一聲，道。

「那個，空甘師兄，這師姐與空見師兄都吐血昏死過去了，那你為何卻還好好的蹲在地上。」

原本悲傷情緒加重的空甘，莫名其妙的聽小師弟如此說話，微微皺眉，一個不留神，被劉海打中後背，吐出一口老血，暈倒在了空陵的左手邊。

這一幕著實讓旁觀者看不清楚劉海的意圖。

劉海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四周，貌似周圍沒什麼人，只見，劉海緩緩的張開了大嘴巴，如狼人一般的獠牙出現在了劉海的嘴巴里。

只見劉海墨綠色的獠牙總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劉海把空陵，空見，空甘三人的右手小拇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巴里，用力一咬，只見，昏死過去的三人表情有一些痛苦，身體卻發生著奇怪的變化，似乎就像是那狼人進化時的怪異變化。

化成白光的道明大師有些看不下去了，沒等劉海吸食太多的血液，白光之中的道明大師出現在了劉海的眼前，戾聲呵斥，道。

「逆徒！你為何墮落成為下賤的狼人！」

劉海聽到后，緩緩起身，轉頭一瞧，假裝驚訝的往道明大師的右手邊走去，還沒等道明大師反應過來，如小狗一般迅速的劉海已經咬破了道明大師的右手小拇指。

原本處於靈魂狀態的道明大師根本就不在乎什麼肉體的攻擊，沒想到，被劉海咬了一口后，感覺到來自靈魂的震蕩。

「哎呀，你，你小子到底要做甚！逆徒！」

劉海也沒有理會道明大師，反正他能做的事情已經做的差不多了，把道明大師他們變成偽狼人之後，只是希望道明大師可以參透一個小道理。

萬事萬物，皆應該平等對待，殺戮並沒有正義二字。

道明大師吹鬍子瞪眼睛的看著劉海離去的背影，更加對他這位徒弟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道明大師原本白光的身體正在慢慢的恢復成肉色，這件臭皮囊對於道明大師來說卻如重生一般的喜悅。

至於後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也不是劉海應該關心的事情了，因為，他已經不能夠在繼續待在這處並不熟悉的明山了。

劉海依舊嬉皮笑臉的嘴巴里叼著黃草，弔兒郎當的尋找下一處他認為值得待的歸宿。

「紙醉金迷？這地方？好。」

劉海被眼前霓虹燈下的娛樂場所吸引了視線。

這家娛樂組合式的場所確實給人一種快樂的氛圍。

何為娛樂，最起碼要喜慶，要有能勾起心底慾望的畫面。

在這個地方，大部分人的慾望還是會被勾起的。

「腰子，肉串，小啤酒，這位客觀，您有會員卡嗎？」

劉海剛找了一處地方坐下，只見，一位服務生模樣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來到了劉海的身邊招呼。

「你這地方何時營業？為何都沒有什麼人來，門頭卻弄的如此曖昧？」

中年男子依舊笑眯眯的看著劉海，客氣的給劉海倒了一杯白水，繼續開口道。

「閣下，您有會員卡嗎？」

劉海摸了摸下巴，狐疑的看著眼前的中年服務大叔，小聲問道。

「若不是本地人，是不是就沒有資格來這裡嗨皮？」

中年男子微微皺眉，又仔細打量了一道劉海，開口詢問。

「先生的意思是說，您想辦理會員卡嗎？」

劉海尷尬一笑，微微點頭。

只見，中年男子表情冷漠，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劉海所在的小角落內。

「咦？就這服務態度，小爺我還真不習慣，小心砸你場子！」

就算劉海顯得異常的囂張跋扈，甚至踢壞了許多把椅子，愣是沒有人再出來招待他。

明明感覺這裡的氣氛很曖昧，為何就是找不到進入內部的小缺口呢？

劉海鬧騰了一番，也感覺無趣，轉身離開了這家娛樂場所，另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踏出這家娛樂場所大門的時候，繁華的迷宮燈大街似乎憑空消失了一般。

「奇怪？聽說過海市蜃樓，夜魅鬼市，這條街卻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味道，莫非？」

劉海這是裝著明白當糊塗，他為何要來這裡，那當然是有目的的。

嚴密監控劉海的打手們蠢蠢欲動，對於這個地方，並不是普通的娛樂場所，就算是有些修為的修士們，到了這個地方，不留下几絲靈源就想走，對他們來說，這就是血淋淋的羞辱。

劉海思考著孟婆對他講過的承諾。

這破碎之都想要恢復如初，光靠地藏王的能力是遠遠不夠的，這就需要糾錯者的出現，平衡好關係。

萬物都有來處，萬事都有說法。

劉海內心深處確實希望這裡可以變的正常起來，當然，他認為的正常只是想著普通生物繁衍生息，無憂無慮的正常。

可是有一點，到底是生物們希望運營正常模式，還是別有用心之人喜歡愚弄低級生物。

「若真把萬物分類，又要通過什麼辦法把他們區分開呢？」

「十維度空間嗎？」

「三維立體空間是目前最普通的生活空間，三維生物可以感受到二維，一維生物們的直觀世界，以點帶面？」

「若把萬物分開？就好比等級制度的分配，這會不會違背某種造物主的初心？」

不同維度的生物們若存在於一個空間內，勢必會發生戰亂，低等人消滅計劃就是如此的決絕與簡單。

目前人類可以七葷八素，其他生物們七葷八素的時候，那就是違反既定法則的時候。

「平衡點？這平衡點是大能們的陰謀，還是創造者的無奈。嚴格意義來講，這都不應該獨立存在。」

「若以萬物之道解釋，存在即合理，更新換代，一級一級的發展壯大，直到下一次的毀滅與重生？這意義莫非只是一切空。」

「空？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空是一種境界，一種所得。」

劉海思考著心中的疑問，走了一大圈，反而動搖了他心中的萬物之道。

父與母相生子女。

父母養子女小，子女養父母老。

這就是一種交換尋常之道。

相反，尋意。

萬物周而復始，如同一個圓環，其中無數的小點運行成為了一個虛點圓環。

無論有多少小點失蹤，最後的圓環還是會選擇癒合。

「若打亂重組，心中有圓自然圓。若有方，那自然會是方。莫非，既定法則也不過是無知而已？」

劉海越琢磨越感覺那條新道路越模糊。

這就好比一場既定好的百年孤獨。

無論你做什麼，註定孤獨的百年。

無論你祈求什麼，百年之後，一切無有。

「無論？無與論？無是神秘的非量，論是猜想的定量。理論越龐大，就會變成無限大，這種關係，反過來，就是論無。」

「這是一種極致的誘惑揭秘感，呵呵呵，哎，真是有趣。」

劉海行走在黑暗的大路上，一會兒沉默，一會兒傻笑，也許這就是他暫時不願意離開這裡的迷茫。

從心底想回家的那一刻起，劉海又跳回了曾經想逃離的圓。

一個一個的圓圈，一個一個的人生。

彼此羨慕，彼此相依。

圓中有方，方中有圓。

圓即是方，方即是圓。

方圓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只是感官內的錯覺。

一切萬物都沒有區別。

生命也沒有區別。

有區別的，只是人心。

心有區別，事才變成了千奇百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