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有些懼怕,又似好奇
奏摺上的內容說莫楠晟和莫楠籌兩位王爺不幸感染了瘟疫。
而周沁薔也在乾元帝暈倒以後也得知了消息,頭腦也是一懵。
清荷扶著她安慰道:「王妃,這也許是瑜親王謊報的,信不得。」
周沁薔扶著她的手,抿緊唇畔,半響沉聲道:「清荷,我要去黔陽。」
清荷一驚,連忙跪在地連聲道:「王妃,萬萬不可,黔陽多處被封鎖,你一人如何去得,王妃,小王爺還小,需要你的照顧,你要相信王爺,王爺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周沁薔轉頭看著搖籃中睡得正香的小濯兒,半響輕聲道:「清荷,不是我不相信他,他若是此刻在戰場廝殺,我可以在府中安坐。可以瘟疫不同,一旦感染上了,沒有解藥後果不堪設想,清荷,我做不到等待,我必須和她一同面對。」
清荷先是一愣,繼而沉聲道「好,奴婢和你一同去。」
周沁薔卻是搖頭道:「你留下來照顧小濯兒,不然我不放心。」
清荷輕咬著唇畔,半響堅定的說道:「既然這樣,那讓夜楓和你一同去。」
看著她擔憂的眸子,周沁薔只好點頭。
這樣也好,路上還能有些照應。
「我這就去收拾東西和通知夜楓。」清荷面上這才鬆了許多,起身出門。
周沁薔坐在軟榻上,看著軟榻上的小濯兒,輕笑道:「濯兒乖,娘親要去找你爹爹了,我們很快就回來,這幾天,濯兒一定要乖乖的。」
睡夢中的濯兒好似感覺到了什麼,小嘴一張咯咯的笑了起來。
周沁薔先是一驚,繼而淺笑,捏了捏小濯兒肥嘟嘟的臉蛋,目光不舍。
而小半個時辰后,清荷也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特別是把周沁薔吩咐要帶上的葯,更是一個不落的裝在包裹里,以方便隨身背著。
周沁薔吩咐了一番,暗衛是一個都沒帶,都留在了府中。
就算是出門在外,小濯兒的安危她也要顧著。
周沁薔一身男裝,墨發高高束起,刻意畫的粗狂的五官讓她看起來像個偏偏公子,沒有乘坐馬車,周沁薔和夜楓騎馬而行,日夜兼程。
沒有看到平安的莫楠晟,她就放不下心。
一天夜,兩人著急趕路,以至於錯過了客棧,也只能在樹林沖湊合一晚。
周沁薔此刻正翻著一本記錄瘟疫和解決之法的書,手中只拿著乾糧啃著。
夜楓遞上水袋,忍不住小聲提醒著:「王妃,早些休息吧!明早還要趕路。」
「恩,馬上。」周沁薔嘴上應著,手中的書卻沒放下。
夜楓無奈只好把火挑的更旺了些,從清荷準的包裹里拿出披風遞給周沁薔。
周沁薔也不拒絕,將披風蓋在身上。
夜色逐漸的加深,周沁薔也靠在樹上睡著。
夜楓看著她疲憊的側臉,不由心中心疼,卻不由勾唇。
王爺和王妃,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也一定能白頭偕老,一世安好。
良久,他才不舍的收回眸子,靠在樹上淺寐,卻時刻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以堤防野獸。
兩人走了整整一天半,還有半天就會到達黔陽。
而此刻面前的情況卻讓兩人震驚。
按理說這離黔陽還有一段時間,可是還有少數的惹已經感染,被人關在院子里。
年輕一點的百姓責向皇城遷移,而年老的所幸就坐在家裡等死。
兩人走在街上,身旁都是急沖沖準備長途跋涉的百姓,耳邊都是你年邁的百姓念著佛號,希望大慈大悲的佛祖能夠就他們脫苦海。
這一幕即現實,又諷刺。
人們在遇到滅頂式的打擊事,總是希望有人來救自己,不管是佛,還是魔。
然而事實是,無佛,也無魔,但人們還是抱著這渺小的希望,虔誠祈求。
而正在趕路的眾人看到喬雪薇和夜楓與他們走著相反的路,當即提醒道:「兩位公子可萬不能前行了,黔陽正在鬧瘟疫,死了好多人,你看那院子里關著的人,都是被傳染上的,你們啊,趕緊往回走吧!」
周沁薔微微頷首,低聲問:「現在是冬季,瘟疫怎麼會傳染到這裡?」
那中年人見此輕嘆一聲道:「還不是黔陽的人逃到我們這裡了,沒曾想還是被染上了瘟疫,這不,我們這裡的人也被傳染了不少,不給你們說了,我要走了。」那中年人說著,驅著面前的騾子向皇城的方向而去。
夜楓看著周沁薔低聲道:「公子,看來疫情很嚴重,都傳染到這裡了。」
周沁薔皺眉,從懷中拿出瓶子,倒出一顆葯吃下,又遞了一顆給夜楓:「服下。」
夜楓接過咽下,兩人牽馬繼續前行。
一路上不斷遇到往北逃亡的百姓,而周沁薔兩人已儼然成為怪人,讓不少人側目,目光皆是同情。
有走了兩個時辰,已經快到黔陽,面前的情況更是慘不忍睹,大街上都是隨處可見的屍體,人的,家畜的,老鼠的...縱然是冬日,仍是可以聞到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
周沁薔拿出兩塊手帕,撒上藥水,兩人掩住口鼻。
而進入黔陽,面前的景象更為滲人,大街上癱坐著男女老少,皆是眼底發黑,面如死色。
或絕望,或悲切,彷彿下一刻就是自己生命的盡頭,而看到周沁薔兩人也是視而不見毫不誇張的說整個黔陽城儼然成了一座死城。
而讓周沁薔不安的是,走了半個時辰,卻未發現軍隊的蹤跡,而問街邊的百姓,卻得不到隻言片語,只有空洞的眼眸盯著兩人。
兩人分頭,問了數十人,解釋沒有得到回應。
周沁薔看著面前好似等死的眾人,不由心中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眾然患了瘟疫,也不該是這幅模樣,仿若是肯定自己會死一般。
周沁薔皺眉,兩人只好自己尋找。
正走著突然一個花球滾到了周沁薔的腳邊,喬雪薇微愣,看向牆邊,一個小女孩正睜大眼睛看著周沁薔。
那種眼光,似是有些懼怕,又似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