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絕望的城市
周沁薔彎腰將球撿起,走過去遞給她。
小女孩看了看周沁薔,猛地伸手把球躲過,然後躲在母親的懷裡。
周沁薔也不在意,站起就欲走。
那位母親卻突然開口:「順著這條大道前行一個時辰,有一個佛堂就能找到軍隊。」
她話剛落身旁的人就冷哼一聲道:「你告訴她幹嘛,那群惡魔,就該和我們一起死在這裡。」
那為母親身子一僵,眸光有些悲切,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摟緊了懷中的孩子。
周沁薔蹙眉,頷首道:「多謝。」
說完和夜楓對視一眼,兩人繼續前行。
夜楓也心中疑惑,不住低聲道:「王妃,他們的眸光充斥著絕望,而且對軍隊好似很厭惡。」
周沁薔點頭,心中也是不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務之急,還是先和他們匯合再說。」
夜楓點頭,兩人騎上駿馬朝前方奔去。
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看到了那婦人所說的佛堂,周沁兩人翻身下馬,還沒靠近,遠遠的就被兩個士兵大聲呵斥:「什麼人。」
夜楓揚聲道:「晟王妃。」
接著對面沒了聲音兩人又等了半盞茶的時間,道門才被打開。
周沁薔鬆了一口氣開了就好,證明莫楠晟安然無恙。
兩人對視一眼走進道觀,而周沁薔還沒有踏入道觀就看到一臉怒意的莫楠晟走來。
周沁薔沒在意他的怒意,只是看到了他手臂的白布。
周沁薔在莫楠晟還沒有說話之前就拽著他的手擔憂問道:「怎麼弄的。」
莫楠晟抿唇沒有說話,面上依舊有著怒氣。
他火,周沁薔也火,低喝道:「說啊,怎麼弄的。」
一旁的士兵小心的看了一眼兩人,低聲道:「這是一個病人咬的。」
咬的?
周沁薔身子一顫,連忙拆開白布,果然看到一排烏青的牙齒印。
周沁薔號上莫楠晟的脈博,一切都沒正常這才鬆了口氣。
莫楠晟看到她著急的面龐,心中的火氣也散了不少,輕嘆了口氣說道:「本王沒事,讓夜楓送你回去。」
「我不走。」周沁薔拉著他的手,神色堅定。
莫楠晟微微皺眉,低斥道:「這一路上你也該知道疫情就究竟有多嚴重,薔兒,這不是任性的時候,乖,回去吧!」
周沁薔依舊眸色堅定,拉著他的手往佛堂走,邊走邊道:「正因為,我知道疫情有多嚴重,所以才不能走。」
莫楠晟看著她,半響無奈嘆氣,低聲誘哄:「薔兒,小濯兒一人在府中怎麼行,這裡有這麼多寓御醫在不會有什麼事。」
周沁薔止步,回頭低聲道:「小濯兒有清荷,還有父親,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
莫楠晟微微皺眉,周沁薔卻容不得他再說,拉著他進了廂房,拿過清水為他沖洗著傷口,然後上藥重新包紮。
「有人上奏父皇,說你已經感染了瘟疫。」
莫楠晟手一頓,看向周沁薔,清冷的眸中泛著柔情,怪不得她突然來這裡:「可是是莫楠瑜搞得鬼,前幾天去查探疫情的時候被一個小孩咬了一口,及時做了處理,沒什麼事。」
周沁薔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就算沒事也不能掉以輕心,若是感染了可不是小事。」
莫楠晟感覺此刻自己就像個被訓斥的孩子一般,只能無奈淺笑,心中卻是一片暖意。
包紮完,周沁薔皺眉看著莫楠晟道:「我來的一路上看見那些病人很奇怪,對軍隊很有敵意,而且每人都是一副等死的樣子,好像認定自己已經沒救了一樣,怎麼回事?」
「現在御醫們查不出來病症所在,也無法對症下藥,但是這種瘟疫傳染的很厲害,來的第一天士兵們便有十幾名被傳染。莫楠瑜本下令把病人隔開來,但無奈人數眾多,且不肯配合,莫楠瑜也被一個夫人抓了手,當時放話說,要把這些病人全部燒光,以絕後患,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現在那群百姓只要看到士兵,就齊齊的撲上來,就如同地獄的惡鬼一般。」
情勢這麼嚴重,周沁薔微微皺眉,怪不得那群病人會露出那樣絕望空洞的目光,是認定自己一定會死,所以乾脆等死。
而在著寒冬里,卻人人坐在街上,也是在不甘嗎?
忽的,周沁薔抬頭問:「御醫在哪裡,我想去看看。」
自己的小王妃,莫楠晟又豈會不知她在想什麼,當即點頭,帶著她前去御醫們所在的廂房。
而剛靠近,就聽到激烈的爭吵聲,聲音頗為讓人煩悶。
廂房的門沒有關,裡面的情形也盡收眼底,一共有五個御醫,皆年過半百,此時正指著對方爭吵,個個臉紅脖子粗。
周沁薔聽了半天也聽不出了所以然,所幸抬腳走了進去。
而周沁薔的出現也讓幾人止了聲,當看到周沁薔時都是一愣,繼而齊齊頷首:「晟王妃。」
周沁薔也微微頷首,以示禮貌。
最左邊的那位御醫不由問道:「晟王妃怎麼來了。"
周沁薔認識他,李太醫,位置僅此於太醫院院長,當即淺笑道:「我左右也算個醫者,來此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李太醫聞言連忙道:「王妃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如今疫情嚴重,王妃還是回皇城的好。」
周沁薔微微淺笑,低聲道:「李太醫這是哪裡話,眾位太醫都不懼,我又有何懼。不知眾位太醫可否說一下疫情?」
幾人聽到她說的這番話,慚愧有之,欣慰有之。
李太醫沉聲道:「我們從未見過這種瘟疫,就算在寒冬也蔓延的如此之快。」
又一太醫道:「是啊,而且外表比常人無意,只是面部發黑,這,很難判斷。」
剩下幾位太醫紛紛附和,面露難色。
周沁薔拿過桌面幾位太醫的分析,看完以後微微皺眉,低聲問:「眾位太醫,為何沒有把脈的記錄。」
那李太醫面色微微一滯,半響低聲道:「我們五人只把了幾位,皆是脈象時而虛浮,時而浮躁,但是最近,這群百姓對我們極為仇視,別說把脈了,就連靠近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