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共飲的資格
「哦？你這小輩，竟然還認識老夫？」風老詫異問道。
李汜含笑：「晚輩當初也參與荊門院考核，有幸目睹了青環小姐的奪魁綽約風姿，故而認出前輩。」
司空半語一旁聽得雲里霧裡的，什麼荊門考核，什麼玩意兒？好像柳青環名氣倒是挺大的，不過這女人氣質不凡，心計讓他都頗為佩服，倒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哦。」風老輕哦一聲，表示明白了，旋即繼續道。
「既然你認識老夫，那麼事情就好辦了，此子是我家小姐看重之人，老夫此來是護持他的周全，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汜一聽，不禁瞳孔一縮，目光驚駭地掃過司空半語，他萬萬沒有想到，司空半語竟然還和四海商行有這樣地關係，連柳青環都派出自己地代言人出來保護，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不過隨後苦笑一聲：「風老言重了，這位風先生並非庸俗之輩，以晚輩對他地了解，既然他敢有恃無恐地來到晚輩的面前，想必早有萬全準備，就算是我全力出手，也未必能夠傷及他，對吧？風兄。」
「嗯？」風老一聽，不禁一愣，扭頭詫異的看著司空半語，好似在問。
是這樣嗎？
司空半語卻沒有回答他，而是摘下盔甲的帽子，露出原本的模樣，輕笑著抱拳對李汜道：「李兄此言謬讚了，在下哪有什麼萬全的準備啊！只不過是明白一個道理，凡事的發生都必須有一個理由，例如你要殺我，也需要一個理由。但是若是我能夠帶來的東西能夠讓你要殺我的理由顯得不那麼重要的話，自然也就沒什麼不敢出現在你面前的理由了。」
「哦？」李汜淡淡一笑，目光凝在司空半語身上，似笑非笑道。
「李某倒是好奇了，我十幾萬大軍折損在你的手裡，而且你還成為我掃平大月國的攔路石，還有什麼理由能夠強過這個理由？」
司空半語放下手，聳了聳肩道：「當然有，說是折損你十幾萬大軍，那只是我被逼無奈而已，我本沒有想過與你為敵。但是你卻步步緊逼，連清溪城這個棲身之所都要奪走，無奈之下我能做什麼？坐以待斃嗎？當然不可能了。」
「所以只能證明一下自己的價值，證明清溪城並沒有那麼好拿……」
「也證明李某要與你為敵，必將付出慘痛的代價，是吧？」李汜接過話去問道。
司空半語攤了攤手，並未反駁，算是默認了。
「但是清溪城是進入大月國腹地的唯一門戶，我若不佔領清溪城，大月國腹地將無法涉足，換句話說，你我為敵，乃是註定之事。」
「呵呵！」
司空半語擺手道：「李兄此言差矣，我何曾說過不讓你們涉足大月國腹地了？你那意思是說我和清溪城要共存亡？」
「難道不是？」
「你可就冤枉了，是你李兄一來就喊打喊殺，根本不給說話的餘地。在下也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李兄出招，在下豈能不接？所以才演變成現在的局面，你看……我這不是來澄清誤會了嗎？」
「嗯？」這下李汜i開始糊塗了，司空半語的話讓他聽得雲里霧裡的，根本弄不清楚他來的目的是什麼。
司空半語背著手，淡淡的繼續道：「李兄是想我在這裡就把話說清楚？嘖嘖……原來這就是李兄的待客之道啊！」
李汜聞言深吸了口氣，微微沉默少許，忽然對身後的侍女小童小雨道：「小雨，備酒。」
小雨露出驚訝之色，目光好奇地打量著司空半語。在她地印象里，自己公子可從來沒有與人共飲過，即使是王朝地太子到訪，也未曾被李汜備酒招待過，這個傢伙竟然讓自己公子如此接待？他有這個資格嗎？
半響之後，華蓋馬車上，司空半語已經卸下鎧甲，與李汜相對而過，兩人中間地桌案上，除了兩個杯子就只有一個白玉壺，就連身份不低的風老，也識趣的坐在司空半語身後側面的蒲團上，他也很好奇這個被小姐看重的年輕人，到底想做什麼。
李汜首先舉杯道：「風兄，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半月前的第一次交手，李某便感覺風兄並非簡單之輩，早想一起同桌共飲暢談一二，卻沒有這樣的機會卻會在在這萬軍叢中，呵呵……世事還真是無常啊！」
司空半語端起酒，略微抱怨的語氣道：「行了，這種騙人的鬼話就不用顯擺了，弄得那麼虛假。這酒明明就是我討來了，剛剛要是我不說的話，你還讓我站在那裡喝西北風呢。怎麼說你也是個幾十萬大軍的統帥，連杯酒都這麼吝嗇。以前總聽人說，越有錢的人越摳門，現在總算見識到了。」
說完直接一飲而盡杯中酒，像是怕李汜改變主意，把酒收回去一樣。
李汜也很無語，這傢伙還真是口下不留情啊！完全與他遇到的那些風流韻士、才子貴主完全不同。
「嘖嘖！這酒也不怎麼樣？真摳門。」司空半語喝完之後砸了砸嘴唇，很不滿意的嘟囔道。
旁邊的小雨聽得這個吃了還罵街的傢伙，氣呼呼忍不住道：「你這人不懂不要亂說，這可是御貢上品好酒，就是皇帝陛下也不能天天喝，我家公子都沒有請人喝過呢，你這傢伙竟然不知好歹。」
「啥？好酒？你怕是被那什麼皇帝騙了吧！這在清溪城二錢銀子一壺而已，你要多少拿錢來，我馬上讓人給你送來，讓你洗澡都成。」
司空半語嘴上毫不留情的懟道，心裡卻是暗暗心驚，皇帝？陛下？果然這個李汜做百越軍的主帥，是另有目的的。區區百越國，那是五越聯盟成國的，國主都稱為大王，而不是皇帝。
「你……」小雨氣急，剛想說話，卻被李汜出言止住了。
「行了小雨。」
小雨嘟著嘴狠狠的剮了司空半語兩眼，別過頭去，不去看這個可惡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