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無法拒絕的交易
「風兄，若是覺得在下招待不周，在下改日備上好宴席，再來彌補今日的過失之處，今日還請風兄海涵。」
這傢伙脾氣還真好，竟然沒有一點怒氣？司空半語暗自將李汜在心裡的地位拔高了幾分，能夠掌控得了自己情緒的人，都不是簡單人物。
「風兄，你易容喬裝而來，怕不僅僅只是為了讓李某好好宴請一下你吧？畢竟以風兄修為，來這裡還是危險重重的，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李某佩服，風兄還真是風流瀟洒之人。」
看著李汜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司空半語心裡忍不住暗罵一句，媽的，這小子在指桑罵槐的說老子不上檯面呢。靠……果然讀書人罵人都不帶髒字的。
他抿了抿嘴，不動聲色道：「我這人呢最喜歡應景的酒了，例如現在，以萬軍對戰的恢弘場面佐酒，李兄不覺得這樣的酒喝起來更加的有滋味嗎？」
「金戈鐵馬戰鼓凶，烈日血紅杯酒濃。嘖嘖……讓人慾罷不能啊！哈哈！」
司空半語自己再次倒了一杯，隨後一飲而盡，哈哈大笑起來。
李汜靜靜的看著他，眼前的司空半語好似無形無實一般，令人捉摸不透。因為他好像是個運籌帷幄、算無遺漏的智者，卻又像是不拘俗禮，豪邁放浪形骸的瀟洒之人，有時候卻是個童心未泯，和小女孩都得爭上幾句的沒長大的孩子。
這個人太複雜。
他頓了頓抱拳恭維道：「風兄好文采，出口成章。金戈鐵馬，烈日血紅，好好好，的確值得喝一杯，只是烈日或許還能夠撐到天黑，但是血紅卻未必。你說對嗎？」
說完，李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意味深長的看著司空半語。他的意思很明白，司空半語的那些人戰力雖然非凡，但是面對的卻是幾十萬大軍，耗都會被耗死。
「對也不對！」司空半語輕笑一聲。
「這些血或許流不到天黑，但是幾千人的流血能夠淹沒至少十倍有餘的靈魂，他們死得其所，一個人有十個人墊背的，他們會認為自己死的冤嗎？而且還是保家衛國的英雄流芳百世。」
「可是相對而言，有些人卻沒有那麼好過了，若是五十萬大軍折損一般左右的兵力，那麼五越聯盟還存在嗎？涉足大月國腹地，恐怕也就只能望而興嘆了。」
李汜沉默了，的確，他已經看出來了，司空半語帶來的這些人組成了戰陣，那可是運朝軍隊的大殺器，對於百越軍的普通士兵完全就是絞肉機一樣的存在，縱使能夠將之耗死，但也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風兄還真手眼通天，連運朝軍隊的戰陣都有，李某佩服。不知道風兄來自何處？」
司空半語卻避而不答，反而道：「看起來李兄也不想這樣的血繼續流下去，對嗎？」
李汜沉默少許，隨後抬眼直視著司空半語問道：「你想怎麼樣？」
司空半語聞言，知道李汜已經動搖了，頓時笑著道：「什麼怎麼樣？不想流血就休戰唄！各回各處，和平共處。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侵犯。」
「不可能！」李汜立刻出聲拒絕道，各自休戰？那自己費心費力的促成五越聯盟進攻大月國幹什麼？吃飽了撐著嗎？
「別忙著拒絕嘛！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嗯？」
司空半語提起白玉壺，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道：「休戰有不同的休戰之法，你我無冤無仇，何必拼個你死我活呢？你不是想去大月國腹地嗎？清溪城不是唯一的阻擋嗎？好說，清溪城可以讓給你，這條路讓給你就是了。」
「什麼？你要將清溪城拱手相讓？」李汜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傢伙是不是瘋了？
司空半語倒滿酒後，卻不理會李汜的驚訝，放下白玉壺繼續道：「說是拱手相讓也可以，不過嘛！我這人喜歡禮尚往來，清溪城可以讓給你，但是你需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什麼條件？」李汜就知道沒那麼簡單，不過拿到清溪城，那麼自己的計劃就可以完美髮展下去，只要司空半語的條件不苛刻，付出點代價他也願意。
司空半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第一個條件，清溪郡你們攻下的六座城池，必須讓給我。除此之外，我會將清溪城裡的所有人全部遷徙出來，給李兄一條寬敞的大道，這個條件不過分吧？」
不過分？李汜嘴角狠狠一抽。六座城池換一座還不過分？
「相比起來大月國腹地的富庶之地，區區六座城池能算得了什麼嗎？就算是五越大王有意見，但是以區區六座城池，換取大月國剩下的土地，還能夠換取自己的大軍折損的危險，這種買賣是各得其所的，李兄是精明人，不會連這個賬都不會算吧？」
「當然，我這麼說也表明了，你們以後和大月國之戰，與我清溪郡六城沒有任何關係，你們想怎麼搞就怎麼搞，只要不要踏足六城之地就行。」
聽到這裡，李汜暗暗鬆了口氣，司空半語這個大敵若是站在大月國一邊與自己死磕的話，那麼此間之事恐怕橫生變數，相比起來，六城之地給他未必不可。
「六城之地可以讓給你，但是清溪城那些士兵和城主萬東雲會同意嗎？」
司空半語擺手道：「這是我的事情，既然第一個條件沒問題，那麼我們再說說第二個吧！第二個條件，你等攻佔大月國城池后，可以佔領和統治，但是不可濫殺無辜，國有強弱，民卻無罪。」
雖然對於大月國沒什麼歸屬感，但是始終是平民中走過來他，他可以不參與大月國的生死之戰，但是卻不忍看到無辜百姓被殘害。
這個條件倒是讓李汜詫異無比，沒想到司空半語還是個體恤百姓的聖人，有意思。
「說你的第三個條件吧！我答應了。」
司空半語深吸了口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眼中露出淡淡的悲傷之色。
「第三個條件，我想觀戰，觀百越軍攻千陽郡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