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聽說這是娛樂賽（四）

貫夜要被他氣死了，因為他不但說中了自己拿的手槍，還說中了自己的位置。

「水哥，你這樣不太好吧，是不是當年的事情你還有誤會，要不改天我去找你，咱們見面說清楚。」貫夜稍微露了一下頭，竟然被蘇遇打了一槍。

「你咋這麼墨跡呢？玩遊戲的好處就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快打吧，老太太！」布水說話就把他的兩個隊友淘汰了。

布水都把人淘汰完回來了，蘇遇還拿著左輪在和他對槍呢：「蘇遇，你這麼辣雞嗎？早知道不帶你玩。」

蘇遇：廢話，再怎麼說，對面也是職業選手好不好！

布水讓蘇遇撤下來，在撤下來的過程中，貫夜看到了蘇遇，一槍爆頭。

「辣雞！」布水開公麥說，月永這邊的彈幕已經恢復正常，熱烈討論場上的局勢。

【布水好剛啊。】

【這個蘇遇確實打得不好，但比永兒好一點。】

【樓上是假粉吧。】

「有被冒犯到，謝謝。」月永一邊觀戰一邊在和小芊說明情況，她說她現在住的地方不太平，剛才遭了小偷要撬鎖，所以她害怕了。

小芊讓她報警，可是她說小偷已經跑了。

遊戲里只剩下一個小圈，布水和貫夜最後一瓶止痛藥打完，貫夜剩下七發子彈，布水只剩下三發。

「水哥，沒必要這麼拼吧？一個娛樂賽而已。」

布水不屑：「快點吧，娛樂賽也是賽呀。」

只用了兩發子彈，布水就送走了貫夜。

才結束遊戲，月永就收到了布水的語音，嚇得她趕緊關麥。

「剛才有沒有觀戰？」布水率先開口。

「嗯，看了，你好強啊，看來平時和我玩都是鬧著玩呢。」

「沒有，和你玩緊張。」布水低聲笑了兩聲。

布水直播間

【什麼情況，語音那頭是月永？】

【蝦仁豬心啊，貫夜還比不上月永。】

【合理猜測，剛才布水沒開麥是不是給月永……】

「你不去參加採訪嗎？」月永看小芊去參訪了，所以才這麼問。

布水雙手擦汗：「不去！沒意思，況且我估計今天這娛樂賽到這裡就結束了。」

「還不是你，給人家打自閉了。」月永特別溫柔地笑了兩聲。

布水和他的直播間就瘋了：

【我滴媽，這聲音。】

【兒子，媽媽同意了，表白，結婚，入洞房。】

【我想綠了布水。】

「你……你別笑！」布水話音剛落，小芊的消息就發到了他們的群里：「布水，你做個人吧，把直播間的麥關上行嗎？官方都炸了。」

官方臨時決定今天的娛樂賽到此為止，原因有兩個，第一是本來因為這場娛樂賽而來的觀眾現在都被布水和月永兩個之間的磁場吸引去了；第二個是因為要是下一場布水和貫夜再遇上，把當年的事情抖出來，觀眾的視線就真的不在比賽上了。

月永看到小芊的消息簡直瞳孔地震，顫抖著聲音問：「你……沒關直播間的麥？」

「沒有啊，官方正名一下，否則某些新來的粉絲和主播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還想給他們介紹一下cp名……」都沒等布水說完，月永就把電話掛了。

「害羞了！哈哈哈……」布水笑得放肆，月永紅得徹底。

孫康在離肖脈脈家不遠的一個酒店裡，拿著手機，看著布水的直播間，握緊了拳頭。

肖脈脈狀態不好，在官方宣布了今天的娛樂賽暫時就到這了，就下了。包子也說有點事要下了，小芊叫上了布水，布水又叫上了樂樂和蘇遇，四個人一起組隊去了。

蘇遇：布水，我告訴你，明天你直播間就得被封，標題就是——布水故意擾亂官方比賽，公然不要臉。

小芊：就是，就是。

布水：你們懂什麼？永兒聲音那麼好聽，貫夜又是個不要臉的，被搶走了怎麼辦？我還不以正視聽。

樂樂：誰能有你不要臉。

小芊：你們倆能不能注意點，好好玩遊戲，能不能別直呼人家大名。

布水：哦，那我怎麼說？新來的那個不要臉的叫貫夜的主播？樂樂，你也學著點，如果早像我這樣的話，也不致於拖拉到現在，沒準孩子都有了。

小芊：大風車，滴溜溜地轉，……真好看……

小芊的聲音蓋過了布水對樂樂說的那句話。

……肖脈脈躺在床上玩手機，看著那些@她的視頻，其中有一個是剪輯的從開始認識布水開始，到現在布水叫她的合集。

「月永……永兒……寶貝……永兒……」

她把那個視頻偷偷地下載保存到了手機里，然後聽了一夜。

布水凌晨三點才下播，下播之前，突然有一個新的水友送了他十個超火。

「謝謝『脈脈含情』送的十個超火，謝謝老闆，老闆大氣。」

脈脈含情——【粉絲等級夠了，能進了嗎？】

衛老師——【老闆大氣，進群請後台私我。】

……

第二天肖脈脈醒的時候，耳機里還是布水的聲音。

因為那天實在是舞的太過了，所以她連著好幾天沒有和布水他們一起玩，孫康夜夜來敲門，月永又像是以前那樣，只要他一來敲門，趕緊下播上床，縮進被子里，不同的是每次她害怕的時候都會打開手機裡布水叫她的視頻對於她來說，布水就是光，在光本身不知道的情況下，照亮她周圍一寸，能讓她有片刻的安愉和喘息。

今天也好長，孫康比往日都鍥而不捨，外面的門響了有半個小時，他還沒走。

「脈脈，你躲的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嗎？這些天你都不出來，可明天就開學了，你還不出來嗎？」

肖脈脈縮在被子里，把耳機里的聲音又放大了一格。

「咔噠」一聲，孫康弄開了外面的門，使勁兒扽了兩下，有些氣急敗壞：「防盜鏈？你這安全措施做的好啊？我可以不逼你回去，也可以不動你，但你別怪我！」

肖脈脈還是不說話。

「那個和你玩的人叫布水吧？」

她一聽到布水兩個字，瞬間從床上跳下來，隔著兩道門喊：「你到底想幹什麼？」

「脈脈，你不會真喜歡上他了吧？你從小就應該明白，你不管是幾歲，都是我的，我是有證據的呀！」孫康幾近瘋狂的晃著門。

小時候，證據……在她腦海中無限放大，彷彿又回到那個晚上，孫康把手……

「孫康，是不是我死了或者你死了，才能解脫？」肖脈脈握緊了拳頭，又重新拿起了水果刀。想起布水曾經面對面和她說：再拿起刀子之前，先拿報警器。

「叫我哥哥！你死了，我就把你的名字刻到我們家墓碑上，所以，不管是生還是死，你都是我的童養媳，給我開門。也別想著報警，這麼多天周圍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哥哥，也都知道你精神不正常。」

肖脈脈無力地靠著門滑下來，閉上眼睛，滿臉眼淚。

「你不是想交朋友嗎？那你不是喜歡那個叫布水的嗎？那我就讓他看看，曾經的你是什麼樣子？」孫康打不開防盜鏈，留下一句狠話離開了。

「不要，不要……」肖脈脈一邊搖頭，一邊爬到了床邊找手機。

「喂！」布水正在直播，看到月永給他打電話，驚喜得很，立刻關麥，這兩天他找她一起玩遊戲都被她拒絕了，而且都是「不了吧」三個字回絕，他想著她可能是因為那天自己當著別人的面撩撥她太過分了。

「布……布水，我求你一件事，能不能關機一天，就一天。」肖脈脈努力讓自己聽上去正常。

「怎麼啦？」布水遊戲里的人物都站住了。

「沒怎麼，拜託了，能答應我嗎？」

「好啊！你不會是要過來給我個驚喜吧？」布水笑著問。

肖脈脈流著眼淚說：「布水，你知道你像什麼嗎？」

「嗯？什麼啊？」

「光！」

肖脈脈從前忍著哭和肖翰青說話說習慣了，裝沒事人的功夫爐火純青，布水只是覺得奇怪，但她一個「光」字讓他太過激動，奇怪感覺也被掩蓋過去了。

易水希晚上下播之後，興奮地睡不著給蘇遇發消息。

易水希：睡了嗎？

易水希：睡了啊？

兩個消息沒人回復之後，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蘇遇：大哥，凌晨三點半，你想幹啥呀？

易水希：我想告訴你，今天脈脈說我是光，是她的光，你說這算不算表白呀？

蘇遇：求你了，大哥，把我弄醒了就跟我說這個？明天她們學校開學，要不你捧一束鮮花去蹲點吧，別折磨我了。

蘇遇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易水希：開學？蹲點表白，好主意。

D大是全國重點大學，很多人削尖了腦袋往裡鑽，本來人就多，這次更是因為疫情的原因，學生都是一個個私家車送來的，易水希把車開到D大門口的時候才意識到他答應肖脈脈的話關手機，並沒有關。

從早上8點一直等到10點，也不見她人，只能到她家去，可依舊是大門緊鎖。

「小夥子，你找人啊？」路邊過去一個阿姨，看易水希往裡面張望，主動上前問。

「嗯，我朋友在這住。」

「她應該去找她哥哥了吧？前兩天她哥哥沒日沒夜的在這晃悠。我跟你說啊，她好像和她哥哥鬧脾氣呢，晚上他哥哥怎麼敲門，她都沒讓進去，最後硬生生讓人家住了好些日子酒店。」

易水希腦子裡「咣」的一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