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海螺

在莉莉的請求下，馬蹄還是答應去跟她找找裘噯。

莉莉還希望她能充當中間人，替她緩和裘噯和她的關係，當然，她現在是知道她和裘噯的姐妹關係。

馬蹄表示拒絕：「我才不當中間人，這是不可能的，感情的事情最麻煩了，不要找我。」

她冷酷無情的姿態讓莉莉有些失望，但馬蹄也沒義務幫她做什麼。

馬蹄問了問宿管的嬤嬤，只知道她夜晚也不在這裡睡覺，不知道去哪兒了。不過有一定可以確定的是，她一直在島上，沒有離開。

最後馬蹄在海邊的沙灘上找到了裘噯，她穿著一身波西米亞風的長裙，秀髮在風中漂浮，時不時彎腰撿著沙灘上的貝殼，放在編織的竹籃里。

馬蹄很少見她穿旗袍以外的服裝，驀然一個長裙飄飄的身影，第一眼還差點沒認出來。

馬蹄靜靜地站在一邊看她，金燦燦的夕陽幾乎要融化她的身影。

裘噯抬頭看見了她，一手拎著裙子走過來。

「這個貝殼送給你。」她從竹籃子里拿出一個淡藍色的小貝殼。

馬蹄沒接，裘噯就一直伸著手，好像她不接她就一直不鬆開。

馬蹄只好收下：「謝謝。」

裘噯粲然一笑：「不客氣。這裡籃子里最丑的一個。」

馬蹄：「……」

指望跟她好好交流有這麼難嗎？

「不高興嗎？」她的臉湊過來，馬蹄下意識警惕地後退兩步。

「我不會對你幹嘛的，那次只是情緒有點失控。」裘噯垂下眉眼，那憂鬱的神色像一團霧籠罩在她的神色中。

「那我給你一個漂亮的好了。」

她從籃子里翻找了一下，挑出一顆瑩亮美麗的海螺，海螺的尖尖還是粉色的，望上去非常漂亮。

「喏，這是我籃子里第二漂亮的。第一漂亮的歸我，第二漂亮的送你。」她伸出芊芊細手，將小巧的海螺遞到馬蹄面前。

「可以鑽個孔，編織成手鏈，或者掛在脖子上，掛在手機上也可以。」

馬蹄：「不用了，有這個就行了。」

裘噯抿抿嘴：「這個已經是第二好的東西了，最好的我只會留給自己。」

馬蹄：「那你都留下好了，其實我不是那麼的需要。」

裘噯再度不說話了。

馬蹄搞不懂，也猜不明白裘噯的心理，莉莉說的她優秀浪蕩，成熟穩重，在馬蹄的眼裡，她卻跟個正直青春期的少女一樣，情緒多變，自私自戀。

有一點馬蹄還是清楚的，裘噯也不是衣食無憂，快快樂樂的長大，她也有不能言說的過去。她能隱約地猜到一些，對她的看法也再度有了變化。

裘噯手裡一直拿著海螺，非要遞給她。

「我第一次將我的東西，沒有任何目的的讓給別人。」

馬蹄：「可是我不太需要。」

裘噯捏著海螺的手指泛白，眼睛瑩亮的東西，像是淚光。

「你還想怎麼樣？讓我道歉？我又沒做錯什麼。」

馬蹄：「如果你覺得你沒做錯什麼，你就不會把海螺當做道歉的東西給我。如果你想用它做道歉的禮物，我覺得誠意不夠。」

裘噯：「那你想要什麼？珠寶？包包？豪車？別墅？我都有。」

她的口氣豪氣雲天，好像馬蹄要顆星星她都能給她搞快隕石碎片一樣。

馬蹄：「你都有？」

裘噯：「我什麼都有。」

馬蹄：「你願意當做禮物送給我？」

裘噯：「哼，不過就是個小禮物，我送出去的東西多了去了。」

馬蹄：「那我想要你和我道歉，並且保證以後絕對我不會和我親密接觸。」

裘噯瞪大眼睛：「你什麼意思？」

馬蹄：「就是這個意思，你很清楚。另外，我知道讓你跟夏波波道歉的可能性不大，她也不太需要這種東西。如果你能給她提供一份工作那就最好不過了。」

裘噯被氣笑了：「你真有本事，小馬蹄，我原先還以為你只是個沒什麼用處的小東西。沒想到，三番五次，你三番五次的讓我退步。從十八歲開始，我就再也沒向任何人道歉過了。馬蹄，你憑什麼？想要什麼禮物，哪怕是幾百萬幾千萬我都出得起，想要道歉？我的道歉千金不賣。」

馬蹄認真地看著她：「你屢次三番的強調十八歲，十八歲以前，十八歲以後，你的十八歲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的退步、道歉、痛苦，都是發生在十八歲以前嗎？」

裘噯的臉色頓時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那與你無關。」

馬蹄道歉：「對不起，是我冒犯了。還有之前，我也是氣急了，才說了很多很過分的話。」

她收下裘噯手中的海螺。

「至少現在，答應我一個條件可以吧？」

裘噯的海螺落在她白嫩的手掌心中，臉上好看了點。

「道歉不可能。」

「不道歉。」馬蹄無奈道，「你這麼驕傲，讓你道歉可真比登天難。你只要答應我，下次不要對我的朋友惡語相向，暗中針對，還有，跟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就好。僅此而已，你可以答應我嗎？」

裘噯皺緊黛眉：「你真的把她當朋友？她根本不是什麼值得你交往的人。」

「至少我和她在一起很快樂，而且，我一直以來都沒什麼朋友，我也希望過上正常女孩的生活，和自己的朋友說話逛街買東西。」

裘噯沉默了一會，道：「行，隨便你。我不會插手。」

「還有和我保持距離。」馬蹄提醒道。

「保持什麼樣的距離？」裘噯挑眉，捏住了她的手，湊近了她的臉。「保持這樣的距離？」

馬蹄那天的回憶湧上心頭，頓時觸電了一般瘋狂甩開她的手，連退好幾步。「別過來！保持兩米以上的距離！」

裘噯：「……」

她真是差點氣歪鼻子，有誰？除了馬蹄還有誰？還有誰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嫌棄她？！

「放心我對你沒興趣！你就算再修鍊個千百年都比不上我的臉我是瘋了才會看中你嗎？」

馬蹄稍微冷靜下來：「真的？你不會對我出手吧？」

「兔子不吃窩邊草！我發誓我絕對不可能對你出手！那天我就像啃了一塊生豬肉，沒見過你這樣毫無情|調的！」

哪怕是全世界，全球，只剩馬蹄和她，她也絕不會對這個能把她氣死懟死的臭蹄子動一下心！

馬蹄放下心來：「好吧，我相信你只是一時衝動。你可還算是我的姐姐，就算不是親生的，我也叫了你一聲姐。我沒要求你擔負起當姐姐的責任，但是你當姐姐的底線還是要有的。」

裘噯沒好氣:「活久見，我可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妹妹。」

馬蹄：「彼此彼此。」

「對了，莉莉老師托我過來找找你，她想和你說些事情。」馬蹄想起莉莉的委託。

裘噯眉頭不耐地翹起：「管我什麼事，她太黏人了，你不用離她。」

「她說她喜歡你。」

「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難道他們喜歡我，我就要付出同等的感情嗎？」裘噯冷冷地說，她的話里沒有一分的情感，莉莉的真摯的感情在她眼裡十分多餘。

莉莉被愛情蒙蔽了雙眼，她以為自己在對方心裡是獨一無二的，然而對這樣一個永遠不缺情人，風流浪|盪的女人來說，真情實在是顆保質期短，可信賴程度低的無用品。

馬蹄聳聳肩：「反正我的話帶到了就是。我回去上課了。」

「等等，我和你一起。」

裘噯自然地說，快走兩步追上馬蹄。

「要挽著手嗎？」

馬蹄：「？？？」

馬蹄：「離我遠點，我不要。」

裘噯：「呵。」

強蹄所難是她的拿手本領，她強硬地抓住了馬蹄的手，馬蹄很甩了幾下，她的手像膠水一樣粘在她的手上，讓人難以忍受。

馬蹄：「你鬆開啦！」

裘噯：「你有陰影了？」

馬蹄：「是的，很嚴重的陰影。」

其實除了頭兩天有點睡不著覺，後來就好了。頭兩天滿腦子裡刷著彈幕，一串串的都是『我髒了』『我不純潔了』『我初吻沒了』。

之後她冷靜下來，深信，只有自己願意的接吻才是初吻！和異性接吻的才算是！她也見過女孩和女孩玩鬧時不小心親上，還有同喝一杯水，這也算被動接吻，那怎麼能算初吻呢。

……

因為課程原因，馬蹄不得已拖長了一些時間，呆了一個多月。

出來后她就馬上要準備升學宴的時事情，在這之前，她還有件事沒辦，那就是——和珍珍面基。

跟珍珍約好了時間，望著鏡子里的人，馬蹄一時感慨。

這鏡子里幾乎變了個人的自己，陳桂花估計都認不出來吧。所謂改頭換面，不過如此。

面基當天。

「深呼吸，Jane，深呼吸。」瑞德手揮舞著。

「不行，我有點喘不過氣來。」秦懷簡滿臉通紅，手抓著自己的領口。「是不是這個領口太勒脖子了。」

「你的領口根本沒扣子也沒領帶，敞開的，哪裡勒脖子了。放輕鬆，你只是太緊張了，心理壓力很大。」

秦懷簡捏著鏡子不斷地照自己的臉：「我今天的打扮是不是太寡淡了，她會不會很嫌棄。我昨天看了逼乎故事會，裡面網戀分手的例子好多，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因為不滿意長相而分手的。你說她會滿意我嗎？」

瑞德肯定道：「只要那個女孩沒瞎，她就一定會滿意你。」

「是這樣嗎？」秦懷簡還是很忐忑，顧鏡自憐。「就算長得好看，她也不一定會喜歡，她又不是只看臉的女孩。而且長相也有可能不符合她的口味啊。」

「那你怎麼不擔心她長得不好看？」

「不可能，她肯定很漂亮。」秦懷簡一口咬定，「我能從她的文字看出她肯定是個特別有氣質，漂亮可愛的小女孩兒。而且初中的時候，她就有人暗戀，學校的小混混還因此騷擾過她，她絕對很漂亮。」

瑞德：「……呃，要是她確實不好看，是個很醜的女生，黑黃的臉，小眼睛，枯黃的頭髮，發育不良的瘦弱竹竿身體，沒有氣質，穿衣服很土，那怎麼辦？」

秦懷簡獃滯了兩秒，小聲說：「那不就是馬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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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讓你見識煥然一新的馬蹄，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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