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該來的終歸會來

已經十點了，琦航還是沒有回家，連個電話都沒有打來，擔心發生了什麼事，又怕如果是他和朋友聚會打電話過去會破壞人家興緻。就這麼糾結著到底是應該打電話去問問還是順其自然，時針已經走向十一點。

「媽呀！」手中的電話突然想起著實把我嚇了一大跳，連忙按下接聽鍵，「小瑞是我。」琦航的聲音怎麼聽著有點沙啞。

「怎麼了，琦航你在哪？」我有點焦急。

「我一個朋友出了點事，我現在在醫院，今天就不回家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掛了啊。」

「別別琦航，你在哪個醫院，是誰出事了，還有別人在嗎……」還來不及問完，電話已經掛斷。趕忙回撥過去，已經關機。

到底是誰出事了，琦航現在哪裡，滿腦子的疑問，以及琦航口氣中說不出的怪異讓我坐立不安。不過擔心歸擔心，心裡還是有一絲甜蜜，他的那句「好好照顧自己」著實比十斤德芙還甜，琦航還是關心我的。乖乖地檢查好門窗上床休息，對啊照顧病人最起碼需要兩個人，我今晚休息好了明天也好去換他的班，這樣想著慢慢就進入了夢鄉。

「不要——」

汗涔涔地從噩夢中驚醒，夢裡琦航背對著我走向路的對面卻沒有注意身後飛馳而來的汽車，我想大喊提醒他可是喉嚨里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我只能眼睜睜開著琦航被車子碾過，渾身都是血跡。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手按著狂跳不已的心臟久久不能平復下來，天已經蒙蒙亮了，再躺下去根本就睡不著，索性起來。看手機琦航果然沒有再給我打過電話，心跳得很快慌亂得很，不知道該幹什麼能幹什麼，披上晨衣到廚房裡倒了杯涼水走到餐桌前喝了起來，懶得拉燈，就摸黑靜靜地坐在那裡。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竟是絲毫警覺不起來，一動都動不了。夢都是相反的，看來我是要死在入室搶劫的小偷手裡了，該來的總歸會來，躲是躲不過的，這麼想著就笑了起來。

「啪」的一下燈亮了，眼睛因為突如其來的強光一時適應不了，眯了起來想這個小偷還膽子真大，竟然還敢開燈，想必是已經清楚裡面的人很好對付，看來我今天真的是死定了，這麼想著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

「小瑞你怎麼在這裡？」

怎麼是琦航的聲音，眼睛完全睜開來了，眼前這個人不是琦航是誰？趕忙站起，想是一下用力過猛又是神經鬆懈竟是一個趔趄，眼看人就要倒在地上，一雙有力的手臂將我攙扶起來，似是聞到那一晚的味道，我恬不知恥地將身子使勁往他懷裡鑽，手緊緊地環抱著他一刻都不肯放開。

「好了好了，沒事我在呢，」琦航輕拍著我的背竭力安撫我的情緒，「小瑞你一晚上都沒睡？」顯然琦航很是訝異，我甚至還願意相信他的語氣里有一絲憐惜的成分。

我仍是緊緊抱著他絲毫不願意鬆手，更不想把自己的噩夢告訴他，只是輕輕地問：「琦航到底是誰出事了？」

頓了很久，他像是經過萬千掙扎般，緩緩吐出三個字：「顧萌貞。」

而這三個字，於我，真的是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