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相（二）

「為什麼是一個學期以內的？」秋重有點奇怪，「你不是不知道這份剪報出自那份報紙嗎？」

「因為這份剪報前後的內容都是20年前，而且那本冊子的全部剪報，搜集的都是20年前的報紙。」伯衾汶聳了聳肩，「如果真的有人喜歡在一本全是今年的剪報中，硬塞進去一張前年的剪報，那我也沒啥辦法。」

「那有沒有可能這張剪報是假的？」

「先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這麼做的意義是啥？故意來誤導我們這些去圖書館查閱資料的人嗎？」方度衫把伯衾汶的手機還給他，「不過這個我們先不管，保衛處封禁大禮堂之後呢？」

「接下來就沒什麼特殊的了，我在圖書館就查了一下20年前的資料，其餘的沒去翻。」

「那接下來就是從胡小芸那裡獲得的消息了。」

方度衫喝了口可樂，開始講述起來他和秋重在胡小芸那裡打聽到的事。

秋重這時候反應過來覺得有點奇怪，陵市的圖書館下班這麼晚的嗎？不過她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給方度衫的講述補充起一些細節起來。

……

胡小芸是在她7歲的時候，從外地搬回陵市的。

搬回來之後就在德盈小學就讀，她父母也在陵市重新找了份工作，對於之前失去胡云銘的悲痛似乎也因為胡小芸的出生和茁壯成長被沖淡。

這是從胡小芸描述的情況下推測出來的，事實是怎樣誰也不知道，伯衾汶也沒去問，畢竟面對兩個接連失去女兒、有些不堪打擊而提前衰老的父母，讓他們再去回憶過去的事情實在是太殘忍了。

但是胡小芸對於自己那個從未見過面，卻能在家裡的相冊裡面看到照片的姐姐十分的好奇。

她從自己堂哥那裡打聽到了姐姐的去世的事情，並且要求堂哥帶她來陵市一中的大禮堂好幾次。

在她二年級開學的那天，當他父母帶著她前去學校報名的時候，經過了陵市一中附近的這個十字路口。

就是方度衫看到胡小芸的十字路口。

根據胡小芸所說，祂找上了自己，想要讓她配合玩一場遊戲。

要是這場遊戲能夠勝利的話，就能夠實現她的一個願望，無論是什麼願望都行。

並且當即就展示了一下祂的能力——讓一輛裝滿了乘客的公共汽車，在失控衝過紅燈的時候停了下來。

「等等…」伯衾汶打斷了兩人的敘述，「這一點很奇怪吧？」

「我也懷疑過，你是沒有見過胡小芸，她現在的身體應該是被祂佔據了一半，之前還暴走過一次…」

秋重也補充說道：「那一半的祂十分的危險，像是隨時都會將我們撕碎一樣。」

「你知道的，我一直是比較推崇荀子的性惡論。有沒有可能，被你們認為的那一半的祂其實才是真正的胡小芸？」

方度衫和秋重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否認了伯衾汶的這個推測，「不可能的。因為跟我們描述這些事的都是胡小芸那部分，而不是那個危險的祂。」

「嗯，你們繼續。」

但和胡云銘不一樣，胡小芸和祂的遊戲的內容能夠告知他人。

就是，胡小芸要利用祂所賜予的能力，藉助整個城市的電網，將飄蕩在城市四處的惡靈凈化掉，什麼時候城市不再有飄蕩的惡靈。什麼時候這個遊戲就結束了。

「嚯~有點雷神內味兒~是什麼能力？」

「根據胡小芸所說，是利用電能，將惡靈轉化為一種可以被祂吸收的形態，然後將惡靈交給附著在她身上的祂。」

一開始胡小芸還需要藉助家裡的插孔才能利用電能，在她熟悉這能力之後，只要距離電線不超過一米的距離，她都能夠自如的使用這項能力。

「一直持續了三年，都還沒有完全凈化城市的惡靈？」

根據伯衾汶的調查，胡小芸是在她讀五年級的時候出車禍去世，而根據她自己所說，是在二年級的時候開始了這個和祂的遊戲。

「嗯。而且根據胡小芸所說，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新的惡靈從陵市一中的大禮堂附近產生。」

「這就挺有意思的了，」伯衾汶頗為玩味的說道：「親姐妹都和祂產生了類似於契約的存在，出現的祂可能有三個。結合我們之前從胡云銘那裡聽說的故事，胡云銘在成為靈體之後，也會彈奏那首鋼琴曲，而且，方度衫，你有沒有注意到一點很神奇的地方？」

「嗯？」

「就是胡云銘和胡小芸對惡靈所採取的的措施都是凈化，不過不同的是，胡云銘採用的是一種類似於獻祭的方式，將惡靈獻祭給另外一個空間的祂，而胡小芸採用的是一種類似於吸收的方式，將惡靈轉化形態之後讓祂吸收。這兩者的對比…」

「就像是死神和滅卻師對待虛的方式一樣！」

方度衫突然醒悟，「一個是讓虛輪迴轉世，另一個是完全消滅虛。」

這樣的話…我的這頭橘毛加上主角的設定，可以肯定，是小境界的設定沒錯了。那我…算不算是在和祂進行一場遊戲？

秋重則是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死神啊，滅卻師啊，虛啊之類的名詞，聽得一臉迷糊。

「是的。」伯衾汶在桌上畫了兩個圈，「現在至少我們可以肯定，站在胡云銘和胡小芸背後的祂是對立的。而胡云銘的祂，和那個進行賭局的祂，也是對立的。如果我們站在胡云銘那一邊，就得同時面對兩個如同神一般的祂。」

「嘿嘿，」方度衫突然笑了出來，「原本我還覺得有點緊張的，但是聽到你這麼一說，突然變得熱血了起來。伯衾汶，你的話實在是太中二了！」

伯衾汶也跟著露出了笑容，「老二次元了，不都這樣嗎~」

然後兩人看向秋重，「怎樣？有沒有一點燃燒起來的感覺？」

秋重帶著點迷糊看著兩人，搖了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是總感覺很有意思！而且這樣是不是就能幫助花花了！」

「不能保證一定能幫到大小姐，但這也是我們能盡的最大努力了。」

秋重聽到伯衾汶這樣說，狠狠地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又泄了氣，「不過，如果胡小芸的祂和胡云銘的祂是對立的話，我們今天去拜託胡小芸搜集用來獻祭的靈是不是就不能報希望了……」

「這點不用擔心，你忘記胡小芸知道胡云銘的事情之後跟我們的保證了嗎？」

「可總感覺哪裡有點奇怪。」

伯衾汶沖方度衫使了個眼色，然後結賬去了。後者拍了拍秋重的腦袋，「安心，一切盡在我們掌握之中。」

「方度衫同學。」

「嗯？」

「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個表情很臭屁誒？」

「有嗎？」

「有啊！」

「嗨~今晚就到這裡吧，好好休息，明天我們一起去找胡小芸，解決這起事件，讓大小姐從昏睡中醒過來！」

「哦！」